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展阶段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发展对策研究
时间：2023-06-02 13:00:21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人 
杨树果，马萌
（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大庆 163319）
黑龙江省小麦栽培历史优久，距今约有300多年的历史[1-2]。伪满时期，小麦是黑龙江省的主要商品粮[3]。黑龙江省小麦曾一度是全省种植面积最大、最主要的粮食作物，黑龙江省也曾是我国主要的小麦产区。然而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受市场需求、政府农业政策的调整、作物比较效益等多种因素影响，上世纪90年代以来黑龙江省小麦生产不断萎缩，在黑龙江省粮食生产和全国小麦生产中的地位不断下降。学者们也纷纷对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和产业发展状况[4-7]、小麦产量提升[8-9]及相关技术措施[10-11]、小麦品种与品质[11-14]等开展了较丰富的研究。新发展阶段面临新形势、新任务、新挑战，对农业发展也提出了新要求。与此同时，新发展阶段也为黑龙江小麦生产发展提供了新机遇，新机遇下如何发展黑龙江省小麦生产是一个需要进一步探讨的问题。因此，在系统梳理黑龙江省小麦生产的发展演变，对比分析黑龙江省小麦生产竞争力的基础上，剖析了新发展阶段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发展的必要性，结合黑龙江小麦生产的现状和新发展阶段对农业发展的新要求，提出了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发展的政策建议。
1.1 黑龙江省小麦面积、产量和单产变化
建国以来，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呈先增后减变动趋势，总体上可划分为2个阶段。一是1949-1990年，小麦生产不断发展阶段。小麦产量从25.3万t增加到474.8万t，年均增长率为7.41%；
小麦面积从44.65万hm2增加到178.1万hm2，年均增长率为3.43%，其中1981年小麦面积高达219万hm2；
小麦单产从566.6 kg·hm-2提高至2 665.8 kg·hm-2，年均增长率为3.84%。二是1990-2020年，小麦生产持续缩减阶段。小麦产量从474.8万t减少至18.7万t，年均减少10.2%；
小麦面积从178.1万hm2减少至4.9万hm2，年均减少11.28%；
但小麦单产从2 665.8 kg·hm-2增加至3 839 kg·hm-2，年均增长率为1.22%（图1）。
图1 1949-2020年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变化情况Fig.1 Changes of wheat production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1949 to 2020
1.2 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在全国的地位变化
1949-2020年间，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在全国小麦生产中的地位呈先提高后下降趋势。1949-1981年这30多年里，小麦生产地位不断提升，小麦面积占全国小麦播种面积的比重从2.08%提高到7.74%，这期间，1970年小麦产量占比最高，占全国小麦产量的8.39%；
1981-2020年小麦生产地位逐步下降，小麦面积占比从7.74%下降至0.21%，小麦产量占比从5.27%下降至0.14%（图2）。1981年，在全国29个小麦生产省（区）中，黑龙江省小麦面积和产量均位居第8位；
2020年，在全国30个小麦生产省（区）中，黑龙江省小麦面积和产量均排在第19位。
图2 黑龙江省小麦面积和产量占全国小麦面积和产量的比重Fig.2 Proportion of wheat area and production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in China
1.3 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在全省粮食生产中的地位变化
1949-2020年间，黑龙江省小麦面积占全省粮食作物总面积的比重先从8.26%提高至1986年的34.45%，而后下降至2020年的0.25%（图3）。其中，1969-1970年、1980-1981年、1983-1984年这6年，小麦曾是全省种植面积最大的粮食作物；
1971-1979年、1985-1986年为全省仅次于玉米的第二大作物；
1949-1968年、1987-1996年小麦是继玉米和大豆之后的第三大粮食作物；
1997-2000年、2006-2011年小麦开始成为继玉米、大豆、水稻之后的第四大粮食作物；
黑龙江省第四大粮食作物；
2001-2005年、2012-2020年小麦生产规模明显低于粮食作物中占比较小的薯类。
图3 黑龙江省小麦面积和产量占全省粮食作物面积和产量的比重Fig.3 Proportion of wheat area and production in grain crop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2.1 小麦单产水平比较分析
与全省其他主要粮食作物相比，小麦单产水平明显低于水稻和玉米，高于大豆，但小麦在单产增速上明显快于其他三大作物。1980-2020年间，小麦单产从566.63 kg·hm-2提高至3 839 kg·hm-2，年均增长率为2.73%，同期水稻、玉米、大豆单产分别从1 772.55、1 307.86 kg·hm-2和757.02 kg·hm-2提高至7 480、6 654 kg·hm-2和1 905 kg·hm-2，年均增长率分别为2.05%、2.31%和1.31%（图4）。
图4 黑龙江省小麦单产与其他三大作物比较Fig.4 Comparison of wheat yield with other three major crop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与全国其他省份小麦单产相比，2020年黑龙江省小麦单产在全国30个省（区）中位居第18位，不仅明显低于小麦主产省（区）（较小麦生产大省河南省低44.4%），也明显低于全国平均单产水平（低35.3%），但高于同处于东北的吉林和内蒙古（图5）。
图5 黑龙江省小麦单产与其他省区比较Fig.5 Comparison of wheat yield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with other provinces
2.2 小麦生产成本收益比较分析
在没有任何生产补贴的情况下，1996-2010年间，黑龙江省小麦的平均收益低于水稻、玉米和大豆；
2011-2020年，小麦收益高于大豆，其中2016-2019年也高于玉米；
2019-2020年也高于水稻；
2020年小麦收益仅次于玉米，即四种粮食作物的收益表现为玉米>小麦>水稻>大豆（图6）。但如果考虑把农业惠农补贴，2020年大豆补贴4 420.8元·hm-2、水稻2 890.8元·hm-2、玉米1 420.8元·hm-2、小麦850.8元·hm-2，如此一来，四种作物的收益表现为大豆>玉米>水稻>小麦。
图6 黑龙江省主要粮食作物收益比较Fig.6 Comparison of income of major grain crop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与全国其他省份相比，在不考虑农业补贴的情况下，在可比较的14个省（区）中，1981年黑龙江省小麦亩收益位居全国前5位，1990年位居第6位，均高于全国小麦平均收益；
2020年退居第10位，低于较全国小麦平均收益（表1）。
表1 我国主要产区小麦收益比较Table 1 Comparison of wheat income in major provinces/regions of China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之后，我们要乘势而上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这标志着我国进入了一个新发展阶段。新发展阶段，农业发展的目标从农业增产的单一目标，到高产优质高效的多元目标，再到土地产出率、资源利用率、劳动生产率、抗风险能力、市场竞争能力、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复合目标[15-16]，从而生产出满足人民需求的高产量、高品质、生态化的农产品。在这样的背景下，黑龙江省小麦生产的必要性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3.1 满足居民对高品质农产品的需求
新发展阶段，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的健康意识也不断增强，对高端优质面粉的需求越来越多，优势强筋小麦也越来越得到面粉市场的青睐。与此同时，人们追求高品质面粉的同时，也呈现出多样化的需求特征。在我国小麦区划布局上黑龙江省春小麦被确定为优质强筋“硬红春”小麦优势产业带，所种植的小麦品质优良，商品性能比较稳定，能够较好地替代进口强筋小麦[17]，从而满足区域居民对优质面粉的需求。人们对优质面粉的需求催生了一批优质面粉生产企业。如黑龙江省绿丰生态面业，该企业有自己的种植基地20多万亩，位于齐齐哈尔东部和北部各县及北纬49度大兴安岭沿麓嫩江县之间，该区域是农业部2002年划定的优质强筋小麦黄金纬度优势产区，素有“阳光麦场”之称，土壤有机质含量高，化肥、农药化学投入品用量低，冬季休闲时间长，病虫害少，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干物质积累营养丰富。生产出绿色有机、零添加的优质面粉，形成了“三合盛”系列产品，成为黑龙江省各级政府、机关食堂等专供产品，同时满足省内居民对高品质面粉的需求。黑龙江省县克东县安全现代农机专业合作社，在面粉加工过程中，添加富含蛋白质和氨基酸的食叶草，以满足特定人群的多样化需求。黑龙江省纬度跨度大，小麦生产区域大致可划分为北部高寒冷凉区、东部湿润区和南部早熟干旱高温区。北部高寒冷凉区以大小兴安岭及沿麓地区为主，覆盖了北部的黑河地区、加格达奇地区和绥化部分地区，主要生产优质强筋小麦；
东部湿润 区，以松嫩平原东部山地和低湿地区为主，覆盖了牡丹江和哈尔滨部分地区，小麦多以抗病虫害、耐湿抗倒伏品种为主。南部早熟干旱高温区，覆盖齐齐哈尔、肇州、呼兰和肇源等地区，多种植早熟高产优质小麦[18-19]。不同区域、不同品质的小麦生产可以满足不同群体的高品质、多样化需求。
3.2 黑龙江省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需要
新发展阶段的农业是具有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农业。从资源利用方面来说，可持续农业需要通过管理、保护和持续利用自然资源，能维护和合理利用土地、水和动植物资源，不会造成环境退化，通过调整农作制度和技术，不断满足当代人类对农产品的数量和质量的需求，又不损害后代利益的农业。黑龙江省作为我国第一产粮大省、最大的商品粮基地和粮食战略后备基地，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食品安全和生态安全做出了积极贡献。然而，近年来黑龙江省在粮食连年增产的同时，也面临着水土流失、土层变薄、肥力下降等一系列农田生态问题，农业可持续发展面临着挑战。麦豆轮作是改善土地利用结构和耕作方式的重要手段，可充分利用自然资源条件，大大改善了土壤结构、提高了土壤肥力，减少了病虫害，不断改善作物生长发育所需要的生态环境，对促进作物生长发育十分有利。尖山农场2018年的试验表明，“麦-豆-玉”模式下土壤有机质比“玉-豆-玉”轮作模式下提高11.37%；
国家大豆产业技术体系海伦大豆综合试验站21年的定位实验结果，如果以连作玉米的产量为100%，玉米-大豆-小麦三区种植，玉米增产14.1%；
黑龙江省农业科学院黑河分院2017年试验表明，豆-麦轮作下的大豆产量比大豆连作提高24.08%。
4.1 结论
从上述分析不难看出，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呈现萎缩态势，因为无论是与省内其他主要粮食作物相比，还是与全国其他省份小麦生产相比，黑龙江省小麦在单产和亩收益上都不具备比较优势。但在新发展阶段，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使得人们对于优质农产品提出了更高更多样化的需求，以麦豆轮作为主要模式的耕作方式也是推进黑龙江省农业可持续发展的有效途径之一，因此，新发展阶段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发展显得其重要性。
4.2 政策建议
4.2.1 各级政府给予小麦生产者适度补贴
目前，从全国来看，小麦生产领域的普惠性补贴政策只有耕地地力补贴，在黑龙江省这一补贴标准2020年为850.8元·hm-2，而大豆、水稻和玉米除耕地地力补贴外，均有生产者补贴，补贴标准分别为3 570、2 040元·hm-2和570元·hm-2。即便是作为全国最大小麦生产区的河南省，在没有任何补贴的情况下，2020年小麦亩收益为-730.5元·hm-2。但由于该省出台了多项小麦发展扶持政策，形成了生产与加工共存的“小麦经济”格局[20]，2022年河南省小麦生产补贴3 000·hm-2。此外，国家在内蒙古、辽宁、安徽、山东、河南、湖北等6个省（自治区）各选择4个产粮大县继续开展包括小麦在内的三大粮食作物完全成本保险和收入保险试点，保障水平覆盖“直接物化成本+地租+劳动力成本”，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小麦生产成本，促进了6省区小麦生产发展。就黑龙江省而言，通过对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富裕县的调查，给予小麦生产4 500元·hm-2补贴，其中轮作补贴2 250元·hm-2，奖励1 500元·hm-2，托管750元·hm-2，极大刺激了小麦种植的积极性，2022年其下辖的10个乡镇，共种植小麦1 333 hm2。以忠厚乡篷生村为例，该村2021年种植小麦300 hm2，实行土地托管，托管费3 450元·hm-2，村集体给予农户12 450元·hm-2，即农户净收入9 000元·hm-2。而县财政给予的补贴4 500元·hm-2小麦生产补贴基本弥补了土地托管成本，小麦生产活化成本（不含土地租金）约为3 450元·hm-2，单产约为3 750 kg·hm-2，以3.0元·kg-1价格计算，小麦净收益在7 500元·hm-2以上。由此可见，规模化经营是黑龙江省小麦生产的优势，在此基础上，小麦生产的发展还有赖于各级政府的财政补贴政策支持。
4.2.2 构建麦豆轮作技术体系
鉴于黑龙江省在新发展阶段农业可持续发展、国家粮食安全“压舱石”的地位要求，构建并推广麦豆轮作体系势在必行。依据黑龙江省小麦生产区划，可考虑“麦-玉-豆”模式和“麦-豆（扩展）-玉”模式。
（1）“麦-玉-豆”轮作模式
模式适于北部高寒丘陵漫岗区，该区气候特点是积温低，种植作物受限，主要包括黑河市、讷河市、海伦市、克山县、克东县、拜泉县等地区，是黑龙江省主要的大豆和玉米产区，大豆种植面积约占该区农作物种植面积的一半，玉米种植面积约占三分之一。近年来由于受比较收益影响，该地区最大的问题是连作现象严重。因此该区的轮作应在大豆-玉米轮作的基础上丰富轮作作物，考虑适当增加小麦种植，采取“小麦-玉米-大豆”轮作模式。此外，在该地区还可以考虑推行玉米与大豆、小麦、马铃薯隔年轮作，即“豆-麦-薯”，以及“玉-豆-麦-杂”等扩展模式。
（2）“麦-豆（扩展）-玉”轮作模式
模式适于东部三江平原湿润区，该区雨水多、土壤地势低、障碍土壤面积大。主要包括佳木斯、七台河、鹤岗、双鸭山市区、勃利、依兰、罗北、汤源、桦南、集贤、桦川、绥滨、抚远、饶河、虎林、宝清、友谊、富锦、同江19个市县及农垦地区。该区旱田作物以玉米为主，玉米常年种植面积约占该区面积的三分之一以上，存在的最大问题也是种植作物单一，种植结构不合理，种植业效益低。可考虑采取“麦－大豆－玉米”的基本轮作模式，同时适当扩展轮作作物，可考虑紫花苜蓿与替换大豆的轮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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