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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拿工资的农民”的那时那事

    时间:2021-04-25 00:00:27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历史并不一定都是学者笔下那种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过往,它往往真实地蕴涵于芸芸众生平铺直叙的日常生活之中。
      从闹市搬到“夹皮沟”
      从1964年参加工作到2012年调离,我在“贵州安顺市农业科学研究所”从事了40余年农业科研工作。1958年建所时称作“安顺专员公署农业科学研究所”,1965年改称“安顺专区农业科学研究所”,1978年改称“安顺地区农业科学研究所”,2001年改称“安顺市农业科学研究所”,2013年又改名为“安顺市农业科学院”。
      创建时期的“安顺专员公署农业科学研究所”,在一个几乎算是城市中心区域的安顺市凤凰山(即现在的龙泉路一带),只是缘于60年代初那句著名的“农业院校办在城里不是见鬼吗”的最高指示,于是乎,才开始酝酿着迁所。
      由于当时从所级领导到科技人员再到一般农业工人,人人都有挨近家人的 “私心杂念”。于是,“迁所”动议便酝酿来酝酿去,一晃两三年过去了,也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只是当“路线斗争”“阶级斗争”的弦越绷越紧的时候,任何形式的抵触情绪都会受到“个别谈话,小会说服,大会批评”,在这种环境氛围中,谁也不能或不敢显露于形。
      记得农科所当时有位叫陈启华的老先生,解放初期就是农业部级别相当高的专家、民主党派人士,只是在1957年被作为“章罗联盟”中“摇旗呐喊的骨干分子”,后来被划成了“右派”,再后来又被降了三级工资,从农业部发配到“贵州安顺专员公署农业科学研究所”。按他自己说的:总算没有被开除公职、送去劳动教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在对农科所搬迁的问题上,他又“跳将出来,大放厥词”。在一次会议上他提出:听说搬迁的新地方没有自来水、没有电,不利于科研工作的开展,希望暂缓搬迁,待新址基础设施基本完善后再搬也不迟。原本心平气和的合理化建议,结果被大会、小会批判多次,指责他是在“明目张胆煽动小青年的不满情绪,涣散人心,动摇领导意图和决心……”,甚至被上纲上线说成是“阶级斗争新动向”,接着把他在1957年的“罪过”再次抖落出来敲打敲打一番,勒令他“夹紧尾巴做人,老老实实改造”。一番“杀鸡吓猴”之下,科研人员没有一个不面面相觑、噤若寒蝉的。于是,不同意见没有了,搬迁也就顺畅得多。
      “识时务”的地方领导也开始动真格了,由分管农业的副专员带着有关部门和农科所的领导、部分中青年科技人员开始四处寻觅搬所的新址。
      最后,终于选定了远离安顺城区二十余公里名为普定县白岩的“夹皮沟”。
      1963年底开始搬所,1964年初正式在新址开展工作。科技人员、行政人员3至4人一间八九平米的房间;20平米的房间上、下铺住了30余个工人。这种状况维持了四五年,那种年代的人们,也心甘情愿做“奉献”,竟然没有任何牢骚与怨言。
      虽然是夹皮沟,但也有几大好处:一是农村,不愁会“见鬼”;二是清净,适合知识分子做学问;三是新址旁边有个牛路河水库,农业科研有水源保证;四是原本这里有个普定白岩果树场,国家干部只有场长一人,工人数十,百多亩水田数百亩旱地再加上山地,不下一平方多公里,足够试验用地。
      存在的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是只有一条从石头旮旯里开拓出的曲里拐弯、坑洼不平、只能容马车通行的乡间砂石小路维系着与外界的联系,名副其实的“马路”;二是人们要回一次安顺城区抑或即使是到普定县城,倘若坐不上马车的话,即使抄近路也要花上四五个小时;三是因为离城远,交通极不便,只能每月发工资后放假4天回家团聚、料理家务或者找找对象什么的;四是没有电、没有自来水,有些化验分析没有办法开展,记得当时曾经采取过一个折中办法,即“化验室”暂缓搬迁,就在原处开展一些工作。结果,还是暂缓不到一年,还是得搬,只不过化验分析便一搁就是10多年;五是随迁子女就学难,最近的学校也只能到三公里外的白岩小学,小孩子们一天走四趟,冬天冻得瑟瑟发抖,夏天热得大汗淋漓,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灰。
      时势总比命还“强”
      笔者之所以会从重庆到贵州安顺,又从一个初中生去到了安顺农科所,其间的曲里拐弯遭遇,也是一个特定时代的社会缩影。
      笔者的父亲,因为新中国成立前就在重庆交通银行工作,1952年蒙受不白之冤被打成“贪污分子”,但又查无实据,遂被莫须有地以“渎职罪”而改判劳役两年。出来后赋闲在家一年多。1956年,重庆市出台了一个政策:征招社会赋闲的知识分子报考教师。我的父亲得此消息后,赶紧报名应试,很快就被录用了。经过大约一两个月的集中培训,父亲以优异的成绩分配到位于北碚的重庆第十三中学(解放前的“兼善中学”,现在又恢复此名)教地理。但好景不长,父亲因为那不明不白“前科”,在60年代初一场不大不小的运动中又被整了一回。母亲考虑到为了不让刚读重庆七中的笔者心理上受到牵连和影响,就决然把我转学到1950年从重庆银行学校毕业即随解放军到贵州、其时正在安顺工作的二哥处续读初中。
      正因为有爸爸这个“前因”,才有随之而来笔者那个“后果”。
      1963年当笔者初中毕业考试结束、正准备复习考高中时的一天,班主任傅老师把我找到办公室谈话:说现在党和国家号召青年学生向侯隽、邢燕子、董加耕等等学习,到农村广阔天地炼红心……一通大道理之后,讲得只有十几岁的我无言以对,只好回去找到二哥汇报。已经工作十多年的他,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与政策走向,非常明白不能再“培养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个党在当时的大政方针了,老师之意很显然,就是委婉地通知笔者不能考高中了。
      好在当时工作还不算太难,只是二哥出面给有关领导说说,“有关领导”再给“有关部门”打个招呼什么的,到了1964年4月,刚好17岁的笔者就到了安顺专区农业科学研究所当了个农业实验工人。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拿了3个月的18元月工资;随后才开始拿24元月工资,一直拿到那惊天动地的“9.13”事件之后。许是为着让社会气氛有所缓和的缘故,1972年底才给我们每月涨了5元,我拿到了29元,加上当时每月还有2.9元的粮贴,我的工资终于突破了30元大关。要知道,上世纪50年代毕业的大学本科生,直到六七十年代也不过51.50元的工资。正县级的所长也才91.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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