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环境规制对垂直专业化分工的影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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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本文采用1995—2009年分行业面板数据，在测算中国35个行业环境规制和垂直专业化比重的基础上，建立静态模型和动态模型，实证分析了国内环境规制对垂直专业化的影响。结论表明：整体而言，提升国内环境规制强度对垂直专业化水平存在抑制作用，严格的环境规制削弱了行业参与产品内国际分工。短期内，严格的国内环境规制将提高污染密集型行业中间投入品生产成本，促使其利用更多的进口中间品，参与国际垂直专业化程度加深；长期内，严格的国内环境规制促使污染密集型行业提高生产率，降低国内生产成本，减少对国际市场中间产品的依赖，垂直专业化程度下降。清洁型行业的环境规制对垂直专业化比重的抑制作用更大，表明对清洁型行业采取较宽松的环境规制政策，有利于推动其参与产品内分工，融入国际垂直专业化分工体系。
　　关键词环境规制垂直专业化污染密集型行业清洁型行业
　　一、引言
　　近年来，国际贸易迅猛发展的同时，全球气候变暖、空气污染等环境问题日益凸显，合理的环境规制政策是遏制环境进一步恶化的重要途径。然而，李宏兵和赵春明李宏兵，赵春明：《环境规制影响了我国中间品出口吗——来自中美行业面板数据的经验分析》，载《国际经贸探索》2013年第6期。的研究表明，在全球价值链分工深化的背景下，发达经济体通过外包和中间品贸易等更为隐蔽的形式将污染工序转移至环境规制水平相对较低的经济体，不同强度的环境规制水平对污染工序转移和产品内分工有着重要影响。
　　目前，关于环境规制与贸易的关系的研究，主要围绕环境规制对比较优势的影响展开，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污染避难所假说”认为，严格的环境规制会增加生产成本，不利于比较优势的提高，由于发达国家具有较严格的环境规制，其主要生产并出口清洁产品，并从环境规制强度较弱的发展中国家进口污染密集型产品，弱化发达国家污染密集型产品的比较优势，EderingtonEderington，Levinson & Minier，“Footloose and pollution-free，”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No.87，2005，pp.92-99.、QuirogaM. Quiroga， T. Sterner and M. Persson， “Have countries with lax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 polluting industries？”Working Papers in Economics， Goteborg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Economics，2009.实证分析认为严格的环境规制降低了产业的比较优势，支持“污染避难所假说”的结论。相反，“波特假说”认为，环境规制与国际竞争力之间存在互补关系，合理的环境规制能够促进被规制企业改进技术水平，刺激企业“创新补偿”效应，部分或全部抵消企业“遵循成本”。陆旸陆旸：《环境规制影响了污染密集型商品的贸易比较优势吗？》，载《经济研究》2009年第4期。、Valeria CostantiniaValeria Costantinia， Massimiliano Mazzanti，“On the green and innovative side of trade competitiveness？ The impact ofenvironmental policies and innovation on EU exports，”Research Policy，No.41， 2012，pp.132-153.和陈坤铭等陈坤铭、季彦达、张光南：《环保政策对“中国制造”生产效率的影响》，载《统计研究》2013年第9期。从实证角度论证了环境规制强度有利于提升工业行业的比较优势，严格的环境规制能提高出口竞争力。
　　现有的文献测算比较优势的方法主要为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和国际竞争力指数等，其建立的基础是产业间贸易。然而，胡昭玲胡昭玲：《国际垂直专业化分工与贸易：研究综述》，载《南开经济研究》2006年第5期。指出，国际分工形势已经由产业间分工向产品内分工演变，国际分工对象更是从产品层面深入到工序层面，生产工序被不断细分，形成以环节、工序为特征的产品内分工模式。在此背景下，马光明和邓露马光明、邓露：《加工贸易比重、汇率与贸易顺差关联性的实证研究》，载《财贸经济》2012年第12期。的研究表明，加工贸易迅速发展，我国加工贸易额占总贸易额曾超过55%，近年来也稳定在35%以上。各国的比较优势主要体现为各产品生产环节的比较优势，环境规制对比较优势的影响不仅体现为最终产品贸易的影响，还会表现为对中间品贸易的影响，其影响渠道主要包含如下三个方面，第一，环境规制会影响不同生产环节的产品生产成本，从而影响企业对中间产品进口的需求，严格的环境规制导致企业投入大量资金、人力进行污染治理，造成生产成本上升，企业为了节约生产成本，将用更多的进口中间品替代污染生产工序生产的中间品；第二，环境规制可能通过影响企业技术创新能力来影响中间品贸易，HorbachHorbach J.，“Determinants of Environmental Innovation—New Evidence from German Panel Data sources，”Research Policy， No.37，2008，pp.163-173.、张成和陆旸等张成、陆旸、郭路、于同申：《环境规制强度和生产技术进步》，载《经济研究》2011年第2期。以及殷宝庆殷宝庆：《环境规制与技术创新——基于垂直专业化视角的实证研究》，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3年。认为，严格的环境规制激励企业进行技术创新，通过创新弥补环境规制带来的成本，并提高企业生产效率和竞争力，从而降低国内企业对国际市场中间产品的需求；第三，外商投资企业是中国加工贸易主体，2013年中国外商投资企业加工贸易进出口总值达到11 005.66亿美元，同比增长0.2%，占全国加工贸易进出口总值的81.05%，国内环境规制对外商直接投资会产生影响。如：李真等李真、黄达、刘文波：《中国工业部门外商投资的环境规制约束度分析》，载《南开经济研究》2013年第5期。认为国内环境管制则对工业部门FDI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但在短期内对FDI的负向冲击会在中长期里逐步转为微弱正向；江珂江珂：《中国环境规制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研究》，华中科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0年。研究认为若东道国制定严格的环境规制，东道国将倾向于引进污染排放较少的科技服务、文教卫生等行业，污染密集型行业的外资企业投资将减少，因此，环境规制通过影响FDI，进而影响中间品进口贸易。综上所述，环境规制可能通过影响企业生产成本、技术创新和FDI等方式来影响中间产品贸易。因此，探讨环境规制对中间品贸易的影响，对指导我国加工贸易转型升级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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