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语否定研究述评] 平语近人时政述评

　　元语否定研究述评感谢导师张谊生教授对本文的悉心指导。 　　 　　提 要：本文对元语否定的研究成果进行了总结，并给予了相应的评论，以期能对国内元语否定的研究现状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另外，我们依据元语否定的研究现状和存在的问题，对元语否定的研究提出了一些展望。�
　　关键词：元语否定；认知机制；语用学；认知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100(2011)06-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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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eview of Studies on Metalinguistic Negation�
　　Wang Zhi�ying�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200234, China)�
　　This paper attempts to provide an overview of current studies on metalinguistic negation, as well as a brief commentary. The goal ofthe paper isto help to provide a clear understanding on the study condition ofmetalinguistic negation. In addition, based on the state of present scholarship on the problem of the metalinguistic negation，this paper offers additional prospects to the study of metalinguistic negation. �
　　Key words：metalinguistic negation; cognitive mechanism; pragmatics; cognitive lingui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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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引言�
　　随着沈家煊在《“语用否定”考察》（1993）一文中对元语否定概念的引进，元语否定现象逐渐成为国内语言研究者关注的热点。近年来，元语否定及其相关研究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对元语否定研究的总结有利于推动对其进行系统全面的研究。本文拟选取元语否定的六个方面进行归纳整理，在对前人研究成果归纳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相关见解，以便对其系统研究尽微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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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元语否定的来源�
　　2.1 国外有关元语否定的研究�
　　元语否定这一概念来自国外语言学，Ducrot(1972/1973)区分了两种否定：描写性否定（descriptive negation）和元语否定（metalinguistic negation）。描写性否定是对事实的评论，话语的预设保留；元语否定是对话语的评论，其预设受到影响。Horn是最早把语言学家的兴趣引向元语否定的学者，Horn也把自然语言中的否定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描述性否定，对与之相应描述事态、陈述事实的肯定性命题做出否定，因而这种否定具有真值函项（truth�functional）；另一类是所谓的“元语言否定”。作为一种标记性、非真值函项性的否定，元语言否定起着元语言手段的作用。（Horn 1985）Horn指出否定算子（negation operator）通常有两种用法，一种为描述性真值函数否定（descriptive truth�functional negation）；另一种为元语否定，即否定算子的非真值函数用法（non�truth�functional use）。（Horn 1989：311-312）Carston对Horn的观点提出质疑，他认为否定算子没有歧义性，并指出否定算子not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标准的真值否定，元语否定的功能和特征在于它的回声用法（echoic use）。（Carston 1996）汉语学界对元语否定的定义多数沿用了Horn对元语否定的界定,即元语否定否定的是语句的适宜条件（felicity conditions）。�
　　2.2 国内元语否定研究的起步�
　　从上世纪80年代，国内语法学界开始对元语否定的研究有所关注。邢福义较早注意到了元语否定这种特殊的否定现象，在分析“不”字单说的情况时指出它有两种用法，其中之一是修订引进作用，用“不”字对前面的一层意思做修订性否定，引出后面更进一层的意思。（邢福义 1982）国内对元语否定的真正研究开始于沈家煊先生，《“语用否定”考察》一文中提出的语用否定概念和Horn提出的元语否定概念基本是一致的。文中提出：“语用否定”相对“语义否定”而言。“语义否定”是否定句子的真值条件（truth conditions），“语用否定”不是否定句子的真值条件，而是否定句子表达命题的方式的适合性，即否定语句的适宜条件（felicity conditions）。 文中还考察了语用否定的类型和表示引述、辩解等语义特征。自沈家煊先生的研究开始，元语否定现象引起了不少国内学者的研究兴趣，但大多数是介绍国外的理论,在元语否定的界定、类型或对象、否定的性质、否定的辖域和焦点以及特征等方面还存在很大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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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元语否定的界定及否定的性质�
　　3.1 前人对元语否定的界定�
　　国内关于元语否定的命名和界定一直存在很大的分歧，在界定方面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
　　第一种观点认为元语否定否定的是语句的非真值条件，代表人物有沈家煊（1993）、徐盛桓（1994）、张克定（1999）等。他们在元语否定的命名上有差别，沈家煊和张克定称其为语用否定；徐盛桓称其为含意否定，他认为元语否定否定的不是被否定对象的词义，而是从句子中推理出来的隐含义。（徐盛桓1994）但是他们基本都承袭了Horn的元语否定观点，把由违背适量原则、有序原则、风格语体不适宜造成的隐含义的否定、预设否定、语音或语法错误否定都归入了元语否定。�
　　第二种观点认为元语否定否定的是句子的真值条件，代表人物有景晓平（2002）和高航。高航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对元语否定进行研究，认为语句的真值取决于人类的目的和对于事物的范畴化，在不同的语境下，说话人选择不同范畴语句就有不同的真值。元语否定同样是对他人语句的真实条件进行否定，只不过这种真实条件不是狭隘的客观主义意义上的，而是认知语言学所关心的、相对于语境中的交际者而言的真实条件。（高航 2003）�
　　第三种观点认为元语否定与命题的真值无关，而是把元语否定看作一种语言技巧，是对前面一个说话人话语的判断和评价。持此观点的代表性人物有孔庆成 （1995）、梁锦祥（2000）、何春燕（2002）等。孔庆成指出元语否定否定的是话语的不合适性，不是命题的不真，也不是语音或语法上的不正确，它是由语用因素激发的，与语义真值条件无关。（孔庆成 1995）�
　　3.2我们关于元语否定的界定�
　　首先我们把元语否定归为语用否定的一个小类。关于语用否定的界定已经很多，但是分歧很大，汉语学界对语用否定界定上的分歧，咎其源头是在引进Horn的元语否定时偷换了概念。其次Horn对元语否定的分类不准确，既有真值条件的否定也有非真值条件的否定。我们认为，语用否定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只要对否定的理解与语境或语用推理有关，或否定表达了说话者的主观情态、人际意义、语篇意义的都属于语用否定。而元语否定的生成和理解都需要语境和语用推理，从功能上能够表达主观情态和人际意义，因此具有语用特征，属于一种语用否定现象。但是元语否定不能等同于语用否定，因为语用否定不但能否定命题的非真值条件，也能否定命题的真值条件，所以语用否定的范围比元语否定宽泛得多，元语否定只是语用否定的一个小类。其次，我们坚持元语否定是对语句非真值条件的否定，语句表达的不适宜性是元语否定的成因，而这种不适宜性与语境和交际双方的认知机制密切相关。我们认为不适宜性和错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语句中，如果表达上因为不适宜被否定，这时否定的是命题的非真值条件，语句的预设不受影响。如果一个语句因表达错误被否定，否定的是命题的真值，我们认为关于前人说的预设否定和由语音或语法错误造成的否定不属于元语否定,因为它们否定的是句子的真值。以往在元语否定的界定和性质上争论不休的原因之一，是把有关命题的真值条件否定和非真值条件否定都归入元语否定的范围，没有充分考虑内部成分的不一致性，所以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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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元语否定的类型�
　　4.1 前人关于元语否定的分类�
　　以往对元语否定类型的研究基本继承了Horn(1985)的分类，汉语对元语否定的分类最早见于沈家煊的《“语用否定”考察》，他把元语否定称为语用否定，并分为五种类型。1）否定由“适量准则”得出的隐含义；2）否定由“有序准则”得出的隐含义；3）否定风格、色彩等隐含义；4）否定“预设”意义；5）否定语音或语法上的适宜条件。后人的研究基本没有跳出这一分类的大框架但又有所差异。孔庆成（1995）基本继承了沈家煊的类型框架，只是把第五类否定语音或语法上的适宜条件从元语否定中剔除，因为说话者对语音或语法错误的否定，其否定的原因不是前语的不合适而是不正确。梁锦祥（2000）把元语否定的类型分为：否定前提、否定会话含义、否定言谈焦点或视点、否定社会内涵、否定语言表达手段。他只是依据具体否定成因对元语否定进行了分类，其类型与沈家煊大致相同，但是他也提出语音的错误不属于元语否定。何春燕（2002）称元语否定为语用否定，并把语用否定分为“显性”和“隐性”两大类，显性语用否定是通过言外语境推知的，否定意义通常由后面的小句阐明；而隐性语用否定的否定意义需经语用推理来获得。相对沈家煊的分类她也没有把语音和语法的错误造成的否定归入元语否定，并增加了对间接言语行为的否定和没有否定词通过违背某种会话原则传达出来的否定。�
　　4.2我们关于元语否定的分类�
　　首先，我们同意把由于语音或语法错误造成的否定从元语否定中分离出去的观点。既然说话人说出的话语是错误的，那么这话语就传递了语义内容，所以由语音或语法错误造成的否定，其否定的是命题的真值条件，它不属于元语否定。其次，我们把预设否定也从元语否定中分离出来。因为预设属于命题的真值条件，预设如果不能成为交际双方共同的认知语境，就会被否定，一个句子的预设被否定后这个句子将不成立，所以预设否定属于对真值条件的否定不属于元语否定。�
　　言语交际是互动的过程, 元语否定多数发生在交际双方互动的语境中。交际双方在认知模式上存在差异时，对说话人来说适宜的话语可能对听话人来说是不适宜的，也可能说话人在话语中运用某种表达方式传递某种隐含义，听话人认为隐含义不适宜从而给予否定。我们从造成元语否定不适宜的成因出发将元语否定分为以下五类：1）由违背合作原则造成的元语否定。2）由违背礼貌原则造成的元语否定。3）由主观情态不同造成的元语否定。4）由语体风格和色彩不适宜造成的元语否定。5）由语境不适宜造成的元语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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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元语否定的制约条件�
　　5.1 前人有关元语否定制约条件的研究�
　　在语言的具体运用中,元语否定受到结构、语义、语境、标记词等方面的制约。张克定（1999）从元语否定的结构形式、词义内容、语境等方面分析了元语否定的受限制情况。张克定对元语否定结构的制约和表义特征的分析继承了Chapman(1996)的观点，对后人研究很有启发意义。高航（2003）分析了语境和认知机制对元语否定的制约作用，他认为目前元语否定的研究所存在的根本问题是对于真值条件的看法过于狭隘。只有充分考虑语境和人类的认知机制，尤其是人类的范畴化能力，对真值条件采取动态的态度，才能取得更多的成果。高航的研究弥补了以往对元语否定的静态研究只注重言内语境的不足。言内语境和言外语境相结合的研究，从动态角度对元语否定的制约条件及否定本质进行了深入分析。赵�燕（2007）从焦点角度出发分析了元语否定的制约条件，最后得出元语否定受限与否，关键要看焦点的情况。焦点是否有标记，焦点是否邻接否定载体“不”，以及焦点是否具有极差性，只有在所有的这些方面都受到制约，元语否定才会受到制约。�
　　5.2我们关于元语否定限制条件的补充�
　　首先，在结构上的制约。元语否定在口语和书面语中都有体现,在口语会话中元语否定常常处于相邻对(adjacency pair)格式中。 在书面语中元语否定常常处于“不是……，而是……”的复句结构中，“不是”部分是本句，对前面话语进行否定，前面话语可以是说话人自己说出的，也可以是其他人说出的或客观事实；“而是”部分是义句，义句内容是对本句内容的说明或辩解。 在书面语中还有一种格式是只用否定标记“不”，“不”在句子中单独使用，前后都有逗号与句子其他成分隔开，这个“不”在句子中表示元语否定的同时还起到了语篇连接功能。�
　　其次，人类认知机制的制约。交际活动是一个互动的过程,在交际过程中人类的认知机制起到调节和监控作用,语句中传递的信息是否适宜与双方的认知模式密切相关。说话人在言语表达时会尽量遵循会话准则传达明确的信息，除非为了某种特殊语用目的。可是听话人会根据自己的认知模式判断接收到的信息是否适宜。如果交际双方在认知模式上存在差异，就不能形成共同的认知语境，听话人就会否定说话人表达上的不适宜，所以认知上的差异为元语否定表达提供了机会。我们认为从认知机制角度出发分析元语否定的生成和理解机制以及语用功能，能够揭示元语否定的本质，元语否定的真正制约条件是人类的认知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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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元语否定的辖域和焦点�
　　6.1 前人有关元语否定焦点的研究�
　　否定的辖域和焦点一直是否定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对于元语否定的辖域和焦点问题,近几年也受到了研究者的关注,梁锦祥(2000)认为元语否定否定的是整个表达式。赵�燕（2010b）总结了Carston(1996)的观点，认为描述性否定否定的是事物的表面特征，而元语否定表达的是语言的回声性用法。到目前为止，对元语否定的辖域和焦点的论述还很不充分。�
　　6.2 我们关于元语否定辖域和焦点的确定�
　　我们认为元语否定的辖域和焦点与元语否定的结构密切相关，当元语否定格式是“不是……而是……”时，否定的辖域和焦点是前一个分句“不是”后面的内容。而在“不”字单用的语句中，“不”否定的辖域和焦点是“不”前面的话语部分，具体否定的是与“不”后面有相对应内容的部分。例如：�
　　① 我这养的不是孩子，而是个讨债鬼。�
　　② 那是一幅时代画像,浓郁的又是闭塞的，混沌又是透露时代光明的，不，我真正想说的是那是一幅山东大汉闯关东的真正的“移民图”。�
　　例①中被否定的辖域和焦点都是“孩子”。例②否定的辖域和焦点是与“移民图”相对的“一幅时代画像”。由此可知在元语否定中否定的辖域和焦点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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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元语否定的语用功能�
　　7.1 前人关于元语否定语用功能的分析�
　　对元语否定的语用功能，孔庆成（1995）和梁锦祥（2000）都认为元语否定的语用功能表示对话语的评价；何春燕（2002）指出元语否定是一种言语技巧，大多应用于非正式场合；刘龙根、崔敏（2006）认为元语否定起着元语言手段的作用，针对前述话语非命题内容的某些方面做出否定。以上研究只是认识到元语否定的语用功能，都没有展开深入分析。张谊生（2004）详细分析了“不”单用时的元语用功能和衔接功能。邵敬敏、王宜广（2010）指出元语否定的“不是A，而是B”具有特殊的语用效果。可以使语句具有幽默性、主观性、突显性等效果，就整体句式而言，可以看做是一种带有主观性的话语策略性手段。我们发现对元语否定语用功能的研究还比较零碎，有一些语用功能还没有被挖掘出来，需要我们进行系统深入的研究。�
　　7.2 我们对元语否定语用功能的总结�
　　第一是元语功能。元语否定现象是一种交际策略,它在话语中起到否定功能的同时更主要的是发挥程序意义，用于调控和监督交际的顺利进行，传达出交际者的元语用意识, 起语用导向作用。第二是情态功能。元语否定语句传递了说话人的主观认识、态度和情感等主观情态，以往研究在这方面还没有展开深入探讨，元语否定中隐含的多种情态功能需要深入挖掘。第三是衔接功能。单用的“不”字在演变过程中否定功能逐渐减弱，更多表现出的是语句前后内容的衔接功能和表达说话人的态度。第四是突显功能。元语否定是一种交际技巧，体现了人的元认知意识，通过否定前面内容突显出后面肯定内容的重要性和适宜性。在元语否定中被否定部分只是背景信息，语句后面的肯定部分才是要强调的前景信息。第五是修辞功能。邵敬敏、王宜广（2010）对元语否定的修辞功能已经做了三方面总结，还有更多的修辞功能需要我们去发现和总结。元语否定的主要价值在于它的语用功能，但到目前为止对其分析还不够详尽，有待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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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结束语�
　　通过对元语否定的研究现状的评述，我们发现汉语界对元语否定的研究在很多方面存在分歧；关于元语否定的整体研究缺少系统性，对元语否定的生成动因和理解机制缺少合理全面的解释；在理论运用上，以往研究大多是运用语用学理论，近几年有一些学者尝试运用认知语言学的理论对其进行解释。我们应该运用语用学和认知语言学相结合的方法，多角度、全方位地对其进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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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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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春燕.语用否定的类型及使用动机［J］.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2（3）.�
　　景晓平.元语否定机制简论［J］. 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2（1）.�
　　孔庆成.元语否定的类型［J］. 外国语, 1995（4）.�
　　梁锦祥.元语言否定的否定对象［J］. 外语学刊, 2000（3）.�
　　梁晓波. 否定的认知分析［J］. 外语研究, 2004（5）.�
　　邵敬敏王宜广.“不是A，而是B”句式假性否定的功能价值［J］. 世界汉语教学, 2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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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福义.论“不”字独说［J］. 华中师范学院学报, 19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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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克定.汉语语用否定的限制条件［J］. 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1999（1）.�
　　张谊生. “不”字独用的否定功能和衔接功能［J］. 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4（8）.�
　　赵�燕.汉语元语否定制约［J］. 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7（6）.�
　　赵�燕.元语言否定歧义说商榷――对以“不”为否定载体的汉语元语言否定的考察［J］. 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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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ucrot, O. Dire et ne pas Dire［M］. Paris：Herraann, 1972.�
　　Ducrot, O. La prevue et le Dire［M］. Paris：Maison Mame, 1973.�
　　Horn, L.R.Metalinguistic Negation and Pragmatic Ambiguity［J］. Language, 1985(61).�
　　Horn, L.R. A Natural History of Negation［M］. 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9.�
　　收稿日期：2010-10-27【责任编辑 孙 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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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第6期�
　　总第163期外语学刊�
　　FOREIGN LANGUAGE RESEARCH2011，No.6�
　　Serial No.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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