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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冉晓光《十行八行感动》及其有关两封信随感

    时间:2021-04-08 16:04:42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接杨辉隆先生寄赠《三峡诗刊》2007年第2期,细读冉晓光先生《十行八行感动》组诗及有关的两封信,有些感想。
      巴山牧童先生给哈罗先生的信《关于一组诗的质疑》,里面的意见我是完全不能同意的。但我还是要和诗作者冉晓光一样,感谢巴山牧童和他的同事,在这个几乎无人读诗的时代,还能在清贫的生活中读诗,并有看法。这无论如何都是诗人和诗坛的幸事。
      冉晓光给巴山牧童的信《关于诗意的申诉》,里面的意见我基本上同意。态度是诚挚的,但有些观点,如诗的功能,诗的解释或解读,《金瓶梅》的评价等,都是文学史上一直争论不休并无定论的问题。有几首诗的解读,我也和作者本人不尽相同。
      巴山牧童的信,把冉晓光四首有关男人女人的诗(姑以名之。我不说“涉性”,“涉性”似有法律味道),斥为“心术不正”、“情趣低俗”、甚至“诲淫诲盗”,贬语一大堆;还引用鲁迅先生的话,说作者“唯独在女人这方面如此跃进”。如此这般,作者形象则可以想见了。巴山牧童及其同事,真是满腔义愤,溢于言表。但是,这种义愤所指涉的方向和目标,却是错了。
      时下,“诲淫诲盗”的罪犯,是大量秘密流通的黄色“生活片”和淫书淫画,是起反面榜样作用的包“二奶”、“三奶”、“N奶”的贪官奸商。要不怎么年年都提“打黄扫非”和反腐败。贪官奸商和流氓犯罪分子是不读诗的。我敢说,这伙败类从未读过《三峡诗刊》,也不知世上还有这么个刊物;还敢说,他们从未读过冉晓光的诗,也不知世上还有冉晓光这么个诗人。他们看《金瓶梅》已经不过瘾了,直接看黄色录相。报戴:一个贪官下午做“打黄打非”报告,晚间拥妓卧看电视,先看他做大报告义正辞严的高大形象,再看挑逗兽欲的黄色录相。这才叫直正的诲淫诲盗。巴山牧童和他的老师同事,应把自己的义愤瞄准这个目标,严防这些罪犯污染他们的学生,对孩子们进行放淫放盗。而冉晓光的诗,既不淫也不盗,读读是有益无害的。诲的是净化的心灵,诲的是美丽的情操,至少也能给人一种愉悦或一种思索。
      “唯独在女人这方面如此跃进”?鲁迅这段话,是他针对当时不懂人体美的人和禁止欣赏人体美表现人体美的权势人物所说的反讽语。民国时期鲁莽无知的军阀禁止女模特禁止人体写生,迄今已八十多年了。冉晓光这四首诗,并未直接写人体,但其中三首和女性人体有关。现在还有人对与人体有关的诗有这种看法。我感到沉重的悲哀和不解,也感到在新时代普及人体美学和诗歌美学,还是很有必要的。人体是上帝最完美的创造物,这是举世公认的命题。古希腊罗马的雕塑绘画有很多裸男裸女,古罗马运动会运动员是裸体入场的。古希腊罗马人也很“跃进”,是由人体直接跃进到美的。面对美丽的人体,正常人看到的只能是美,而无邪念。心术不正的人才产生下流的“跃进”。纳粹德国希特勒麾下的党政军高官们,甚至观看牲畜交媾培养性欲。我在西北牧区生活数年,牧童在草原上终年行走,是纯洁的。他们也经常看见牲畜交媾,但长成了牧人,还是纯洁的。也有七情六欲,但不淫也不盗。因牧童和牧人是正常人,有健全的心灵。但影视文艺作品应有“少儿不宜”的区分。著名小说《十日谈》多有人体和涉性文字,但却是西方文艺复兴的代表作。《金瓶梅》极端涉性人体遍布,但却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历史上第一部长篇小说,深刻反映了封建社会世相,客观揭示腐败透顶的封建制度必须灭亡的命运,其涉性和人体描写,据传是对权贵子弟的蚀心蚀身之具。该书多以洁本行世,是针对人性恶易受惑而删节的。心中有人体美,想到看到人体,自然感到美,而不是其他。冉晓光的这四首诗,我可用孔子评《诗经》的话来评说:“一言以蔽之,思无邪”。儿童看什么都正常,包括人体,包括和人体有关之物。读诗的人,你有最易进天国的儿童的心吗?
      冉晓光在信中,对巴山牧童信中所涉及的六首诗,自己作了解读,算是对巴山牧童作个交代。冉晓光的诗,我读了很多。最早的印象是从生活挖掘诗料,风格厚重稳;近期诗作,尤其是爱情诗,圆润精致,纤丽玲珑。其优秀诗作,很有“哀而不伤,乐而不淫”之美。
      诗当然具有“赞美和鞭挞之功能”,但绝不是只有这两种功能。有很多诗,既不赞美,也不鞭挞(诗人自己主观上也不想赞美或鞭挞),只是或渲泄深层情绪,或表露心灵秘密,或揭示神密感觉;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堆分行文字,几组长短符码……和意识形态无关,和伦理道德无关。冉晓光的这六首诗,再加上同期刊发的九首诗,我以为当然不是赞美的,但也不是鞭挞的。说“鞭挞”,那鞭子却是无形的,轻柔无重量的。诗是不能解释的,也是可以解释的。在这里,我把“解释”和“解读”看作同义词,而“解读”一词更严谨些,更术语化些。我论诗一般用“解读”一词。诗是可以解读的,因为“往往是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诗是不能解读的,也因为“往往是一百个人眼光有一百个哈姆雷特”;更往往是,同一首诗,作者自己的解读和读者的解读是不同的。说到底,“诗无达话”一百种解读不一样。
      《剥桔子的人》,我一读之下,就认定是中国当下诗坛不可多得的一首优秀诗作。细微递进的观察,纯净清爽的语言,准确传神的心理刻划,把一个男人剥桔子时的联想活画了出来。“首先凝视了桔子一眼”,再是“他的十指极度地亢奋”,接着“他的心不禁哆嗦了一下”,直到这时,谁都会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一个女人?”应该说,这是一首表现男性性心理的诗。这个男子由剥桔子而产生了性的联想,但作者写得很美,写出了美,能引发有健全心灵的读者产生同样的美感,这就是这首诗的价值所在,是美学上的价值,和“真实地揭示一回丑恶”无关。而且,这个男人的“想”也是适可而止,发乎情而止于礼,再“想”下去,就不好了。我曾想“仿佛在剥一个少女的内衣”这句,最好删去,当更含蓄些内敛些,免得遭人口舌,读者可不必非视勿视。但最后想,还是留下这句好,把前面的诗意和后面的诗意紧紧拉住;而且,诗人只管怎样写,顾不了别的。《泳》一诗只是写了一个生活场景,无所谓藵贬,沙滩上的男女都是普通的正常的,那些男人的所见所感所欲,是性心理在起作用。“桔子”和“沙滩”这种性心理现象,在霭里斯的《性心理学》中都有科学的论述,实属人类正常心理。周作人曾说:《性心理学》、《圣经》和《进化论》,是奠定他人生观基础的三部重要著作。鲁迅著作中,也有“宝塔”、“辣椒”和男性性器有关连的文字。弗洛伊德学说被认为是现代主义文学的基础理论,甚而断言性力(利比斯)是创造的动力。性心理写进小说是可以的,写进诗歌并无不可,不必大惊小怪。
      《威士忌女人》中的女人,我以为不要把她想得那样不堪,“故弄风雅”、“内部空虚”。她可能只是一个有一定生存资源(能喝威士忌而不喝纯净水),追求时尚而受挫的自感绝望的女人而已,有着真实的痛苦还不想沉沦。这样的女人当下多多,“威士”倒不必“忌”之。《愤怒的香皂》似也不必和社会丑恶现像挂钩,只是把香皂拟人化后,讲了一个很引人想象而无伤大雅的小段子。
      冉晓光即使不对他的诗意进行“申诉”,我也能读出他这四首诗的诗意是纯洁的,谁也不会去责怪那个“玩水时摸过”“不轻易点水的红蜻蜓”的身子的“淘气的小男孩”(《特别的想念》)。而且,冉晓光在《审视》中,特别规范了“胴体”和“眼球”的关系:“胴体和眼球碰撞时/肉欲已作过一千次忏悔了/美,就直接升华到神的位置”。这就像古罗马人看裸体一样,像美术家对女模特作人体写生一样,由人体直接“跃进”到美,美即是神。冉晓光提出的规范是符合美学原理和人伦道德的。克勒斯特说:“为着天然状态的纯洁,我们又得去吃智慧树之果吗?”这位美学家说的是人体之美。布洛瓦说:“简单即美”,说出了褪去衣服的简单人体是美的。周作人说过“中国现代最大民谣之一”的“十八摸”,其“魅人的力”在于对“肉体的赞美”。人体美应进入小说和诗歌。
      冉晓光的目光是宽阔的,他也写到了别的题材。《早餐的隐喻》从容自若地写了两个层面上的人的不同生活,透着深深的悲悯。《台上》心平气和地指出台上的少数人和台下的多数人怎样共建和谐,呈现出思想的机锋。《错觉》中,“我”看见的背和柏铭久看见的头,是一个人的吗?“我”为什么要“立马给柏铭久打电话”,玄想片断中,可见现代生活中的诡异和纷乱。
      我衷心希望冉晓光先生写诗写得更新锐些,更前沿些,更现代些,更“跃进”些(像古希腊罗马人和美术家那样地跃进)。我也希望中国诗坛更广阔些,能使道学先生和正统诗人所不齿的“口水诗”、“泡沫诗”、“垃圾诗”、“人体写作”、“下半身写作”等诗论诗歌,出现一席容身之地。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谁有资格和权力规定诗人们写什么怎么写呢?
      我更希望冉晓光在爱情诗上下大功夫。他在爱情诗上已有鲜明的艺术风格,已有自己的个性表现、语言系统和节奏感觉(甚至形成了一种近似格律的东西)。能写出上述四首诗的诗人,再行“跃进”(像古希腊罗马人和美术家那样地跃进),跃进到美,跃进到神,必能写出足以表现现代社会现代人爱情的特征的现代爱情诗,不同于古代的李商隐、李清照;不同于“五四”时代的汪静之;更不同于十七年诗人。我知道三峡诗坛还有一个诗人杨辉隆先生,也写了很多优秀的爱情诗,并出版有爱情诗专集。在爱情诗上,冉晓光的风格是青荧纤丽,杨辉隆的风格是丰满蕴籍,燕瘦环肥,各呈异彩。中国爱情符号神女峰下,应多有爱情诗。这一回,冉晓光“慢嚼细咽”四首诗的客观深层内蕴和各种议率后,是应该“吐出一大堆好诗”来的,更应该是好爱情诗。
      《三峡都市报》副刊编辑哈罗先生,因在该报编发冉晓光的组诗六首,也受了不轻的指责。我认为哈罗选发冉晓光的诗,说明他很懂诗,很懂现代诗,很有诗的眼光,情趣高尚,选诗标准并无不妥,其编辑素质比起国内大报大刊的编辑来,毫不逊色。哈罗自己也是诗人,他的诗我也读过一些,看出来他对诗是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的。如《三峡诗刊》同期上他的一首《春节回老家》。以峻急冷峭略带调侃的语言,写尽了社会转型期现代人的茫然无奈的情绪,是一首很好的诗。
      一个峡外写诗的人对峡内一件诗事说了些看法。相信,诗人和读者能温柔敦厚地交锋的地方,大江高山中的中国诗坛的一角上,诗歌更能繁茂地叶绿花红起来了。
      (呼岩鸾:当代著名诗人,教授。一生对诗歌的创新与发展理论有很高的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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