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门反恐斗争形势分析:反恐形势分析研判

　　2012年5月21日，在也门首都萨那的阅兵仪式排练现场发生了自杀式炸弹袭击事件，造成数百人死伤。当时，数名武装分子身着安全部队士兵的制服，混在900人的阅兵队伍中，在队列行进至距离总统府官邸仅几米远的阿萨比广场时引爆炸弹。事后，“基地”组织公开表示对此事件负责，袭击目标是国防部长穆罕默德·纳赛尔·艾哈迈德和美国军事专家。并宣称此举是为了报复政府军近日在南部地区对“基地”组织发动的大规模清剿行动。也门总统哈迪发表电视讲话，重申也门政府继续打击恐怖主义的决心。不过，国际社会在对恐怖组织这一野蛮行径表示愤慨的同时，也对也门日趋严峻的反恐斗争形势深感忧虑。
　　滋生恐怖的“温床”
　　也门位于阿拉伯半岛南端，拥有2380万人口，是中东最贫穷的国家。在很长时间里，也门既是极端武装分子盛产之地，同时也是恐怖袭击事件频发之地。美国《时代》周刊甚至将也门称为“‘基地’组织新温床”。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三点：
　　政治纷争
　　从南北也门共和国建立到统一后成立阿拉伯也门共和国，也门政权基础从国王时期的封建王族和宗教势力转变为由军人、民族民主人士和部落首领组成的联合阵线。然而，实现政治稳定一直是也门“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也门一直处于分裂和内战之中。目前，也门大规模内战虽已停息，但长期动乱的后遗症远远未能消除，频发的武装冲突仍威胁着国家安全，导致中央政府对地方控制薄弱。近年来，与也门政府军频频交火的主要有三支反政府武装，分别是北部萨达省和阿姆朗省什叶派胡塞反政府武装、南部分裂主义武装以及中部和东部的“基地”组织。
　　也门政府内部矛盾同样错综复杂。也门动荡时期，萨利赫家族成员控制的政府军与最大部族联盟“哈希德”领导人谢赫萨迪克·艾哈迈尔、原政府军高级将领阿里·穆赫辛·艾哈迈尔的武装多次激烈冲突。自1990年南北也门合并伊始就担任总统的萨利赫，一直试图平衡各个政治派别，但仍然难以调和各方利益，最终于2011年11月被迫离职。如今，上台不久的哈迪统治根基不深，控制能力有限，前总统萨利赫虽已下台，但其在也门仍拥有深厚的政治基础和人脉网络，特别是萨利赫家族亲信仍然在军队中掌控着部分要职。加之也门政府与军队间的不和与内斗，为恐怖主义“做大”提供了可趁之机。
　　经济贫困
　　也门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据统计，也门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人口比例高达45.2%，日均收入不足2美元。也门虽然是产油国，石油出口占也门出口总额的90%，石油出口收入占国家财政收入的近80%，但与其他阿拉伯国家相比，石油资源并不富饶。进入21世纪以来，日益恶化的国内安全局势使也门石油生产受到严重破坏，石油日产量已从2001年的440万桶下降到2010年的260万桶。特别是自2011年年初也门陷入动荡以来，国内输油管线屡次遭到破坏，石油出口几近停滞，使得也门经济濒临崩溃边缘，物资短缺，物价飞涨，通货膨胀率高达50%至60%，民众怨声载道。也门的基础设施非常脆弱。特别是由于反政府武装和部落武装对输电设备的破坏，导致也门全国电力供应紧张，首都萨那每天停电时间超过15小时，南部许多省份每天供电时间甚至不足4小时。据统计，也门超过1/3的人口营养不良，2?5岁的儿童近一半营养不良，而且数字还在不断攀升。
　　也门国内经济发展不平衡。由于历史遗留问题，原南也门地区经济发展滞后，民生凋敝。自南北也门统一以来，南部经济依然明显落后于北方，导致南部地区民众对中央政府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寻求南也门重新独立的武装派别在这些地区得到当地民众的支持。此外，也门农村的贫困化问题非常严重，全国82%的人口和52%的家庭生活在贫困农村，导致城乡差别巨大，社会矛盾尖锐，政府管控缺失。
　　部落暴力
　　部落是也门基本的社会成分，也门有4大部落联盟，约200个大部落，部落居民占也门人口总数的80%。每个部落都有配备各式武器的武装力量，负责保卫部落安全。部落成员往往缺乏国家观念，部落利益高于一切，民众大多是文盲，融入社会程度较低，适宜恐怖势力的生存和发展。特别是政治斗争、社会矛盾、部落保护习俗以及武器泛滥等，往往容易引发部落暴力。多年来，部落居民常常因争夺稀缺的水资源和土地资源而大动干戈，为捍卫部落利益与邻近部落和地方政府发生纠纷，因缺乏公共法律意识与执法人员发生暴力冲突，等等。
　　有学者分析指出，也门部落暴力作为由来已久的一种部落现象，已成为也门部落人的生活习性和习俗，或者称之为“暴力文化”。这种暴力文化的延续和发展，无疑为恐怖主义的滋生和蔓延提供了有利的社会环境。例如，一些部落人的自我保护意识极强，往往会为属于本部落的所有人员提供保护，包括伊斯兰恐怖分子。巴基尔部落联合委员会主席哈德班就曾经公开表示，部落的传统习惯是不能把庇护者交出去，哪怕他是敌人。许多部落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抱有抵触和排斥心理，反对政府协同西方国家反恐的立场，甚至武装袭击进入属地实施清剿行动的政府军部队。
　　恐怖势力在也门的扩张
　　本·拉登的巢穴
　　拉登出生在沙特阿拉伯，但其祖籍就在也门山地高原部落聚集的哈达拉毛省，父亲和岳父长期居住在也门，拉登本人与也门有着与生俱来的联系纽带。由于也门地处欧亚大动脉的咽喉要道，扼守红海曼德海峡，南临海盗神出鬼没的亚丁湾，邻近伊拉克、索马里等“基地”活动地区，有利于“基地”移动游走，因此拉登一直努力将也门打造成恐怖组织的巢穴。在20世纪90年代末，“基地”组织在也门建有数个大型训练营地。即使在2011年拉登在巴基斯坦被美军击毙后，也门政府依然表示同意接收拉登妻女。
　　《纽约时报》曾经报道称，也门首都萨那特别是英曼大学可谓“恐怖分子的老巢”。英曼大学创办人齐达尼是拉登的精神导师，不仅在20世纪80年代与拉登在阿富汗同苏军作战，还在英曼大学向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传授“极端思想”，为“基地”和塔利班输送战斗人员，甚至为“基地”购买武器。此外，美国籍的“基地”精神教父安瓦尔·阿拉基曾于2004—2005年在英曼大学授课；2009年12月25日企图炸毁美国航班的法鲁克·阿卜杜拉穆塔拉布也曾在英曼大学受训。 　　“基地”组织的蔓延
　　长期以来，也门一直是“基地”组织从事恐怖活动的大本营。早在2000年10月12日，也门就发生了震惊世界的美国海军“科尔号”战舰遭炸弹袭击事件，导致17名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丧生，28人受伤，这起事件也被视为“9·11”恐怖袭击的前兆。近年来，随着美国加大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反恐力度，许多“基地”组织武装分子转移到也门境内，也门的恐怖势力不断壮大。美国全国反恐中心高官迈克尔莱特曾在参议院作证时指出，由于“基地”组织在巴基斯坦持续受挫，该组织可能将也门作为新的基地，在此策划恐怖袭击活动，训练招募新人，并为其它行动提供便利。
　　2009年1月，“基地”组织将沙特和也门分支机构合并为阿拉伯半岛分支，其头目是纳赛尔·阿布·巴希尔也门人，曾担任本·拉登的秘书，在2006年与26名恐怖分子集体从也门越狱。该机构于2011年5月28日占领也门南部阿比扬省省会津吉巴尔市，称该市为“基地”组织在也门南部建立的“伊斯兰酋长国”首都。尽管也门政府军在美国的帮助下夺回了津吉巴尔，但目前该组织依然控制了包括阿比扬省部分地区在内的多个地方，与政府军形成对峙。“基地”组织在其控制地区实行伊斯兰教法，帮助当地居民修复电站，开垦农田，争取民心。同时，“基地”组织还设立伊斯兰教法法庭，解决当地纠纷，因其办事效率高于原政府部门，不少也门民众在遇到纠纷时也选择求助于“基地”组织。“基地”组织还与也门地方部落合作，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势力。
　　恐怖势力的发展
　　除“基地”组织外，在也门还活跃着多个极端组织，如阿布哈夫斯马斯里旅、阿布阿里哈尔西旅、亚丁伊斯兰军、阿比扬解放军、也门伊斯兰圣战组织以及“青年信仰者”组织等。此外，自2009年以来，有上百名索马里反政府武装分子从海路进入也门南方各省，还有数十名关塔那摩监狱释放人员也从不同渠道进入也门境内，参与到针对也门政府和西方国家驻也门机构的袭击行动中。目前，“基地”组织与也门地方反政府部落武装、南部分离主义势力、北部胡塞什叶派武装等遥相呼应，使也门成为恐怖势力的“新一代战略活动基地”。
　　随着恐怖势力的壮大，近年来也门境内恐怖袭击事件频频发生。2008年9月，美国驻也门使馆遭到自称隶属于“基地”组织的也门“伊斯兰圣战者”组织袭击，包括多名平民在内的18人死亡。2010年夏季以来，盘踞在也门境内的“基地”组织分支机构明显加大了活动力度，频繁于阿比洋、拉哈吉、舍卜瓦、达利阿等省份发动针对政府军及安全部门的袭击。阿布哈夫斯马斯里旅甚至公开宣称，要通过在全世界开展活动，扩大冲突范围，使也门成为继伊拉克和阿富汗之后的第三个“圣战战场”。
　　美国：靠不住的反恐盟友
　　自2000年美国“科尔”号驱逐舰事件发生后，迫于美国压力和自身安全考虑，也门政府和美国展开了反恐合作。特别是近年来，也门政府加大了反恐力度，美国也增加了在也门的反恐投入。但总体而言，美国并非也门可以依赖的反恐盟友。
　　美国强调也门反恐重要性
　　过去，美国对也门的反恐斗争形势并未予以足够的重视。据美国政府官员透露，2008年美国对也门的非军事援助仅2000万美元，相当于每人不到1美元。前美国驻也门大使揶揄道，“这点钱甚至买不到一杯咖啡”。相比之下，美国2008年对阿富汗提供的援助为27亿美元，对巴基斯坦的援助也达到15亿美元。但到了2009年圣诞炸机未遂事件后，美国政府加强了与也门的安全合作关系，提升了也门的反恐地位，加大了对也门的资源投入。奥巴马表示，美将加强与也门政府的合作，为也门安全部队提供培训和装备，分享情报，共同打击“基地”组织。国务卿希拉里表示，“基地”组织势力正在试图将也门变成该组织在全球范围内发动恐怖袭击的基地，也门境内的“基地”组织势力已对地区和全球的稳定构成严重威胁。2010年1月，美军中央司令部司令彼得雷乌斯专程造访也门，与也门高层就反恐合作问题展开对话，并且特别强调也门在反恐问题上的重要性和优先性。据《纽约时报》报道，美国在也门反恐行动的重点是帮助也门新政府整饬军队，合作打击“基地”组织，以20多名对美国最具威胁的“基地”成员为核心目标，并与沙特等海湾国家一道对也门安全部队进行培训，并向其提供援助与装备，应对“基地”组织对也门更大范围的威胁。
　　美国出台也门反恐新战略
　　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针对也门反恐形势专门出台了新战略，主要包括：第一，加大针对“基地”组织的打击力度，包括向也门增派更多的无人机，并派遣特种部队开展秘密军事打击行动。第二，扩大安全和军事援助。2009年以来，美国政府已向也门海岸警卫队提供了价值3000万美元的舰船及其它装备，向也门边境安全部队提供了价值2500万美元的物资和包括夜视仪在内的价值600万美元的直升机装备，并安排中情局和军方人员来培训也门军队，帮助也门建设海岸警卫队和边防部队，提供军事设备和武器等。第三，增加发展援助，推动政治和经济改革。2010年，美对也门的发展援助增至5840万，另外还向也门军方提供1.5亿美元的培训和装备。2011年财政年度，美向也门提供的发展援助达1.06亿美元。
　　目前，美国已将打击“基地”组织阿拉伯半岛分支视为反恐重点。正因为此，当也门萨利赫政权摇摇欲坠、“基地”组织趁机扩大地盘时，美国扶植时任副总统的哈迪上台，认为哈迪在反恐问题上将保持与美国合作的方针，确保美国在也门的反恐利益。在哈迪就任总统后，美国随即着手恢复和强化与也门的反恐合作，企图通过与也门新政权联袂反恐，继续保持和深化两国反恐同盟关系。
　　美国自身因素的制约
　　尽管联美反恐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也门自身资源和能力的不足，并且在反恐行动中取得了一些进展，但美国自身因素决定了也门的联美反恐行动难以取得重大成果。首先，美国在也门的反恐行动完全是出于本国战略利益需要。也门位于阿拉伯半岛西南端，与非洲之角隔海相望，处于亚非欧交通大动脉咽喉要道。美国介入也门反恐行动主要还是为了巩固和扩大在该地区的战略影响，并不一定希望恐怖势力完全销声匿迹。其次，美国军事介入也门反恐行动，可能将刺激也门及穆斯林世界的反美情绪，促使更多极端分子涌向也门参加圣战，从而扩大伊斯兰极端势力在也门的影响，使西方国家在也门的反恐难度增加，并阻碍美国与伊斯兰国家关系的改善。再次，美国目前身陷伊拉克和阿富汗两大战场，军力调动已是困难重重，暂时无暇开辟第三战场，加之国内经济低迷，无力在也门投入更多的资源。美国总统国土安全及反恐事务顾问布伦南表示，美没有向也门派兵计划，不打算开辟新反恐战线。美国对也门的支持以提供情报和训练反恐部队为主，不派兵，强调打秘密战、影子战争。前美国驻也门大使爱德蒙德·J·赫尔坦言，美国与也门双方关系不稳定，合作反恐难度大，政府不会对也门反恐成效抱太大期望。 　　前景展望：举步维艰
　　也门新任总统哈迪上台后曾多次表示，也门将不惜代价，继续“反恐战争”，直至将所有恐怖分子赶出也门。但国际社会普遍认为，如今也门的问题已是积重难返，反恐行动将会困难重重。
　　难以摆脱的经济困境
　　曾在古籍中被誉为“幸福之地”的也门，目前正濒临崩溃的边缘。贫困人口、失业率、文盲率居高不下，资金外流严重，食品和成品油价格猛涨，饮用水缺乏，也门政府无力解决这些难题，广大民众则是最直接和最脆弱的受害者。只有从根本上改变国家经济面貌，消除贫困，才能彻底铲除恐怖主义根源。然而，持续动荡的安全形势，使得大型投资项目搁置，外国专家纷纷撤离，当地商人对社会秩序的疑虑逐渐增加，也门经济已经陷入恶性循环的困境之中。
　　也门工农产品主要依赖进口。自发生骚乱以来，外国出口商相应提高了也门市场的风险级别，要求也门进口商在发货之前支付全部货款，从而进一步增加了融资难度。也门《革命报》报道称，也门融资缺口越来越严重，由2005年的10.63%，上升到2008年的51.5%，再到2010?2011年的60.4%，从而加剧了国民经济的失衡，以及国家发展对外部世界的依赖。
　　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办公室发布报告称，自2011年1月以来，也门的基本商品价格上涨了43%，面包价格上涨了50%，40%的儿童营养不良。许多家庭每天不得不以面包作为唯一的食物。据盖洛普民意调查显示，约有42%的也门人在过去一年里没有足够的钱购买食物，29%的也门人无法负担房租开支。由于多次爆发骚乱，许多储蓄者担心安全问题，纷纷从银行账户中撤回现金，导致多家银行的资金储备无法应付日常运营，只好停业大吉。也门政府银行前任行长穆尼尔称，这对也门商业银行的正常运营造成了严重的消极影响，资金不足导致银行无法为公司和个人提供贷款，进而阻碍了也门的经济复苏。
　　政府与军方矛盾重重
　　政府与军方之间的矛盾，一直对也门反恐行动形成掣肘。现如今，虽然前总统萨利赫下台，但他的儿子仍担任也门共和卫队指挥官兼特种兵司令，三个侄子分别掌控着安全部队、反恐部队和总统卫队。哈迪上任以来，希望通过军队内部改革达到团结和控制军队的目的，但其改革措施遭到萨利赫亲信的强烈抵制。
　　2012年4月初，哈迪发布总统令调换也门空军司令，但原空军司令、萨利赫同父异母的兄弟穆罕默德·萨利赫·艾哈迈尔却拒不交权。虽然在各方调解下，艾哈迈尔最终同意辞职，但也反映出军队内部对哈迪并不信服。5月初，哈迪下令更换驻守萨那的共和国卫队第3装甲旅指挥官、萨利赫的侄子塔里克·穆罕默德·阿卜杜拉·萨利赫，但由于萨利赫家族的反对，新指挥官迄今未能履职。
　　据也门情报官员称，由于也门军队内部四分五裂，无法实现情报共享，有些部队即使提前得知“基地”组织的进攻计划也不上报，导致政府军在与“基地”组织作战时屡屡吃亏。也门政治学专家阿卜杜-哈尼·马维里认为，在这场政府和恐怖主义组织的长期对抗中，“基地”组织趁乱局扩大了势力，而政府军却想保存实力而在内部消耗中四分五裂，从而导致也门恐怖袭击事件不断升级，国家安全受到严重威胁。
　　难以根除的暴力土壤
　　在也门，滋生暴力的土壤可谓根深蒂固。首先，也门的极端宗教教育已成气候。据称，也门全国各地共有4000所地下宗教学校，有30万学生在学习瓦哈比教派的教义。该教派是最早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派别之一，主张清除异端，恢复正宗和古典主义，提出“惟一神教徒”的口号，对异教徒特别是西方文化持敌视态度。早在2005年，时任总理的巴杰麦勒就曾警告称，也门的地下宗教学校正努力在本国穆斯林青年中发展力量，如果政府不果断采取措施，“将会给也门和青年一代带来灾难”，数十万也门青年未来可能沦为恐怖主义的工具。
　　其次，也门的枪支管理问题非常严重。也门盛行“枪文化”，民众可以公开携带和使用枪支。政府缺乏对枪支武器的法制管理，国内有多个武器交易市场，可进行各式枪支的买卖。据瑞士日内瓦国际问题研究院公布的一项调查报告显示，也门是世界上人均拥有轻武器最多的国家，2000多万民众拥有约5000万支枪械。枪支管理的缺失不仅为恐怖组织招兵买马提供了便利条件，而且直接导致暴力行为频频发生。近年来，也门几乎每年都会发生1万起左右的持枪犯罪事件。面对也门反恐斗争面临的诸多问题，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中东项目专家克里斯托弗·布切克忧心忡忡：“也门的问题其实是无解的，只能设法减轻其影响，让这些问题不那么糟糕，并且尽可能避免其成为失败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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