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手下的败笔|不多阅真迹不解名家败笔
时间：2019-02-05 03:20:23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人 
《蜡烛》是一篇极富感染力的战地通讯。作者通过对惨烈的背景、细腻的动作、崇高的情感的极力渲染，热情讴歌了南斯拉夫的一位老母亲对前苏联红军烈士的深沉的爱，尽情赞美了两国人民在反法西斯战争中建立起来的崇高情谊。
在分析《蜡烛》的主题时，学生们大多不知从何说起，整个课堂气氛十分冷淡。为了顺利解读《蜡烛》的主题，不至于让学生无从思考，我要求学生用“我被――所感动，原因是――”的句式说话，从文章中去找出那些感动点，引导他们从内容上去感知文章的美。通过这一训练，大部分学生都能感知文章的主要内容：安葬红军烈士、点燃结婚蜡烛，又能感受到南斯拉夫老妇人玛利・育乞西对前苏联红军烈士契柯拉耶夫崇高而深厚的母爱。
这篇文章是前苏联著名战地记者西蒙诺夫在二战中留下的一篇战地通讯。对这样光辉照人的作者，我们是不敢妄加评判的。通讯的主题思想和教育意义也是不容置疑的。但是，我在教学这篇课文之余也有了许多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今天再读这篇文章，我私自觉得：这篇文章的作者为了达到打动人心的目的，在写作的时候忽视了某些重要的客观事实。
首先是蜡烛。第一根蜡烛深夜开始点燃，“天快要亮了，蜡烛也快要燃尽了。”但是这根快要成泪的蜡烛在作者笔下竟然“隔了一两个小时，天色已经大亮”后依然“在坟堆上闪耀着柔和的火焰”――真可谓精神不倒。
其次是黑围巾。课文中共有五处写到了“黑围巾”。第一次是在：“做好了坟堆后，老妇人就从她那黑色的大围巾底下，摸出她离开地窖的时候揣在怀里的东西，这是一支大蜡烛。”第二次是在：“老妇人对着这烛光，坐在坟边，一动也不动，两臂交叉抱在胸前，披着那黑色的大围巾。”第三次是在：“这时候，一个披着黑色大围巾的高身材的老妇人走进来了。”第四次是在：“她默默地走过那些红军身边，在坟旁跪下，从黑色的大围巾底下取出又一枝蜡烛来。”第五次是在：“然后，把她的黑色大围巾拉直了，颤巍巍地走了，没有再回过头来，看一下那蜡烛和那些士兵。”
再次是老妇人蹲下身。文中写道：“她默默地走过那些红军战士的身边，在坟旁跪下，从黑色大围巾底下取出又一枝蜡烛来。这一支和坟上快点完的那一支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老妇人蹲下身去拾起那蜡烛头，把那新的一支点着了，插在那老地方。她站起来的时候，行动很困难，离她最近的红军士兵小心地把她扶了起来。”这里作者通过“跪、取、蹲、点、插、站”等一系列的动作描写，既刻画出老妇人动作的艰难，又反映出老妇人内心的虔诚。作者描述形象具体，情景历历在目，好像一组慢镜头清晰地刻印在人们的大脑里。仔细品味过程，突生疑问：译文“蹲下身”是否准确呢？如果从“跪”到“蹲”是一个先后连续的动作，似乎与常理不符。就“跪”“蹲”两个词查阅词典。跪：屈膝，使膝盖着地；蹲：两腿尽量弯曲，像坐的样子，但臀部不着地。那她点蜡烛为什么要变“跪”为“蹲”呢？对于老妇人而言“跪”绝对比“蹲”要省力气。而且，她点蜡烛也没有必要改变姿态。况且改变姿态对于老妇人来说是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的。如果从“跪”到“蹲”中间省略了“站起来”的动作，似乎也于情理不符。老妇人在坟旁跪下，可以推断她是准确地跪在蜡烛附近，蜡烛一定在自己不移动的情况下触手可及。虽然老妇人年老体弱，但是她的方向感和判断力还是很准确的，因为在此之前，从作者交代的“还没有炸断的铁栏杆拦在她前面，她也不打算跨。她太衰老了，跨不过去，因此慢慢地绕过了那段铁栏杆，走进了坟场。”足以证明。此外，以下描写足以看出老妇人行动的艰难：“慢慢地爬出了地窖”、“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老妇人跪在那坑里”、“一捧捧慢慢地放在死者身上”、“老妇人被这一震，耳朵也聋了，脑袋碰在墙上，就失去了知觉。”既然这样，从“跪”到“蹲”中间应该没有“站起来”的动作。因此，笔者认为“蹲下身”如果用“弯下腰”替代更合情合理些。这样，由“跪”到“弯”应该就只是膝关节不动，上体前倾就可以做到的。
当然，在一个特殊的环境、特殊的氛围中，反复描写蜡烛有着特殊的意义。烛光象征烈士的生命之光，寄托着南斯拉夫人民对红军烈士的哀思，是两国人民用血肉凝结的深厚情谊。“黑色大围巾”表示沉痛哀悼的庄重情感，写出了老妇人对牺牲的前苏联红军战士的跨越国界的深沉而强烈的母爱。极尽可能地写出南斯拉夫老母亲的艰难也是无可厚非的，但在动作与情理之间却要经得起事实的考验。
写作本文的目的也并非为了哗众取宠。窃以为，不管名人也好，还是普通文化人，在进行创作之前，尽量要考虑到别给他人以空子可钻。不要说是通讯等真实性要求极高的作品，就算是文学再造，我们也尽量要做到合情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