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溪河畔【总溪河畔的守望】
时间：2019-02-07 03:24:41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人 
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把曾奶奶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曾奶奶脸上每一道皱纹都漾满了喜气,坐在村前的总溪河河边眺望远处的山路。脚边,是一篮鲜红的樱桃。 是呀!终于可以见到离家50年的长子了,终于可以了却作为一个母亲此生最大的愿望了,曾奶奶怎能不喜上眉梢呢!
前天一大早,喜鹊便登枝报喜――远居台湾的长子那边打来电话,说:“这个星期回家”。这短短的几句话传到家里,让曾奶奶乐得泪花飞溅……
曾奶奶让人腾出两间房子,让人把熏黑了的墙壁刷了三遍;还让人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早晚口里念叨着:“柱伢爱吃这个,柱伢爱吃那个……”
太阳慢慢地上升着,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在地上形成稀疏斑驳的影子,总溪河流水的哗哗声是一首快乐的歌。
日上中天了。等候的人都被压成了个个小黑点。天气虽然十分燥热,曾奶奶却依然颤巍巍地坐在河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的公路……
红日西垂了,等候的人离去了一些,曾奶奶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喃喃地反复念叨着:“柱伢咋还不回呢?柱伢咋还不回呢?”苍老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焦急,几分失望。
落日向大地吐出最后一丝余晖后沉下山去了。夜色渐浓,灰色的天幕上渐渐露出一弯月。忽然,“嘟――嘟――”远处似乎隐隐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正围劝曾奶奶回去的人们顿时激动起来,朦胧的月光下,曾奶奶紧闭着干瘦的嘴唇,将颈伸得长长的……
总溪河的流水哗哗地流趟着……
近了,一个小亮点快速移动着……
近了,小亮点变成两束光柱。
近了,更近了,已看见小汽车轮廓了。
“嘎――”汽车终于猛地刹住了,扬起了一阵尘雾,人们迎了上去。
车门开了,一位神态凝重的中年妇女缓缓地钻了出来。
“你是――”?曾奶奶满脸诧异。
“你就是奶奶――奶奶――您好吗?”那妇女声音怯怯地:“大柱是我的-――”
“这么说――你是我的儿媳妇!?――”突然曾奶奶顿住了,“柱伢,我的柱伢呢?”
柱伢妻痛苦地扭过脸去,双手捂住脸庞无声的抽泣着……
沉默,夜静得可怕,只听哗哗的河水声。后面的车门开了,两个孩子相继地钻了出来。矮一点的孩子用手不断揉着眼睛,另一个稍高些,他低着头,怀里紧抱着一只尺来长的木匣……
“扑通”曾奶奶倒在地上,脚边的竹篮翻滚在地上,鲜红的樱桃满地都是……
“奶奶――”
“曾奶奶――”
……
曾奶奶终于苏醒了过来,她用颤抖的手接过孩子手中的骨灰盒,将满是皱纹的脸紧紧贴在冰冷的骨灰盒盖上,泪水奔涌而出。过了好半天曾奶奶才在柱伢妻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大柱――回吧――跟娘回家去。”曾奶奶迈着蹒跚的步子,怀里紧紧地搂着儿子的骨灰盒,像在与久别的儿子絮絮私语。
“柱伢,你总算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小时就你最体谅为娘的心”。
月儿升得更高,静静地照着哗哗流淌的总溪河,有一个身影一直伫立在河畔守望……
指导老师:王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