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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川县地名中“川”的一字两音现象研究

    时间:2023-06-30 19:40:02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王李洁

    (伊犁师范大学 中国语言文学学院,新疆 伊宁 835000)

    山西省陵川县位于山西省东南部,其方言体系属于晋语系上党片区方言。在陵川县部分村镇地名当中的“川”字,如郭家川、牛家川、南川、平川、下川、庞家川、后川等,在方言当中多读为“xūn”,而在县名“陵川”中“川”字仍为“chuān”。在普通话推广的过程中,“川”的一字两音问题也成为了地名改革的一大争议。从使用方便角度来看,统一更为现代汉语读音是最佳选择,但是从方言语料保护和地名文化传承的角度来看,保留古读也未尝不可。

    关于川字的本音,可考文献专著都以“chuān”为主,极少文献当中涉及到有“xūn”的读法。《说文解字》《唐韵》《集韵》《洪武正韵》中所记载“川”字的读音都近似于“chuān”,声调为阴平。《广雅》《广韵》中所载“川”与“宣”字的读音近似。当代学者也曾对“川”字的读音进行考证,但至今仍存在争议,对于具体的读音应该是“xuān”还是“xūn”,并没有得出开拓性的结论。本文从“川”字本体及其同源系统出发,分析语音现象从而把握语音演变的规律,探究方言中地名汉字“一字两音”现象形成原因及应对策略。

    语音的流变是长期发展的过程,不能仅仅停留在当时当地的研究维度之上,要从历时的角度分析变化,从而把握其演变规律。“川”字的字音流变经历了漫长的历史阶段,从有史料可考的先秦文献到后世字书、字典当中均有记载。关于“川”字的字音,中古时期以来可考的文献专著都以“chuān”为主,极少文献当中涉及到有“xūn”的读法。汉代许慎《说文解字》中提到“川”为“昌缘切”,[1]根据反切注音原则还原读音应为“chuān”。三国时期《广雅》中“川”与“坃”互相训释,[2]读作“xūn”。在后世韵书《集韵》中“川”字均为“昌缘切”,音“穿”,[3]读音近似于[ʨʰiuæn]。宋朝韵书《广韵》中“川”字属“下平”韵部,[4]读音近似为[ʨʰjuæn]。元朝时期韵书《中原音韵》当中“川”字声调为阴平,韵部为“先天”,[5]读音构拟为[ʈʂʰiuɛn]。明朝《洪武正韵》所载“川”字为平声,属先部,声“穿”,[6]读音构拟为[tʃʰyen]。

    通过对“川”字语音的历史演变研究得出,各类文献除《广雅》《广韵》外,所记载“川”字的读音皆近似“chuān”。《广雅》《广韵》当中记录了“川”字的其他读法也与其研究体例存在关联。《广雅》著书的主要原则是从古音中追求古义,也就是所谓的“音近义通”,通过字音探讨词族的词源和词义。正因“川”和“坃”读音近似,意义上相互联系,由此在《广雅》中将其汇集一处,互相训释。再谈到《广韵》,之所以其中记载了不一样的读法,与其方言特性密不可分,正如章炳麟先生所言:“《广韵》所包,兼有古今方国之音,非并时同地得有声势二百六种也”,[7]也就是说,由于特定的历史发展因素,各地方言存在差异,古今读法也有变迁,而《广韵》正是综合了当时历史阶段存在的各类读法汇编而成,极具方言色彩。《广韵》中“川”的读音近似于“宣”,在如今部分山西方言当中“宣”与“川”仍为同音,比如陵川方言里“川”在特定的地名当中都读为“xūn”。结合陵川地区语音发音特点研究,韵母“üan”与声母“j”“q”“x”拼合时,韵母会变读为“ün”,从侧面再次印证了《广韵》中如此归部的合理性。

    由此,从现有的史料典籍记载来看,“川”字的字音流变不存在明显的顺承的演变规律,多种不同的读音读法同时存在某一历史演变阶段,只是随着长时间语音的演变,“chuān”的读音占据主流并保留至今,目前可考的其他读音(如“xūn”)大多保留在方言当中。

    “川”字的另一读音“xūn”不仅在语音历史演变当中有迹可循,也可以从不同地域方言中寻求相关例证。汉语方言是汉语的地域变体,虽然只存在于特定的地域时空,但他们也是一个完整的语言系统。不同方言有各自相区别的语音体系,这是经过长期的语言融合、演变而形成的,当今所广泛使用的各类方言与古汉语也存在一定的沿袭关系。因此,综合比较分析同出一源的不同方言也是研究汉字语音的重要角度。

    将我国各方言区方言进行对比研究发现,北方官话与西南官话中“川”字读音为[tsʰuan],声母接近于现代汉语的“ch”;
    粤方言当中“川”字的读音为[tsʰyn],韵母与现代汉语中的“üan”相同;
    山西方言陵川片区“川”字的读音为[tsʰuai],与北方官话类似,只是韵尾具有方言特色,但是在当地的地名当中“川”字皆读为[ɕyn],韵尾与粤方言中一致。由此可见,“川”字在不同方言中确实不只有“chuān”这一种读音,由于地域方言的多样性与特殊性,其读法也各不相同。各方言区中声母的差异较小,以[tsʰ][tɕʰ]为主,而韵母差异较大,存在“uan”“uai”“ün”“uei”等多种读法。

    从方言角度入手比较各地方言变体当中的汉字读音是考证字音的重要角度,而方言当中的古音残留语料也为汉字古音研究提供了重要依据。古音的残留大多存留于地名、人名当中,因为此类特殊名词受到语音演变的影响较小。在山西省晋城市陵川县方言中部分地名当中的“川”在日常口语交际中读为“xūn”,比如郭家川、平川、牛家川、下川、后川等地名,但是在其他正式场合或者语言组合环境当中川字仍读“chūai”。结合陵川地区语音发音特点,韵母“üan”在发音时会省略韵腹或者韵尾发生音变,韵母“üan”与声母“j”“q”“x”拼合时,韵母会变为“ün”,比如“宣”字会读为“xūn”;
    韵母“uan”在与声母拼合时会音变为“uai”,比如“宽”字会读为“kuāi”;
    韵母“ün”在与声母拼合时不会发生音变,比如“勋”在任何情况下都读为“xūn”。如下表:

    表1 陵川方言部分韵母声韵拼合规律

    因此,根据陵川方言的特性与发音方法,可以认为在陵川方言中“chuāi”的读法只是一种变体,实际上读音仍为“chūan”;
    而读音“xūn”则可能为“xuān”的方言变读,亦可能其原本读音就是“xūn”。由此从古音残留的角度再次印证“川”字确实存在两种不同的读法,至于另一种读法究竟是“xuān”还是“xūn”可以通过同源字谐声偏旁的角度进行深入考证。

    “谐声”是汉语中非常重要的语言现象,与汉字语音研究密切相关,“川”字字音考证不能仅仅停留在单字研究,要扩展至与其相关的谐声系统。《说文解字》中将声旁作为汉字归部的重要标准,研究至今,同源汉字的归部已经基本就绪,各家的分歧已经不大。根据汉字构形理论,谐声偏旁相同的字,在读音上应该相同,至少是相近的,由于长时间语音的演变,在后世流传过程中或许变得稍有差异,也就是说研究汉字谐声系统可以掌握同源字的构造规则以及同源汉字之间读音的联系,这也是汉字字音考证的重要角度。

    通过对汉字同源系统的研究分析发现,形声字的读音与其声旁读音相似的情况较多(如清、楠等),读音差异较大的情况可被视为语音演变的结果(如训、池等),也就是作为声旁的汉字读音发生改变而其初始读音保留在同族的形声字当中。因此,从谐声系统中各同源字的语音推断声符的读音是考辩字音的重要方法,以川字为声旁的形声字共有八个,包括驯(xùn)、训(xùn)、巡(xún)、紃(xún)、杊(xún)、玔(chuān)、汌(chuān)、甽(zhèn)。此外,“廵”是“巡”的异体字,“钏”是“玔”的异体字,“圳、甽”是“畎”的后造字,在此处不作为研究对象。首先,在此类形声字当中,“玔”表示手串,“汌”是一条河流名,声旁为“川”,但表义较为单一,读音也为“chuān”,在《说文》中未收录,历史上出现时间较晚。其次,以“川”为声旁的其余五字在汉朝之前均已存在,且读音近似,只是声调存在些许差异,符合形声字构造规则。

    由此,上文中提出的“川”字可能存在的读音“xūn”在此处得以印证。以“川”为声旁的谐声系统中同源字的读音可以反证声旁“川”字存在另一读音,其韵母应该为“ün”,音节应为“xun”而不是“xuan”,该读音与通行读音“chuān”在不同方言中共时存在。语音演变至今,“chuān”作为“川”的常用字音通行并长期流传,“xūn”的读音仅保留在谐声系统的同源字与少数方言体系当中。

    “川”字在陵川方言地区存在另一种读音“xūn”,与现代汉语中通行的读音“chuān”存在偏差,可以看作是语音演变的结果,在方言当中保留了古读,而该县的地名“陵川”因为其设县时间较晚,便采用了发生演变后的汉语语音。语音演变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阻挡的趋势,在汉字新造完成之后沿用至今读音也会发生演变。该地区地名当中的“川”字在口头交际中仍沿用“xūn”的读法,而在书面语中还需要用“川”(chuān)来替代,这类汉字的一字两音实为方言中的古音残留导致的文白异读现象,这种“异读”现象自然会引起生活中使用不便、影响日常交流的情况。

    地名当中的“一字两音”现象在全国范围内广泛存在,大都体现在方言当中,极少数情况在书面交际当中也保留古读,这都是古音残留的重要表现。例如浙江省丽水市的“丽”读阳平声调,“台州”中的“台”读阴平声调,这类汉字用在日常交际语词中时参与了语音演变,但用在地名上则保留古读。再如河北地区的张各庄、庞各庄,原来都是张家庄、庞家庄,由于该地区方言中“家”的读音近似于“各”,为了便于交际便将“家”统一改为“各”,但长远看来,此类为了便于交际而改写地名的方式,丢失了地名本身的文化意义,是不可取的。

    陵川方言地名当中的“川”字不适合找其他同音字去替代,也不应该直接改读为现代读音,因为地名当中“川”代表一定的地理文化意义,即靠河之地,改为同音字将会丧失固有的地理文化含义,也隐去了地名的实际所指内容,仅仅变成了一个地区的符号指代。若直接改读为现代汉语语音,虽然便于日常交流,但却间接导致了方言语料的消亡。现阶段我们对山西方言与古汉语语音、语义的对应关系认识还比较肤浅,而保留方言当中的古音残留语料则是认识这些对应关系的重要前提。若一味推广普通话标准语音,必然会对方言语料保护产生强烈冲击,以本文的研究对象“川”字为例,如果方言当中的古音残留语料迅速被普通话同化,“xūn”的读音将会不复存在,“川”字读音考证与“川”部汉字同源系统的研究也就缺乏了直接的方言语料证据。

    针对方言地名当中的一字两音现象,应当多音分用,不应强制统一,在地名当中保留古音,在其他使用场景中采用现代读音,亦可将地名中的古读纳入方言字典中集中整理,此举既有利于保护方言语料不至于快速被同化,亦便于日常生活的交流。与晋城陵川地区“川”字的发展情况类似的语言材料还有很多,其中的文化涵义与语言学研究价值尚未被深入挖掘,相关部门应高度重视此类方言语料的保护工作以及重要方言语音因子的抢救记录工作,在保护与同化中寻求平衡,为现代汉语的研究工作提供不竭的源泉动力。

    方言语料是现代汉语研究的重要材料,本研究选取山西陵川方言当中的“川”字,对其读音进行深入剖析。通过对地域方言、汉字同源系统、古音构拟具体分析,论证“川”字的另一读音“xūn”存在的合理性。从地名当中的古音残留现象入手分析了方言语料的文化研究价值,针对方言地名中的“一字两音”现象提出了应对举措。在上述研究过程当中,对“川”字读音的历史演变规律研究还未得出开拓性成果,在针对地名“一字两音”的方言语料保护措施方面还缺乏实践的检验,希望在日后的研究当中逐个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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