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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友兰 [冯友兰宗璞:文坛父女的痴心人生]

    时间:2020-08-17 07:17:32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北京大学燕南园五十七号院,冯家的三松堂。哲学大师冯友兰在这里完成了多部皇皇巨著,当代著名女作家、其女宗璞也正自这里为世人知。   冯友兰留有三史(《中国哲学史》、《中国哲学简史》、《中国哲学史新编》)和贞元六书(《新理学》、《新世训》、《新事论》、《新原人》、《新原道》、《新知言》),宗璞创作了《红豆》、《弦上的梦》、《三生石》、《野葫芦引》、《紫藤萝瀑布》、《泥沼中的头颅》、《花的话》等经典作品。
      父女二人分别在哲学和文学领域,各领风骚几十年。
      
      哲学大师,呆若木鸡
      
      1895年12月4日,冯友兰出生在河南省唐河县祁仪镇的一户书香之家。父亲是清光绪戊戌科进士,后被派到崇阳做了县令,一家人都随父亲来到了崇阳。
      父亲为官清廉,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可惜好景不长,不几年,父亲病故在任上,一家人的生活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亲开明坚强,带着一家人又回到老家唐河。
      回到老家,安顿好一应事情,母亲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冯友兰兄弟们的学习,她虽文化不多,却深明大理,牢记冯友兰父亲的话,无论学什么学问,都要先将中文底子打好。于是,她和冯友兰的叔伯们商量后,请了个先生到家里,专教孩子们国学。
      冯友兰自小聪明且勇敢,九岁时,有一天他在路上遇到一个傲慢的洋人,带着一条大狼狗,逢人就咬。冯友兰的腿也被它咬了一口,伤虽不碍事,但冯友兰却不愿受此窝囊气,小小的他拉住那个洋人理论。洋人见他是个小孩子,随手拿出几毛钱便想打发他走。冯友兰哪肯就此罢休,义正词严地警告道:你的狗乱咬人就不行!你必须赔礼道歉!最后洋人拗不过他,只好道了歉,灰溜溜地离开了,临走时还感慨道:“中国的小孩真难对付!”围观众人见此,无不鼓掌称赞。
      母亲供他读书是明智的。冯友兰很争气,1915年考入北京大学学习哲学,1919年赴美国留学,1924年获得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并先后任中州大学、广东大学、燕京大学教授,清华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哲学系主任,西南联大哲学系教授兼文学院院长。1952年以后,一直担任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
      冯友兰的学识,深受各方看重。早年留学美国时,他曾是蒋介石的座上客,新中国成立后,又多次受到毛泽东的召见。虽为一代名流,冯友兰却为人谦逊,并无半点架子。
      1909年,他在唐河老家读书时,和一个叫楚冠卿的同学关系要好,冯友兰当时十四岁,楚冠卿八岁,二人常以哥弟相称,一起学习生活,不分彼此。后来,冯友兰在美国获博士学位归国,在清华大学任教。楚冠卿有一次带着儿子楚有义去拜访冯友兰,一别数年,面对颇有成绩的童年好友,楚冠卿满怀敬意地称冯友兰为“冯先生”,吓得冯友兰忙拦住他道:“冠卿,千万别这样叫,还是叫我为书童吧!别忘了,咱们在竹林寺读书时,我还为你倒过便壶呢,因为我说倒便壶是书童才做的事,所以那时你常叫我书童。”后来楚冠卿和冯友兰一直保持着这份真诚的友情,还在一起进行学术研讨多年,并合著了《伦理与哲学》一书。
      对朋友如此,对乡亲们更是如此。20世纪40年代,冯友兰回唐河祁仪镇老家探亲。听说令祁仪镇骄傲的大博士回来了,几百号乡亲自发跑到几里外迎接他。好不容易看到了冯友兰的马车赶了过来,不想上前一看,马车里却是空的。原来,冯友兰不想惊动乡亲,离祁仪还有十几里远时,便下了马车,步行回到了家里。没接到冯友兰,乡亲们深感失望。但冯友兰接下来的举动却又让乡亲们感动不已,冯友兰回家后,开始逐家挨户地登门拜访这些阔别二十多年的乡亲。
      但他为人处世却又总显出一股读书人的“呆”气。1945年,冯友兰的母亲去世,他回家奔丧,自然少不了迎来送往的应酬。达官贵人来家里拜望,他不迎不送,倒是那些平平常常的旧亲老友来,他都恭敬地送到大门之外。
      这份“呆”气在做学问时,就更加突出了。抗战初期,西南联大的几名教师坐车从长沙往昆明去,经过镇南关的城门时,司机警告大家:“要过城门了,不要把手放到窗外。”别人都照办,只有冯友兰将手伸在窗外,开始思考司机的话:放和不放的区别何在?其普遍意义和特殊意义何在?还没有思考完,手臂就触到城墙上骨折了。这件事成了西南联大的一件笑谈,被当时的几位老先生传了很多年。
      “文革”时,冯友兰家的房子被人占了,一家人挤在一个小屋子里,有一次,家里难得包了一次饺子,准备改善改善生活。然而煮饺子时,怎么也找不着那盘放在一个凳子上的饺子了。找来找去,却发现冯友兰正浑然不觉地坐在饺子上面思考哲学问题呢。
      由于冯友兰钻研学问时太过专心,常常闹出笑话,就自我解嘲为“呆若木鸡”。
      但冯友兰这份认真却不能不让人肃然起敬。所谓“慧心者多口吃”吧,他还有口吃的毛病,在清华大学里,这口吃的毛病和他的哲学成就一样闻名。据说,冯友兰念墨索里尼的时候,口里必“摸索摸索摸索”半天。他刚从美国回来时,在清华大学开了“古代哲人的人生修养方法”一课,刚开始有四五百人挤着来听,后来变成百余人,再后来只余下二三十人,一个月过后,竟然只有四五个人来听讲了。因为他说话实在让同学们听来费劲,仅一句“学而时习之”的“而”,在他口里便要被重复一分多钟,成为笑谈。
      虽然如此,但冯友兰的演讲却在当时是非常有名的,诺贝尔奖得主杨振宁曾回忆说,当时他虽不是哲学系的学生,却常常慕名去听冯友兰的演讲。口吃的人演讲本来是极不容易成功的,但冯友兰却将口吃变成了他的优势,每当口吃时,他都会停顿一下,这样一停顿,反而给了听众们一个思考他接下来讲什么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因为口吃,他的演讲往往是简要而精辟的,所以到后来,越来越多的学生喜欢上了他的讲座。
      
      名门闺秀,蕙质兰心
      
      1928年,冯友兰喜添一女,取名冯宗璞。
      生而为哲学大师之女,宗璞受到最多熏陶的自然便是书香。冯友兰平常没什么休闲娱乐,家里从来就没有过麻将、扑克之类的玩物,他唯一的爱好便是读书。自然而然地,宗璞从小就养成了读书的习惯。
      很小的时候,冯友兰便让宗璞背诵《古诗十九首》和唐诗。作为这样的书香门第,冯家的教育方式也与别人不同,有一次,宗璞与小朋友吵架了,冯友兰既不批评她,也不给她讲大道理,只是拿出一本白居易的《百炼镜》让她背,“百炼镜,�范非常规,日辰处所灵且祗。江心波上舟中铸,五月五日日午时。琼粉金膏磨莹已,化为一片秋潭水……”背着背着,宗璞便不再生气了,主动跑去和小朋友重归于好。
      1938年,为避战火,年仅十岁的宗璞随父母到了昆明的西南联大,在这里一待就是八年,留下了很多难忘的记忆。那时候,他们家离当时的北大文科研究所很近,所以少年宗璞每天都去那里看书,不管哲学还是自然科学,无所不看。冯友兰对女儿的博览群书从不加以限制和指导,他认为: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十五岁那年,读中学的宗璞曾与同学们一起到滇池露营,回家后她把这段经历写成了一篇散文,刊登在杂志上。这是她发表的第一篇作品。从此宗璞的创作激情一发不可收,她不断有文章在报刊上发表,被大家称为小作家。对于宗璞的这些表现,冯友兰一方面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却又担心宗璞聪明有余,学力不足。后来,他曾为宗璞写过一句话:“一个伟大的作家必须既有很高的聪明,又有过人的学力。杜甫说自己‘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上一句说的是他的学力,下一句说的是他的聪明,二者都有,才能写出他惊人的诗篇。”以此来告诫宗璞。
      冯友兰虽是哲学家,文学方面却很有天赋,所写的旧诗及文学见解,极具独到之处。平时严肃的冯友兰,还常能给宗璞讲一些有趣的哲理笑话,比如他讲的柏拉图买面包的故事,说柏拉图有一次差人去买面包,店老板问:是讲抽象的柏拉图买面包吗?得到肯定后,店老板讽刺道:“我们只有这个面包、那个面包,没有抽象的‘面包’。”于是柏拉图饿死了。宗璞哈哈一笑之后,又似有所悟。
      父亲的启蒙,为宗璞日后的文学创作打下了扎实而深厚的文化基础。
      不过在生活上,宗璞却觉得做学问的父亲并没有什么“用处”。小时候,她见家里的所有事情,都由母亲一手操持,于是在作文《我的家庭》中写道:“一个家没有母亲是不行的。母亲是春天,是太阳。至于有没有父亲,并不重要。”直到后来长大了,她才慢慢懂得,父母之间这种“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家庭结构,是多么合理,母亲一心操持家务,父亲专心做学问,不必为油盐酱醋费心,一家人各司其职,其乐融融。
      在这样的情况下,母亲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全家人最不能想像的是没有母亲该怎么办。宗璞的母亲任载坤毕业于北京女子师范学校,知书达理,温良敦厚,默默地为家庭付出着,一生无怨。有一次宗璞的母亲生病住院了几天,冯友兰便不能适应,不停地感慨:“没有你娘,这房子太空!”
      在昆明的时候,冯家其实很贫困,抗战后期的通货膨胀使钱没有了价值,一个月几百万的工资,用不了半个月。为了生存,联大的教师们组织了一个合作社,公开卖文、字、图章,赚些生活之资。冯友兰也写了些字卖,生意却极不好,从未开张过。没办法,任载坤放下面子,在院子里摆了个油锅炸麻花卖,靠着她的精打细算,总算熬过了那些苦日子。
      母亲可以说是一家人生活的支柱。1977年,任载坤突然吐血,送到医院后,昏迷中的任载坤还在交代:“要挤水,要挤水。”宗璞忙问她挤什么水,她说,白菜做馅要挤水。听到这样的话,宗璞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一下就流了下来。
      母亲去世后,宗璞成了父亲的秘书、管家、门房、护士、跑堂,服侍着父亲,数十年如一日,尽心尽力,支持父亲完成巨著。
      冯友兰写过一首诗:“早岁读书赖慈母,中年事业有贤妻。晚来又得女儿孝,扶我云天万里飞。”字字句句都是人间至情。
      在父亲的影响下,宗璞承继的不仅仅是日后文学创作的积淀,更是一种执著的写作精神。读过冯友兰的作品,再品读宗璞的文章,人们会感受到父女精神品格上惊人的相似:同样的坚韧,同样的历经沧桑后的旷达。
      宗璞1951年从清华大学外语系毕业后,先后在中国文联、《文艺报》、《世界文学》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工作。她从1974年开始发表小说,著有长篇小说《野葫芦引》(一二卷),中篇小说《三生石》,短篇小说《红豆》、《鲁鲁》、《我是谁》等,散文集《宗璞散文选集》、《铁箫人语》、《三松堂漫记》、《风雨缀墨》、《水仙辞》等。
      《红豆》是宗璞的成名作,但也因为这篇文章她挨过批判。她的散文自成一家,从她的文字中,读者读到的是真善美和一种处于高天阔地、悠悠伫立的灵魂。王蒙这样评价宗璞:能够把童话写成散文诗而不去靠拢民间故事的作家,除了安徒生外,只有宗璞。
      著名文学评论家李子云曾借用古人的“兰气息,玉精神”六字来评论宗璞,可谓传神。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1975年到1990年,在双目基本失明的情况下,冯友兰完成了一百五十万字的《中国哲学史新编》。
      在冯友兰人生的最后几年里,常常因为发病被送进医院。宗璞一直都全心地陪在他身边。有一次,宗璞刚为冯友兰掖好被角准备离开,冯友兰忽然疲倦地说:“小女,你太累了!”“小女”是宗璞的乳名,几十年不曾有人叫过,忽然被父亲叫起,宗璞强忍着泪水道:“我不累。”比起对父亲的担心和不安,这点累哪能放在宗璞心上!
      一次次送进医院,一次次转危为安。有一次病危住院后,冯友兰突然对宗璞说:“庄子说过,生为附赘悬疣,死为决疣溃痈。孔子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张横渠又说,存,吾顺事,殁,吾宁也。我现在是事情没有做完,所以还要治病。等书写完了,再生病就不必治了。”听完这话,宗璞心酸不已,安慰他一番后,匆匆走出病房,泪如泉涌。
      只要一口气在,冯友兰就不间断地写他的《中国哲学史新编》。宗璞既盼着他快点写完,又怕他写完,少了寄托。书终于写完了,宗璞和亲友们都提醒他,还有一本《余生札记》没写呢。可惜冯友兰再也无力支撑九十五岁的病躯了,于1990年11月26日,离开了这个他一直不停地思索的世界。他临终前的一句话是:“中国哲学将来要大放光彩!”
      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从1985年到2000年,同样在三松堂冯友兰的书房里,同样在双目基本失明的情况下,同样花了十五年的时间,同样用口授的方式,宗璞写完了一百万字的长篇小说《野葫芦引》(一、二卷)。
      这一生,她看得最重要的,一是写作,二是父亲的名誉。相同的经历,使宗璞更加懂得了父亲。
      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宗璞做过各种各样的手术,还因此得了个不好听的绰号:“挨千刀的”。《野葫芦引》第二卷《东藏记》的写作开始没多久,她的视网膜脱落,做过手术后虽不至于失明,但是左眼仅有0.3的视力,右眼几乎看不见东西,加上左手时常麻木痉挛,她已经无法长时间阅读和用笔写作。
      虽然如此,但宗璞对写作的热情不减,不能执笔写就用口述的方式,由助手记完一段再念给她听,一节完成再打印出来给她慢慢看。就是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她一点一滴地完成了线索纷繁、人物众多的《东藏记》。她自嘲道:我的写作就像一只很小的蚂蚁,认真努力地在搬沙,衔一粒,再衔一粒,终于堆起一座小沙丘。
      做第三次手术的时候,宗璞极其恐惧,她害怕变成盲人,害怕以后再也无法写作。就在这个时候,她似乎模模糊糊地看到父亲的身影向她走来,对她说:“不要怕,我做完了我要做的事,你也会的。”一下子,宗璞变得坚定起来,她坐在父亲坐了三十三年的书房里,对自己说:“无论是否成为盲人,我都会这样坐下去。”
      2009年,八十一岁的宗璞拖着病躯终于写完了《野葫芦引》第三卷《西征记》,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再创文坛奇迹。
      “人道是锦心绣口,怎知我从来病骨难承受。兵戈沸处同国忧。覆雨翻云,不甘低首,托破钵随缘走。悠悠!造几座海市蜃楼,饮几杯糊涂酒。痴心肠要在葫芦里装宇宙,只且将一支秃笔长相守。”这是宗璞自述生平时的一篇游戏之作,但字字句句却透露出了她创作时的艰辛和执著。■
      (责任编辑/金 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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