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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俊英:一生结缘《诗经》

    时间:2021-04-10 20:02:46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一、五四时代“四公子”


      1920年前后的北京,每逢假日,中央公园、北海、陶然亭等处,不时见到四个结伴游玩的姑娘。她们个子虽有高低,服装却是一致的:上面为浅灰布罩衫,下面是黑绸裙,裙子中间横着镶嵌了一道两寸宽的彩缎花边。这几个装扮得素净又不乏俏丽的女子,是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学生庐隐、程俊英(1901—1993年)、王世瑛、陈定秀。她们年龄相仿(程俊英小两岁,其余三人同岁),志趣、抱负相投,其中三位还是福建同乡,被同学们称为“四公子”。程俊英回忆:“我们四人无论上课、自修、寝室、外出,都形影不离。”庐隐的性格最放旷,自命孟尝君,她后来的小说《海滨故人》,就以“四公子”为原型。
      程俊英的父亲程树德是清末翰林,日本政法大学毕业,是北大教授兼清华研究生院导师,我国著名法律史专家,著有《中国法制史》《九朝律考》《汉律考》等。1917年,程俊英从报上得知北京女子师范学校国文专修科(1919年改为国文部)招生,她用暑期两个月读完中学历史、地理教科书,顺利考取,成为首届录取的24名新生之一。但是父亲保守,并不支持女儿读书。母亲沈缇珉是清末福建藏书家沈卓之女,福建女子师范学校第一届毕业生。程俊英13岁时,父亲纳保姆为妾,母亲郁郁寡欢。母亲很想谋求职业,自立自主,却未能如愿,她帮助女儿逃出去读书。
      1919年,学校更名为北京国立女子高等师范学校,1922年又改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程俊英的同学们多由各省保送来,很多人都经过一番曲折、抗争才得以进入大学,她们的人生从此转折。但大学生活并不全是海阔凭鱼跃的高远自在,校方的管理严格、拘束,个别老师冬烘、守旧,女学生们不免失望、苦闷。女高师的校服为僵硬的草绿色布衣与裙子,白袜黑鞋,一律梳“一把抓”的高髻,都颇乏味。“四公子”的假日出游,连带别出心裁的着装,算是小小地张扬了个性。
      五四运动风起云涌,“四公子”当然也倾情参与。北大學生是“五四”前锋,女高师学生也不示弱,她们组成讲演团、宣传队去各处宣传,还奋力推倒学校的后门后墙,上街游行。这所全国当时唯一女子高等学校的学生,举着纸旗走上西长安街,高呼着“还我河山”、“打倒卖国贼曹、陆、章”、“抵制日货”等口号,还闯入新华门,冲进中南海……她们激愤、热切的面容,纤柔的身影,在1919年灰扑扑的北京,特别引人瞩目。这次游行影响巨大,程俊英和同学们都异常兴奋:“这是中国有史以来女子第一次的干政游行。”此后,她们进出校门,无须向学监交出入通知簿了,有如小鸟出笼般痛快。
      她们的老师,有国故派的刘师培、黄侃,新潮派的李大钊、胡适和欧美派的傅铜等,很多是来兼课的北大名师。新文化运动的领袖李大钊、胡适对学生们影响很大。胡适“将北大的文学新风吹到了女高师”。他讲授中国哲学史,以白话文写讲义,对学生倡导白话文。程俊英回忆,胡适头一个向她们介绍《新青年》杂志,并将全套《新青年》借给她们。李大钊讲授女权运动史、社会学、伦理学等课程,他出的论文题目是“论妇女解放”,程俊英那篇写得“离经叛道”的论文被他选中,亲自送到女高师校刊发表。李大钊还鼓励学生们以话剧的形式批判封建礼教、宣扬婚姻自由。大家将汉乐府《孔雀东南飞》改编为五幕话剧,李大钊任导演,程俊英演刘兰芝,冯沅君演焦母,陈定秀演小姑,演员们写好各自的台词。1921年在学校预演,当年冬天还借教育部大礼堂公演了四天。观众多为北京各大学师生,很多人流泪不已。此后,程俊英还演出了《金钱与爱情》《一只马蜂》等话剧。
      女学生初登话剧舞台,不仅又创了“第一”,开女演员演话剧之先河,还另具一层革命性意义:她们挑战了几千年来文人轻视艺人、轻视俗文学的传统。程俊英因此一度动心去当演员,后考虑到当时女演员处境卑微、险恶而作罢。
      新文化运动的摧枯拉朽,使旧世界的板滞土壤渐趋松动,万物都添了新异。中国这批最早的女大学生有幸亲身淋浴五四精神的急雨飘风,她们的眼界和举止跟母辈相比,十足地标新立异,那可是炫目的时尚。程俊英等参加北大学生组织的杜威研究会、罗素研究会,去听杜威和罗素讲演;她们上街游行,剪发,演话剧,在学校会客室会见来访的外校男生,轰走宣扬“三从四德”的老师……既是受惠于新风尚新思潮,也是挣脱千年约束,张扬地释放青春激情、舒展个体生命,且苏醒了女权意识。

    二、由绚烂归于沉潜


      程俊英从奔放的五四青年,到沉潜的古典文学研究者,中间的转折看似突兀,却又自然而然。
      幼时,母亲教程俊英古诗和四书五经、《文选》,国学根基被奠得很牢。她从1918年后不再写古文,是受了胡适的影响。但是程俊英对萌芽时期的新诗却有所保留,觉得胡先生《尝试集》的尝试“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蝴蝶》),到底不如古诗蕴藉隽永,故一直坚持跟黄侃学古诗,最喜欢黄老师的诗歌选作课,也教授了一辈子古诗。
      程俊英一生致力于古典文学,尤精于先秦文学,《诗经》研究更是成果累累。“文革”结束后,她修改存稿,出版《诗经漫话》《诗经译注》《诗经注析》等书,备受海内外学术界推崇。她还主编了《诗经赏析集》和《中国文学大辞典》先秦两汉部分。
      程俊英与《诗经》的缘分可以追溯到童年。七八岁时在福建私塾念书,老师每天的讲授内容就有《诗经》《千家诗》等。她记得:“读到《宾之初筵》:‘宾既醉止,载号载呶。乱我笾豆,屡舞僛僛……’几句,描写醉汉又叫又闹,搞翻宴会桌上的碗盘,歪戴着帽子,歪歪斜斜不断跳舞。绘形绘声,令人笑不可仰、乐不可支。”自那时起《诗经》就攫住了她。
      《诗经》今译的版本不少,程俊英的译本特别受读者喜爱。她的主张是:翻译《诗经》,可以相对自由地“意译”,因为逐字硬译,难免涩滞;但是,为了尽可能接近《诗经》的本味,又不妨“拘谨”一些。来看她的翻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周南·桃夭》),译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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