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的民族自决权思想及其人权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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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多角度地分析了列宁民族自决权思想提出的历史背景，全面展开了列宁民主自决权思想的丰富内容，并从人权的视角论述了这一思想对于丰富与发展马克思主义人权理论的宝库，对于推动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争取民族解放的斗争，以及对于今天正确坚持和维护民族自决权原则具有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民族自决权；民族平等；民族融合；人权
中图分类号：A8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544(2006)01-0016-05
一、列宁的民族自决权思想提出的历史背景
(一)在无产阶级政党的纲领中提出民族自决权是由当时俄国无产阶级承担的历史任务决定的
俄国从1861年废除农奴制后，资本主义迅速发展起来。20世纪初，俄国在没有进行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历史条件下发展成为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直至1905年，俄国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时代才开始。由于俄国资产阶级同沙皇专制制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根本不可能成为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领导者，这样，俄国民主革命的任务便历史地落到无产阶级肩上了。而民族自决权是有关资产阶级民主民族问题的纲领，所以列宁认为“需要在我们的纲领上提出民族自决权这一条”。[1]当罗莎·卢森堡①批评民族自决权原则是“在任何一个现代社会党的纲领中都找不到”的原则时，列宁说：这种批评恰恰是“忽视了最主要的一点：资产阶级民主改革早已完成的国家和没有完成的国家之间的区别”，而“这种区别正是全部关键的所在”。[2]
(二)承认民族自决权，是由俄国民族问题的具体历史特点决定的
在《论民族自决权》一文中，列宁指出俄国是一个以大俄罗斯民族为中心的国家，并这样分析了俄国这个民族国家的特点：第一，俄国虽是以大俄罗斯民族为中心的国家，但非俄罗斯民族占全国人口的多数(57％)，而且集中在边疆地区；第二，这些非俄罗斯民族在俄国所受的压迫比他们在各邻国所受到压迫要厉害得多；第三，这些居住在边疆地区的被压迫民族往往有一些同族人住在国界那边(即邻国)，所以他们的民族独立性较强；第四，被压迫民族居住的边疆地区资本主义发展程度和一般文化发展水平往往高于国家中部地区；第五，邻近的亚洲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和民族运动已经开始发展起来了，并且部分地蔓延到住在俄国境内的那些同血统的民族中去了。[3]列宁说：“可见，正是由于俄国民族问题的这些具体的历史特点，我们在当前所处的时代承认民族自决权，具有特别迫切的意义。”[4]
(三)俄国无产阶级政党必须承认民族自决权，是由当时阶级斗争的形势决定的
1905年革命失败后，斯托雷平反动政府为了维护大俄罗斯民族的特权，掀起了狂热的民族主义浪潮，他们以种种高压手段镇压被压迫民族的民族解放运动。在自由资产阶级中间，民族主义倾向不断增长，他们主张民族压迫和民族不平等，煽起民族间的斗争；在被压迫民族的上层分子中间，民族主义倾向也在增强，他们企图用民族斗争或争取民族文化自治②斗争来分裂各民族的工人。当时的无产阶级政党面临着把压迫民族与被压迫民族的工人阶级斗争汇合起来的迫切任务。然而这时一部分高加索的社会民主党人却宣布高加索各民族实行民族文化自治，认为“民族文化自治的要求”和承认民族自决权的党纲“并不抵触”，其目的就是企图以民族文化自治来偷换民族自决权。到1913年，取消派分子①谢姆柯夫斯基、乌克兰的机会主义分子列甫·尤尔凯维奇等分别发表文章大肆攻击党的“国内各民族都享有自决权”的民族纲领，宣传民族文化自治。党内机会主义分子的“民族文化自治”纲领具有极大的欺骗性：一方面，它散布超阶级的民族文化观，鼓吹对本民族文化的崇拜和迷信，淡化本民族内部被压迫者的阶级意识；另一方面，它用“民族文化”的壁垒加大加深各民族之间的鸿沟，造成狭隘的民族孤立主义，阻扰本民族的无产阶级接触和接受马克思主义，阻碍无产阶级的阶级觉醒，破坏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甚至借“保护民族文化”之名煽动不同民族的无产阶级倒戈相向。在俄国阶级斗争以民族问题十分尖锐、十分突出地表现出来的历史条件下，列宁认为无产阶级政党承认和坚持民族自决权具有特殊意义。
(四)各国工人阶级及其政党必须承认民族自决权，是由当时国际政治斗争的形势决定的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争取民族平等、反对民族压迫，是当时国际政治斗争的焦点之一，是实现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的集体人权的至关重要的问题。在当时，列宁十分强调争取以民族平等为核心的民族自决权是各国工人阶级及其政党的一项共同的迫切任务。因为，帝国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煽动民族仇恨，在“保卫祖国”的号召下驱使各族劳动人民互相残杀，并企图以此转移工农群众的视线熄灭国内革命斗争的怒火：另一方面，在民族沙文主义分子和机会主义分子的煽动和蒙骗下，一些觉悟不高的工人和相当一部分劳动群众堕入了民族主义的泥潭，充当了帝国主义者的“炮灰”。特别是俄国是一个以俄罗斯民族为中心的多民族国家，沙俄是“欧洲和亚洲的最野蛮、残暴、反动的主要堡垒”，“是各民族的监狱”。因此，列宁认为，谁不承认和不维护民族平等，不同一切民族压迫或不平等现象作斗争，谁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甚至也不是民族主义者。
二、列宁民族自决权思想的内容
(一)民族自决权的一般涵义
“从19世纪中叶以来，民族自决始终都正是被理解为政治自决，即成立独立民族国家的权利。”[5]列宁通过对民族运动历史的和经济的研究，对上述民族自决权的一般涵义作出了新的解释。
列宁指出，在全世界范围内，资本主义彻底战胜封建主义的时代是同民族运动联系在一起的。这种运动的经济基础就是为了使商品生产获得完全胜利。资产阶级要夺得国内市场，必须使操用同一语言的人所居住的地域用国家的形式统一起来，而这种统一正是保证贸易周转能够适应现代资本主义真正自由广泛发展的最重要条件之一，也是使居民自动地、广泛地按各个阶级组合的最重要条件之一，是使市场同一切大大小小的业主、买主和买主密切联系起来的条件。所以，建立起最能满足现代资本主义这些要求的民族国家，是一切民族运动的趋势。在对民族运动的历史经济条件作了上述考察之后，列宁得出结论说：“所谓民族自决，就是民族脱离异族集合体的国家分离，就是成立独立的民族国家。”[6]这个关于民族自决权的定义尚未超出资产阶级民主要求的范围，因此，列宁在阐明了民族自决权的一般意义之后紧接着说，至于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即无产阶级的观点来看，究竟在什么条件下才能支持“民族国家”这个资产阶级民主的要求，则要作具体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