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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懋生 [揭秘金庸父亲查懋忠之死]

    时间:2020-08-17 07:19:17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香港小说家金庸(查良镛)很少说到父亲。因为怕勾起金庸不愉快的回忆,也很少有人提起其父。可是2000年年初, 金庸自己说起了父亲查懋忠,他在自传体散文《月云》中说了这么一段话:“从山东来的军队打进了宜官的家乡,宜官的爸爸被判定是地主,欺压农民,处了死刑。宜官在香港哭了三天三晚,伤心了大半年,但他没有痛恨杀了他爸爸的军队。因为全中国处死的地主有上千上万,这是天翻地覆的大变乱。”
       “宜官”是金庸的小名,是他父亲查懋忠给起的。
      
      行善积德的庄主
       金庸的祖父查文清去世时,查家几代历经磨难,家道已显衰落,但仍有三千六百余亩田地,佃户也有上百户之多。查家除了租佃收入,在袁花镇上还有钱庄、米行和酱园店等,家里仍雇有不少长工、仆人,帮助种田和料理家务。
      这么丰厚的家产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金庸的父亲查懋忠也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地主。
       金庸祖父膝下除金庸的父亲以外,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是个大家庭。查懋忠又名查荷祥,字树勋,生于1897年,排行第三。其大哥是清朝的秀才,二哥是北大国文系的高才生。
       查懋忠二十二岁时大学毕业回乡,管理家产,在袁花镇上开有一家钱庄。
       那时候,查家居住的“赫山房”是一幢有九十多间房屋的五进门的大宅院。走进这套大宅院,迎面就是两个很长的长廊,由此迈进澹远堂,就能看到在两个立柱上,裱贴的康熙那幅有名的御赐。全部建筑采用楠、樟、柏等优质木材以及精细石料,木柱飞檐、墙体门楣,全都彩绘油漆、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工艺装饰除中国传统风格外,还兼收西方造型,整座建筑看起来古朴典雅。大宅院里,有数个客厅、多个卧房,有陈设古玩字画的书房以及厨房、用人住房、车棚、马厩等,还有一个长满奇花异草的大花园。
       这一年,查懋忠成为查氏义庄的庄主。
       查氏义庄始建于道光五年,办理赡赈业务,周济宗亲,兴办小学。查氏将水田约一千亩充作本族义田,查氏子孙不得视之为祖产,请地方官为该义田另立户名,登记注册。这些义田都是上好良田,罕遭旱涝侵害,每年的收入相当稳定。扣除赋税及损耗,一般每年实收租谷三千五百石。租谷变卖成银圆,再由管理人员随时买米,按月分发给族人。几年间,查氏义庄成了江南乡间最有力的经济组织。
       每到秋收时节,查懋忠还视收成的好坏,给佃农减租或免租。
       查懋忠还从义庄拿出一笔钱,兴办了龙头阁小学,作为龙山学堂的分部,孩子们均免费入学。
       “赫山房”堂屋门柱上有一副黑底金字楹联,上联:知书达理心正身安君子敬;下联:行善积德天知地鉴神鬼钦。横批:恩义之家。落款处标示为凉州行署杨德举敬赠。
       说起这副楹联,还有一番来历――查家桥西南四五里外有个金竺庄,庄里有个老秀才,姓杨名良丰,妻子早亡,留下一个幼子,父子俩住在一幢低矮的旧土房里相依为命,过着清苦的日子。杨良丰年轻时一心科举入仕,可是考了三十多年才得中秀才,以后考举人连连落榜。五十多岁时科举制度废止了,他才以教书度日。他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儿子杨德举身上,竭尽全力辅导儿子学习。儿子杨德举二十岁时一鸣惊人,获得全考区的第一名,考上了中国天主教三所大学之一的震旦大学,也就是查懋忠的母校。这可把杨良丰乐坏了,感到自己十几年的心血没有白费,一激动,竟然乐极生悲,心悸而死。
       杨德举痛不欲生,哭得死去活来。更凄楚的是父亲没有给他留下分文,只留下几箱子旧书。杨德举没钱给父亲买棺材,只好求乡亲们帮忙,用几个破箱子改了一具棺材。没钱造坟下葬,只好停放在书房里。杨德举去上海念书的事也耽搁了。
       查懋忠听说后,立即带着管家前去。一看一问,果然如此。他对杨德举说:“你不要过分难过,我一定尽力资助你。”立即吩咐管家买一副上好的棺材,从查氏田地中划出一方换来墓地,择日下葬杨秀才,费用全部从查氏义庄支取。几日后,查懋忠又让人送给杨德举一笔钱,作为他的入学费用。
       后来,杨德举学成,先在南京银行任职,后调任四川凉州行署专员。
      教子有方的父亲
       查懋忠深知家庭是孩子们成长的第一课堂,决心把自己的孩子教育成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俱备的人。他熟读五经四书,写一手好字,不愿出仕,情愿过田园生活,把教子当成第一重任。
       有一回,金庸随母亲从硖石表哥家做客回来,父亲对他说:“你表哥徐志摩在剑桥留学,长大后你也到剑桥去读书。”金庸悄悄记下了父亲的话。
       金庸六岁时,查懋忠与夫人徐禄商量,送儿子去安澜书塾读书。安澜书塾在盐官镇,离家有二三十里远,夫人不同意。她说:“书塾老师教的是《三字经》、《千家诗》一套老古董,还是让孩子进现代学堂,学点科学知识,将来有用。” 查懋忠觉得夫人说得有理,便将儿子送去龙山学堂念书。
       金庸每天下午3点放学回到家里,母亲就叫他坐在床沿,双手拿着书本,竖在胸前,让他学父亲的专注神情。金庸想,什么有趣的书,使父亲这样入迷呢?待父亲睡着时,他便悄悄地打开父亲的书来看。哎呀,这是何等难懂的书啊!他一页也看不懂。不过,他对父亲能读懂这样的“天书”十分钦佩。父亲好学不倦的精神,给年幼的金庸留下了深刻印象,也培养了他对书的爱好。
       有一天,金庸从哥哥的房里翻到了几本绣像小说,其中有《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过去他曾听母亲讲过《西游记》中的一些故事,此时看到这些书,就捧在手中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查懋忠发现儿子在偷偷看小说,并没有训斥儿子,还让夫人帮儿子挑选小说:“宜生看看闲书,也可以把文理看通。他要看,你就把那部石印的《后西游记》拿给他看吧。”徐禄明白丈夫的意思,那部石印的《后西游记》里没有插图,儿子不会因只看插图而不看文字,这样有助于他学习语文。
      得到了父母的同意,金庸便公开阅读小说了,渐渐成了一个小说迷。
       查懋忠见儿子一天到晚地看书,不喜欢游玩和运动,身体孱弱,很是担忧,便常带他到野外去放风筝、骑自行车。
       然而,春天很快过去,金庸对骑自行车的兴趣不大,只是敷衍了事地骑一下,就又去读他的小说了。
       无奈中,查懋忠想到妹妹查玉芳,她喜好舞剑,诗词也写得不错,便将金庸交给妹妹管教。查玉芳常与天南海北的女侠和女诗人聚会,金庸受姑妈影响,耳濡目染,也喜欢看武侠小说了。他后来所写的武侠小说中,那众多女侠展示的那些剑式的名称,很多是听姑妈讲过的。
      结交文朋的小说读者
       查懋忠和著名作家茅盾(原名沈雁冰)是中学同学,他书房中摆放的《子夜》、《家》,都是茅盾当年赠送给他的。金庸年少时,查懋忠带着他去桐乡见过这位“沈叔叔”,吃过他给的糖果。
       查家藏书丰富在当地是出了名的,从《论语》、《大学》、《中庸》到唐诗宋词,从《资治通鉴》到《金瓶梅》,各种名著史论、诗词书评应有尽有,整个查家透着浓浓的翰墨书香。
       晚间,在“敬业堂”书房里,常传出查懋忠与四方文人切磋畅谈的话语和会心的笑声。在金庸的印象中,父亲对交友的重视远远胜过多赚银子、多造粮仓的延续家业之举。
       在查懋忠的座上宾中有一位忘年交,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是海宁周王庙人,名叫许行彬。许行彬是老同盟会会员,是孙中山先生的老朋友,当年孙中山海宁观潮就是他邀请接待的,孙中山的“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就是写给许行彬的。《许行彬六十初度唱集》是近年才发现的。 1932年,许行彬的新居“高阳小庐”建成,又值其六十大寿,许行彬遂作了长篇自述和诗文,有许多社会名流应酬唱和,汇编成《许行彬六十初度唱集》,章太炎题签作序。查懋忠的酬和诗吟道:“闲读方山高隐传,羡他自得乐天伦。”宋代诗人苏东坡在《方山子传》中,谓隐居读书为天伦之乐,查懋忠拿老友的晚年生活与之相比。
       1934年11月13日,上海报业巨子、《申报》总经理史量才由杭返沪途中,在海宁境内惨遭国民党特务杀害。许行彬义愤填膺,疾笔撰文,为史量才筹建纪念园林。查懋忠慷慨解囊,承担半数款项。
       有一年夏天,茅盾送给查懋忠一本刚刚出版的小说《子夜》,两三天查懋忠就读完了,当着金庸的面跟朋友们高谈阔论起来。他说,吴老太爷第一次进城,对城市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所以觉得新奇,感到震惊,汽车像“黑怪物”,电线杆都是一个接一个地向他头上打来。现代文明没给他带来享受,反而让他恐慌。“上海和纽约一样,是天堂也是地狱,可笑,可悲!”
       书房里传出此起彼伏的争论声,有人说林佩瑶是《子夜》里最丰满、最有悲剧性的女性形象,做吴少奶奶的“现实的真味”是那么苦涩, 她在骨子里默默地进行着反抗。有人反驳,林佩瑶所憧憬的是“伟大”的爱情, 她把心灵寄托在乌托邦的爱情幻想上了, 所以她不关心股票、公债、工厂之类的东西。而查懋忠一个劲地谈论着冯云卿,说他是逃亡上海的“吃田地的土蜘蛛”,他把农民的血汗拿来换取大都会里的“寓公”生活,实在不应该。
       也许是受《子夜》的影响,查懋忠反对儿子进入上海滩。1947年9月,金庸在杭州《东南日报》当记者不到一年,他的堂兄查良鉴动员他进入东吴大学法学院插班修习国际法,争取将来做个外交家。查良鉴时任上海市法院院长,并在东吴大学法学院做兼职教授。金庸被说动了,有意辞职去上海。
       查懋忠闻讯,立即赶到杭州,郑重地对金庸说:“孩子,上海滩是你好混的吗?你的学问能当个新闻记者,也就该心满意足了。至于你能不能写小说,说这类大话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当然,依你的才华将来也许会成功,不过,现在我希望的是,你在杭州能安个家,有个小康生活也就不错了,又何必到处奔波?战争好不容易结束了,家人盼望的就是安宁,因为安宁是家庭生活的全部呀!其他幻想,都不实际。所以,我劝你还是安下心来,好好当你的《东南日报》记者吧!”
       这一回,金庸没有依从父亲,执意去了上海。后来,查懋忠两次去上海看望儿子,带的是家里的几册藏书和金庸爱吃的霉干菜红烧肉。
      龙头阁的冤魂
       晚年,查懋忠又号查枢卿。
       新中国成立初期,一场镇压反革命的运动在全国轰轰烈烈地展开,“杀、关、管”三管齐下。由于杀人批准权下放,有的地方出现了乱捕乱杀现象。查懋忠的儿子在香港,他自然被扣上有“海外关系”的帽子,连同地主罪名一并审处。
       开始,查懋忠被列入“管”的名单。1951年1月以后,从上到下加快捕杀反革命分子的进度,查懋忠就被“升格”为“关”的对象了。镇压人员组织村里人控诉查懋忠的罪行。可是由于查懋忠积德行善,对村里人一直很好,且年年资助穷人,所以没有一个人控诉他。最后是邻村的一个残匪揭发了他,说他家里藏有一支手枪。于是,查懋忠立即进入“杀”的名单。
       给查懋忠罗织的罪名有抗粮、窝藏土匪、图谋杀害干部等。
       其实,查懋忠“抗粮”之说是个谬误。1948年5月,稻谷抽穗刚齐,突降大雨,袁花里的低田,特别是龙山麓沟田的稻子多数被洪水冲倒,损失比较严重。此时,国民党政府自知快要垮台,企图大量抓粮,想给解放造成困难,命令迅速开征,尽快收足。当地的中共地下党员们,特别是农民协会组织了抗粮会,不给地主交租,也不给地主挑谷上粮。新中国成立之初,人民政府征收公粮,因为谷子在佃农手中,佃农们自己交了,查懋忠主持的义庄也就少交了。说查懋忠“抗粮”,根本是对错了茬。
       至于“窝藏土匪”,指的是查懋忠续弦顾秀英的弟弟曾经在他家躲藏过几天的事。“图谋杀害干部”则是由那支手枪招来的“莫须有”罪名。
       这时候,周王庙的许行彬以“恶霸”罪名锒铛入狱,查懋忠与他交情深厚,一同入狱是在所难免了。
       1999年,笔者在袁花镇找到了八旬老人沈鹤鸣,当年他是许行彬家米店的店员,跟查懋忠有过多年交往,旁听了当年的公审大会,目睹了对查懋忠的审判。那天,审判台上坐着的人身穿军装,挎着枪。坐在中间的县领导号召在场群众揭发查懋忠的“恶霸”罪行。
       在村里干部的示意下,一个年轻农民爬上主席台前的一张大方桌揭发。他说:“查懋忠肯定是一个反革命分子,解放后我曾亲眼看见他在十字街茶馆里喝茶,靠得很近,我发现他拿着一张解放前的报纸在看。已经解放了还在看解放前的报纸,不是反革命是什么?”第二个爬上桌子的就是邻村那个土匪。他揭发说:“解放前我曾亲眼看见他挨家挨户去收租,当时我就想抗租,但怎么敢呢,因为他有‘这活儿’。”他一边说一边将右手插进裤袋向前一比,表示手枪。
       这两个毫无道理的所谓反革命证据立即为审判台上的干部解了围,查懋忠的“恶霸”罪就这样定下了。县领导马上宣布: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立即处决查懋忠,一个是带回去重审后再处决,征求大家意见,看怎么办?
       接着,县领导走到台前大声说:“现在只要有一个人举手同意把查懋忠带回去重审,就带回去。给大家三分钟的时间。”说着他高举起左手亮出手表,开始读秒报时:“一秒、二秒、三秒……还有两分钟,一秒、二秒、三秒……还有一分钟……”这时全场死一般沉寂,人们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吭一声。当三分钟快到时,县领导大声说:“时间到了,没有一个人举手!”――在这种情况下,谁敢举手呢?
       接着,县领导说:“同意立即处决的人请在三分钟内举手!”说着又举起左手读秒报时。刚才上台检举的两人首先举起手来,一会儿全场都陆陆续续地举起手来了――在这种情况下,谁敢不举手呢?
       县领导立即宣布:判处查懋忠死刑,立即执行。
       1951年4月26日,查懋忠被从监狱里拉出来,对照姓名、照片,不换衣服,不赏酒饭,五花大绑,甩上刑车即向袁花龙头角驶去。这里正是查懋忠当年兴建的龙头阁小学的操场。到达刑场后,四人为一批,立即枪毙,子弹均用的是开花弹。金庸的继母顾秀英事后才得到消息,强忍泪水来收尸,只见丈夫横尸操场边的田埂上,身下一摊血。妻儿们把查懋忠的尸体拉回家,连夜掩埋,不敢留有坟头。
       许多年后,金庸的大妹查良�说出了那支手枪的真相:继母顾秀英有个弟弟是浙南山区残匪,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夕,将一支手枪偷偷藏在了姐姐家后院的粮库里。这事查懋忠夫妇并不知晓,别说是带枪去收租了,压根儿连枪是啥模样都没见过。不料,顾秀英的弟弟早已将此事泄漏给了他的同道。
       顾秀英坚信丈夫是无辜的。在查懋忠死后的三十余年里,她多方申诉,为他的平反而奔走。直到1985年,海宁县法院才复查旧案,宣布查懋忠系错杀,予以平反昭雪。■
      (责任编辑/吕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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