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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像中的他者_他者镜像

    时间:2019-04-26 03:18:49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摘 要:多丽丝·莱辛在《草原日出》中通过描写一南非少年在清晨狩猎中所看到的两次相互矛盾的镜像展示了她对“自我”与“他者”关系的困惑,进而在自己的人生旅程以及书写中为这一困惑或隐或显地呈现了解决之道,从而构建了其独特的女性主义思想。
      关键词:多丽丝·莱辛 《草原日出》 镜像 他者
      200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多丽丝·莱辛在其短篇小说《草原日出》中描写了一位南非少年在他年满十五岁之际的一次清晨的狩猎中,生平第一次目睹一头受伤的小鹿被一群蚂蚁蚕食致死的过程。这篇小说篇幅很短,没有引起大多数研究者的重视。事实上,莱辛本人对这部小说相当推崇,她曾说,《草原日出》“比起那些直接讨论社会问题的篇章来说其实内涵更为丰富”①。
      莱辛之所以认为这篇小说“内涵丰富”在于她在少年所见证的两次镜像中注入了自己的困惑和反思。两种相互碰撞的镜像给少年或者说莱辛开启了对“自我”与“他者”的全新认识之路。至于如何看待镜像中异己的他者,莱辛则用自己一生的体验和书写给读者呈现了答案。
      一、《草原日出》中的镜像及其镜像中的“他者”
      《草原日出》中莱辛为读者呈现了两次镜像。第一次镜像出现在少年“像只野兽似的”为自己年满十五岁而“粗野地叫喊”和“狂奔猛跑”于清晨的南非大草原之际。少年“心中充满生的喜悦,浑身溢出青春的活力”。他为自己年满十五而“满心诧异,感到越来越兴奋”。他突然意识到“世界上没什么他做不到”的,“我装着整个世界。把它怎么样全在于我。只要我愿意,我能改变将要发生的一切:这全在于我,全看我现在做什么决定”。这个十五岁的少年,诚如拉康所说的“镜像时期的婴儿”,在其成长之初感受到了他的第一次镜像所带来的美好感觉。他的歌声在河谷里产生回响,“他停下来听那回音,然后再唱,停下来,再高声呼喊。这就是他!”这种骄傲、“豪气冲天”的自我镜像以“河谷回音”这一方式呈现给少年,让少年自恋不已,他的“那些新的强烈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好像有谁在应答他鼓励他”。这种颇具自恋性的“应答”和“鼓励”其实是少年主观的想象认同,即一种自我意识的开端。按照拉康的说法,镜像期中的婴儿(即少年)的“自我”开始形成,它通过“观镜”即“放声高歌”并聆听“河谷回音”这一行为,获得了自身的实在形象,它开始得以辨认一个整体的自我。
      然而,镜像的虚幻性决定了自我的统一性是一种虚幻的统一性。因为镜像在根本上是一个“小他”或者“他者”,因此在虚幻的统一性下面有一种潜在异己性的在场。果然,在河谷的回音中“好像出现了一个新的声响”。他侧耳细听,疑惑不已,“那声音不是他的……不是鸟儿的欢唱,不是泉水的丁东,也不是笨拙牛群行走的响动”。这种异己的声音和欢快的河谷回音完全不一样,“在这包含着他过去与将来的清晨的静谧中,那声音听起来如此痛苦,绵绵不绝”。追寻着异己的痛苦呻吟声,少年目睹了一头受伤的公鹿被黑压压的蚂蚁蚕食至一堆白骨的整个过程。这一镜像让他心中充满了“怜悯和恐惧”。以至于他想给它一枪,以结束它的痛苦。枪声并未响起,因为公鹿早已没有知觉。但少年的胸中却腾起一股“愤怒、痛苦和不平”,他感觉“这就是生命”,“丛林里到处都发生着这样的事情……,鲜活的生命在痛苦中死去”。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无法阻止”也“无能为力”。少年这次所观照到的镜像和他第一次的“想象认同”完全不一样,这次透彻骨髓的痛苦之镜像将他由“想象认同”而致的“征服者”般的虚幻镜像撞击得粉碎。镜像破裂了,主体在镜像面前所呈现的虚幻性被一种潜在的异己性所打破。拉康认为,这种异己性就是“他性”。“他性”似乎更像是人的一种根本性。拉康这样说:“欲望着的人类主体是围绕着一个中心构建起来的,这个中心就是他人或小它,因为他给了主体其统一性……”因此,镜像破裂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主体的诞生。这时,“婴儿就和复杂的社会情势联系在一起”。在迈入象征秩序中,本能就应该收敛起来,镜像中“我”的无拘无束在象征秩序中就会导致危险,因而,象征秩序剔除我的狂野风格。“我”被迫和他者认同,并在象征秩序中遭遇异化。正如书中所述,少年“完全清醒,狂意尽失,那可怕的尖叫声使他心跳加速”。
      《草原日出》中的少年所遭遇到镜像中的“他者”的存在就意味着镜像中的“自我”其实是“分裂的自我”。这造成了成长中的少年或者是莱辛的困惑和痛苦,因为“自我根本上就是一个他人”。尽管困惑和痛苦,但是,究竟是消除“异己”还是承认“他者”,莱辛在小说中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将思考留给了自己,也留给了读者。
      二、莱辛之人生镜像中的“他者”
      人生中你、我、他互构成看与被看的镜像。镜像亦虚亦实、亦真亦幻,令人难以分辨。是纠结于纯粹的自我?还是接纳镜像中的“他者”,坦然接受自我的异己性?这种矛盾与纠结贯穿了莱辛的大半生。因为困惑,所以总想寻找答案,因为不满镜像中异己的“他者”,所以总想逃离。莱辛生活中的种种镜像给她带来失望,也带来希望,带来逃离,也带来回归,带来困惑,也带来大彻大悟。
      莱辛在其自传以及作品中呈现了异彩纷呈的镜像。这些镜像中“他者”的在场影响并构建了莱辛的行为、言语以及思想。
      莱辛所观照的其人生之种种镜像对她自己往往起着警醒的作用。困陷于自然灾害中的南非一隅,莱辛在其自传《在我皮肤下》呈现了其父母苦涩的镜像:“他们还不到五十岁。但两张沧桑的脸写满了焦虑、紧张、担忧,当然是对资金的担忧。他们坐在香烟弥漫的雾里,把烟吸进去然后再慢慢地吐出来,好像每一口气都有镇定效果。他们就坐在那儿,一起,紧紧地靠在一起,贫困让他们无法动弹。”这一具有死亡气息般的、颇具传染性的镜像促使了莱辛的逃离。而当莱辛匆忙进入她的第一次婚姻并生儿育女后,她看到邻里的家庭主妇整日地“嚼着他人的舌根子”,聊着“女人间的私话”,聊着“丈夫、孩子、钞票、钞票、钞票……”的镜像,她还看到自己像罗德西亚的中产阶级妇女一样,每日准备着必有的茶聚,以及忙忙碌碌为拜访的客人准备饭菜的镜像。这种婚后和其他南非中产阶级妇女毫无二致的常规生活的镜像让莱辛升起了厌倦和逃离之心,敦促她一次次地去踏上寻找真实“自我”的旅程。但是,从莱辛一生的经历来看,她的“逃离”终归是无法真正的“逃离”,这种避免被“他者”同化的逃离事实上正被“他者”的存在所定义。就像《草原日出》中的镜像促使少年产生困惑和思考一样,镜像中异于“我”的“他者”定义了莱辛的人生轨迹之与众不同和丰富多彩。   而莱辛在其作品中所呈现的“他者”的镜像让读者对“他者”的文化又增添了许多理解、尊重与宽容。在短篇小说《蝗灾》(又译为《小劫》)中,莱辛在描写了人们在抗击蝗灾后,“枯槁的泥土裸露着”,“一片荒芜”,“到处都没有绿”的令人心情沮丧的镜像。尽管如此,蝗灾过后的清晨,玛格丽特“不由自主”地“陶醉”在“蝗虫们轻轻地扇动翅膀,把夜来的露水抖掉。目之所及,到处是浅红的金色盈盈闪烁”的诗情画意的景色中,同时老斯蒂文对此景还发出了满意地“美啊”这样的话语。而且“晚饭时候,男人们的胃口已经很好了”。在此,莱辛一方面呈现了南非的蝗灾让人欲哭无泪、颇具毁灭性的镜像;但另一方面,莱辛所展现的人们在自然灾害后仍持有的乐观、坚强和希望的镜像却给读者留下了更为深刻的印象。
      在莱辛的短篇小说《抟日记》中,为了让粪球抟得更加致密,那“傻傻地夹着太阳的象征忙不歇”的铁甲将军(即屎壳郎),“像当妈的一样护着那粪蛋”“不厌其烦地滚上来又滚下去”;与此同时,铁甲将军对于文中正在观察其“荒谬”行为的“我”助他一臂之力走捷径的行为却并不买账。这种类似于西西弗般的铁甲将军推粪球的奋斗之镜像就如同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中所描写的那样:“这块巨石上的每一颗粒,这黑黝黝的高山上每一颗矿砂唯有对西西弗才形成一个世界。他爬上山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的心里感到充实。……西西弗是幸福的。……他的命运是他自己创造的。”因此,铁甲将军同样也是幸福的,因为它也在创造自己的命运。有趣的是这篇短文的英文题目是“The Sun Between Their Feet”,日复一日被推上推下的粪球在此被喻为“太阳”,这比喻貌似荒诞,但对于“他者”(铁甲将军们),却是繁衍的希望和光明。对于这种看似的荒谬,莱辛曾说道:“可以说非洲所有的白人控制区都曾经是——而且实际上仍然是——老酋长的国度。……那些黑人社会非常复杂……,想要真正理解,我们就要抛弃傲慢这个白人的负担,我们不能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同时她还说道:“现在看来,相较于我们的生活方式,那被破坏了的部落生活曾有着更多真正的尊严,曾对人们的自尊、对个性更多的宽容承担着更大的责任,这些对于人类都十分重要。”② 不难看出,莱辛的这两段话其实是她对其所描写的铁甲将军看似荒谬行为的解读。她不但反思了“我”在面对“他者”的时候所呈现的自我中心主义,同时还提出了对异于“我”的“他者”的文化应当持有尊重、包容和欣赏的态度。
      在另一篇短篇小说《蚁丘》中,莱辛为读者呈现的镜像是一个南非白人矿主和一黑人女性所生的私生子在不被其父承认其身份的情形下,利用各种方式读书习字,为自己争取读书权以改变自己命运的镜像。镜像中,私生子德克在同龄的白人玩伴汤米的帮助下,抛弃了自己的种族身份所带来的白人的歧视和其白人父亲的不屑,他用自己不懈的努力和抗争使得自己获得了和白人小孩一样的读书权。这一镜像所呈现的就正如莱辛在其诺贝尔文学受奖辞中所描述的那样“那年轻女子和那里的妇女们三天没有吃饭时却在谈论书籍和教育,我想,正是她们可以界定我们”③。是的,“她们”可以界定“我们”!这正是莱辛终其一生找到的答案。“他者”对知识的渴望,对精神食粮的追求,对灵魂滋养的渴望就如同干涸的土地对水的盼望那样强烈。“我”从“他者”的镜像中看到了“我”的狭隘、自私、偏见和歧视,这足以引起一个有良知的“我”对自己的深刻反思。
      在莱辛其他的很多短篇小说中,莱辛通过“我”或者读者所观照的镜像让“他者”和“他者”的文化细致入微、栩栩然地登场,这些镜像给“我”提供了一个了解“他者”的途径和方式。“他者”的美丽、顽强、抗争、乐观打破了“我”对“他者”的刻板印象,从而在承认“他者”的同时,也充实并完善了对自我的认识。
      三、镜像中“他者”的意义
      可以说《草原日出》寓言式地言说了莱辛早期对自我追寻的困惑和思考。莱辛的心理成长轨迹中充满着自相矛盾的镜像。这种矛盾一方面体现在莱辛的一生中呈现出了无数“他者”的镜像,这些镜像冲击着莱辛的思想,让莱辛的思想中想象而自恋的“自我”与异己之种种镜像发生碰撞。“自我”之虚像屡次被打碎,又被重建。或许早年时刻想着“逃离”的她并不知道,在每次的“破”与“立”中,更多的“他者”或者异己的元素“润物细无声”似的融入了其“自我”身份的构建中。因此,被莱辛自己打碎的镜像构建了莱辛的“自我”。
      另一方面,在莱辛处于“自我被分裂”的同时,她在其书写的有关南非的短篇小说中给读者呈现出“他者”的各种碎片式的镜像却意在打破读者对“他者”文化的偏见和歧视,尽量呈现一个接近真实的“他者”文化。“他者”文化在莱辛的笔下展现出了顽强的生命力,“他者”的乐观、积极、上进、为不公而抗争的镜像在逐渐改变“我”的偏见,让“我”能更加客观地看待、欣赏或者尊重另一种不同的文化。
      尽管矛盾,但这却是莱辛心理层面的真实写照。庆幸的是,这种困惑最终在“他者”那里找到了答案,即唯有面对他者,遵循“他人的人本主义”④ 的轨迹,分裂的自我才不会继续痛苦下去,人格从而走向整合。因此,“他者”在“我”所观照的“自我”的镜像中成了一种不可或缺的存在。“他者”的在场,既证明了“我”的存在,也定义了“我”所一直追寻的“自我”。因此,唯有承认并尊重“他者”,镜像中自我的虚幻性才会被打破,分裂性才会获得统一。这应该是构建莱辛女性主义思想的核心内容。
      ①②③ 分别引自《这原是老酋长的国度——非洲故事一集》中的1964年和1973年结集版序以及张子清所翻译的“远离诺贝尔奖的人们——多丽丝·莱辛诺贝尔文学奖受奖辞”。
      ④ “他人的人本主义”是法国哲学家列维纳斯所提出来的,是其哲学思想的核心。
      参考文献:
      [1] 多丽丝·莱辛.这原是老酋长的国度——非洲故事一
      集[M].陈星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
      [2] 黄作.不思之说:拉康主体理论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3] 多丽丝·莱辛.抟日记——非洲故事二集[M].范浩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
      [4] 加缪.西西弗的神话[M].杜小真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7.
      [5] Doris Lessing. Under My Skin. London: Harper Collins Publisher, 1994. p.120 & p.230.省略
      编者手记:钱 丛
      透过文本中的性别形象来分析其蕴含的性别意识,进而对文本及作者的思想纵深进行多维度的把握,一直是我们关注的重点。本期刊发的几篇文章,都以我们众所周知的中外文学作品为研究对象,各自具体分析了文本中意蕴丰富的性别形象,向我们阐释了这些作品中的性别意识。类似张爱玲的作品、《牡丹亭》这样的经典文本,其思想意蕴已被众多解读者所反复爬梳,深挖细挖。从新的理论视角对其进行解读,是探求其新意的一种方法。把所研究的经典文本,放在今天的现实语境中,联系今天人的生存境况,并把解读者的个人色彩涂抹其中,也是一种方法。而且,由于解读者的个人色彩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光,所以更容易使解读文字显示出独异性。我想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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