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

廖小菲，罗贤禄

（长沙理工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

中共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中的核心地位，大力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加大创新投入是提升企业创新能力的重要前提，研究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因素具有重要意义。既有文献主要研究了国家审计、政府补助和高管特征等因素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认为，国家审计显著促进了国有企业创新投入[1]，政府补助能够通过增补创新资源促进企业增加研发投入[2]，非本地CEO 对企业创新投入有促进作用[3]。然而，鲜有学者研究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关键审计事项是注册会计师根据职业判断认为企业财务报告存在较高重大错报风险、涉及管理层重大判断以及较高舞弊风险的事项[4]。企业披露关键审计事项可以降低市场信息不对称程度[5]，并使治理层在与注册会计师的沟通中获取更多对企业创新投入等决策有帮助的信息。因此，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的关系具有研究价值。

本文基于委托代理理论和信号传递理论，以2016—2019 年2826 家A 股上市公司为样本，实证研究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同时，考虑到企业董事会在企业创新决策的制定过程中发挥着重大作用，监事会在企业创新决策的实施过程中履行监督职能，因此，本文将进一步研究董事会效率在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之间所发挥的中介作用，以及监事会规模对二者关系的调节作用。此外，考虑到供应链集中度不仅反映了企业与客户、供应商之间关系的紧密程度，还反映了企业上下游的议价能力[6-7]，因此，本文还基于供应链集中度异质性视角，研究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

（一）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经济后果

现有研究发现，关键审计事项在企业补充披露信息、降低债务和股权融资成本、抑制盈余管理、提升债券信用评级以及增强投资者的信心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8-12]。具体而言，李奇凤等人[8]研究发现，关键审计事项具有信息含量，能够为原本信息披露较少的公司补充披露更多信息。王芸等人[9]研究发现，关键审计事项具有信号传递效应，其通过传递风险信号，影响债权人的信贷决策，进而降低企业债务融资成本。赵玉洁等人[10]研究发现，注册会计师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能够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进而在降低企业股权融资成本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王秋红等人[11]研究发现，注册会计师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越多，企业的盈余管理越可能受到抑制，结果会使企业获得更多商业信用。冯晓晴[4]研究发现，关键审计事项披露能够提升信用评级分析师对企业相关会计信息的信任程度，进而促使信用评级分析师出具更高的企业信用评级。李晓月等人[12]研究发现，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投资者的信心。

（二）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因素

既有研究主要从外部监督、政府扶持、企业内部环境、高管背景特征和家族涉入等视角，研究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因素。从外部监督角度来看，郭檬楠等人[1]研究发现，国家审计能够提高企业创新资金配置效率，并且为企业创新活动提供制度保障，进而显著促进了国有企业创新投入。从政府扶持角度来看，王德祥等人[2]认为，政府补助是最直接的支持政策，其通过增补创新资源来促进企业增加研发投入，这种情况在无政治关联企业中表现更为显著。从企业内部环境角度来看，一方面，董事会人力资本与企业创新投入之间存在正向关系，主要体现为董事会成员的受教育经历和学习经历能够保障创新决策的科学性[13]。另一方面，有效的内部控制可为企业创新提供良好的文化氛围，帮助企业分析、应对创新风险，从而促进企业加大创新投入力度；
而一旦企业内部控制存在缺陷，很可能会对企业创新投入产生不利影响[14]。严若森等人[3]从高管的背景特征出发，发现非本地CEO 以及较好的创新文化环境对企业创新投入产生促进作用。既有研究更多地关注企业创新投入的积极影响因素，而在影响企业创新投入的消极因素研究方面，刘光彦等人[15]研究发现，家族企业因家族所有权的涉入，可能会更倾向于规避风险，从而对企业创新投入产生不利影响；
同时，市场环境水平能缓解家族涉入对家族企业创新投入的抑制作用。Cui 等人[16]研究发现，经济政策不确定性对企业创新投入具有负向影响，而且这种负向影响在盈利能力较弱、员工研发水平较低、净营运资本充足率较低的非国有企业中更为显著，但是政府补助能够显著缓解这种负向影响。

（三）研究述评

综上可知，学者们对关键审计事项的经济后果和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广泛研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但鲜有学者关注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
也鲜有学者从企业治理层角度出发，研究企业董事会效率在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二者之间的中介作用以及监事会效率对关键审计事项与企业创新投入二者关系的调节作用；
基于供应链集中度异质性视角的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也较少。

（一）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

创新投入是创新产出的重要前提。创新投入强度主要取决于企业创新资金拥有量以及创新资金投入意愿。注册会计师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能够增加企业创新资金拥有量，并增强企业创新资金投入意愿，从而对企业创新投入产生积极影响。

从创新资金拥有量层面来看，企业的创新资金主要来源于企业自有、银行贷款、企业债券及政府补助[17-18]。由信号传递理论可知，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可以降低市场信息不对称程度[5]，进而产生创新资源补充效应，最终促进企业创新投入水平的提高。其具体影响路径如下：其一，银行在向企业发放贷款之前，会通过阅读财务报表来评价企业的借款资质。与此同时，企业债券的购买者也需要通过阅读财务报表来了解企业当前状况。无论是银行还是企业债券的购买者，他们在收集相关信息的过程中必然会考虑成本和效益。由于关键审计事项部分披露了财务报表中最为重要的事项[8]，包括企业的高风险领域或者重大交易。这就意味着银行和企业债券的购买者能够通过阅读关键审计事项，更高效、更低成本、更准确地了解到企业的高风险领域或者重大交易。相反，如果企业未披露关键审计事项，银行和企业债券的购买者需要付出更多时间和人工成本去了解企业的高风险领域和重大交易。即便如此，有时候仍然难以了解企业财务报表中最重要的事项。由此可知，对于披露关键审计事项较少的企业来说，银行和企业债券的购买者往往出于成本和效益的顾虑而不得不减少企业创新资金供应；
对于披露关键审计事项越多的企业来说，银行和企业债券的购买者能够迅速了解企业状况，从而迅速决定是否为企业提供更多创新资源。因此，相比较而言，披露关键审计事项较多的企业往往能够获得更多创新资金。其二，关键审计事项结论性评价越积极，公司债券信用评级越高，就越有利于企业提高债券的发行成功率，并能更有效降低债券融资成本[19-21]。债券发行成功率的提高以及债券融资成本的降低都有助于企业筹集更多创新资金。其三，注册会计师在审计报告中披露关键审计事项还有利于督促企业重新审视其财务报表的披露质量[5]，从而促使企业改善财务报表质量。企业的财务报表质量越高，银行和企业债券的购买者向企业提供创新资金的信心也会越强。从创新资金投入意愿层面来看，由委托代理理论可知，股东倾向于企业创新等高风险投资项目，而管理层更重视短期获利项目。关键审计事项能够增加股东监管管理层的线索，缓解代理问题[22]，从而增强企业管理层的创新资金投入意愿，提高企业创新投入。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H1。

假设H1：关键审计事项披露数量与企业创新投入正相关。

（二）董事会效率的中介作用

关键审计事项通过影响企业董事会效率，进而影响企业创新投入。根据审计准则的规定，注册会计师在披露关键审计事项之前，必须与企业治理层进行充分沟通。董事会作为企业治理层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与注册会计师沟通的过程中，可以了解到更多财务报表中高风险、高金额和高判断等重要事项。董事会获取的与企业财务报表有关的重要事项越多，其决策能力越强；
董事会的决策能力越强，越有利于有针对性地作出创新投入决策。同时，由于董事会由股东大会选举产生，与管理层相比，董事会往往更关注企业的持续经营和长远利益，而创新又是确保企业持续经营并实现长远利益的重要手段。相关研究认为，董事会的决策能力是董事会效率的重要组成部分[23]。这就意味着在其他条件基本稳定的前提下，董事会的决策能力越强，董事会效率越高。由此可知，注册会计师披露关键审计事项主要通过提升董事会效率来促进企业提升创新投入。基于此，提出假设H2。

假设H2：董事会效率在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之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

（三）监事会规模的调节作用

监事会是公司治理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监督管理层实施重大决策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监事会的规模越大，对企业重大决策的监督力度越强[24]。创新投入决策是企业重要决策之一，在实施过程中离不开监事会的有力监督。监事会主要凭借独立性和专业性来提升监督效果，注册会计师在披露关键审计事项的过程中，通常会加强与包括监事会在内的治理层的沟通。监事会通过与注册会计师沟通，不仅能够了解对自身独立性产生不利影响的事项，还有机会获取更多包括创新投入在内的企业重大决策实施情况等信息，从而增强监事会自身的专业性。与监事会规模较大的企业相比，在监事会规模较小的企业中，监事会获取信息的能力往往较低，且监事会的独立性也更容易受到影响。因此，规模相对较小的监事会为了对企业创新投入等重大决策的实施过程进行有效监督，往往更需要通过加强与注册会计师的沟通来增强自身的独立性和专业性，使其自身的独立性和专业性达到甚至超过规模较大的监事会，从而更有利于监督企业创新投入计划的实施。基于此，提出假设H3。

假设H3：监事会规模会弱化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正向影响，即监事会规模越小，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促进作用越大。

（四）基于供应链集中度的异质性分析

企业的客户和供应商是企业的重要利益相关者，往往会影响到企业创新投入等重大决策的制定和实施。在不同供应链集中度的企业中，由于企业上下游的议价能力不同以及企业与上下游关系的紧密程度也不一样，关键审计事项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往往存在差异。

一方面，供应链集中度越高，企业上下游的议价能力就会越强[7]，此时，企业很可能将更多资金用于维持与采购金额较大的供应商以及大客户的现有关系，从而挤占创新投入资金；
与之相反的是，当供应链集中度越低时，在短期内，企业供应链断裂风险较低，此时，企业为了获取长远利益，很可能将更多资源投入到企业创新当中。另一方面，供应链集中度又反映了企业与客户以及供应商之间关系的紧密程度[6]。供应链集中度越高，企业与上下游企业的关系越紧密，上下游企业越有可能通过赊销、赊购等方式使核心企业保持更多的创新资金。此时，企业与上下游企业之间的紧密关系所产生的创新资金集聚作用可能会大于关键审计事项披露所产生的创新资金集聚作用，从而弱化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作用。基于此，提出假设H4。

假设H4：在不同供应链集中度的企业当中，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具有异质性。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以2016—2019 年A 股上市公司为初始样本，剔除ST 类、金融类以及存在缺失值的年度样本，最终获得2826 家样本上市公司。关键审计事项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研究数据服务平台（CNRDS）数据库，其他数据来源于中国经济金融研究（CSMAR）数据库。本文对连续变量在1%和99%分位进行缩尾处理，以减少异常值对研究结果的影响。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企业创新投入（Creative）。本文主要参照刘婧等人[25]的研究，采用企业研发投入的自然对数来衡量企业创新投入状况。此外，在稳健性分析部分，本文还参照宋迪等人[26-27]的研究，采用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及研发人员数量的自然对数来衡量企业创新投入水平。

2.解释变量：关键审计事项披露（KA）。本文参照赵玉洁等人[10]的研究，将注册会计师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的合计数作为解释变量的衡量指标。同时，为了降低内生性影响，本文在回归分析过程中对解释变量进行了滞后一期处理。

3.中介变量：董事会效率（BE）。学界通常使用董事会会议次数来衡量董事会效率[28-29]，因此，本文也采用这一指标来衡量董事会效率。

4.调节变量：监事会规模（SS）。本文采用监事人数占监管层总人数的比例来衡量监事会规模。

5.分组变量：供应链集中度（SCI）。本文参照方红星等人[30]的研究，采用企业向前5 名供应商采购比例与向前5 名客户销售比例的平均值来衡量供应链集中度。

6.控制变量。本文选取企业规模（Size）、股权集中度（EQU）、营运资金比率（OR）、资产负债率（Lev）、两职合一（Dual）、股权性质（SOE）、托宾Q 值（Q）、年度（Year）和行业（Ind）等变量作为控制变量。

本文选取的变量及其详细定义如表1 所示。

表1 变量定义

（三）模型构建

为了检验假设H1所描述的直接效应是否成立，构建模型1（未加入控制变量）和模型2（加入控制变量）。

式中：α为系数；
ε为残差项；
i为企业；
t为年度。

为了检验假设H2 所描述的部分中介作用是否成立，构建模型3、模型4 和模型5。

为了检验假设H3所描述的调节作用是否成立，构建模型6。

为了检验假设H4 所描述的异质性影响是否存在，构建模型7a 和模型7b。其中，模型7a 适用于供应链集中度较低的一组样本；
模型7b 适用于供应链集中度较高的一组样本。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2 所示为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其中，企业创新投入的标准差为1.463，最小值为13.800，最大值为22.084。这说明不同企业的创新投入差异较大。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平均值大于中位数，说明部分企业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数量较多。董事会效率和监事会规模的平均值大于中位数，说明部分企业的董事会效率和监事会规模偏高。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

（二）相关性分析

表3 所示为变量的Pearson 系数。由表3 可知，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和董事会效率皆与企业创新投入显著正相关，这为接下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此外，主要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 值）均小于5，说明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

表3 变量的Pearson 系数

（三）多元回归分析

1.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

为了检验假设H1 是否成立，本文对模型1 和模型2 进行了检验，结果如表4 所示。由表4 可知，未加入控制变量和加入控制变量时，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285 和0.087，且都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这说明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产生了显著的正向影响，即注册会计师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数量越多，企业创新投入越多。因此，假设H1 得到验证。由表4 模型2 检验结果可知，企业规模、营运资金比率、资产负债率、两职合一和托宾Q 值等变量都与企业创新投入显著正相关，而股权集中度与企业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不显著。这与以往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

表4 直接效应检验结果

2.董事会效率的中介作用

为了验证假设H2 是否成立，即董事会效率的中介作用是否成立，本文对模型3、模型4 和模型5 进行了实证检验，结果如表5 所示。由表5 模型3 检验结果可知，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为0.087，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
由模型4 检验结果可知，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董事会效率的回归系数为0.254，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
由模型5 检验结果可知，董事会效率与企业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为0.016，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
由模型5 检验结果可知，关键审计事项的系数不为0，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由此可知，董事会效率在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之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即关键审计事项通过影响董事会效率，进而影响到企业创新投入。据此，假设H2 得到验证。

3.监事会规模的调节作用

为了检验不同的监事会规模对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二者关系的影响，本文对模型6 进行回归分析。由表5 模型6 检验结果可知，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监事会规模的交互项系数显著为负，这说明监事会规模削弱了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正向影响。与监事会规模较大的企业相比，在监事会规模越小的企业中，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正向影响越大。假设H3 得到验证。

4.基于供应链集中度的异质性分析

为了检验在不同供应链集中度的企业中，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是否具有异质性，本文以供应链集中度的中位数为分界线，将样本分为两组，并分别利用模型7a 和模型7b对两组样本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5 所示。

由表5 模型7a 和模型7b 检验结果可知，在供应链集中度较低的样本（模型7a）中，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为0.105，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
而在供应链集中度较高的样本（模型7b）中，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企业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仅为0.058，且在10%的水平下显著为正。由此可知，与供应链集中度较高的样本企业相比，在供应链集中度较低的样本企业中，关键审计事项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更大。假设H4 得到验证。

表5 中介作用、调节作用及异质性检验结果

（四）稳健性分析

本文采用变量替代法对所有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检验结果如表6 所示。一方面，在直接效应和中介效应的稳健性分析中，本文用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例替代研发投入金额，用来衡量企业创新投入。由表6 模型1 和模型2 检验结果可知，无论是否加入控制变量，采用变量替代法之后，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仍然与企业创新投入显著正相关。由表6 模型3、模型4 和模型5 检验结果可知，采用变量替代法之后，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董事会效率显著正相关；
董事会效率与企业创新投入显著正相关。这说明假设H1 和假设H2经过再次验证后仍然成立。另一方面，在调节作用和供应链集中度异质性影响的稳健性分析中，本文用企业研发人员数量的自然对数替代研发投入金额，用来衡量企业创新投入。由表6 模型6和模型7 检验结果可知，采用变量替代法之后，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监事会规模的交互项依旧显著为负；
与供应链集中度较高的企业相比，在供应链集中度较低的企业中，关键审计事项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更大。这说明假设H3 和假设H4经过再次验证后仍然成立。

表6 稳健性检验结果

（一）结论

本文以2016—2019 年2826 家A 股上市公司为样本，研究了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得到如下结论：（1）注册会计师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数量越多，企业创新投入就越多；
（2）关键审计事项披露通过影响董事会效率来影响企业创新投入；
（3）与监事会规模较大的企业相比，在监事会规模较小的企业中，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更大；
（4）与供应链集中度较高的样本企业相比，在供应链集中度较低的样本企业中，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正向影响更大。

（二）建议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首先，企业管理层要认真分析并积极应对可能对企业创新资金筹集工作和创新资金投入意愿产生重大不利影响的关键审计事项，尤其要主动、及时对关键审计事项进行解释说明，帮助利益相关者全面、准确了解关键审计事项的相关内容，从而减少利益相关者对关键审计事项的质疑和误解。其次，企业董事会要充分把握与注册会计师沟通的机会，获取更多与关键审计事项相关的信息，准确评估关键审计事项提示的企业风险以及企业创新资源筹集能力，进而提高企业创新投入决策能力，确保创新投入决策具有科学性和精确性。最后，企业监事会也要充分把握与注册会计师沟通关键审计事项的机会，从中获取更多与企业创新投入决策实施情况相关的信息，不断提高自身的独立性和专业性，进而提升对企业创新投入决策实施过程的监督能力。同时，企业监事会要重点关注管理层是否采取了有效措施应对关键审计事项提示的企业风险，并向股东大会汇报了相关情况。

（三）研究展望

本文仅研究了注册会计师在审计报告中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数量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未来可对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具体内容进行归纳，分析不同类型的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是否具有差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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