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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的港湾_父亲的胸怀,宁静的港湾

    时间:2019-05-11 03:27:14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清明节的晚上,我带着正上高三的女儿和大学刚毕业的外甥,一起到路口给父亲烧纸。两个孩子一路无语。归程中,外甥问女儿:“我大舅还信这?”女儿见怪不怪地说:“年年如此。”而后,两人又热烈地讨论起了某体育明星。从俩人对话的口气中,我听出了他们的不以为然,但我并不想给他们多解释什么,总有一天,时光、经历会让他们深刻地理解这些,正如今天的我,不断地理解着父亲对我的教育。
      陪 客
      小时候,我应该是内向的,不敢和生人说话,邻居的大娘、婶子们常开玩笑说我像个闺女。娘有些急,一个男孩子,要是连话都不敢说不会说,将来怎样支撑门户?跟父亲说,父亲总是笑笑不语。
      从我五岁起,父亲出门总是带上我,无论是赶集还是走亲戚,甚至开会时。大人们问我话时,我吭吭哧哧答不好,他也不急,微笑地在一旁看着我。六岁刚过,他就把我送到村里的耕读小学念书,后来还去走老师的“后门”,让我当了班长。那时,生产队里晚上经常开社员会,他在会上念报纸,我就在他脚跟前玩儿,有时还抢过报纸装模作样地念,惹得大伙儿哈哈笑,他也不说我,连瞪我一眼都没有。后来,他当了大队干部,偶尔还把我带到大队的会上。听那些叔叔大爷们问这问那,开始每次我都窘得恨不能跑掉,慢慢地就不觉得紧张了,有时在大伙儿的怂恿下,还敢爬到某个人的肩膀上,让他驮着我在会场里转一圈。
      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他让我陪客。其实,陪客对我来说并不是新鲜事。我很小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他不像别家那样把孩子轰得远远的,而是也让我上桌,给客人倒倒酒点点烟什么的,当然也和客人一起吃。我记得一起吃过饭的,有一位是带着手枪的县领导。因为我给他又倒酒又点烟,作为奖励,他还让我拿了拿他的手枪。这可让我在小伙伴中骄傲了好长一阵子。为这事,奶奶还说过父亲几回,说他教我从小不学好。父亲也不辩解,当面笑笑,过后仍然不改。但这里说的陪客,是父亲让我单独陪客人吃饭。那时我也就七八岁,最多不超过九岁。一天,县里来的蹲点干部要到我家吃派饭,因父亲要到公社去开会,娘跟父亲商量是不是请队长来陪客。父亲摇了摇头,说就让我陪。娘还有些担心地说“他一个小孩子”,父亲看了看我,坚定地对我说了一句“就你陪吧”,连怎么陪都没有交代。中午饭桌上,我和那个蹲点干部相对而坐,学着平时父亲陪客的样子,自己不多吃菜,而是不断地劝客人“叨菜、叨菜”(方言,用筷子夹菜),在客人吃完一碗饭后,主动说“再来一碗,锅里还有呢”,饭后送客人出门还说了一句“慢待了,多包涵”,我记得我说那话时,那个干部很在意地看了我一眼。后来,那个干部当着我的面对父亲说:“你这个孩子,长大在家种地就可惜了。”
      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我是内向性格,但当工作要求我必须和陌生人打交道时,我从没有过丝毫的胆怯。每当此时,我都会想起父亲,仿佛他就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微笑着。
      退 礼
      有一年,父亲负责筹建大队的砖瓦厂。建砖瓦厂的人是从各个生产队抽的,队里负责推荐,父亲有用人的决定权。因为到砖瓦厂干活,除了可以正常记工分外,还能领到些“工资”,想去的人很多,僧多粥少,便有人动起了脑筋。
      一天下午,我刚放学回家,就有人跟着进了院子。搞准了我的身份,便让我记住他是谁,哪个生产队的,而后放下两包果子就匆匆地走了。果子其实就是以白面和糖为主要原料,过油炸的一种点心,今天在老家的市场上也很少见了,但在当时,那已是最高级的食品了,只有过年时家里才会买上几包,串亲戚时作为礼物送,偶尔在谁家吃上一回,能把拿果子的那几个手指头都嗍红了。那人走后,我盯着那两包果子看了老半天,一会儿想拆开拿两块再包上,一会儿想从底下抠个洞,但都只是心动而没有行动,因为无论用哪种方法,都一定会被大人发现的。
      晚上父亲回来,问清了来龙去脉,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那果子一眼。吃过晚饭,天都黑透了,父亲让我拎着那两包果子跟他走。夜漆黑漆黑的,风吹着树梢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哨音。我有些害怕,紧紧地拉着父亲的手。父亲好像并不知道我的害怕,边走边告诉我,一会儿我得一个人到那人家去,要是人多就怎么说,要是人少就怎么说,反正一定要把那两包果子给他们留下,并说那是对我的一次考验。想到即将开始的“冒险”行动,我有些激动,想学电影中的英雄人物那样,一挺胸响亮地说一句“保证完成任务”,嗫嚅着没有说出口,但不自觉地松开了父亲的手,想自己走,父亲却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以至于我手心里都有了汗。
      那家人住在另一个村子村头的大路边,离他家还有一段距离,父亲就站住了,让我自己去。事情顺利得有些让我失望。那家的大门、堂屋门都开着,一家人刚吃完饭。我直接走到堂屋里,连他家的狗都没叫一声。他们一下子就认出了我,有些慌乱。我按照父亲教的,先对那个人说:“俺爹说让你明个(明天)到窑场去。”而后从背后拿出那两包果子,往桌上一放,撒腿就往外跑,这时他家的狗才叫起来。他们一边喊我,一边又去撵狗,怕狗追上去咬了我,一时忙作一团。父亲还在原地等着我,看我跑过来,低声说了句“别摔着”,拉着我就往家走。走出去一段路,才问我情况。我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他吁了一口气,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问我:“想吃果子吗?”我说是。停了一会儿,他才说:“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要。”虽然天黑得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听出,他说得很坚定很认真。
      也许因为那次的“英雄举动”,他这句话,我至今铭刻在心。
      启 蒙
      我能走文字工作这条路,我想是和父亲有极大关系的,虽然他所做的一切也许都是无心之举。
      从小我就喜欢一切带文字的东西,用奶奶的话说,“茅房里有张带字的纸也要捡起来看看”。父亲经常从大队里带回来一些报纸,还有《毛主席语录》,我就拿着看,碰上不认识的字,问父亲,有时他直接承认不认识,让我去问耕读小学的老师。老师不像父亲那样坦诚,字不认识念半边,所以一直到现在,我还下意识地把“花蕊”念成“花芯”,把“残垣断壁”念成“残旦断壁”。父亲每次让我去买盐或者点灯用的煤油,我都偷偷地截留一些买连环画看。有一次家里要腌咸菜,父亲给了我一笔“巨款”——两块钱,让我去买盐,我竟用其中的四毛多买了一本《董存瑞的故事》。当时觉得神不知鬼不觉,长大了想来,父亲一定是知道的,甚至是故意的。
      评书《水浒》正热的时候,父亲到北京参观,在王府井书店排了两个多小时的队,给我买了一本《水浒传》和一本《新华字典》,从此我一下成了同学中最“富有”的人。每到放学后,经常一群人围着我,听我念《水浒传》。一九九四年父亲去世后,我在家里找了几次也没找到那本书。问娘,娘说让本家的一个叔叔拿去了,那叔叔说就是那本书培养出了一个大学生,他要拿回去给他的孩子念。后来,他也有两个孩子考上了大学。
      现在看来,应当是小时候的功底了,从开始写作文起,我的作文就经常被老师甚至高年级的老师拿去当范文念。但有一次我最得意的一篇题为《春天来了》的作文,却挨了父亲的批。开头一句,“清晨,我被悄悄到来的春雨惊醒”,父亲说,这不是矛盾吗?后边连老师都划了红杠杠的句子:“田野里,高压线低压线密如蛛网;工厂里,高高低低的烟囱吐着浓烟。”则被父亲批为“胡拉八扯”。父亲让我到地里去看看,树是咋变绿的,草是咋长出来的,蚂蚁咋从地下钻出来的。“写你亲眼看见的,别光从报纸上抄。”父亲可能根本就没有想到,多年后,我成了一名新闻工作者,而他这句话,也成了我新闻写作的基本原则。
      人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我信。
      作者档案
      崔 涛:男,1966年生于河南郸城。《中国安全生产报》《中国煤炭报》总编辑,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高级编辑职称。先后有二十多件新闻稿件获得省部级以上奖项,出版新闻业务研究专著两部,2007年获中国产业报协会首届“总编辑金笔奖”。曾在《阳光》杂志发表《“诗人”父亲》等作品。散文《我有一个心愿》获第20届中国产业报协会优秀作品奖。曾担任第六届煤矿文学“乌金奖”终评委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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