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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外省诗人]微信定位找人是真的吗

    时间:2019-04-11 03:17:14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 马铃薯兄弟(以下简称马):在各种关于中国新时期诗歌的历史描述中,你都是一个不可省略的名字。你是“朦胧诗派”(这个名字很荒诞,但由于约定俗成,为了表述方便,我还是这么用吧)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你的《雪白的墙》《中国,我的钥匙丢了》等作品脍炙人口,影响过一大批学诗的人。首先,想请你简单谈谈自己的写作历程。你什么时候、怎么样开始诗歌写作的?最初激发你写作的动因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么?你最早发表作品是什么时候?写的是什么?
      ■ 梁小斌(以下简称梁):我跟你说,一切“运动”起始,至少看上去像是生活本身,一种最初天然的生活本身,后来变为生活的压迫。这里有一个神秘的过程。陕西有个叫王贵的农民,他白天给地主打工,晚上跟兄弟们在一块研究闹革命的事情。这情景现在看起来有点怪,好像是王贵利用业余时间跑到外面去玩。我写的第一首诗是歌颂拖拉机的,就是那个在泥地里隆隆有声的家伙,在我的诗里都是散发着红色的光芒,我还虚构了一个老大爷拍着红色的油箱,一语双关地说:“小伙子,真棒”。这于是引起了我幸福的遐想,他究竟是在夸谁,是我、还是拖拉机?我骨子里实际上是一个远离劳动工具的人,把生产队送给我的结着绸缎的镰刀当作奖品,塞到箱子底下去了。他们总不能叫手上没有工具的人干活吧,他们后来还真的认为我不是劳动的行家里手,就给了我一份看守打谷场的差事,我戴着草帽,拎着竹竿在草堆边上坐了有四年光景。我过着一种撵鸡还得看主人的生活,我偎依的大草堆不论我如何往外面掏草都永远掏不完,后来它被一把大火烧掉了,就是草堆失火的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去救,火势太大,容易把我变为救火英雄,火势小了,又容易被人发现我来晚了。我就坐在知青小屋门坎上看,也不退回屋里。我的少年时代,是不是自我意识太强烈了,连救火这等大事,也害怕出丑,因为在劳动或是在救火的人一般脾气都很大。他们有一种即时的优越感,我拎着脸盆出门,一不小心碰到了他们弯曲的身躯,真没想到他们站得是那么的僵硬,那么凛然。他们拧直脖子骂了我一句,这使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我还没有足够觉悟,回敬他们,在诗歌里我却表达着对类似劳动场景的崇敬,我写了许多歌颂劳动的诗,把劳动当成一种劳动造型来写,我曾说:“明天一早就下地,一定要开好第一犁”。这源于我的确碰过犁铧,我仅是在社员去吃饭牛去吃草的时刻,趁着野地无人,走到大田中央去摸了它一下。在“当时”,所谓劳动或是劳动者的形象,经过好几代诗人的不断塑造,已经进入了塑像化阶段。有一句写知青的诗说:“头一阵大漠的风沙,翻卷起他们新装的衣袖”,我对此迷恋不已,这样的知青几乎是整个身躯探出窗外,难度是很大的,所以很美,因为我们没有什么美的偶像可以学习,我承接了先辈诗人向劳动靠拢这一主题,我们学习写诗歌如同战士学习扛枪一样,最美的时刻是扛枪的长者帮你系好鞋带,比我有力量的人与诗人形成一种温和关系是诗人写作的梦想,这梦想恐怕继续有用,另外比我们强大的那个形象,他仅对“自己人”温柔,而对待敌人他却要发很大的脾气。我在打谷场上看露天电影,看到了劳动英雄王进喜“拼命拿下大油田”的劳动姿态,后来他在挥舞拳头,因为大喇叭恰巧又没有了声音,我不知他在说些什么,这太令我好奇了,我终于在报纸上读到了那句话,谁要是反对大庆红旗,我就一拳头把它砸到地球底下去。这就是语言暴力。
      ■ 马:你曾经说过,由于被列入朦胧诗的那些作品,你的早期作品被忽略了。你的感觉是对的,除了你的那几首脍炙人口的作品,其余的作品大家的确很少提到,也没有什么印象。这也许就是写作者的宿命,是必须承受的?
      ■ 梁:我无从判断除了那几首“满天飞”的诗之外的其它的诗到底如何,诗人在为自己铸造棺材钉子,这太难听,就改为门框上的钉子吧,我想我只是多钉了几颗钉子在门框上,我家老父亲用老虎钳将多余的钉子全都拔掉了,我记得他用手摸摸门框,以示平坦。当然,他好心地留下了一颗最大的,锋利已钻到木头里的铁钉,说是留着挂锁吧。
      ■ 马:你当初写作《雪白的墙》这样的作品,和你以往的写作之间,是一种自然的延伸,还是一种对立与断裂?产生这些优秀作品,有某种突然的外力的植入么?神来之笔?或因为某种契机,打乱了以前的写作惯性?
      ■ 梁:因为某种契机打破以前的写作惯性,这种怀疑怀疑得何等好啊!我的确没有率先读到过什么“内部文艺”书籍。写《雪白的墙》前夕,我在制药厂车间里的流水线上赶小药瓶,有一个女工向我朗诵了《草帽歌》,我听傻了,我对这首诗的学习心得是:我第一次听到了丢失草帽的孩子在跟他妈妈说话,向谁叙述是抒情诗的第一要素,在这以前,郭沫若说:“地球,我的母亲”,这范围太大了,我没有这样宽阔。艾青说:“大堰河,我的保姆”,但我们从没有真正体会过人性化的体温,比我们力量大的人都很凶。过去有一首歌在唱,“毛主席啊派人来”,就是这个“派人”来极富诗意,当代抒情诗对此钻研不够,以为是“假话”,而草帽歌里的那个“妈妈”,在我当时听到,很像是被中国的贫下中农和王进喜之类赶走或者已经消灭的“坏人”,忽然又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个女工大概读了几句,我就全懂了,要对珍藏之物有所怀念有所絮语,这是当时诗人情怀中最缺乏的。那时,我们的手头上没有什么可以丢失,至多是工会发了几个西瓜,我因为激动,在往家赶的路上,始觉得西瓜太重,就往草丛里一塞,我想,等我写好了诗再来取。后来,我参加“青春诗会”,把那两首诗念给新疆诗人杨牧听,我走后仍听到杨牧的表扬,他喊住我,从大口袋里取出一粒葡萄干请我品尝。
      ■ 马:除了文学史,和部分关心诗歌的人,上世纪80年代引起诗坛轰动的三个“崛起”,已经退出了人们的视野,它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对现在的年轻一代来说,那些在当初很先锋的观念,现在看来都很基础,都很古老。当初提出这些观念的文学研究者,已不再是现在诗歌发展的促进力量,有的曾受年轻人尊重的学者,今天已落伍到不再能接受年轻人的“老人”。但我还是认为,要历史地看待历史。作为与那个运动有关的一员,你怎么看当初的“崛起”理论?
      ■ 梁:上世纪80年代的“崛起”理论虽然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但“崛起”的思维模式仍在继续,孙绍振的那篇“崛起”说,多处引用我的诗歌心得片段,以作为“崛起”理论的注脚,我记得我曾说过:“意义重大不是通过重大事件来体现的,一块蓝手绢从晒台上落下来同样也是意义重大的”,这大概能成为诗歌“日常化”过程中的最早说法。我不想说这些,我认为三个“崛起”的理论对于拓展中国新诗起到了有限的作用,但它对于中国新诗健康发展在其不经意中产生的阻隔力量却是“无限”的,任何理论不在于这个理论内部说了些什么,更重要是这个理论的呈现方式,“崛起”说的本质在于“崛起”,那么究竟崛起了什么呢?白底黑字是崛起了“诗群”。这个“诗群”是为了对抗“工农兵人群”而挺立的,在这个“诗群”的内部,有各种诗歌写作方案,说白了,就是写什么都行,但这种多样性实际上是次要的,这个诗群的最外部是它旗帜上写着“崛起”。这延续了革命文艺“三突出”的思维模式,以英雄姿态突出者胜。依据“崛起”说的思维模式,一个诗人有两件事要做,一是完成自由写作方案,二是捍卫写作方案,这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对,但“崛起”说的要害是捍卫,诗歌写作变成了一种诗歌权利(这种权利在后来的其他诗群中又演化成为诗歌权力),温柔的诗又变成温柔的人权,这种静悄悄的思想和情态的转移,令一切诗歌的写作动机首先是捍卫,然后才谈得上诗歌。因此,诗群只是一种姿态,如同正在救火的人那样姿态僵硬,你碰他一下,他就骂你。至于我,根本不是这个诗群中的一员,我只为深圳“诗群大展”卖过几张充稿费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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