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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痴向学问求真境的佘斯大教授 道痴叶红鱼境界

    时间:2019-04-25 03:33:30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1  “在华师教书也有23年了,平静而安宁,如同山溪的潺潺流水,波澜不惊。”(佘斯大《平平淡淡四十年》,《华中师大报》,2006年1月12日)像山溪一样平静而安宁,一直是佘斯大先生追求的人生境界。人生经历曲曲折折,加上世事纷纷扰扰,他却总能坚守自己的内心,以豁达的襟怀淡然面对,不求名利,不计得失。对学问孜孜以求,又多才多艺,书法、篆刻精湛,还能诗会画,作风严谨,不事张扬。正如山溪,将崎岖山谷的阻挡、将如画风景的诱惑,统统抛在身后,从容不迫地向前流淌,需要多么坚韧、多么强大的内心作为动力啊!
      佘家本是阳新县的大户,为躲避战乱迁入汉口。1944年8月,佘斯大先生出生于汉口。其曾祖父是清末拔贡,祖父毕业于中华大学,1957年才相继去世。所以入小学前,他已由先辈启蒙。写毛笔字、读线装书,这种人生经历深深烙入其记忆,也酿就其古雅的气质和品格。
      1965年,毕业于华中师范学院中文系,随后在鄂城县任中小学教师达十四年。人生中最美好的阶段却不幸遭遇一个动荡时代,他用十四年的青春岁月改变了一批乡下孩子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1979年,重返华中师范学院中文系,师从著名古典文学专家石声淮教授攻读先秦文学专业硕士学位。在此期间,从华中师范学院及武汉大学的许多前辈老学者,如胡国瑞、周大朴、吴林伯、晏炎吾等那里继承了治学精神、态度和方法以及为人处事的风格。他格外珍惜这笔精神财富,特别是每当忆起石声淮先生对他的精心指导,总是充满感激,并一直精心地保留着第一次上大学讲台时使用的讲义,因为上面留有石先生的精心批阅和修改。
      1982年,毕业留校,担任先秦两汉文学的教学和科研工作。讲授本科课程主要有:中国文学史、国学典籍精读、中国古代诗歌研究、先秦两汉散文史,讲授研究生课程主要有: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中国文化与文学论著选读。科研重点为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文学,并以经学见长,特别是《诗经》学、《易》学。主编有《先秦两汉散文史》(华中师范大学出版,2001年)、《国学典籍精读》(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撰写了《古老智慧的源泉:周易》(云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心灵撞击的回声——中外文学览胜》(合著)、《建安七子选注》(岳麓书社,1998年)等。另外,擅长书法,篆刻,参编《书法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年)、《书法教学通论》(长江文艺出版社1989年)、《书法教学参考资料》(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年),撰写《人生格言》(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996年)、《笔迹破解》(署名“余期天”,陕西旅游出版社,1994年)等。
      2006年,退休,但依然忙碌。先是参加《中华大典》的编写,后参加湖北文史馆《湖北文徵》的编写,现在又参与钱基博文集的审阅。他是湖北省文史馆馆员、湖北省书法家协会理事、湖北省老年书画研究会常务理事、湖北省高校书画研究会副会长、湖北省诗词学会理事,各种朋友刻印、题字等请托从未断绝,他也从不拒绝。难得闲暇,便会捧起古人诗集,读书还是他最大的人生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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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修边幅,……有一位学生发表在《中国现代教育》的一篇文章中说‘一件半新不旧的白衬衫,一条灰色长裤,一眼看过去,似乎不像一个做学问的温文尔雅的儒生,倒像一个五大三粗的关东大汉’。学生的观察是非常仔细的,难怪《周易·系辞》里说:‘言行,君子之枢机,可不慎哉!’”——这是佘斯大先生在《平平淡淡四十年》一文中说的一段话。
      佘斯大先生一向以君子风范为标准要求自己,究其实,在学生、同事以及朋友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君子。我于1996年瞎打瞎撞撞进了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成为一名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不仅有幸聆听先生的教诲,而亲身体验到他的人格魅力。
      其君子之风是谨严。我曾跟佘斯大先生谈起初上讲台时的紧张,他接过我的话说:“如果第二天一早有课,头一天晚上往往睡得不安神。”我一听,目瞪口呆,先生满腹经纶,上课前也会紧张?!每次听他讲课,不都是声音洪亮,滔滔不绝吗!他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解释:“不仅是紧张,还有兴奋。”原来,他在上课之前总要温习讲义,更新讲义,思索如何讲授效果更好,大脑也就难以平静。我见过他的讲义,书写得漂亮至极,页面却不太整洁,但凡有点空白,往往补入或黑色、或蓝色、或红色的内容,甚至贴有不少纸片。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翻看他那本“百衲本”讲义时心底里油然而生的肃敬。他曾撰文忆及老一辈学者的严谨时说:“真的,我内心感到一种震撼,先生是在提醒我,往三尺讲台一站,面对座位上的学生,你就是一名教师,你就必须承担起一名教师的责任和义务,马虎不得。”(《平平淡淡四十年》)先生受此影响,自然把三尽讲台看得极其神圣,展现在学生面前的风流倜傥背后,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谨严。
      其君子之风是谦逊。佘斯大先生总结自己的大学教学科研工作时说:“教过好几届本科生,也给研究生开过一些课程,编过几本教材,写过一些书和文章,如此而已。”(《平平淡淡四十年》)熟悉先生的人对他的评价却不是“如此而已”。湖北大学文学院博士生导师何新文教授提起佘斯大先生的谦逊总是充满了敬佩之情,他感慨:“学问做得越好,为人越谦逊!”先生的导师石声淮教授秉承述而不作的老传统,常对学生说:“五十岁之前写什么文章!”意在告诫学生要厚积薄发,不妄下结论,不草率行文。佘斯大先生深受影响,尽管在《诗经》、《周易》等领域颇有心得,相关成果经过多年酝酿,几经修改才发表,都结论准确、论证严密、行文朴实,决不自神其作和故作高论。他撰写的《心灵撞击的回声》上卷“华夏文学五千年”实为一部中国古代文学简史,该著对中国古代文学变迁的内在规律以及一些文学现象进行了思考,并有独到体悟。然而,他在该著结尾的“小结”中谦虚地说:“几千年的历程应该是有着或明或隐的发展规律可寻的,然而真做起来并非易事,从19世纪末开始,许多的前辈先贤穷毕生之精力从事此项研究,既有筚路蓝缕之功,又有硕大繁夥之果。但这规律到底是哪些,却可能是一个永远也没有准确答案的问题,一个永远值得探索的问题。首先是弄清发展的道路,然后才是探索发展的规律,我们写这篇东西的目的在于前者,没有也不敢贸然进入后者的领域。”   其君子之风是淡泊。佘斯大先生曾在讲授《战国策》时批评纵横家的“势”、“利”思想,一名学生发问:“如果一个单位给你月薪3000元,另一个单位给你300元,难道您不愿去月薪3000元的单位吗?”他从容地回答学生:“为什么别人会给你3000元而不是300元?千万不要忽视背后最根本的东西!每个人都有一个道德底线、一个原则,它决定了你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这不是钱的多少问题!”一席话道出了他的心声,名利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值得坚守,如果一定要牺牲自己坚守的原则才得获得名利,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做的。他不追名、不逐利,只追求内心的安适。
      其君子之风是慈爱。麻木不仁不成其为君子。在学生陈立强的心目中,佘老师既是严师,又是慈父。不论是跟随佘老师攻读硕士还是后来参加工作,佘老师的关切总是他化解烦忧,不断前行的动力。陈立强来自湘西农村,刻苦自学,拿到本科文凭,又考入华中师范大学攻读硕士学位。陈立强当初险因普通话说不好在面试中被淘汰,先生认为这对于一个乡下学生不公平,设法将其招至门下。陈立强果然不负先生,苦练普通话。后来,陈立强辗转于湖南卫视、中央电视台,再考入中国传媒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现为天津师范大学教授。佘老师总是用慈爱的目光关注着陈立强的成长,学生的奋斗让他感动,学生的成绩让他骄傲。其实,每一个学生,不论是学习、工作还是生活,都让先生牵肠挂肚。先生总是以慈父的情怀对待学生,与学生同喜同忧。
      在我的眼里,佘斯大先生不仅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也是一个言传身教的导师,还是一个温情脉脉的长辈,每一个角色都透射出无穷的人格魅力,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这些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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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斯大先生治学有两个特点:其一,从文学和经学两个角度对先秦典籍进行审视。如先生研究魏晋南北朝《诗经》学时,即在文学自觉的思想背景寻找中《诗经》学变迁的动因;又从《诗经》学的变迁中发掘文学观念变化的表现。他对魏晋南北朝《诗经》学和文学都进行过认真深入的考察,相关研究自然驾轻就熟。其二,熟读文本与关注考古相结合。如《郭店楚简与屈赋中理性观念之初探》(《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00年6月)一文以与屈原同时墓葬中的出土文献为参照来解读屈赋中的一些理性观念,得出的结论很有说服力。
      佘斯大先生科研究的重点之一是五经中的《诗经》、《周易》以及先秦诸子,特别对《诗经》、《周易》用力很勤,收获很多。
      从进入华中师范学院攻读硕士学位始,佘斯大先生就扎进了先秦儒家经典。在当时对新理论、新方法、新视角趋之若鹜的年代,这个领域显得比较冷清。先生的硕士学位论文研究的是《诗经》之“六义”之一的“赋”,全面收集整理历代有关赋法的论述,并结合《诗经》文本,全面论述了赋法的表现形态,他得出结论:诗可分为叙事诗和抒情诗两大类,《诗经》中的作品也可如此划分,这两类在艺术表现方法上都可用“赋”。在叙事诗中,“赋”是叙述;对于景与物来说,“赋”是描写、刻画;“赋”也可用以抒情。在此基础上,先生对赋进行了界定:赋是包括叙述、描写、刻画、抒发等手段在内的,不假比喻、象征的一种艺术表现方法。(《关于“六义”中“赋”的概念》,《华中师范学院学报》,1984年第4期)。而且,先生还为赋法平反,认为不能因为《诗经》中有些较差的作品是用的“赋”法,便把责任推在“赋”法上,说“赋”法不好。这可谓灼见,得到学界的广泛认同,常被征引。关于“赋”法的研究切入点看似很小,但背后联结一个巨大的经学网络,要及时理出线索,抓住纲领,实在不是容易的事。后来,他将目光投向《诗经》学史,曾为研究生讲授先秦两汉文学《诗经》部分时设有“诗经学史”专题,从先秦一直讲至近人胡适、顾颉刚、郭沫若、闻一多、朱自清、孙作云、高亨、余冠英等。我清楚地记得先生曾慨叹国内有楚辞学术史却无《诗经》学术史,其实,他那时的讲义就有厚厚一摞,我那时所记的笔记都有几十页,可惜,他一直没有将讲义整理出版。现在能够见到他关于《诗经》学术史的公开成果仅有《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诗经审视》(《华中范师大学学报》,2003年7月)一文。该文将魏晋南北朝的《诗经》学分为三个领域进行描述:其一,经学家对《诗经》的审视。先生认为,尽管儒家思想对知识分子的约束力逐渐削弱以及玄学思想的冲击,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经学并未中断,关于《诗经》的研究成果甚至超过两汉,其特点是毛诗一统天下,学界热衷于毛郑的是非之争;其二,文学批评家对《诗经》的审视。先生认为,当时着重于对《诗经》抒情性的探讨,肯定了其抒情特质并由此论及所有诗歌的言情特点,从而开创了《诗经》学的新局面;其三,作家和政治家对《诗经》的解读与引用。该文不仅能够参照社会文化思潮的背景来论述《诗经》学史,同时点出《诗经》学与文学思潮的关联,点面结合,相得益彰,让人感到豁然开朗。
      关于《周易》,佘斯大先生有专著《古老智慧的源泉:周易》,全面系统地梳理了《周易》的源起、成书、思想以及易学史等,这些内容涉及文化人类学、考古学、目录学、文字学以及文学、经学等各个领域。历来相关著述汗牛充栋,但要将这些问题言简意赅地说清楚不太容易,但《古老智慧的源泉:周易》做到了。
      佘斯大先生对《论语》的研究也颇有心得。关于《论语》的研究成果主要体现在其主编《国学典籍精读》“《论语》”一章以及《论语及孔子形象的刻画》(《高等函授学报》,1997年第2期)等文中。对《论语》的研究主要针对三个点:其一,孔子其人,即由《论语》追索孔子的人格特点并延伸至其人格理论。这正是孟子所谓“知人论世”的读书方法,即所谓《孟子·万章下》云“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其二,《论语》的社会政治思想,即论述了“仁”和“礼”这两个关键词的内涵。其三,《论语》的文艺思想,他指出,《论语》的文艺思想主要体现于其所载孔子对于《诗经》的解读。他以“仁”和“礼”将以上三个方面贯串起来,认为“仁”、“礼”是《论语》的政治伦理的核心观念,也是《论语》人格理论的核心内容,而《论语》文艺观的中心思想是以文学为政治教化之具,塑造以“仁”、“礼”为核心内容的国民人格。   4
      佘斯大先生从华中师范学院毕业后分配至鄂城县职业高中半年后,文化大革命即已开始,学校受到极大冲击,教学限于停顿。
      十余年之间,美好的青春悄然而逝,当佘斯大离开鄂城时已经是35岁的中年人。然而,回忆那段艰苦的岁月,提起老乡的纯朴、学生的勤奋,他的脸上总是漾出满足的神情。同时,乡下生活中一只螃蟹二两酒的散淡也常常让他的脸上泛起向往的神情,而对于两地奔波的劳禄、物质条件的艰辛、超负荷工作的重压,他却总是淡然以对,似乎那都是理所当然必须承担的责任。
      年近不惑,先生又走上大学讲坛。这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转变,这种转变不在于物质条件的变化,而是他可以尽情地读书了,安静地做学问了,毫无保留地传授知识了。我于1996年考入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攻读硕士学位,有幸聆听佘斯大先生的教诲。在一年的时间里,先生为我们开设了两门课程:一是文化与文学论著选读,是他和文学院几个老师合开的,面向所有文学类专业的硕士生;一是先秦两汉文学,是和周禾老师合开的,佘斯大老师主讲《诗经》、《周易》及诸子散文,周禾老师讲楚辞,是为我们先秦两汉文学专业的三名硕士生专门开设的。
      文化与文学名著选读开设于第一学期开设,佘斯大先生负责讲授《老子》、《庄子》、《论语》等专题。那是我第一次听他讲课,让我感到惊奇的不仅是他中等身躯里爆发出来的洪亮嗓音,其次是他那工整优美的书法,还有对先秦典籍的烂熟于心以及对西方学界有关研究成果如顾立雅(H.G.Creel)《孔子与中国之道》等的介绍。对于一个从工作岗位重返学校,满怀对知识的渴求的学子来说,这一切都充满魔力,真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先秦两汉文学是佘斯大先生在他家的客厅里为我们讲授的,那一段听课经历一直是我人生中最温暖、最宝贵、最美好的记忆。他家的客厅很小,被一张八仙桌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我们三个学生和先生围坐在八仙桌的四方。每次走进他的家,先生已经将一摞书从他的卧室兼书房里抱出来,堆在八仙桌上。先生只翻看讲义,书是给我们看的。先生的那套线装本《十三经注疏》夹有许多标签,做了很多记号。每当提到某一本书,他都会挑出来让我们边听边翻阅,提及某一则材料,他都会找出来让我们抄阅、领会。记得当时听课很紧张,原因就在于我们对先秦典籍实在太陌生,记笔记自然很是忙乱。我们中途会寻机打断先生,他也就点上一根烟,与我们谈掌故、谈人生的经历与感悟。正是在这一段时间,我将《周易大传》、《老子》、《论语》、《孟子》、《庄子》、《左传》等硬着头皮啃了一遍,算是大致知道了这些先秦典籍的大致面目。先生当时告诫我们尽量读一读《十三经注疏》。书我们算是买回来了,可至今没有翻阅,想来十分惭愧。也正是这段见证师生情谊的美好时光,在我硕士毕业多年后一直诱惑着我重返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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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曰:“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佘斯大先生的君子风范与现实往往格格不入,但他不变操守,其学问与人品,让随波逐流者汗颜,也让有良知的人敬重。年前,我幸获先生赠送一幅对联:“积健为雄臻福境,读书长乐沐清风。”这实际上是他的人生志趣,先生是以此来勉励我。我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邹福清,湖北大学文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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