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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几十年如一日坚持在美国做“统运”的人_美国坚持什么格局

    时间:2020-08-15 07:22:02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我认识花俊雄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记得一天,廖秋忠从外面回来说:“明天去张昭庆家聚会,每家带一个菜,在联合国工作的朋友花俊雄来了。”我记得我们带了台湾的炒米粉。一进门,已经有不少朋友先到了,欢声笑语不断。这时主角花俊雄才出现,张昭庆的太太陈挹芳扯着大嗓门说:“阿花,你怎么还没有长高呀?”我才从人缝里看清楚,花先生是一个小个子的男人,下巴撅撅的,胸脯挺得高高的,一副自信的样子。虽说也是小个子的陈挹芳拿他开心,可他一点也不生气,看来是个大气量的男人。
      记不清以后又见过几次花俊雄。但是,我先生骨灰安放那天他来了。他刚好从泰国来北京公干,当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他还是请假代表在美国的“老统运”“老保钓”的朋友送我先生最后一程,我至今感谢他。
      虽然,我已经见过花俊雄多次,可对他,我还是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美国东部“统运”领袖人物。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画面上常常可见他在纽约街头游行和聚会上发言的镜头。
      2000年,我去纽约的当天,在皇后区的金龙酒店,庆祝国庆。纽约《亚美时报》的主编朱立创要我和他的家人一同参加。节目到了最后,花俊雄手举麦克风带头唱起《歌唱祖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随他一起演唱,全场歌声简直要把房顶托起来。又过了几天,在曼哈顿的一所中学的礼堂,举行国庆文艺演出,到了最后,花俊雄又登上舞台带领观众高唱《歌唱祖国》,每个人对祖国的热情都被点燃了。
      又过了十几天的一个周末,花俊雄他们在法拉盛的地铁口,为配合中国申奥举行签字活动,我也去了。花俊雄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幅好像结婚用的喜帐,红色的缎面上面还绣着花,各色的签字笔在上面留下了祝北京申奥成功的语句。当时,虽已是10月,却也骄阳似火,花俊雄给我们买来了遮阳帽和纯净水。那天从早九时一直到下午四五时才收工。签名写满了几幅红帐子。这时,花俊雄说:“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在法拉盛的一家中餐馆里,参加活动的十几个人围坐一桌,花俊雄说:“我刚拿到一笔稿费,请大家吃饭。”饭菜很丰盛,看来为国家的事,他是常常自己掏腰包的。
      后来一些媒体朋友邀我多写一些海外华人的文章,我首先想到了花俊雄,每次去美国就给他打电话,一开始他不答应,后来让我提问题他回答,可是我的问题传真给他了很久,也不见他回答。每次催他,他总是文不对题地说:“你女儿到纽约来,就找花叔叔,花叔叔请她吃饭。”2007年春节前,我决定去美国特意到花俊雄家住几天,好把文章写出来。
      那天,花俊雄到长途汽车站来接我,他先请我到一家广东早茶店吃了中饭。然后把我放在一家麦当劳店里,还给我买了一杯咖啡,他自己就去拿中药买菜。半小时后,他前后背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大塑料包回来了,花俊雄哪里像是联合国的高级翻译,简直就是乡下佬进城。他就这样,还把我的行李斜挎上,又把那些花花绿绿的包前后搭上,带着我在纽约的地铁里钻来钻去。我的腿不好,看着他背这样多的东西,心里很不好受,他年龄比我大呀。他像没事一样,坐在地铁里还跟我解释,中国城的菜比别的地方便宜。
      花俊雄家住在百老汇大街的一幢老公寓里,书架上有几千本他从中国买回来的书,以政治历史书籍为多。到了他家,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他一刻也不休息地收拾了菜,把菜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还做了晚饭。趁这机会我把他家参观了-下,没有一间可以称做客厅的房间,房间里也没几件高档家具,他们夫妻的床垫就放在地上。老岳母自己住一间,剩下一间是孩子们回来住的,我就住这问,门是一些塑料片组成的简易门。看来花俊雄把许多时间和钱花在为国家做事上,我也去过一些搞“统运”运动的朋友家,大都远不如北京的朋友家更高档。
      吃过饭,他给我讲了他的故事。“我和李登辉是一个村子的人,我生长存一个贫农家庭,父亲在我小学四年级时就失业了,一直到我大学毕业,他都没有工作,我们兄弟姐妹睡一张竹床。因为家里困难,我到假期就去打工。台湾的夏天很热,台北又是盆地更加闷热。我那时去运冰,冰运到店里还要弄碎,干得慢了就挨骂。还记得有一个假期在工厂打工,35斤的工件要一直抱着,一天下来才10元(台币,下同),若要加班就可以加5元还有3元的点心钱。我为了这点钱每天都去加班,回到家里,洗了澡,动都动不了啦。我挣的钱都给妈妈,从来没有留零花钱的习惯。我那时去念书,用塑料瓶子装点水,要是有5角钱买一个烧饼就很好了,可是没有哇。考上大学时,舅妈来祝贺,妈妈对她说:‘真对不起这个孩子,他吃了那么多苦呀。’
      “我大学以前从未穿过毛衣,冬天穿着用父亲的旧西装改的外套,东一个口,西一个口,用线缝上就这样过冬。大学毕业时,只有一条裤子是没有补丁的。我把那条没有补丁的裤子洗干净熨平,衬衫还是借父亲的。同学都请家长来,我思想斗争很厉害,到底要不要请我父亲来呢?他失业多年,也没有什么文化,在这些家长里,他会手足无措很不自在的,最终我还是请父亲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毕业典礼那天,父亲既紧张又自豪,郑重地把衣服送到洗衣店去洗熨好。他又向朋友借了20元钱,10元买了一包“长寿”烟,剩下的10元钱给我和他各买了一碗牛肉面就算是庆祝了。
      “记得毕业那年的暑假天很热,我正在水泥地上睡觉,3名同学跑来,把我推醒,说:‘好消息,研究所竟然给你小子考上了,还是第三名呢。’我母亲知道后,很高兴,她说:‘你不是太聪明,可是认准了就会努力去做。’在研究生的毕业礼上,我是班长代表,要穿西装去参加毕业典礼,我这样小的身材,上哪里去借衣服呢?我就去找妹妹,她在台北城中区桃沅街工作。我每次去,她都给我买碗牛肉面,那里的牛肉面是全台湾最好吃的。我跟妹妹说了我的烦恼,妹妹说:‘那有什么难,我给你去做一套。’做一套要400元,是我研究生每月生活费600元的一大半。妹妹为了还这个钱从每月的工资里面扣,扣了好久。我的学习用具都是姐姐给买的,姐姐15岁就出嫁了。我们兄弟姐妹感情就是这样好。
      “研究生毕业时,我的老师帮我算了一笔账,他说:‘你们家每个月需要100美金的补贴,你去美国念书,只要拿到200美金,就可以支援家里100美金,使家里过得去。如果你留在台湾你没有办法挣到这笔钱。’我听了他的话,就拼命去学托福,妈妈问我干什么,我说‘我要去美国留学。’妈妈一听就哭了,她说:‘你父亲去世了,这个家就靠你了。’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是在台湾真的挣不到这个钱,妈妈也只好同意我去申请美国的学校念博士。
      “后来到了美国,我得到匹兹堡大学的每月227美元的奖学金。我在匹兹堡上学时,还每周去餐馆打工,那时周薪60美元,到过年过节还可以拿到100美元的小费。下工还可以从餐馆带些东西回去吃,又可以省下一两天的饭费。每个月,我都 给家里寄钱,家里收到钱就去还米店的钱和菜店的钱,妹妹每次都给我写得清清楚楚。我是一边上学,一边养家的。
      “我和妈妈的关系非常好,我从没有顶撞过我妈妈。妈妈八十大寿的时候,我和妈妈说,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子好吗?妈妈笑着说“好”。我们家只有我一人上大学。两个姐姐,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最高只读到中专,低的不过小学,妈妈一直以我为荣以我骄傲。工作后,我每年都给妈妈寄钱。1999年我母亲过世,在这之前,我们几个子女都很孝顺,别人都羡慕我妈妈。我最高兴的是,自从我工作后,妈妈手里就没有缺过钱,她的晚年过得很好,我还接她到美国来和我住过一段时间。”说到这时花俊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让母亲享到他的福是他最开心的事。
      “我的硕士论文题目是《1923年至1927年的中国工人运动》,我的博士论文的题目是《1923年至1927年的中国农民运动》。做博士论文时正值美国的‘保钓运动’风起云涌之际,我想以前我是研究发生过的运动,现在运动来了,就在我身边,我要深入进去,参加进去,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我经过深思熟虑后,义无反顾地参加到‘保钓运动’中。在运动中锻炼了自己的理论水平和组织能力。那时,我们常唱着《我们走在大路上》去游行。”说到这时,花俊雄的脸上发出兴奋的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放弃过,也没有后悔过,无论多困难我也扛住了,打拼出这片天地。我在美国参加各种运动,早被国民党的特务学生报告回去了,所以家里总有特务去威胁家人。妹妹来电话说:‘哥哥你太不孝顺了,让妈妈在这里担惊受怕。’我一想不行,得要吓唬他们一下,我知道电话有人监听,故意在电话里说:‘你们别怕,我没有做对不起人的事,一对得起朋友;二对得起家人;三对得起国家,谁再来打扰家里人我绝不客气。’他们要是客气点儿,我还让他几分。从此,再没有特务到过家里。
      “我做‘和统会’会长多年,每年都组织多次活动。配合总领事馆做工作,国内高层来访,我都组织群众欢迎,召集上万人没有问题。做这些事,我和大陆越来越近,我每次回大陆都买许多书,回来阅读学习,我现在能够理解中央的决定和做法。看到祖国从打倒‘四人帮’后,慢慢启动,现在发展越来越快,我做‘统运’也越来越有劲儿。回到祖国,中央领导也能听取我们的意见,而且很多都落实了。国家开‘两会’、国庆也都邀请我回国,让我分享国家的快乐。我花俊雄有自知之明,我不算什么,是因为国家强大了,我赶上了机遇。我真是以自己是一个中国人而骄傲。
      “早前我在联合国一直做到笔译的最高级,现在退休了。每年联合国还叫我回去工作3个月。我女儿学医,儿子在念律师。太太从IBM下来,又到美国政府部门做人口调查的工作。因我太太是独生女,所以我们一直和岳父岳母住一起,岳父已经过世了,每周儿子都带孩子来看婆婆,我很知足。你知道我原来多自卑,直到我太太爱上我,我才知道,还会有人爱我呀,从此我才有了自信。”花俊雄的太太和我都是第三届全国运动会台湾队的队员,她在网球队,我在射击队。我还记得她在运动队里的样子,她变化不大,倒是她对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听了花俊雄的一番话,我才明白花俊雄这个人,他在我的眼里逐渐高大起来了。花俊雄很有魅力,他是一个有情有意,爱父母爱手足,直到爱祖国爱正义的大男人。多少次他带领着队伍在风雪里游行;多少次雨水把他们淋的透湿:多少次他喊哑了嗓子:多少次他带头抗议美国对中国的不公正待遇:多少次抗议日本侵占我国钓鱼岛,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从强壮的青年已经步如老年,花俊雄几十年如一日在美国带领“统运”运动,真是很不容易。
      最近,听说花俊雄身体不太好,真希望他能够和夫人回国,到山清水秀的地方休养一段,到处走走看看,养好身体。看着祖国蒸蒸日上兴旺发达,他会笑的,会笑得会很开心,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所有的努力都会得到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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