[浅谈尼采和叔本华悲剧艺术的异同]叔本华与尼采的区别

时间：2019-04-22 03:26:57　来源：雅意学习网本文已影响人

　　摘要：西方理性哲学发展到巅峰的时，出现了非理性主义哲学，叔本华和尼采是这一潮流的代表人物，他们的非理性哲学对后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而叔本华和尼采的悲剧艺术都深深植根于他们自身的哲学思想之中。尼采的哲学思想深受叔本华影响，同时从希腊繁荣的艺术中得到某种启示，在继承叔本华哲学思想的同时，也做了创造性的改造，因而尼采和叔本华悲剧艺术既有相同的地方，同时也存在着差异。
　　关键词：意志日神精神酒神精神悲剧艺术
　　一、叔本华生命意志哲学与其悲剧艺术
　　在叔本华生活的时代，理性在道德领域走向了危机的边缘，各种弊端不断地暴露出来。被西方人信奉的理性主义的传统遭到质疑。西方社会日益暴露出理性所带来的技术进步与道德水平下降矛盾的局面，人们越来越对理性主义产生了怀疑，人们对未来产生悲观迷茫的情绪。哲学的研究方向也在发生着变化，一些哲学家研究的重点从外在人的自然转向了人的内在的心理体验。叔本华的哲学思想顺应了时代的趋势，对后世产生了重大影响。
　　叔本华的悲剧艺术，是从他的意志哲学思想生发而来的。叔本华的哲学思想受康德影响很深，他对康德将世界区分为“物自体”和“现象”表示高度赞扬，但是他又不同意康德所说的“物自体”是不可知的，认为人们可以明确地认识这个“物自体”，而这个“物自体”在叔本华看来就是意志。
　　为此，叔本华提出了两个命题：一个是“世界是我的表象”［1］；一个是“世界是我的意志”［2］。“世界是我的表象”这个命题意思是说，人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并不是独立于人而存在的世界，这个世界只有在与人这个主体相关联，被人们所认识时，才有意义，是作为表象而存在。“世界是我的意志”，是说世界的本质是意志。宇宙中的一切都是依赖人这个主体而存在，因而是表象世界，其背后作为本质而存在的是意志世界。
　　作为世界的本质意志在叔本华看来，是一种“不能遏止的盲目冲动”，是一种永远都不能得到满足的欲望。欲望、冲动是没有止境的，一种欲望满足了，相继的另一种欲望却产生了。即使一种欲望满足了，从整个过程来看，欲望是无法满足的，这一种欲望只是暂时的满足。欲望不能满足就会产生痛苦，因而，人生本质上就是痛苦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悲剧。人们要想真正摆脱掉这种痛苦，就必须否定掉意志，只有通过这条道路，人们才可能获得光明。当人们彻底否定掉了意志之后，那么一切因意志的冲动而产生的痛苦、恐惧和令人激动永不死心的希望也同归于尽。这种境界在叔本华看来，就是“无”，是一种虚无的境界。
　　二、尼采悲剧艺术中的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
　　在《悲剧的诞生》中，尼采在探讨希腊悲剧如何产生的问题时，提出了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这两个概念。这个概念对于尼采的悲剧艺术来说至关重要。日神阿波罗是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主管光明、青春、医药、畜牧、音乐、诗歌等。尼采把日神用作一个象征性概念，主要着眼于日神作为光明之神的含义。作为光明之神，阿波罗以其光照使世界呈现美的外观，这美丽的外观并不是世界所本有的，而是属于“内在的幻觉世界”。日神阿波罗用美的外观来使人感觉到世界如此之美，因而更加眷念这个世界。因而日神冲动是一种梦的状态。
　　酒神狄俄尼索斯是奥林匹斯众神之的一员，司丰产与植物，在希腊不同教派的传说中，狄俄尼索斯有不同的别名和经历。尼采认为，人除了执著于个体化和制造美的外观之幻觉外，人还有一种更强烈的冲动，便是要摆脱个体化的束缚，打破外观的幻觉，人还有一种更强烈的冲动，便是要摆脱个体化的束缚，打破外观的幻觉，回归到自然之母的怀宝，这就是酒神精神。这种本质就在于“个体化原理崩溃之时从人的最内在基础即天性中升起的充满幸福的狂喜。”［3］酒神冲动是一种醉的状态。尼采悲剧观根本上是一种酒神精神。
　　三、尼采与叔本华悲剧艺术之比较
　　尼采用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来对世界进行解释，他的这种解释直接来自于叔本华的哲学。在尼采对世界进行解释时，酒神冲动在本质上是世界意志本身的冲动，也就是个体摆脱个体化原理回归世界意志的冲动，日神冲动则是意志显现为现象的冲动，也就是个体在个体化原理支配下执著于现象包括执著于个体生命的冲动。在二元冲动中，酒神冲动具有本源性，日神冲动由它派生，其关系正相当于作为意志的世界与作为表象的世界之间的关系。
　　叔本华认为意志和表象都是要被否定的，但尼采肯定了表象这表现在日神精神中，又肯定了意志在表现在酒神精神中。在这一点上，两人的悲剧观明显不同。尼采认为人因为个体化的原则打破而认识到自己和万物本是一体的，回归世界意志，重新回到人与人，人与自然的统一，这就是人对酒神精神的渴望，因而是肯定意志的。叔本华认为世界意志在本质上是痛苦的，所以与世界意志合一的状态也是一种充满痛苦的状态，因而他强调人们应该灭绝意志，彻底摆脱意志。
　　尼采和叔本华对意志的不同态度来自于他们对意志的理解。在叔本华那里，意志是一种盲目的冲动和欲求，叔本华本人将其称为“生命意志”，“生命意志”必须被否定掉，只有被否定掉，人们才能获得解脱。在尼采看来，意志就是“永恒生命”本身，是“那在一切现象之彼岸的历万劫而长存的永恒生命”，“永远创造、永远生气勃勃、永远热爱现象之变化的始母。”［4］尼采的着眼点不再是由痛苦和毁灭而显示的世界意志的虚幻性质，而是世界意志无视痛苦和毁灭而依然生生不息的创造力量。
　　叔本华和尼采所用的意志这一概念都是指宇宙那个永恒的生成变化过程，那个不断产生又不断毁灭个体生命的过程，两人因对世界意志性质的看法不一样，因而对这一过程的评价也就不一样。在叔本华看来，这个永恒的过程不断产生又不断毁灭，因为产生又不断毁灭，因而认为生命意志是虚幻的，痛苦源自意志自身的盲目、徒劳和虚幻，因而不可救赎的；但在尼采看来，这一过程因为不断毁灭又不断产生出来，尼采就视为生命意志充沛的证据，痛苦是意志的永恒创造和永恒欢乐的必要条件，因而本身就是应该予以肯定的。对宇宙那个永恒的生成变化的过程，尼采对它赋予了审美意义，对人生进行了审美的辩护，给人生一种“形而上的慰藉”。
　　综上所述，尼采的悲剧观深深植根于其哲学思想，而其哲学思想深受叔本华的影响。尼采在继承这一思想的同时也进行了批判性地改造，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尼采的悲剧艺术和叔本华的悲剧艺术，一方面存在着相同的方面，另一方面也存在着差别。（作者单位：安徽大学哲学系）
　　参考文献
　　［1］［2］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25,27
　　［3］尼采：《悲剧的诞生》周国平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5
　　［4］尼采：《悲剧的诞生》周国平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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