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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堇年《尘曲》全诗【七堇年:“畅销女皇”的堇色尘曲】

    时间:2020-02-24 07:17:57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2011年9月6日至9月8日,新浪微博上演了一出“微博求爱记”,或者说“微博抢亲记”,引来无数出版界人士、作家和读者的围观。男主角是出版界著名的“四波”之一――北京磨铁图书有限公司的总裁沈浩波,女主角是近几年来声名鹊起的女作家、出生于1986年的七堇年。沈浩波直接对七堇年说:“只有磨铁才知道,你是怎样的作家。”并且亲手为七堇年做了一条凡客体介绍,介绍里称七堇年为“出生于1986年的畅销女皇”。一时间,围观者如云。
      沈浩波说:“过去我们一直觉得,畅销和纯文学是两个概念,但是七堇年是很少有的具备纯文学意识和能力的畅销作家。这一点很像张爱玲和安妮宝贝。”
      作家档案
      身高:167cm
      体重:50kg
      生日:1986年10月5日
      星座:多才多艺的天秤座
      爱好:文字、音乐、旅行、电影、摄影(厌恶被拍)
      学历:2003-2005年就读于私立高中成都外国语学校2005级。高考前外语过GRE,并在清华自主招生复选的笔试口试中顺利通过,最后在高考中意外败北,与清华大学失之交臂,于是改进天津外国语大学。目前获得香港浸会大学硕士学位。
      喜欢的作家/名人:鲁迅、郭珊、史铁生、黄碧云、陈绮贞、张爱玲。
      作家作品
      从19岁出版第一本书《大地之灯》,讲述两个不同出生背景的少年的成长,到散文集《被窝是青春的坟墓》里对青春的抒写,再到两年前《澜本嫁衣》讲述两个少女的人性阴暗,七堇年一开始写作就选择了比较厚重的题材,主题也旨在从阴暗面折射光明。“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动辄想要掌纳整个人间,动辄想要展览我的诉求,动辄说世界。”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七堇年对写作有了新理解:“作品的深度跟题材的厚重不见得相关;在写作技巧还需历练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发掘一个小的切口,将它写尽、写好。《尘曲》的淡然、平静,对一家人情感故事的娓娓道来,是我在写作上的另一种提升和尝试。”
      被窝是青春的坟墓(节选)随笔
      我们都如此轻易地走到了别人的光环和阴影的笼罩下,愚蠢地聒噪,还坚信这就是自己的优点和价值所在。而我淡然地坚持以苍白的语言尽我所能刻画出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敌对,以及内心深处库存已久的冷漠与希望,决绝与妥协。真实真实再真实,青春,我可爱的青春。
      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但是忘了。走的时候你哭了还是怎了,我只是疼了但还是笑了。我想引用一句被说过很多次的话:我生命中的温暖就这么多,全部给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
      原来有些事真的是不经意的完整,有些人真的是出乎想象的命中注定……无论上天给我怎样的躯壳,我上演了17年的悲欢,一些人一些事就这么明明灭灭地刻在沿途的风景中。我学会了安稳学会了谎言学会了冷静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坚忍。辗转中的快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琉璃,我站在风中把它们扫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再也没有关系――那样明眸皓齿地对别人微笑,灵魂喷薄影子踯躅。只剩坚强无处不在。
      所以如果有不幸你要自己承担,安慰有时候捉襟见肘,自己不坚强也要打得坚强。还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举目无亲,我们没有资格难过,我们还能把快乐写得源远流长。
      陌路尽头,撒去一�惨淡暗白的骨灰,有多少淡薄的人情能够留得住厚养薄葬的遗憾,在悲郁的挽歌的尾音上,给这尊沉默的青碑下孤孑的魂灵写一首至情至义的所谓哀悼?而这人间,朝生暮死之间,有多少尸骨未寒的苦魂遁入空寂,却在人世间再也捞不起一丝纪念?
      我站在风中,手里的扫帚把散落一地的琉璃扫进内心最阴暗的角落。
      风空空洞洞地吹过。一年又这么过去。而来年,还要这么过去。我不知道是安稳的背后隐藏着沮丧,还是沮丧里终归有安稳。只是我们,无法找到。
      一个人要举重若轻并且诚恳无欺地面对自己的过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云的夏天(节选)游记
      六月夏天,没有空调的旧式绿皮火车。因为闷热,不敢关上窗户。轮轨之间的“轰轰”声响源源不绝地传来。苍翠的田野,在夏日的暮色中蒸腾着一股溽热的泥土与庄稼的浓烈香气。焚烧稻秆的烟雾在田野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蓝。灰尘一般的鸟群洒满了天角。
      天色很快就黑了。昏默的车厢灯光隐隐亮着,我们面对面坐在车窗前,似一起坐在广袤无边的夜的边缘。我的这边有风,她的那边没有风。我看到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对面,发丝与心情一样安然齐整,而我的头发已经飞散在快速灌进车窗的风中,几乎睁不开眼睛。
      在我们少年时代,她的镇静平定也便是如此一直在无声地扶正着我的动荡不安,虽然我明白她也并非对时间无动于衷。一切正如我们当下这一刻充满隐喻的面面相对。
      经过西昌停留下来,看了邛海,吃到了彝族非常地道的烤土豆和手抓肉,极辣。次日清晨便从西昌车站搭乘唯一一趟早班车去往泸沽湖。行车漫长,在云山间沿着盘山公路行进,阳光因为浓浓云雾而忽明忽暗。
      有一段插曲。那天行车中途遇到前天夜晚泥石流造成的严重塌方和拥堵,车辆无法通过,长长的车龙排成一溜停在路边,我们百无聊赖。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全车人都只能下去,步行通过被泥石流毁坏的路段,然后对面由另一辆车来续接。
      那段路本身不长,只是太泥泞,我一边观察一边小心翼翼迈步,分辨哪里可以落脚,哪里不行……不料判断失误,一脚踩进了深及膝盖的稀泥当中,顿时失去平衡,连累另一只脚也踩了进去。等朋友把我拉起来的时候,我的整个小腿和旅行鞋都变成了泥俑状,全敷上了一层厚厚的稀泥,而且好沉,实在是哭笑不得。算来我还是作了一回开路先锋,后来的人看到我那副样子纷纷绕开了那片泥潭。
      一双灌满了稀泥的旅行鞋变得沉重无比,我坚持走完,在终点停下来脱掉袜子鞋子,穿上凉鞋。我们坐在路边等车,望着那双变成了泥制模型的鞋子,忍不住笑起来。
      坐上了另一辆车,总算是在黄昏的时候到达泸沽湖。下车便闻到空气中都是雨过天晴的清朗,寥寥几个旅客,一下车便大口呼吸,伸展着肢脚。给预订的客栈打电话,老板思格还是个小伙子,开着一辆车过来接我们。
      路上泥泞,车又熄了火,他满头大汗地忙弄着也发动不了,才红着脸低声说:“这是第一回开车,刚从朋友那里把车拿来……”
      我与朋友顿时面面相觑。
      终于安顿下来,住在他家颇为气派的双层四合院子里,放下行李简单收拾好物品便去洗鞋。晚饭吃得狼吞虎咽,只觉得非常饿。强打精神去看篝火晚会,摩梭族人能歌善舞。
      夜里关了灯,房间倏然之间更加阒静。天地间唯有鸡犬相闻,蛙虫欢鸣,窗外大片寂静的草海沉沉入梦。水波荡漾,撩动桨声淡淡低吟。抬头便是月明星稀,光色洒然。
      这是来到泸沽湖的第一夜。
      (选自《尘曲》)
      澜本嫁衣(节选)小说
      母亲过世的时候,我又回到家乡。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是黄昏时分。旅行社的另一个同事已经下了班回家,唯独剩下我还坐在小小的店面里,面对玻璃门外的小街道出神。伊斯坦布尔的暮色这么重,有轨电车慢慢驶过,几个背包客脚步匆匆,笑声中夹杂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那一刻是叶知秋打给我的,但我还不知道,接起来用土耳其语说:你好,这里是旅行社。
      她用英文讲:请找叶一生。我愣了很久,没有想到她会打这个电话。在我沉默之时,她用询问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请找叶一生,她是中国人,在这里上班。
      我这才回答她:我就是。她也愣了:一生,一生,是你吗?我忽然觉得此刻变得熟稔而破碎,这么多年她一直这样叫我:一生,一生。
      但她接下来说的是:母亲过世了,你回家吧。
      这消息如此突然,突然如一切的突然。我恍惚起来,间或地听到她还在另一端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我放下听筒,悲哀而镇定,立刻又打开电脑开始给自己订机票准备回国。
      这仍然是一个有鸽子的黄昏。灰色的翅膀纷乱地从清真寺前的空地上飞起,掉落的羽毛在空中打着旋儿。海峡尽头,天空已经暗蓝,落日是微微的紫色――这历历在目的皆是时间的真相,但有那样多的事我却渐渐无迹可循。
      我看着眼前的夕阳沉入海面,心里还揣着噩耗,不知为何却再平静不过。
      穿过金角湾,我又爬陡坡而上,喘着气走回新城区塔克辛广场附近的公寓。阿默德不在家,这两个月他都留在慕尼黑管理他的土耳其餐厅。回到家,我给他挂电话过去告诉他我要回国,但没有人接。我觉得很累,不再尝试,当即写了字条给他压在桌上,又开始收拾行李。
      流浪其实不是我的选择。时至今日我已经不想再深入人生。只是没有了家,我不得不一直在世间走。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是用心的女子,试图相信爱如拯救,且人与人之间总有一线生机可以不落窠臼。但那是虚妄之言。日光之下果然是没有一点新事。而今我决意不再做一个流连忘返的人了。
      我即将回到故乡为母亲举行葬礼。离开伊斯坦布尔的那夜下起雨来,深夜里灯火通明的巨大斜拉桥像刚出炉的铸剑一样横架在海面。与初来的那夜竟然这般相似,可那时我心境不再如当初。
      我如此想着,在狭小的飞机舱位上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又辗转了一个浪掷生命的循环,还是一无所有。
      回国之后我就赶回了故乡,距离故乡越来越近的时候,旧日情景忽然之间铺天盖地而来,我应接不暇。时间过得这么快,事情太多,悲伤都来不及了。然而细细掐算起来,究竟又有几多波澜壮阔――其实不然,只不过是些河面潋滟的波纹,就此破碎流淌直至消失。如此就是生命。
      我与叶知秋一路上都在说话,太多的真相和记忆一一反刍,我才知道太多事情原来是如此。她从前没有告诉过我。
      母亲的丧事格外简单。殡仪馆内只有我与知秋两个人。我执意要将母亲的轮椅一并陪葬,但是掌管焚尸炉的老人却不让,絮絮叨叨地吵嚷了起来。我只得作罢,一个人走出空空的大厅来,又似乎觉得不妥,转身回去,抬头又一次赫然看见母亲的遗像。
      她眼里似有层霜,与世间相隔,由此终于得到了宁静。
      叶知秋仍站在我的旁边。她脸上的妆还是那么的浓,只是再也不比十几二十岁,皱纹开始明显,言笑之间一层又一层地浮动,像脸上长了年轮。我明白,枉然走过了这么多人的身边,意欲停留,但总还是要与他们错肩而过。她是老了,并且依然在继续衰老。我也是。
      专家评价
      ★以前一直觉得青春写作很肤浅,七堇年的文字让我觉得中国的青春写作有了新希望。
       ――陈晓明(文学评论家)
       ★有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无论是文章的立意还是文字本身的高度都胜于同期作者。
       ――郭敬明(80后青春文学作家)
      ★七堇年的文字细腻、孤绝,表面松散,质地紧张,但风格强烈。她所整饬的生活肌理,充满同代人的焦灼和贫瘠。那幅斑驳的容颜背后,照见的也是个体失去信念之后的无力。
       ――华语文学传媒大奖2010年度最具潜力新人奖授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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