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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少功的“隐居”生活】 韩少功代表作

    时间:2020-08-16 07:21:37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韩少功,著名作家。历任《海南纪实》杂志主编、《天涯》杂志社长、海南省作协主席、海南省文联主席等职。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委委员、主席团委员,中国文联全委委员。主要作品有《爸爸爸》、《女女女》、《月兰》、《飞过蓝天》、《诱惑》、《空城》、《谋杀》、《暗示》、《马桥词典》、《山南水北》等。评论集《面对空洞而神秘的世界》、《夜行者梦语》、《圣战与游戏》、《心想》、《灵魂的声音》等。另有译著《惶然录》、《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等。他的小说多取材于知识青年生活和农村生活,以思想蕴含的丰富性与深刻性独树一帜,被翻译成英、法、俄、意等多种文字。
      
      韩少功的机敏在于能够弃舍,从喧嚣里悄然拐出,另辟一条羊肠小道;在觥筹交错的时刻抽身离席,“一次次回到一无所有和从零开始”,避免收拾残局的狼藉。用蒋子丹的话说,韩少功的明智,恰在于他正值春风得意还想灯火阑珊。
      重返乡村,过一种晴耕雨读的生活,换一种方式来体验人生,是韩少功“蓄谋”已久的行动,也是他和妻子守候多年的秘密。
      
      辞“官”隐退
      
      多年的城市生活没有养成韩少功情感上的认同,反而还有了愈来愈强的疏离感。他的心似乎始终漫游在城市之外,彷徨于古老的月光之下:“我被城市接纳和滋养了三十年,如果不故作矫情,当心怀感激和长存思念。我的很多亲人和朋友都在城市,我的工作也离不开城市,但城市不知从什么时候已开始变得越来越陌生。”
       他喜欢清静,喜欢在水光山色之中与自然合二为一的适意感。早在1986年,妻子梁顶立在《诱惑》一书的跋里就曾说道,他们最大的希望是有朝一日回到农村去,回到鸡鸣狗吠中去。多年的城市生活非但没有让他在水泥地板上扎下根来,反而平添了“田园将芜胡不归”的慨叹。其实,文人墨客中,像陶渊明那样怀有这种桃源梦想的人不会少,但许多人只是梦想而已。韩少功是一个不让愿望胎死腹中的人,想好的事情他就必然坚决去做。
      终于,韩少功夫妇晴耕雨读的这个梦想变成了现实。
      韩少功和妻子选择了汨罗的八景乡。这地方是一个水库区,有山有水,民风也淳朴,而且交往起来没有语言障碍。他曾经下放到这一带生活了七年,对此地的历史文化有一定的了解。当地政府对这位老知青再次前来“插队”十分欢迎,他们表示要免费赠送土地,但韩少功还是坚持出钱购买。他以两千元一亩的价格,把八景峒小学旁边一片凸进水库湖区的荒地买了下来。他设计好图样,委托当年下乡时的农友监工,开始了房屋的修建。虽然只是一幢二层的小楼,还是断断续续花了一年多时间才竣工。他原想要建的是沉静古朴的青砖房子,实际上建起来的却是热烈的红砖房,因为那一带烧制青砖的老窑都废了,工艺也已经失传,烧出来的青砖色彩驳杂,质地粗劣,不成材料,只能用来围外墙。
      
      在基建工程推进的同时,韩少功也在为自己的退隐做一些准备。他陆续辞去了海南省政协常委、省政协文史委主任等职务。2000年海南省作家协会换届,他原想乘机解除行政上的工作职务,利用自己三十二年工龄的合法条件办理退休手续,然而,有关方面非但没有批准他的请求,反而请他出任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一职。在坚辞不去的情况下,他提出了一个请求,每年给予他半年的创作假。这个请求最终被批准。他唯一没有推辞的职务,是《天涯》杂志的特邀编审。海南省文联的制度摸索和建设、人力培训和选拔、活动策划和组织以及机关硬件的改善仍耗去韩少功很多精力,机关面貌变化与他的用心与努力密不可分。但他每年有半年时间退出都市,体验乡村生活并从事写作。
      2000年5月,他和办好内退手续的妻子迁入了汨罗市八景乡,成为这里的一个兼职新农户。与他们一同前往的,还有一条名叫三毛的长毛狗。这家伙是几年前蒋子丹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捡来送给韩家的,它是一只丧家之犬,情状相当凄惨。并不喜欢养宠物的韩少功经不起蒋子丹的游说,勉强接受下来,没想到他们后来成为莫逆之交。它的进入还改变了韩少功的一些观念和行为,为了黄昏时给它放风,韩少功养成了每天散步的好习惯。它和韩家的人灵犀相通,家里来往的客人都得到它殷勤的迎送,有时热情得让人受不了。虽然户口本上没有记录,但它已经是韩家的一名正式成员。
      
      水库边上安个家
      
      八景峒是一个山重水复的地方,从外界延伸过来的路至此就算到了尽头,倘若在智峰山下某个路口架上两挺机枪,外人是很难攻打进来的。20世纪70年代政府依靠政治动员筑起大坝,截住了一条水路,把这地方变成了一个中型水库,而水库之上还有两个水库,形成一个品字形的库区。水库周围的山上长满了梓树、杉树等各种各样的乔木,可谓郁郁葱葱。在这样一个山高水深、木旺林茂的地方,仁者智者都可以找到自己的乐处。韩少功是一个水命人,平生对水有一种宿命般的喜爱,对水面上的微波和波面上漂流的月光,更有特殊的情感。当汽车绕过数不清的弯道,力不从心地爬到智峰山腰的时候,面对一片幽蓝幽蓝的湖水,他感觉这就是自己住了多少辈子的家,心里有说不出的晓畅。
      
      稍作安顿,夫妻俩就开始垦荒。他们用锄头、砍刀、铁锹等简单工具,把院子里的灌木和杂草清理干净之后,褐色的土壤就裸露出来,蒸发出湿润而带有腐殖质的久违的芳香,受到惊吓的蜈蚣、青蛇和各种虫豸也纷纷跑了出来,仓皇逃窜。它们必须为自己寻找新的家园了。为了保持院子里的野趣,并给这些“原住民”留一处家园,韩少功在房子右侧和靠湖的位置保留两片杂木林,其中有一些挺拔的梓树和气味独特的樟树。
      家园的建设还包括家具和无线电天线,在闭塞的地方,无线电波显得格外重要。由于太久没有从事重体力劳动,夫妻俩的手都磨出了血泡。尽管如此,他们对进行中的生产劳动仍然心生欢喜。
      当地的农民和学校里的老师,对这位从大城市里迁来的邻居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特别是当听说他还是一个著名作家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一些人走进院子里来参观,他们很快就发现里面的情况与他们的想象并不相符。这家人出入穿的是他们早已遗弃的布鞋,甚至还有旧式的军用胶鞋;菜地里施的不是化肥,而是猪粪和人粪;揭开锅盖,里面竟然是稀粥和咸菜,生活水平相当一般。最让他们想象不到的,是客厅里的木头沙发和饭厅里的桌椅,全是用当地最寻常的梓木做成的,除了需要对接的部位,其他连树皮都没有刨去,人坐在沙发上就跟猴子蹲在树丫上一样。他们觉得这家人许多地方甚至比农民还要农民一些。当地农民不仅劳动穿上皮鞋,有的连菜也不怎么种了,以至于后来韩少功还成了自种瓜菜的倡导者。看到韩家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亦乐乎的,八景学校的有些老师和家属才好意思跟着挑起了粪桶。
      早上6点钟,韩家人就在鸡啼鸟鸣的交响中醒来,这时,淡蓝色的晨雾从湖水中氤氲而起,弥漫在长满松树和梓树的重重山体上,把它们染成虚幻的影子,如同一幅水墨丹青。韩少功通常会挑上一担粪桶到学校公共厕所的粪池里去淘粪,一般情况下他都满载而归,但有时候会遇上另一个人淘粪,收获就会少些。这个人也曾经是这里的知青,在这里买了几十亩地种菜,他身强体壮,粪桶比韩少功的还要大出两号,干起农活来像疯子一样,完全不知道脏累。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图景,和屈原时代的农民差不多。地里的活不太紧,上午就可以解决,下午的时间看书写作。如果天气允许,5点钟他们就跳进水库,在荡漾着炫目晚霞的水中舒展四肢尽情划动,发出动物一样咿咿啊啊地叫声。湖水清凉柔润,沁人心脾,不知不觉中,满湖的霞光变成了融融的月色。韩少功是个泅水的好手,游泳是他毕生最喜爱的运动,不管心里有什么事情,只要跳到水里就成了《庄子》寓言中快乐的鱼。晚上一般就看看电视,没有好电视节目,就翻翻报纸和杂志,10点半准时入睡。
      接待来访者也是韩家日常生活的一项内容。不时有人来串门拉家常,蹲在梓木沙发上,喝一口绿茶,点一根烟,便烟雾缭绕信马由缰地聊开了。聊这地方过去发生的事情,聊田间地头的农活,聊家庭内部和邻里之间扯不清的事情,还有国内外的形势变化。聊得熟了,大家来往也就随便起来,不分彼此了。左邻右舍家里没有水箱,可又有鲜肉确需存储,以备客人的光临,就一碗碗端到韩家来,塞入韩家的冰箱寄存。有一次,韩少功忘记了这里头情况复杂,打开冰箱,抓到肉就下刀,结果把人家的东西给做掉了。后来,韩家菜园的产权也不再明晰,有时一个后生推门进来,见瓜架下有菜瓜,拧下一个就吃起来,说味道真不错,好甜,好脆啊。
      
      八景乡的“韩爹”
      
      如此来来往往,互助互动,韩少功很快就融入了八景社会,成为其中有机的分子。乡里村里开会,商议乡村管理事务,通常都会请韩作家参加,让他给出出主意,谋划谋划。他们还想利用一下他的影响和关系,引来资金和技术。村里以及邻村的好几条山区车道的开通,村广播网、学校图书室等公益事业的兴建,乃至财务清理和矛盾调解,都有他的积极投入和付出,包括多次去长沙和岳阳交涉。从八景学校到佛果寺十里长的公路建好之后,村里想竖碑谢恩,但韩少功却写了约三百字的文言体《佛果路记》,为所有建设者与支持者评功摆好。其文被镌刻在公路边的一块青石碑上。
      此外,给特困户盖房子、让失学少年重返课堂,乃至邻里失和父子吵架、子女报名考大学和进城找工作这一类麻烦也会找上门来。有的只是出出主意,谋划谋划就可以了,有的还得调动一些个人和社会的资源。当然,韩少功不是对所有人都能有求必应,对无理要求还得设法招架。譬如有人打着集体的招牌谋个人利益,随便编造一个项目就要求借贷百万,请韩作家帮着去银行找关系。还有些人异想天开,提出借汽车去县城走亲戚,甚至想得到建筑公司的资质证明或某亲戚官场高升的机会。遇上这类事情,韩少功只能直言明拒,或者以戏言见招拆招,比方说,汽车是我老婆,怎么能够随便借?除了送危重病人上医院,其余的事由今后请一律免开尊口!
      实际上,拒绝并不一定结怨。求助者一旦理屈词穷,倒会对主人的原则性感到佩服和敬畏,即便遭一顿训骂,也能感受到直爽中的某种亲切。毕竟大多数农民都通情理,不会不明白事情的曲直轻重。合理拒绝的前提是,韩少功把交往互动中的许多繁琐事务,包括有时给病人当当司机,看成是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愉快地接受下来。
      当地政府和一些机构也不想让资源闲置,有时候会邀韩作家去参加当地的社会活动,让他当“坐台先生”。一年端午节,他应邀到县城参加祭祀屈原的大典。到了那里才知道,主宾都必须身着西装。于是临时派人从照相馆给他借来一套换上。这套小号西服把他捆成了一个端午节的粽子,憋得他大汗淋漓,令身旁的台湾诗人余光中和湖南作家谭谈深感同情。他只好以苦笑解嘲:“屈原是一老外吧?不然为什么大家都穿西装来见他?”
      韩少功在八景的所作所为,给他赢得了一个特殊的称谓:韩爹。“爹”在当地是爷爷的意思,年事不高的人被称为爹,是一种相当高的礼遇。笔者于2006年10月前往八景峒,车过八景水库大坝的时候,正好逢上一帮人在卸石头,他们对我们的到来视而不见,慢腾腾地玩弄那些石头,好像是在锻炼筋骨。实际上,他们只要稍作清理与退避,我们就可以通过大坝,但他们硬是不让。就在我们为天黑前能否到达韩家犯愁的时候,来了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他神情肃穆地问我们要去哪里。得知我们的意图之后,他胳膊往天上一甩,把那帮人训斥一通,还不赶快让路,你们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他们是来看韩爹的!没有两三分钟,一条路就腾了出来。■
      (责任编辑/刘晨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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