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安全稳定视域下的印度和巴基斯坦战术核武器问题
时间：2021-05-28 16:01:20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人 
【内容提要】虽然印度与巴基斯坦都一再声称其核力量仅用于核威慑，但根据印、巴核武器系统在核弹头威力、运载工具射程等方面表现出来的特征进行分析推断，两国核武库中出现了用于战场作战的战术核武器。印、巴的战术核武器发展态势将进一步影响双边战略稳定，同时引发一系列其他令人担忧的安全问题。南亚次大陆的战术核武器问题与美、苏/俄在欧洲的战术核武器问题相比，既有相似之处，也有特殊之处。印、巴需汲取美、苏/俄的教训，采取措施减少和消除战术核武器引发的安全威胁。
【关键词】印度 巴基斯坦 战术核武器 核裁军 地区安全 战略稳定
核武器是核弹头及其运载工具组合起来的整个系统，按用途可分为战略核武器和战术核武器。当前国际社会对印度和巴基斯坦核问题的分析研究，大多着眼于战略核武器层面，很少关注战术核武器问题。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战术核武器比战略核武器更容易对南亚次大陆的安全与稳定构成威胁。本文梳理印、巴战术核武器发展态势，分析战术核武器可能带来的安全问题，对比印、巴之间与美、苏/俄之间在战术核武器问题上的异同并阐述从中可汲取的经验教训，最后试给出减少和消除南亚战术核武器威胁的措施。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当代国际核政治与我国国家安全研究》（项目批号：11&ZD181）阶段性成果之一。
**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战略研究中心副研究员。
—、印巴战术核武器概况
印度和巴基斯坦历来在核力量发展上讳莫如深，故外界对其核武库情况知之甚少。根据美国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NRDC）和美国科学家联盟（FAS）的学者估计，截至2014年，印度有90～110枚核武器，巴基斯坦有100?120枚核武器。①但该数据未按战略核武器与战术核武器这两大类型进行细分。那么，印、巴是否拥有战术核武器？如果有，其发展态势又如何？
（―）印巴是否拥有战术核武器
印度和巴基斯坦在1998年相继跨过核门槛而成为事实上的核国家后，都宣称实行“可靠的最低核威慑”的核学说。所谓最低核威慑，就是通过维持尽可能少的、但足够给对手以不可承受之核报复打击的核力量而形成威慑。在这种威慑模式下，核武器负有慑止对方使用核武器的战略使命，因而印、巴两国都将其核武器看成是战略性质的。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印、巴核武库中存在战术核武器。
战术核武器又称短程核武器或战场核武器，一般由威力较低的核弹和射（航）程较短的投掷发射系统以及相应的指挥控制通信系统组成，主要用于打击敌方战役或战术纵深内的重要目标。②战术核武器种类繁多，包括核炸弹、核炮弹、核地雷、核鱼雷等，而短程弹道导弹则是其中的代表类型。2011年4月19日，巴基斯坦首次试射射程为60千米的“纳赛尔”（或“哈塔夫-9”）弹道导弹。据巴基斯坦军方报道，“纳赛尔”是一种“打了就跑”的快速反应系统，可以携带低威力、高精度的核弹头。③三个月后，印度试射射程为150千米的“普拉哈尔”弹道导弹。虽然印度官方没有明确报道“普拉哈尔”是否具有载核能力，但外界从“普拉哈尔”的各项性能指标上分析认为，其完全可以携带核弹头。印、巴这两款短程弹道导弹的相继亮相，使南亚次大陆的战术核武器问题浮出水面。为进一步说明印、巴拥有战术核武器系统，可以对两
①HansM.KristensenandRobertS.Norris，“WorldwideDeploymentsofNuclearWeapons，2014，”BulletinoftheAtomicScientists，Vol.70，No.5，2014，p.97.
②钱绍钧主编：《中国军事百科全书（第二版）——军用核技术》，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7年版，第80页。
③InterServicesPublicRelations，Pakistan，PressRelease，No.94/2011-ISPR，April192011.http：//www.ispr.gov.pk/front/main.asp？o=t-press_release&id=1721#pr_linkl721
国核武器的诸多特征进行分析。
其一是运载工具射程。国际军控界普遍认为，战术核武器特指射程较短的核武器，包括射程小于500千米的陆基核导弹和射程小于600千米的空基、海基核导弹。①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美、苏/俄在包括新START条约在内的一系列双边军控条约中，巳对战略核武器的射程做了规定，②而且美、苏还根据1987年签署的《中导条约》彻底销毁了各自核武库中的所有射程为500-5500千米的陆基导弹。导弹是最主要且最有效的核运载工具，当前印、巴拥有或正在研发多款可携带核弹头的短程导弹（详见表1）。这些导弹射程有限，更适用于战场作战，达到战役或战术目的。
表1印巴具有载核能力的短程导弹
其二是核弹头威力。20世纪90年代，国际上出现了以核弹头威力来区分战术核武器和战略核武器的方法。基于打击军事力量（counterforce）而非打击社会价值（countervalue）这样的假设，战术核武器往往被认为是比战略核武器携带更小威力或更小破坏能力的弹头。一般认为，战术核弹头威力为数千至数万吨TNT当量。外界虽无法获悉印、巴核弹头的确切威力，但可以从两国1998年核爆炸装置的威力来进行推测，尽管印、巴实际制造的核弹头的威力可能高于核试验威力。美国氢弹研制的功臣、曾任美国总统科学顾问的理查德·伽文（RichardL.Garwin）分析了1998年南亚的核试验后认为，印度引爆的五个核装置中，前三个的威力之和为10千吨，后两个的威力分别为
①NikolaiN.Sokov，“TacticalNuclearWeapons（TNW），”CenterforNonproliferationStudies（CNS），MontereyInstituteofInternationalStudies，May1，2002.http：//www.nti.org/analysis/articles/tactical-nuclear-weapon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