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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先勇昆曲 白先勇,昆曲旗手的疲惫

    时间:2020-02-14 07:32:17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7年前,当青春版《牡丹亭》首演时,白先勇说:“为了昆曲,我要拼老命。”他成了昆曲复兴的旗帜,为此出钱出力,四处演讲,马不停蹄。“再有一万遍我都不会厌,我就是要讲到年轻人都进剧场为止。”但旗手也会疲惫,也会老去
      74岁的白先勇很累了。老人觉得自己有点可怜,来了很多次北京,连香山都没去过。
      2011年12月10日,北京国家大剧院,青春版《牡丹亭》完成两百场庆演。他直言“真的要歇一歇了”。在独自扛起昆曲复兴大旗多年之后,白先勇倦容满面,语态沧桑。
      多年来,他步履难停,几乎以一己之力,拉开挂满蛛网的幕布,敲响落满灰尘的鼓板,让婉转的昆腔不断回荡在庙堂之上、江湖之中。无论是青春版的《牡丹亭》,还是而后改编的《玉簪记》,所到之处,均赢得了满堂喝彩。古老的昆曲艺术似乎在重现生机。
      然而这种依赖于白先勇一个人的复兴,究竟能持续多久?当旗手疲倦之后,谁又能接过他手中的旗帜?
      
      拼命三郎的完美主义
      2004年6月,青春版《牡丹亭》苏州大学首演前一夜,白先勇对记者说:“为了昆曲,我要拼老命!”
      7年后,老人依旧在拼命,对待每一个细节都一丝不苟。2011年11月,摄影师许培鸿耗时八年完成的“姹紫嫣红牡丹亭,迷影惊梦新视觉”摄影展在北京国家大剧院揭幕。
      参展的数百张照片是从20万张中挑选而来,均是《牡丹亭》的剧照,许培鸿说最难的是达到白先勇的标准:“先生很温和,给予很大自由度,但我们心里知道,他的标准很高。”
      几乎所有的细节,白先勇都要亲自过问和审核。为追求戏剧质感,他要求演员服装上的绣花一律手工缝绣,不准用机器代工。由于图样线条细腻、色彩繁复,绣一朵花就要花费一天时间,全剧128套戏服足足花了5个月才做完。
      不只是戏服,整出青春版《牡丹亭》就像是白先勇带着一群朋友从无到有,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空中花园,苏州市文化局负责人也忍不住“抱怨”道:“他每天都要跟我打电话,至少半小时,哪怕是在美国,也会叮嘱这儿叮嘱那儿,连演员的情绪安抚都要一手包办,男女主角闹了点小矛盾,他也好说歹说,还送小礼物,一定让他们和好。”
      7年前,青春版《牡丹亭》演出大获成功,昆曲热再起,甚至有剧团开始创作现代昆曲,对此,白先勇并不认同,“那些人唱出来的不是昆曲,只能说是昆歌”。他认为古典的东西不能也不应去动,比如水袖怎么甩、甩多远都不好去改,现代人真正要做的是整体舞美和呈现形式。
      2009年,他着手制作新版《玉簪记》并提出“要让昆曲回归雅部”。与青春版《牡丹亭》相比,这次改编的《玉簪记》更为清雅,并结合了古琴、书法、水墨佛像等淡雅极简又具有禅意的元素。最后一折“秋江”中,演员在江中送别。关于布景,有人说用波浪水浪,有人说用芦苇,但统统都被白先勇否定了。
      他借用了过去演戏中报幕的理念,决定就用“秋江”两个字。即便只是用在舞台背景中的字幅,他也决定找名家来写。为此,他特意找到董阳孜。
      这位在伦敦、纽约备受追捧,每幅字都卖到上百万台币的书法家,有些犯愁,因为白先勇的要求是“要写出秋风瑟瑟、波浪粼粼的样子”。
      董阳孜表示:“江字还可以,秋怎么弄?”白先勇挥挥手说:“你就写吧,写几十幅我来挑。”就这样,单“秋江”两个字,董阳孜就写了五十幅。虽然,最终呈现在舞台背景中的只有五幅。
      演出时,老人的坚持和认真得到了回报。随着剧情的变化更迭,待到最高潮时,“秋江”二字完全洒开,像江水一般,泼湿了所有观众的眼睛。
      扛旗七年,老人的拼命和“完美主义”人尽皆知。“哪怕一个假发的材质,到底要绒布还是尼龙丝,也要经过来来回回的讨论才能定案。”台湾导演王童说。
      
      摇旗呐喊,托钵化缘
      2011年11月,离开北京之后,白先勇赶往杭州,从18日走下飞机,到23日离开,五天六场讲座,每场平均一个半小时。那些说了几百遍的话,还要再说几百遍。白先勇说:“再有一万遍我都不会厌,我就是要讲到年轻人都进剧场为止。”
      扛起这面旗帜并不轻松,开不完的发布会,说不完的讲座课,从演出洽谈到谋求赞助,白先勇马不停蹄地出现在各地,接受各种采访,为的也就是“昆曲”。
      2001年5月,昆曲进入了世界首批“人类口头遗产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单。同年,白先勇从美国回到台湾,发现可看昆曲的地方越来越少,台上的师傅们年纪也大了,衣钵尚无传承。眼看着最爱的艺术摇摇欲坠,他只得从观众席走到台前:“我并不想跳上去自己做,这根本不是我的本行,但是不做不行了。”
      与台湾相怜,内地的昆曲也是“百病缠身”。2003年11月,全国政协组织了针对昆曲艺术现状的专题考察团,发现大多数昆曲院团入不敷出,正是这次摸底,才促成了2004年,苏州昆剧院力邀白先勇担纲青春版《牡丹亭》总制作人。
      白先勇动用了二十几年的交情,从两岸三地和美国欧洲请来朋友们。演员方面,白先勇更是打破常规,挑选青年演员沈丰英、俞玖林担任主演,“不要论资排辈,真要等演员们青春都没了才能演青春版么”。
      前期磨合的一年,他几乎都待在苏州,每天从宾馆到昆剧院两点一线,连园林都没游过,到了发布会,他又跑进跑出,一会儿叮嘱化妆师“演员的妆要化得淡一点”,一会儿确认外厅工作人员是否控制好了灯光。
      为了能让更多的年轻人走进剧院坐下来欣赏昆曲,白先勇花了太多心血,一个细节不对就要调,几天几夜不睡觉,一定要弄到妥帖为止:每个画面的转换、速度都要匀速合理;色调、灯光的强度统统要研究透彻,就连怎么将书法、水墨观音像与古琴这些最古典的东西与昆曲结合都再三思量。
      不光搭精力,青春版《牡丹亭》耗费的2000万元投资,也全由白先勇一人募款而来:“我并不缺钱,一辈子也没问人家要过钱,但老了,为了昆曲,我竟然到处托钵化缘,甚至连自己的稿费都拿了出来。”
      白先勇曾开玩笑说:“汤显祖应该感谢我,是我替他的作品还魂回春。”圈内人也对他充满敬意。上海昆曲艺术表演家岳美缇曾言:“没有他,换什么人都不行。”其实当年也想过别人,比如余秋雨,“都不及白先生这种热情和拼命精神”。
      
      来路孤寂,后继难寻
      然而这种一个人的坚守对于昆曲来说,终究还是势单力薄。有一次,白先勇他们刚在高校演完,另一个剧团也来演《牡丹亭》,唱腔戏服粗糙陈旧,学生看一半就跑了。
      北京大学开设的昆曲课上,第一堂课白先勇主讲,人满为患,过道走廊都站满了人,到了第二堂课请来昆曲学者,门庭一下就寥落了。“第一场,可能真有冲着我来的学生,但我不可能次次都在,还是会有来看的,那就是因为戏好,进来就迷上了”。
      这也让更多人担心,白先勇要真的不做了,昆曲会怎么样? “昆曲快死了,就白先勇一个人在玩命。”作家章诒和说。长期从事戏曲文学理论研究和教学的她,坚称“戏曲必死”,哪怕是在许培鸿的摄影展上,和白先勇寒暄完,她也不曾改口:“白先勇一离开,昆曲马上就完蛋。”
      2011年12月,冲着白先勇的面子,青春版《牡丹亭》第200场纪念演出得到了文化部的主办,但钱却得白先勇和苏州昆剧院掏,“我们每年都谈,希望政府出钱让剧团出去巡演,但就是不肯出钱”,私人募款的力量终究有限,如果没有国家、政府或超大财团的“认养”,白先勇一旦退出,自寻生路的昆曲命运堪忧。
      白先勇也在担心这样的未来,他反复提及昆曲不能只靠他个人,而是应得到来自政府以及社会更多支持,让他放心地“托孤”。他曾对媒体说:“现在大环境对昆曲的认知还是有误差,你不能把它当做一般的娱乐事业,不能用它去做什么商业探索,而是要用保护文物的态度那样去保护它,这始终是一门小众的艺术。”
      这位74岁的旗手,暂时看不到休息的可能。除了《牡丹亭》和《玉簪记》,他还想做《西厢记》和《长生殿》,然后才可以休息:“这个使命太沉重了,我真的太累了。”
      他曾信奉佛家讲的“不好乱起心动念”,但在多年前的动念之后,他已停不下脚步。他也曾“做梦也想不到”要来拯救昆曲,但更想不到的是拯救之后,却发现形单影孤,后继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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