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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过错了|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时间:2020-03-23 07:29:22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有爱说出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而我和他则永远地失去了这份权利。人生中的一些事,错过便是永远地错了。   一   你能够想象我对祝贺一见钟情的那份紧张吗?去单位报到的第一天,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因为看到他,我忽然很想做好这份枯燥的会计工作。当时想的是,如此帅气利落的祝贺都肯从事的,那一定是史上最有吸引力脚职业。
      手被他礼节性一握时,我脱口而出的是:“我男朋友如果知道我跟你同事,肯定得叫我辞职。”一句话,让无数同事爆笑,但我只听到祝贺的天籁之音:来不及了,我们遇见了。
      是啊,我们认识了,刹那沦陷间,我忽然害怕并怀疑这样的幸运。就像你做梦都想中500万,可一旦中了,你还是觉得这是梦,并且自以为是地让自己保持愚蠢的清醒。
      中午,趁着去卫生间,给这些年来对我一向有求必应的彬,发了个短信:单位有同事骚扰我,我必须得让他知道我有男朋友,所以,下班时,请来接我。不介意你把自己装扮成黑社会。
      5点30分,彬准时出现,趁火打劫地拉着我的手,只是当我告诉他祝贺就是那个对我有企图的色狼时,他怒不可遏:“俭俭,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你叫我来,是怕自己对人家不轨吧?”
      与我的躲闪相比,祝贺表现得相当直接,第二天一大早就给我买了早餐,当着同事的面放在我的桌子上,同事们起哄,他却说:“跟美女献殷勤说明我是正常人,对喜欢的人示好说明我不虚伪,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这些话,让我足足开心了一整天,就连出现了数字错误被老板叫去骂,我都是当表扬听的。尽管这样,晚上祝贺约我去看电影时,我心里明明一万个愿意,嘴上说的却是:“我已经和彬约好了,今天去他家吃晚饭,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的父母。”不管祝贺是什么样的态度,我的目光在躲避间,又加了一句:“你觉得我今天穿这套衣服去他家,合适吗?”“不合适。首先你们给我的感觉是貌合神离,其次,你骗自己就更加不合适。再次,你利用一个男孩对你的好感,拿他做你感情的挡箭牌都有些愚蠢了。”祝贺有些恶狠狠地说。而他说的再次,深深地击中了我的软肋,也雷到了我的自尊,我色厉内荏地回敬他:“还好,比愚蠢更加可怜的,是你的自以为是。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对你有好感?你凭什么觉得我就得喜欢你?我认识七院(本市尽人皆知的精神病院)的大夫,改天带你去看看病吧。别客气,这是作为同事应该做的事。”说完我扬长而去。
      从互有好感到形同路人,我和祝贺只用了两天的时间。此后,每次办公室里相遇,我们都视对方为透明人。
      二
      本市最大的海产品企业要上市了,到公司来请财务人员,冤家路窄地把我和祝贺同时挑去,且一呆就得半年。那是一份公司收了人家巨额酬金,人家当然拿我们当驴使的差事,那个工作量,别说半年,在我看来,就是三年也不可能理顺明白。且最让我难以容忍的,是那个公司财会李姐的八卦,以平均三天一个的速度,给祝贺介绍女朋友。祝贺从不拒绝,经常迟到早退地去赶场,丢给我一句:“你还年轻,以后等你相亲时,我帮你值班。”
      从此,每天我都要面对这样的场景,祝贺一来,李姐就会跑过来,两人热烈讨论相亲的情形,全然不顾我把各种账本摔得四脚朝天,屋里的桌椅在我一遍又一遍去卫生间里,发出尖锐的抗议。有时,李姐注意到了,会善解人意地解释:“你们这活儿,是累了些。我要是俭俭,跳楼的心都有了。”后来,每天看到下班时,有一个叫奇瑞的女孩等祝贺,其貌不扬就不说了,丑人作态的嗲常常让我食不下咽。但祝贺好像审美瞬间出了毛病般,跟李姐百谈不厌地说着奇瑞的好,一副恨不得明天就娶进家门的架势。“这个活儿干完了,请你吃喜糖。”两个谈得正热乎时,祝贺突然回头对我说了一句。“你这不是变相让我加班加点嘛!放心,一定让你早些和QQ洞房花烛。”从知道那女孩叫奇瑞开始,我就一直恶狠狠地称她为QQ――一只会发嗲的笨企鹅。
      打那天开始,我真的很卖命地工作,结果并不是进度飞速,而是漏洞百出,李姐及时地向总经理做了报告,我被我的老总叫到办公室,一顿劈头盖脸。“鼻青脸肿”地走出老总办公室,看到祝贺在往老总屋里冲,然后听到他叫嚣:“是我在谈恋爱,把所有的活都推给她。你不责备不干活的人,却对一个干活的小姑娘发脾气,你这领导到底是怎么当的?你没见她为了这活,瘦得像吸毒的一样吗?咱不能为了讨好客户,就把自己的员工当孙子。要知道我们才是你的第一生产力。”
      祝贺的炮轰不仅没丢饭碗,而且换来老总的一阵笑声。“祝贺,傻子都知道你喜欢那小丫头,我可以不责备她,但前提是,你们的工作进度真的得加紧了,咱公司指着这单生意声名远扬呢。我答应你带着一个新手,答应你让她接受锻炼,相信她是个有能力的人,但不代表姑息你们的胡闹。”接着是祝贺与老总嘻嘻哈哈的笑声。
      为了感谢祝贺的挺身而出,那晚,我请他吃饭。他喝了两瓶啤酒却已经是很醉的样子,我打车送他回家时,他坚持要走走。那夜的风很凉,祝贺把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11月份的天气,他就穿着一件短袖衬衫,路人纷纷侧目,只要有人看他超过五秒钟,他必凑过去跟人说:“要是你真爱一个人,你也会这么做的。”这是祝贺对我的表白,傻得让人温暖,他第一次对路人喊时,我很想对祝贺说,这辈子,我是你的。可是,当他一路快乐地跳着叫着,幸福得像末日一样,我突然间变得越来越不自信,我如此深爱他,如此欣赏他,失去他,该怎么办?他就像幼儿园里,所有人都喜欢的玩具,现在在我手里,不代表,将来不会被别人抢走。我不想活在提心吊胆的幸福里。
      一辆出租车驶过,我迅速地脱下祝贺的衣服,塞在他怀里,一个人上了车,飞驰而去,在车上,我给祝贺发了一个短信:深爱你,所以远离你,不求你懂,但希望你尊重并配合。
      很快,手机传来短信发送成功的字样,我瞪着那六个字,目不转睛,生怕一眨眼。有泪飘落时,我本不坚强的决心,土崩瓦解。
      三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我终于又看到了祝贺,隔着玻璃窗,看到他拉着奇瑞的手。除了我,所有人都可以认为那是多么甜蜜的一对。一个上午,我们都在忙着,这个时候,真的很感谢这份枯燥,这绝对需要时间与耐心的工作,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埋头,那些心中的惊涛骇浪,都消磨在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的核对里。午间,李姐照常来闲聊,祝贺对她说:“李姐,准备吃我的喜糖吧。做完你们公司这些活儿,我们就结婚了。”
      一口滚烫的咖啡被我活活地吞了下去,烧得我肠子都熟了般的疼。我却迅速地挤出一个笑容:“祝贺,你总算名草有主了,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要哭得死去活来。”尽管我努力的让这话自然,但,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我腔调间的那份虚张声势和掩耳盗铃。李姐叹息着告辞:“小祝,我帮不了你了。俭俭真的决定对你铁石到底了。”
      李姐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祝贺。我迅速地踱到电脑前,祝贺跟了过来,抢在他 说话之前,我说:“放心,我会加班加点,争取让你早日成为别人的新郎。”祝贺回到了他的座位上,我的QQ上跳出这样一句话:“我真的放弃了,因为我怎么可以要求,对自己出手如此残忍的你,对我,对我们的感情慈悲。”
      失恋是可以提高工作效率的。两个月后,我和祝贺提前完成任务,公司的告别答谢宴上,向来滴酒不沾的我,喝得很主动,无外乎,是想借着一个并不重要的由头,名正言顺地让自己醉上一次。
      酒醒时,发现自己在海边,身上穿着祝贺厚厚的棉衣,和他只穿着衬衫的手臂。我闭着眼睛,半醉半醒地说,祝贺,再也没有遗憾了,因为,我也曾在你的怀抱里,憩息过,被你温暖保护过。
      “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可以相信,我们可以在一起,我能够给你幸福。”祝贺的眼泪流到我的脸上,凉的,我能体会到他说这话时,内心冰冷的温度。“小时候,在幼儿园,我总是把为数不多的肉,放在碗边,想留到最后吃。每一次,老师看见了,就会说,俭俭不喜欢吃肉。于是,它们便到了别的小朋友的嘴里。久而久之,我习惯了,习惯了凡事落在我头上,永远不是最好的,而最好的,也不应该属于我,包括爱情。”
      祝贺走了,我追上去为他披上棉衣,他一把甩开,我几乎是和那件棉衣同时飞了出去,我知道,他用尽全身力气,在表达他的绝望,我在飞出去的那一刻,知道了,这一次,祝贺是真的放手。
      四
      不久,祝贺与奇瑞结婚了。悬在我们心里的那块石头也安然落地了。我终于可以,像初见祝贺时那样,和他谈笑风生,向他请教专业上的知识,包括有时,以各种理由让他请,或请他,一起共进午餐。只是,我们从不单独在一起,总是叫着同事,用这种大帮哄的方式,来证明我们纯洁的同事关系。对于我来说,每天可以看见他,可以在他呼吸过的空气里存活,就是很值得满足的事情。
      我的得意终止于一场车祸。
      他们结婚半年不到的一天,奇瑞在午夜出了车祸。车祸之前,他们有了很剧烈的争吵,关于爱与不爱的问题,生气的奇瑞摔门而去,他没有去追她,甚至觉得今夜,终于可以暂时告别同床异梦。但很快,他接到中心医院急诊科的电话,等到他赶到时,能做的,也必须做的,就是在奇瑞的右腿截肢手术通知单上签字。
      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人,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只能在一个星期后,给祝贺发出一个短信:你要坚强。他回:我会,余生我得为她活着。无论是爱或者不爱,都要像个男人那样,负责任。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不是你那么违心的逃避,或许,我们三个人的命运都会改写。我无意于责备,只想用我这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你,俭俭,如果你再次遇到你爱的,爱你的人,请别放手。
      如今,祝贺过得很苦,一桩连争吵都不再有的婚姻,也与幸福非亲非故。而我,远远地看着他的痛苦,无能为力。年少时的任性、和对爱的轻易就这样,造就了三个人的人生。
      24岁的表妹如我,对爱他、他爱的小男生欲擒故纵,我把我的故事讲给她,并告诉她:“爱要说出口,在两个人还可以相爱的时候。”表妹听完,泪凝于睫,并发短信给小男友,说:“你爱我吗?”小男友很快地到了楼下,在午夜的小区大声地喊着表妹的名字,并说“我爱你。”所有的邻居都开窗谩骂,惟独我,在这肆无忌惮的喊声中泪如雨下。有爱说出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而我和他则永远地失去了这份权利。
      人生中的一些事,错过便是永远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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