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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犀牛渴望天长地久|谁不渴望天长地久

    时间:2019-04-11 03:15:29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寂寞歌迷党   丁依依是在那个名为周弘翔的歌手的演唱会上认识钟楚的。   为什么会成为周弘翔的歌迷?原因仅仅是他人红,她便跟风,没有之一。倒也不是盲从,而是十七岁的发泄无处安放。那些周而复始的肾胰岛素分泌旺盛,太需要得到冒险精神的回应了。
      爱一个大人气的选秀新星爱到轰轰烈烈的时候,一起省早餐钱买他的巡回演唱会门票,在他最风光的时候为他呐喊加油;一起砸别家粉丝的灯牌;一起去贴吧注册马甲黑他们、跟粉丝掐架……
      寂寞到百无聊赖的学生时代,现实里聚众闹事往往需要付出大代价,所以显然这样更安全和低成本一些。
      更奇妙的是,这些涌动着不安细胞的狂热歌迷党们聚在一起,让丁依依突然有种“找到组织了”的感觉。
      她太孤独了。包括眼前这个因为抢不到最后一张坐票而跟她一起昏睡在逼仄车厢里的男生钟楚,想必也是孤独入骨的。
      他到底梦见了什么?奥特曼打小怪兽?七龙珠砸晕了悟空?还是……就在丁依依在火车运作声中想入非非的时候,他的眼皮突然就睁开了,浑圆,清凉的一束光投映过来。
      “喂,你干吗窥视我?”对方嬉皮赖脸地问,顺手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
      “不要抽烟我就告诉你。”丁依依嫌恶地捂着鼻子,开始讲价,没想到对方竟那么听话地将烟头丢进了水槽里,刺的一声,灭了。
      “我是在想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不然为什么周弘翔的粉丝都是花痴的女生,只有你一个男的?”
      仰仗着一份报纸席地而坐的丁依依跷起二郎腿,目光落在第8号车厢里头那些轮流换着座位相互勾搭的同僚们,清一色的女同胞化身小麻雀,唧唧喳喳像早上七八点钟的菜市场。
      噗,钟楚看一眼自己粉红色的票据,早已在他熟睡时从口袋里滑落到地上了,愤愤地说,这是我给女人买的。
      原来,钟楚不仅舍命陪自己的小女友阿梗来西安看演出,还把最后一张坐票让给她了。
      窗外,车窗拂过路边长势嚣张的灌木叶子,就像擦过丁依依的心。她的身体里忽然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动。从小受到父亲影响,她一直以为是个男人就必须顶天立地威震八方,口中话题也凝聚在“世界杯开幕”、“NBA全明星赛”、甚至于“班里哪个女生的胸最大”这样直观得有点粗野的话题。
      这个男生,细腻、体贴,连吸烟的姿势都有一点点与众不同。
      他斜倚着车厢门,好看的唇线抿成弧形,像一条鱼吹泡泡那样,吹出漂亮的烟圈。
      丁依依仿佛没以前那样对尼古丁的味道恨之入骨了。
      同时她又想,阿梗是不是不太喜欢他,所以连假意问一句“你要不要过来休息换我站着”都不肯施舍于他。
      那么,等他在这场付出并不平衡的感情里栽跟头的时候,她丁依依,能否有机会住进他的眼眸?
      孩子气的男子气
      在南方长大的丁依依的想象中,西安应该是个荒凉如撒哈拉大沙漠的地方,谁知到了当地才发现,她的想法大错特错。上至汉白玉马、麦秆画、刺绣,小至核桃、板栗、黑米,那里简直就是个烟火气息最浓烈的天堂。
      丁依依和歌迷们在彻夜排队等候周弘翔的过程中,就着小吃品了一点钟楚带给大家解闷的黄桂稠酒。同时她也有幸看到了阿梗的庐山真面目。
      是五官很精致的姑娘,饮酒后的表情被辣得如同一只偷腥的小猫。等待的时间百无聊赖,就在丁依依打算走上前去大大方方同她打招呼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
      因为大部分人都没准备换脚的拖鞋,于是大家纷纷将鞋提起来,赤脚跑,嘴巴瘪瘪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雨砸在脸上发出脆响。
      经过各种游击战、防御战、攻坚战,总算在附近一家大排档下坐了下来。“我们怎么能这样?你看别家的粉丝都雷打不动地站在那里!只有我们当逃兵!”后援会团长开始懊悔刚才随大流的举动。
      “你瞎了狗眼吗,没看到人家自备雨具了啊?是想让这里的人都生病吗?”面对五大三粗的大姐大,钟楚酷酷的声音突然冷峻地响起,“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也忍不住想问,难道事先查询天气和落脚点不是你们这些高贵冷艳的负责人应该做到的最起码的准备么?”
      团长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丁依依看着她手臂上张牙舞爪的文身,暗暗替钟楚捏了一把汗。
      “大家吃点热的东西吧。”他打开皮夹付了账,很快一碟碟冒着香气的小炒便被快手的老板娘端上台面。湿了衣服冻得瑟瑟发抖的女生们,包括丁依依在内,都开始不顾形象狼吞虎咽起来。而钟楚只是兀自站在一旁,拿一串烤羊肉串慢条斯理地撕咬。这样孩子气的男子气,让丁依依对他的着迷又加深一层。
      包括后来阿梗说自己的后脚跟有点疼,似乎被磨破了的时候,钟楚跑去给她买OK绷的背影,都让她心潮暗涌。
      不远处,清一色的红色雨衣和雨伞连绵成一片。那是共同演出的歌手的粉丝代表色,如一片永不凋零的朝阳,绵延至视线尽头。
      她信心十足,周弘翔的魅力并不比任何同期出道的人差。那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是那样光芒四射,容易招人喜欢。搁在周弘翔身上,嘴笨就是真诚,耍大牌成了有个性。
      寂寞空虚冷
      会场因为大雨的缘故,提早一小时放大家入场,丁依依神奇地发现自己的座位号竟然就在钟楚右手边——阿梗像一只金丝雀般依傍在他身上,仿佛此行其实是来秀恩爱的。
      下一秒,她的话证实了丁依依的猜测。她说,钟楚啊,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奶油小生,我只是想跟你有一段记忆深刻的短途旅行罢了。
      钟楚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紧绷,随即又化开成一摊温吞的水。“嘘,你声音小点,被激进的粉丝听见可就麻烦了。”
      这是个什么时候?这是精力旺盛的粉丝们正在倒计时等待偶像出场的时刻啊!是很多人开始握住旁边同僚的手矫情地喊“怎么办,我激动得快要哭了呢”的时刻。
      所以,当这句话被放大数倍盘旋在会场上空时,整个闹哄哄的观众席突然肃静下来了。
      丁依依他们三人悲催且震惊地发现,他们座位的前面竟然有一只不起眼的扩音器。那只喇叭原本是留给买了贵宾票的骨灰级粉丝的,而恰巧,他们就在第一排!
      这时候,方才被钟楚呛声的会长暴跳而起,怒发冲冠地揪起丁依依和阿梗的领子问:“刚才说那句话的,是谁?!”
      对方的粉丝恨不得这边内讧,于是纷纷过来围观,煽风点火道:“是啊,谁对你们的弘翔王子那么大不敬呀……”
      年轻的时候,即使不正当使用暴力也能被脑残们遐想成酷帅,动作慢半格变成文艺电影。丁依依觉得,如果这次阿梗让她们抓住把柄,肯定会被整得很惨。所以沉默了两秒钟后,在钟楚嗖地站起身前,争先拦下话锋:“是我,对不起,我只是寂寞空虚冷,来随波逐流凑热闹而已,我马上离开!”
      她鞠了一个深躬,然后开始飞快地跑离演唱会现场。她边跑还在担心有人丢鞋子过来,但是没有。
      谢天谢地,在她转身的瞬间周弘翔就出场了,把全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在大门关上的最后一秒,丁依依看到舞台上风华正茂的周弘翔正坐着驯鹿马车,穿着圣诞老人的红衣从天而降。他的笑容,美若珠玉。
      第一次告白无比金贵
      丁依依没想到,钟楚会半途追了出来。他对女友谎称自己要上洗手间,然后猫着身穿过人潮,找到正在喷泉广场边上消磨时间的女生。“真的对不起你,阿梗那性子就是快言快语,藏不住话。”
      顿了顿,他吹了一下垂在额头的刘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其实……周弘翔的歌我也都会唱的,不介意的话,我来唱给你听好了!”
      城市的上空炸响狂欢的烟火,丁依依整个人被钟楚的歌声紧紧包围。仿佛掉进了一个棉花的海洋,她的心事、忧愁,都被过滤成酥软的铺垫。温暖丛生。他唱得这么好听,一定学得非常认真。而学得那么认真,一定是为了讨阿梗欢心吧。丁依依的内心在苦笑。
      钟楚的手修长好看,丁依依忍不住问,你是学钢琴的吗?他笑得神秘兮兮:“不,我是工地上搬砖的。”
      正在谈笑,阿梗伶俐的声线便传了过来:“钟楚,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了!”
      “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我怎么跑出来?我以为你掉进马桶了呗。”
      阿梗跑过来十分自然地牵住丁依依的手,满眼尽是感激,“对了,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三个提早回去吧。现在买票应该能买得到吧,还可以悠闲地看看沿途风光,如何?”
      “我没意见啊。”钟楚答道。
      丁依依原本想说,能不能再多待一阵子,我想去给周弘翔送机。可是,思索片刻她还是点了点头。
      她的秘密像清晨绿叶上一滴即将滑落的露水,呼之欲出。买那么贵的票,赶那么遥远的路途,为的绝不是支持一个新生代偶像那么简单。
      他出道前有个很土鳖的名字,叫周大伟。丁依依同窗过两年的梦中情人。几乎每一场有他出现的篮球赛,丁依依都会顶着烈日去捧场。即使扎堆在人群中,他从来没注意过小透明一样的自己。
      他是个从不撒谎的人。所以她不敢问,嘿,你喜欢我吗?暗恋有时候,比和对方谈一场明知没有好结果的恋爱更令人珍惜回味。那是一种,不拆穿就会永远隶属于自己的小美好。
      丁依依记得母亲在签离婚协议书当天跟她说过,“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时兴自由恋爱,但是女孩子的第一次告白,是无比金贵的,应该留给你最认定的那个人。”
      听说他脾气暴烈,曾经和得罪自己的胖子单挑,一拳打歪了他的包子脸;也曾经在班花被学长试图染指的时候,站在他身后幽幽地说,你敢动她一根头发看看。
      后来他出道,剪短了头发,改了造型,被娱乐圈大伽调教成乖巧清爽的模样。丁依依依然怀念中学时代,那个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周大伟。
      “对,他的唱功是不怎么样,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他,因为我喜欢他这个人。”被朋友问及为什么会对这个人如此狂热的时候,她心有猛虎地淡淡回应道。所以,她不远千里,来听他唱最后一支歌。当作对澄澈青春的缅怀。那样的时光,往后都再也不会有了。
      可没想到,还是步入一场无疾而终。
      有生之年天天快乐
      当天,三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坐在返程的车厢上,旅客稀少,空气还算清新,丁依依觉得提早走掉这个选择真是对极了。
      周弘翔,火车铿锵响,每走一步,就是在代替我走完那些舍不得迈出的离你而去。这场像独角的犀牛一般、一个人走完的独角戏。
      回到同一个城市后,原本以为日子可以平静如初,可是过不了多久。阿梗就打电话给她,声音里带着惨淡的哭腔:“依依,你能不能过来一下,钟楚他……出事了!”
      不知道台风天哪个缺德的家伙还不把阳台的花盆收走,将钟楚的左腿砸得鲜血淋漓,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水帘洞一般。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阿梗一脸心疼地埋怨道。
      后来钟楚在康复室里睡着的时候,阿梗将丁依依拉到一边,一脸恳切地说,今天我刚好生理痛,这里就拜托你照应啦。
      丁依依说,你赶紧回去,这里交给我。她打电话跟班主任请了下午的病假,然后坐在钟楚的病床边,看他蜷缩如优雅黑天鹅般的长睫毛,挺拔的鼻骨和微微下垂的嘴角。
      然而,丁依依发现,阿梗绝非那么简单的女生。后援会团长在粉丝群里共享了一段当晚周弘翔的表演视频。因为早已经遗忘了演唱会当天的不愉快,所以丁依依并没有被指认出来和踢出群。在周弘翔转身告别舞台的最后一瞬,他说了一段话:
      “虽然今晚我最爱的人,阿梗并没能来到现场,可我由衷地相信她可以听到我这段话。我们相恋三个月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希望她有生之年,能天天快乐。”台下一片哗然,记者团开始迅速按下各自手中的摄影器材,为第二天的报道头条作准备。
      周弘翔这一番话,是所有当红人气偶像的要害,因为接下来他要面临的很可能就是经纪人的冷藏、部分歌迷的却步,生生斩断了自己的发展后路。可是他却不惜选择对全世界坦白。
      而当气急败坏的导播在后台勒令工作人员摁掉麦克风时,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丁依依看完视频后哭了。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其实无论外表如何变更,周弘翔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他还是那么真实,是个不懂得掩饰自己的一个人。被他爱上的女生真是太幸福了。第二个想法是,阿梗真有能耐。不仅瞒着他,还瞒住了她和钟楚。好像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都应该被她玩弄于股掌。
      他该有多难过
      丁依依愤慨地去阿梗的住处找她。抬手准备敲门时,恰好一个戴了墨镜的男生正从她房子里出来,看见丁依依的刹那礼貌性地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套上自己连帽衫的帽子火急火燎地走掉了。
      那张脸,就算化成灰丁依依都认得出。只是恐怕周弘翔早已无法将当年胖得像只企鹅的她,和现在瘦骨伶仃的她想象到一起。
      阿梗看到来人,神色有片刻的慌张,可是很快便归于泰然。她说,依依,你是来跟我汇报钟楚的情况的吗?我正准备收拾一下就出门去看他呢。
      “刚才那个人,是谁?”
      “呃,是我表哥呢……怎么了?”阿梗还企图撒谎。
      丁依依拿出刻成光碟的演唱会记录不客气地摔在桌上,抱臂冷笑道:“阿梗,算了吧,坦诚说,周弘翔是我同学,我认得他。你这出戏还打算演到什么时候,是想永远把我和钟楚都当猴耍吗?”
      阿梗愣了一秒,脸色由白转绿,开始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目光却透过捂住脸庞的指缝在丁依依身上扫来扫去,好像探照灯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跟翔子是真心相爱的……可是那时候他是个小混混,我爸妈嫌他又穷又臭还容易惹是生非,坚决不让我们在一起。后来,认识了钟楚,他向我表白,我也就半推半就跟他在一起了。原本以为可以稀里糊涂过一辈子,可是翔子现在有出息了,他衣锦还乡邀请我重新进入他的生命,我连抵抗,都是徒劳……”
      世界上最让人绝望的爱情是,他什么都好,可就不是我想要的。
      到了此刻,丁依依才知道,周弘翔出道的契机是因祸得福。被一群人堵在小胡同里围殴的他,遇到了对面七楼正在摄影的星探。他觉得周弘翔倔强和潇洒的样子就是他一直想找的style。然后,周弘翔得以一跃而起,被包装成最受年轻人欢迎的乐坛新星。
      所以,在没想好如何跟钟楚解释清楚这一切时,阿梗只好选择沉默和掩饰。他那样好,她怎么能伤害到他?
      所以,收到周弘翔突如其来的短信说“明天我要在演唱会上把我们的事情说给他们听”的时候,阿梗才发现一切都藏不住了。
      她原本只是想去现场给他一个惊喜,谁知道钟楚放心不下,非要跟着去,沿途将她悉心照料。她明知扩音器就摆放在自己身边还故意说大不敬的话,以为疯狂的歌迷会趁机将她撵出去,那么钟楚必定会追出来。谁知道,罪名竟被丁依依冒领。
      幸而最终,他也还是半途离席了。他们三个人里面,谁也没有听到那番浓情蜜意的说辞。
      阿梗选择提前走,也是不希望钟楚听到歌迷的讨论。
      在她振振有词的激烈辩驳声下,丁依依觉得自己的下半截身体都像埋在沙子里了。
      “这么说来,那个花瓶事件也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是你约会钟楚的时候早就布设好的陷阱,以至于他住院可以不妨碍周弘翔跟你秘密见面?!”
      可怜的钟楚,满心欢喜地赴约,却不知道自己被恋人设计了。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要是知道了这一切,该有多难过?一想到这些,丁依依都觉得心疼。
      阿梗突然跪了下来,眼泪像失修的水龙头一样奔流。她说,依依,大家都是女生,我看得出你是喜欢钟楚的。你可以帮我隐瞒这一切吗?
      丁依依皱了皱眉,骨节因握拳而发白。她讨厌这些明明可以幸福却将自己的人生搞得乱糟糟的人。
      日复一日的梦想
      阿梗与丁依依一起来到医院探视钟楚的时候,他正被医护人员拆绷带,表情疼得龇牙咧嘴。“哥是香飘飘,杯具帝,杯具加起来可绕地球三圈!”
      “喂,你要不要这么机车啊!脚给我放松,手不要乱动!”阿梗冲上去,妙语连珠。丁依依看着眼前恍若美满的一对,觉得时间如能就此停住也很好。
      那样钟楚就不必面对喜欢的人不爱自己的残酷真相。
      丁依依看着他清亮如初见的笑容,忽然悲哀地想,三年前她独自暗恋一个人,不声不响追随着他的身影,如同葵花始终追随太阳的角度;三年后,她又重复着这样的孤旅,一个人踏上征程,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有了“家室”的人。
      她的人生,真是没一点长进啊!可是,明明有些东西已经慢慢在改变了不是吗?不,如果说喜欢周弘翔是中学时代荷尔蒙过剩的化学作用,那么对钟楚而言,她喜欢的是他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明媚、正直和豁达。
      钟楚,这一腔波澜壮阔的爱,你要不要,它都在。哪怕这爱,不被稀罕。
      钟楚出院的时候,广场的空地正在播放免费露天电影《恋爱的犀牛》。年轻的犀牛饲养员马路爱上了他的邻居女孩明明,但是明明不爱他。但马路坚信,明明是他“冬日里温暖的手套,夏天冰冷的啤酒,带着太阳光气息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他为明明做了一个人能做的一切,甚至包括死亡。
      丁依依和阿梗交换过眼色,让他们先搭前一班公车走,而自己留在了那里。
      她觉得,自己好像就是这部戏里的马路。一只扮演单恋角色的独角犀牛。
      犀牛的MSN上没有一个能让她毫无保留倾诉秘密的ID。
      犀牛的播放机里没有一首能让她循环听上50遍依然保持喜欢的歌曲。
      犀牛的朋友圈里没有一个能等她看完一本书的目录再决定要不要买下的人。
      犀牛在这场孤绝的爱情里,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密度和浓度——像一杯被时光浸泡过后馥郁芳香的龙井。
      犀牛在很久以后换了QQ个性签名,上面写着,国家特级保护动物,请勿抚摸、拍照。
      丁依依,不要让未来的你,讨厌现在的自己。
      她还是决定对钟楚说出真相。并且祝福他找到最合适的、对的人。那时候,她正在跟随母亲去往C市的路上。客车的滚轴每向前走一步,都是对过去的告别。告别共度的36小时的行程,充满欢声笑语的车厢,遥遥无期的岁月。
      她忽然怀念从西安回来那一个晚上。他们买的是卧铺票,熄了灯,有点洁癖的丁依依不是很愿意盖那些公共被子,在床铺上蜷成一团。钟楚看见后,便将自己的皮外套给她披上。他一定以为她已经入睡了。然后他像一只敏捷的考拉那样,爬上了女友的床,提醒她睡觉的时候把空调孔关好,不要买太多所谓特产,回去网店搜也许更物美价廉……小小的少年,倾尽一腔温柔的废话。
      没有月光的深夜,谁也没有看见丁依依在头顶结着薄薄冰花的车窗窗框上,用炭笔写下了一句话。钟楚,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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