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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的变奏]三重变奏

    时间:2020-03-25 07:18:52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关键词:传统追寻小说;沉重;卡夫卡;颠覆;米兰・昆德拉   摘要:在以“追寻”为母题的诸如《天路历程》、《浮士德》等传统追寻小说中,由于追寻目的的可实现性,艰辛的追寻本身虽沉重但也由此显得意义非凡。而现代主义作家卡夫卡则从由于追寻客体的难以企及而造成的追寻过程的沉重与追寻主体的执著之间的反比例关系入手,进一步揭示了这一沉重追寻的虚幻与荒诞,完成了对传统追寻小说的颠覆。但也正是卡夫卡的这种颠覆则开启了后现代主义小说家米兰・昆德拉对追寻本身的进一步思考。
      中图分类号:I 106.4 文献标志码:A
      
      “追寻”是一个古老的母题。从人类在远古阶段对荣誉、财产、宝物的求索(诸如古希腊神话中伊阿宋取金羊毛的故事)到中古阶段广为流行的关于寻找圣杯的传说,再到近代诸如《天路历程》等求索灵魂归宿的小说都无一不是关于“追寻”这一母题的经典之作。而所谓母题,即文化传统中具有传承性的文化因子、文学作品中最小的叙事单位和意义单位,也是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人类基本行为、精神现象和关于周围世界的概念,它能够在文化传统中完整保存并在后世不断延续和复制。由此可见,以“追寻”为母体的追寻小说虽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主体具有不同的形式,但它在总体上肯定是关于整个人类的故事。因此,从共时性向度看,“追寻”的故事中总会有一些相同的基本因素――追寻的原因、目的、以及追寻历程等等而这些基本因素也定会在不同时代的不同作品中有所体现。
      
      一传统“追寻”意识在传统追寻小说中的体现
      
      据普洛普的“结构――功能”分析模式,对诸如金羊毛的故事以及《天路历程》等经典小说都可用“重要物品的缺失(金羊毛、信仰、圣杯)――追寻者(伊阿宋、基督徒、骑士)踏上追寻之途――追寻者与反面力量(怪兽、苦难、波折)斗争――追寻物失而复得”这一模式概括。在这一模式中尽管追寻的具体形态千差万别、追寻的客体复杂多样,但终会以目的的实现而使得这一艰辛的追寻本身富有意义,也即这是一种虽艰辛但意义深远的沉重的追寻。
      而作为展现主人公不断追求的一生的《浮士德》更是一体现追寻之沉重的顶峰之作。毫无疑问,浮士德的一生是追求的一生。他经历了知识追求――爱情追求――政治追求――艺术追求――事业追求五个阶段。在知识追求阶段,他满怀对知识的热爱而勤学苦读,终于达到饱学程度而备受崇敬。可即使如此,他也因为探不到自然的本源而感到失望。于是,他和魔鬼签订赌约、走出书斋、开始走向现实生活。在爱情追求阶段,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爱情带来的甘甜他就不得不面对放纵情欲的恶果。就这样,深为自己的荒唐行为懊悔的浮士德又开始了他的政治追求。在这一阶段,刚刚实现政治抱负的他又因封建王朝那种混乱不堪、暴政横行的地狱景象而陷入失落之中。正在这时,随着海伦幻影的浮现,他便转入了对古典美的追求阶段,他虽终得到海伦,但古典美化身的海伦也很快便化为虚无,怅然若失的浮士德只得转向他的事业追求阶段。这一阶段,双目已失明的浮士德误将幽灵给他掘墓的声音当成了人们筑堤拦海的声音,暂时感到满足的他终于忍不住叫道:“你真美啊,请停留一下”。…于是,于暂时的满足中,本应死去的浮士德因其不断追求的精神而被众天使接到了天堂。但通过浮士德以往的追寻历程不难发现,天堂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而是他又一轮追求的出发点而已。
      究其追求一生的踪迹,便不难看出,尽管追求的客体丰富多样、追求的形态也各不相同,但每一次追求都经历了大致相同的过程,也即潜于外在形态之后的内在追寻本质却完全一致:追求、成功、幻灭;再追求、再成功、再幻灭。他就是在这样一个不断追求、不断成功又不断幻灭的大循环中,一次又一次地进步着。而追求本身也正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循环中不断被改进、被提升。因此,对浮士德而言,追求的历程虽艰辛、追求的代价虽昂贵、追求的步履虽沉重,但追求本身却终因此而意义深远。也可以说,这一追寻因其目的的明确、过程的艰辛、结局的明朗以及追求的不断深入而成了一种虽沉重但却耐人寻味的经典追寻模式。在这一追寻模式中,追寻主体因那一次次的成功而不觉追寻的艰辛、也难察生命的沉重,对他而言,这种艰辛却有意义的追寻是一种有意味的生命形式。
      
      二 卡夫卡对传统追寻小说的颠覆
      
      但欧洲文学史上这种推崇沉重的传统,到了卡夫卡这里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这种沉重的追寻本身的不堪忍受又不得不忍受的尴尬处境。《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为了家人的幸福而不停工作、拼命赚钱。但由于这一目标的遥不可及造成的他追寻的历程的沉重使得他最终不堪重负而变成了一只丑陋的大甲虫。当然,化为大甲虫的他离他所追求的目标将会愈来愈远。即使如此,已是大甲虫的格里高尔还在那阴暗的角落里不停地思考着家人的未来,仍以家人的幸福为己任。但这种强烈的责任意识与他身为大甲虫的处境相比照,又使得他的追求历程更为沉重,同时也由于其不可实现性而更为虚幻与荒诞一充其量,这一理想不过是一只毫无行动能力的大甲虫的白日梦而已。
      这种沉重追寻的荒诞与虚无在其长篇小说《城堡》中则尤其明显。《城堡》的故事内容其实非常简单。简言之,它是一个叫K的土地测量员设法进入城堡的故事。确切说,K是踏着积雪在夜幕降临时突然闯入了城堡附近的村子。他到村子的目的是为了进入城堡见到城堡的主人。但当他从远处眺望城堡时,却于雾霭和烟云中看不见一丝城堡的踪迹,城堡好像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他想证明自己是城堡聘请来的土地测量员,却又不能出示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件,更无法见到城堡的主人甚至是其任何管理人员。城堡就在附近的山岗上,但没有路通向那里…一可以说,从那个晚上开始,K便陷入了永无完结的梦魇一般的生活和充满悖论的荒诞遭遇,也由此开始了他那毫无结果的痛苦追寻。
      通过作品,不难发现K的追寻实际是一身份不明的异乡人的追寻。据他说他是城堡聘请的土地测量员,而城堡不但不承认他是土地测量员,而且也声称他们从没打算聘请土地测量员。这一否认,使得K完全成为了一个暖昧不明的追寻主体,甚至其名字也因此失去意义――K不就是一个代号、一个符号而已吗?他不再是浮士德那样的身份明确、有名有姓的追寻者。K这种模棱两可的身份使得他几乎难以留在村中(因为外乡人不许留在村中),也更无法进入城堡。村人的排斥、助手的刁难使得试图进入城堡的K处于一种冷漠、孤独、甚至阴暗的境地。因此,K的追寻成了重负之下的一种恐惧的追寻,而这追寻本身与“追寻”意义的失落肯定会促成一种滑稽悲哀的效果,它又为K沉重的追寻凭添了几许荒诞、可笑的色彩。
      我们都知道,K的目标是进入城堡,但城堡是什么又无人可知。我们只知道:
      K抵达的时候,夜已深了。村子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城堡山笼罩在雾霭和夜色中毫无踪迹,也没有一丝灯光显示出巨大城堡的存在。K久久站立在由大路通向村子的木桥 上,仰视着似乎虚无缥缈的空间。
      因此,对于K的追寻,客体本身永远也无法赋予任何具体的意义。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它是一个被抽取了内容的永远漂浮的符号,即“一片虚无空洞的幻景”,同时它又是一具体的实在,它就在山岗上,但K永远也走不近它。作为追寻的客体,它因此处于悬搁状态。这正是小说的荒诞所在,也更是这种沉重追寻的荒诞虚无所在。
      而K自身处境的孤独、追寻客体的晦暗不明又暗示着K所经历的追寻之路是一条无路之路。套用卡夫卡的话,即“目标确有一个,道路却无一条;我们谓之路者,乃踌躇”。的确,为进入城堡K处处小心谨慎、时时细心盘算、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在这场永无止境的斗争中苦苦挣扎。但结局是,直至死亡,K都不得不在城堡之外彷徨而从没机会接近城堡,这不是无路可走又是什么?
      既然既无明确的追寻客体,亦无具体可行的追寻方式,K为什么至死都不放弃进入城堡的企图呢?这正是卡夫卡的深刻之处,因为他在这种追寻过程中悬搁了意义,也即小说中的意义呈现于此被无期限地延宕了。至于城堡是什么,无人可知,因为它周围布满了“迷雾”,K所看到的永远只能是“迷雾”而非城堡本身。因此,K的追寻定会以历经波折后的失败告终,K根本就不可能如传统小说中的主人公那样历经磨难并终成正果。他越努力、越执著,就会离自己的目的越远。这种执著与目的的实现之间呈反比例的状况是卡夫卡对以沉重为特征、以目的的最终实现为结果的传统追寻模式的一种戏拟,其目的在于颠覆传统的追寻模式。而这种有意或者无意的戏拟或许正是卡夫卡――一赢弱、胆怯、敏感,常有沉重的失败感的孤独者以文学的方式展现的在一信仰危机、价值崩溃的时代的焦虑、不安、绝望和沉重。
      
      三 米兰・昆德拉对追寻的进一步思考
      
      通过以上分析,不难发现:K们最大的悲哀并不在于追求的沉重,而在于他们虽意识到了这种追求的荒诞与沉重却又执著于这种虚无的追求,似乎他们“非如此不可”。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的托马斯对“灵肉分离”的执著和特丽莎对“灵肉合一”的追求以及二者间的渐趋协调则暗示着到了米兰-昆德拉的笔下,主人公们再也不固执地去追寻或许根本无法实现的目标,从而也不会身陷沉重的追寻本身而难以自拔,因为他们既可以追寻、也可以不追寻,既可以这样追寻、又可以那样追寻。因此,他们更懂得为了逃避一些东西、就得抓住另一些东西。其实,生活的智慧就在于明白“别样也行”的道理。
      托马斯因无力承受爱(灵)的重负,力图逃避,却走上了一条由重到轻、由轻返重的不归路。在特丽莎不堪忍受已与自己在一起的托马斯与其他女人的性友谊而返回布拉格之后,得到解脱的托马斯倍感轻松与惬意:“星期六第一次发现他独自在苏黎世的街上�跨,呼吸着令人心醉的自由气息”。于是,“突然间,他的脚步轻了许多,他飞起来了,来到了巴门尼德神奇的领地:他正享受着甜美的生命之轻”。于此,托马斯的追求因特丽莎的离开而轻松实现。然而,这种轻松与解脱是暂时的,他很快就难以适应没有特丽莎的日子:“星期六和星期天,他感到甜美的生命之轻托他浮出了未来的深处。到了星期一,他却被从未体验过的重负所击倒……”。就这样,难以承受重负的托马斯又一次向生命的重回归,他放弃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冲破种种障碍,冒着被审查、被监视、被放逐、被迫害的危险,也追随特丽莎来到了布拉格。托马斯的这次追求当然是艰辛沉重的。因此,综观托马斯的追寻历程,就会发现一个特征:轻重交替。
      而特丽莎的母亲则认为灵与肉是无法协调的,或者也即只有肉体而无灵魂。这正是主张灵肉一体的特丽莎所深恶痛绝的。所以,她匆忙逃离了母亲的世界而进入了托马斯的生活。但进入托马斯的生活后她才知道托马斯的世界同样是一个只关注性(肉)而不涉及爱(灵)的世界,它与自己母亲的世界一样只是一肉体的集中营而已,这同样是她所难以忍受的。对她而言,没有灵魂的交融而只有肉体的性爱是不可理喻的。特丽莎灵与肉的片刻分离是在和某工程师的交往中。在那片刻,她把灵魂留给了托马斯、把肉体献给了工。程师,并觉得灵与肉的分离是意想不到的甘甜与美妙。但短暂体验到了灵与肉分裂的甜美、快乐的特丽莎从此便天天盼望着工程师的出现。因为,她几乎爱上了他,她的灵魂与肉体始终是归一的。
      灵与肉的回归是本性的回归、自然的回归、生命的回归。而二者的彼此失落又使特丽莎觉得自己与托马斯的爱终归是病态的、挽救它的唯一方式便是搬到乡下去。于是,二人果真搬到了乡下。乡下的生活净化了他们的肉体也提升了他们的灵魂。但逐渐摆脱灵与肉困惑的特丽莎与托马斯驱车到镇上尽情享乐时,却又体味到了同样的悲凉。悲凉意味着,他们已身在人生的最后一站,而快乐则意味着,他们在一起。快乐与悲凉于此交融成一体,他们也由此踏向了不归之路,生命亦随风飘去……
      特丽莎既在灵与肉分离的瞬间轻松体会了肉欲的甘甜,也在实现灵与肉统一的路上艰苦跋涉过。而当灵与肉终归统一时,她的生命却随风而逝。那么,特丽莎的追寻是一种什么样的追寻,它到底是沉重的还是轻松的?其实,对特丽莎而言,“灵肉归一”意味着追求的沉重,而“灵肉分离”的尝试又似乎是一件极为轻松的事。但在厚重的生活面前,这种轻松又因轻飘的难以把握而加大了力求把握者的重负。所以,关于特丽莎的追求本身并不能以“沉重”或者“轻松”简单加以区分。严格说,在她的追寻历程中沉重与轻松是兼而有之的。
      就这样,在对灵、肉或者二者回归的不断指向中,追寻主体自然难以专注于追寻本身,虽然这种追寻不再如卡夫卡笔下那样的沉重与荒谬。因此,也可以这么说:米兰・昆德拉的主人公在某种程度上将K们严肃沉重但无意义的追寻视为一场或轻或重的游戏,并试图以一种游戏态度(也有论者视这种态度为“消极”)来对待生命中的追寻,从而过一种相对自如的生活。所以,他们不再是卡夫卡笔下那个难堪追寻重负而化为大甲虫的格里高尔,也不是那个虽执著但永远也走不进城堡的滑稽追寻者K。当然,至于是否有这种生活以及他们能否过上这种生活的疑问,主人公自然无法回答,因为在好像即将要找到答案之时,他们便匆然离世(特丽莎、托马斯等无不如此);米兰・昆德拉更无法回答,作为小说家他清醒地意识到它的作用仅在于提出问题;而身为读者,我们苦思冥想以图找出答案的尝试除了博得上帝意味深长的一笑之外,又有何用?
      简言之,以“追寻”为母题的诸如《天路历程》、《浮士德》等传统追寻小说,虽追寻的内容、形态千差万别,但在大致相同的“追寻”模式里对追寻历程本身的沉重的肯定却是惊人的相似。这种对追寻历程的沉重的推崇到了同样以“追寻”为母体的现代主义作家卡夫卡的《变形记》、《城堡》等的小说中则化为一种荒诞的、毫无意义的沉重,这是卡夫卡对传统追寻模式的一种戏拟、旨在颠覆传统的追寻小说。而卡夫卡的这种颠覆却成了后现代主义作家米兰・昆德拉思索的起点――难道非要执着于荒诞不经的沉重追寻吗,就不能以一种游戏的态度来对待追寻本身吗?因此,关键不在于我们追寻历程的沉重或轻松,而在于我们面对追寻的态度。也即沉重也好、轻松也罢,以游戏的态度追寻着就好。当然,这不是因为米兰-昆德拉的消极、而是由于他的睿智,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追寻本身即一场游戏。
      
      注释:
      [1] (德)歌德,浮士德[M],钱春绮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8
      [2](奥)卡夫卡,卡夫卡文集(第一卷,《城堡》)[M],高年生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11
      [3]叶廷芳主编,卡夫卡全集(第5卷)[M],孙龙生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
      [4][5][6] (法)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M],韩少功译,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8
      
      参考文献:
      [1]吴晓东,从卡夫卡到昆德拉:20世纪的小说和小说家[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8
      [2]吴家荣,比较文学原理新编[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4
      [3](德)克劳斯・瓦根巴赫,卡夫卡传[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4
      [4]李凤亮,李艳编著,对话的灵光:米兰・昆德拉研究资料辑要[c],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8,5
      [5]高兴,米兰・昆德拉(二十世纪外国经典作家传记)[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5
      [6]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第二版)[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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