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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和凤鸣著《经历——我的1957年》

    时间:2021-07-12 04:01:54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在我近年读过的书里,和凤鸣的《经历一我的1957年》(敦煌文艺出版社,2006年第二版),是最使我惊心动魄的一本。作者与我有着相似的经历,她是在甘肃日报社工作时被划为右派分子的。在这本书里,她把她在从1957年到1961年几年间的遭遇细细写出,这几年,正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史上极其重要的一段,包括了正史上所说的反右派斗争、大跃进、自然灾害这些史事。这本书提供了理解这一段历史的具体个案。
      反右派斗争在全国反出了55万多名右派分子。他们是怎样成为右派分子的呢?且从这书里举几个例。
      作者所在的甘肃日报社反出了11名右派分子。为首的一名是作者的丈夫王景超。他的两篇杂文和会上的一些发言,成了他最重要的右派罪行。而这两篇杂文,一篇1957年5月26日见报,已在决定反右派的党内秘密指示下达12天以后了。一篇1957年6月5日见报,3天之后反右派斗争即公开发动。可以知道,发表之时就已经内定为“毒草”,为供批判的靶子哩。可是为了麻痹他,还给他发了甲等稿费,领导还满脸堆笑的动员他多写,多发言哩。
      总编室有一个小青年杜绍宇,平时同王景超有些接触。领导上找他谈话了:“我知道你这个人心里也没啥,你嘴里一滑,随便啥话就都说出来了。王景超那个人,和你有本质上的不同,你要端正态度,改变立场,和王景超划清界限,彻底揭发他。你自己到底有些啥问题,我还不清楚吗?”杜绍宇以为这是领导上对自己的信任和开脱,于是即按照领导的要求写了些材料。这一下好了,甘肃日报社揭发出了一个以王景超为首的“黑社”,而杜绍宇呢,就是这个“黑社”的主要成员!
      编辑杜博智是个年轻的党员,每开会都积极发言,表现出跟党跟得很紧。他在整风学习会上说:“机关党团支部领导是选举的,但行政领导却不是选举的,如果行政领导叫选举的话,那些脱离群众、不按党的政策办事的人就选不上。”汇报上去,变成“杜博智提出选举总编辑”。再上纲上线,就是反对党对报纸的领导,要办同仁报。他就这样成了右派分子。
      和凤鸣被送到农场去劳动,在那里,接触到一些外单位的右派分子,他们又是怎样成为右派的呢?张掖市医药公司的右派分子石天爱,是军阀石友三的女儿。尽管她在“鸣放”中没有什么右派言论,还是因为这个家庭出身被划为右派了,她自己说,她是“天生的右派”。
      地质勘探队145队的徐福莲,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母亲,硬给正在哺乳的女婴断了奶,送来农场改造了。她成为右派,是因为有人揭发她同意储安平“党天下”的观点,还有“教授治校”等等。其实,那时她生过小女儿不久,心都放在小女儿身上,很少看报,不知道“鸣放”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党天下”、“教授治校”是怎么回事。她问和凤鸣:“我们都是因为右派问题才受处分到这儿劳动的,可我到现在也没弄懂,右派到底是个啥问题,干了什么才叫右派,你是报社来的,你说说看!”和凤鸣告诉她:右派就是资产阶级反动派。这个答复吓得徐福莲的脸色陡地变了,喃喃地说:“我们都是反动派……”
      这徐福莲还不是这书中写的最年轻的右派分子,安西县的小学教员王桂芳,才十八岁。她看到单位上公布的选民名单没有自己的名字,就去问。领导上说:“你还不到十八周岁,怎么有选举权?你没资格。”她回答说:“我不到十八周岁,为什么要定我的右派?当右派我就有资格了吗?”领导上虽然无言可对,还是把她送到农场来劳动了。
      书中写的诸如此类的个案还不少,引不胜引。看到这些个案,我就想到,当年只划出五十多万右派分子来,是受到了中央最高领导人所编预算的限制,在《事情正在起变化》一文中确定的指标是“百分之一、百分之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在当年五百万知识分子中划出五十多万,已对“百分之十”的上限稍有突破,够了。假如没有这样一个限制,采用诸如此类的手法,要再多划两三百万也是完全可以办到的。
      这一大批人,给戴上一顶右派分子的帽子,从此成了政治的贱民。他们本人,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面对自己身份的这一变化呢?和凤鸣说:“此时,由于整个社会舆论的强大作用,我和我的难友们有时也真觉得自己灵魂深处有不少污垢,遇到大风大浪未能站稳立场,所以才陷入了右派的泥坑,而劳动人民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确实也想诚心诚意地通过艰苦的劳动把自己改造成新人,改造成中国共产党所需要的人。”具体地说,就是争取摘掉头上的右派帽子。劳动中的也好,生活上的也好,精神上的也好,什么困难什么压力都得咬着牙顶住,不这样就怕“表现不好”,影响“摘帽子”。和凤鸣说:“为了摘去头上那道可恨的‘金箍’,我也得像孙悟空那样,事事顺着唐僧。而我面前的‘唐僧’就多了,包括那个要用绳子捆我来场部的某场长——以后我才得知他是个副场长,还有杨振英、张振英、王会计、以及来到财务科闲谝的所有的股长们,我都得在他们面前低眉顺眼,显出一副恭顺的样子。在上世纪90年代的今天,我动手写这段文字的时候,为当时我人格和灵魂的扭曲,还真想大哭一场。”
      盼到1959年10月1日,作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十周年国庆的应景文章,宣布给第一批改好了的右派分子摘帽子。使这些在改造中的右派分子们产生了希望,可是结果呢,她所在的这个中队里,四五十个右派分子只给一人摘帽,实际上只是对这些人的戏弄!在她经历了更多苦难之后,终于想清楚了,她说:“我们当时竟还那么执迷,错把地狱当成了通向人间正道的必经之途。我们的忠诚被无情地戏弄。我们作为阶级敌人被残暴地打倒在地之后,自己竞还那么执迷,真是可悲之至!”
      在右派分子投入改造之后不久,“大跃进”又发动了。和凤鸣说:“我们一个个不明不白地因‘反党反社会主义’而获罪,在受苦受难中连做梦都想着如何争取早日回到人民的怀抱,对于中国共产党提出的‘总路线’、‘大跃进’的号召,在内心深处谁也没想过可以打个问号,绝对地只是响应号召,绝对地只是跟着党走。这样,我们在劳动改造期间又成为‘总路线’、‘大跃进’的热情宣传者。”
      大跃进对农业的大破坏,造成了遍及全国持续3年的大饥荒。各地都出现了成批饿死人的惨案。究竟饿死了多少人,我看见过好几种不同的数字,这里只引一个最少的数字。据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的《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说:“许多地区因食物营养不足而相当普遍地发生浮肿病,不少省份农村人口死亡增加。由于出生率大幅度大面积降低,死亡率显著增高,据正式统计1960年全国总人口比上年减少1000万。突出的如河南信阳地区,1960年有9个县死亡率超10%,为正常年份的好几倍。”
      遇上荒年,灾区的农民常常是扶老携幼外出逃荒,以图逃出一条活命。被改造的右派分子却是剥夺了人身自由的,没有外出逃荒的可能,面对饥荒,就毫无躲闪的余地了。王景超这时,正好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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