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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飘何所似江湖一书生】飘飘何所似

    时间:2020-07-20 07:29:35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说起来他实在是家喻户晓的一个名字,只是新派武侠小说的黄金时代早已远去,其中金庸小说又在官方默许以及民间热捧的情况下被无上限地拔高至一个近乎于《圣经》的地位,梁羽生便淹没在这被垄断的热闹里了。
      以至于他逝世的消息花了三天的时间才从澳洲传回中国。
      此时我们只好真诚地回忆他,从各方人士的片言只语和他自己的文字里尽可能拼贴出一个完整而鲜活的形象来,然后才说:这个叫梁羽生的人,开创了一个属于全体华人的浪漫新世界。
      
      侠骨文心
      
      上世纪50年代的《新晚报》(《大公报》属下报纸)副刊部,有两位后来名满天下的员工,查良镛(金庸)和陈文统(梁羽生),两人共同的爱好是围棋和武侠小说。
      1954年1月17日,太极派掌门人吴公仪和白鹤派掌门人陈克夫签下“各安天命”的生死状,相约到澳门比武,一时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但两位掌门的临场表现却让人失望,与传说中的神乎其技风马牛不相及。主编罗孚灵机一动,力劝陈文统撰写武侠小说,在纸上再现“江湖”辉煌。
      比武的第二天,《新晚报》就预告要刊登武侠小说以满足“好斗”的读者;第三天,陈文统“只酝酿一天”的《龙虎斗京华》就开始连载了,笔名梁羽生。一年后,罗孚又请金庸“参战”,于是,《书剑恩仇录》横空出世。他们两人联手,正式掀起了“新武侠小说时代”的序幕。
      《龙虎斗京华》甫一亮相,便一纸风行,好评如潮,报纸销路大增。原打算只写一部便停笔的梁羽生,欲罢不能,因为不但《新晚报》要不断连载,《大公报》等报见了,也纷纷向他索稿,于是梁羽生声名日隆,成了分身乏术的“抢手货”。他万万没想到,这么一写,就是整整三十年。
      作为新派武侠的代表人物,梁羽生和金庸几乎每时每刻都被拿来比较。这是他们绕不过去的一道坎。几乎是众所周知的,在上世纪60年代,梁羽生曾以笔名“佟硕之”撰文《金庸梁羽生合论》,亲自评价过自己和金庸的作品。“近十年来港台东南亚各地武侠小说大兴,开风气者梁羽生,发扬光大者金庸。”谈及两人的分别,梁羽生在文中说,“梁羽生的名士气味甚浓,而金庸则是现代的‘洋才子’。”
      1994年,梁羽生曾在悉尼作家节武侠小说研讨会上再次当面赞扬老对手:“金庸先生是中国武侠小说作者中,最善于吸收西方文化,包括写作技巧在内,把中国武侠小说推到一个新高度的作家。有人将他比作法国的大仲马,他是当之无愧的。”
      然而,当年一力促成梁羽生和金庸开始连载武侠小说的《新晚报》主编罗孚却透露:“在我看来,梁羽生对金庸是有点不服气的。”
      在那篇著名的《金庸梁羽生合论》中,梁羽生自认在诗词的运用上要胜过金庸许多,其中一个有力的例证就是金庸在《射雕英雄传》中闹出的“宋代才女唱元曲”的笑话。黄蓉与“渔樵耕读”的樵夫对唱《山坡羊》的曲子,曲子的作者是元代张养浩,晚于郭靖黄蓉所生活的年代。
      梁羽生还批评金庸很少用回目。《书剑恩仇录》中他每一回用七字句似是联语的回目,“偶尔有一两联过得去,但大体说来,经常是连平仄也不合的。就以《书剑恩仇录》第一二回凑成的回目为例,‘古道骏马惊白发,险峡神驼飞翠翎’,古道、险峡都是仄声,已是犯了对联的基本规定了(《碧血剑》的回目更差,不举例)。”大约金庸也发现作回目非其所长,《碧血剑》以后诸作,就没有再用回目,而用新式的标题。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金庸和梁羽生的较量并不能有一个绝对的结果。梁羽生的去世,提醒了人们去怀念某段集体狂欢的岁月,回头看见的这场PK,也陡然觉得伤感和美。
      这其中最深为感触的,或许正是金庸本人。1月31日,他在送给梁羽生的花圈上写:“同行同事同年大先辈,亦狂亦侠亦文好朋友。自愧不如者,同年弟金庸敬挽。”
      
      孤怀统揽
      
      讳莫如深并不是表达敬意的最好方式。梁羽生不如金庸有影响力是不争的事实,甚至有人曾经毫不客气地指出,梁羽生的小说“人物僵硬,情节教条”,可读性很差。这其中,具有明显政治倾向性的表达方式或许是原因之一。
      作为对梁羽生《金庸梁羽生合论》一文的回应,金庸在《海光文艺》第四期上发表了《一个“讲故事的人”的自白》,在其中也意有所指地表达了一些观点,“我以为小说主要是刻画一些人物,讲一个故事,描写某种环境和气氛。小说本身虽然不可避免地会表达作者的思想,但作者不必故意将人物、故事、背景去迁就某种思想和政策。⋯⋯要古代的英雄侠女、才子佳人来配合当前形势、来喊今日的口号,那不是太委屈了他们么?”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左派政治思想在香港如火如荼。梁羽生1949年进入香港《大公报》担任编辑,此时《大公报》已成为左派报纸,他长期供职于此,受左派的影响自然不少。梁羽生自己也承认,他写《七剑下天山》时,借鉴的对象正是著名的革命小说《牛虻》。
      在他的小说里,农民义军与官府的阶级斗争几乎永不停止。唐系列中有铁磨勒的义军,宋系列中有柳清瑶李思南的义军,天山系列中则有金刀寨主、叶成林、回疆、小金川各路义军,他们所斗争的对象,要么是官府的鹰爪们,要么是异族侵略者,几百年的时间跨度,但这样的设定几乎从未改变。
      除了江湖革命军,梁羽生小说还有一套相当完整的武林“卫道士”谱系,那就是天山派。天山派在梁羽生的35部小说中可以梳理出一个完整的脉络,堪称源远流长,创作时间上从早期的《塞外奇侠传》、《七剑下天山》到晚期的《弹指惊雷》、《绝赛传烽录》,人物系谱上从《还剑奇情录》中陈玄机开始,由张丹枫、霍天都、凌云风延续到晦明禅师、白发魔女创立天山派,再由天山七剑、唐家父子到金世遗家族,最终到云紫萝家族结束。天山派在梁羽生笔下是不可战胜的,盛产天下第一高手,强大到变态的地步。这样的一个无敌门派,与义军一起,搭建了梁羽生武侠的江湖道义框架,并且维护这江湖的秩序。
      以此为基础,梁羽生小说的一般架构就是,由阶级斗争衍生出正邪不两立的江湖恩怨,由天山派所代表的侠义道对决官府武士集团如大内总管、锦衣卫统领以及邪派江湖人士。正邪之道在梁羽生小说中近乎铁律,邪不胜正是永远的必然规律,这也成为他作品受人诟病的主要特点之一。
      但有时候在正襟危坐的革命大侠堆里总会时不时冒出些异端来。
      梁羽生曾在长文《金应熙的博学与迷惘》(金应熙是陈寅恪的三大弟子之一,对梁羽生影响深远)中写下这样的话:“左倾、迷惘、反思,大概是理想主义者的三部曲,至于每一‘曲’的时间长短,那就要看每个人的遭遇和‘悟性’如何了。”
      看梁羽生的小说不难发现一个现象,女主角往往要比男主角强势。大部分叛逆的或是打破既定规则的行为,通常都会由女性角色来完成,而最常见的方式,就是以爱情来引导男性,成为他们生命中的自由女神,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白发魔女传》中的练霓裳和卓一航。卓一航最后为了练霓裳从武当派出走去寻觅优昙花,在现在看来,似乎是顺理成章的情节发展,而对于当时的梁羽生而言,这种将爱情凌驾于正义原则之上的故事,已经是突破了。
      1956年,《大公报》为金庸、梁羽生、百剑堂主三人开设《三剑楼随笔》专刊,每日一题江湖论剑,也称得上一段佳话。三人中的金庸后来在商界如鱼得水,政治立场圆滑善变,完全实现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百剑堂主陈凡则变成极端的左派政治斗士,立场鲜明地走完一生。相比之下,梁羽生的人生堪称乏味,他有机会成为左派的旗帜――供职《大公报》17年,大热的武侠小说连载让他很有影响力;也有理由站到右派的队伍里――他的父亲在“文革”期间遭遇政治迫害致死,梁羽生企图回乡救父但由于多种原因未能成行;但最终他也只是写完35部武侠小说后便宣布封笔,举家迁居澳洲颐养天年,现实主义的野心和理想主义的决心,都没有在他身上得到完整的体现。
      有人认为梁羽生本身就是一介书生,低调平淡原是他的本性使然。但移居悉尼后,梁羽生在《冒险到底》一文中诉说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上了国民党的黑名单,于是怀揣20元港币只身闯荡香港;从《大公报》辞职,专职进行武侠小说的写作,在当时看来也是极有风险的行为;包括到74岁高龄,他还在疾病缠身中去做了极其危险的心脏手术。
      梁羽生在访谈中曾经说过他是金世遗与张丹枫的混合体,在我们看来,或许还应该加上卓一航、李逸等等软弱迷惘的男性人物。但在世所公认的梁羽生巅峰之作之一的《云海玉弓缘》中,梁羽生几乎是颠覆性地塑造了一位可以用“疯狂”来形容的女性角色厉胜男。厉胜男的出现,也让梁羽生的作品有了更圆满的文学地位。
      用时下流行的词汇来形容,厉胜男显然是严重的强迫症患者。她一生目的性极端明确,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堪称不择手段,而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点,就在于她的狠辣不仅仅针对敌方或者不相关人士,更针对自己。为了从天山派手中夺取第一高手的称号,她毫不犹豫地透支生命;为了夺取金世遗的爱情,她自断经脉并以死相逼⋯⋯但梁羽生显然对这位有严重人格缺陷的女性厚爱有加,让她新婚之夜死在金世遗怀中,死前“眼角眉梢,都充满了笑意,便似一朵盛开的玫瑰”。
      厉胜男对于读者以及梁羽生本人来说都算得上是一次精神的狂欢,她强大的生命力和澎湃的热情,令挡者披靡。而破坏了一切规则,挑战了一切权威,拼尽全力去追求爱情之后戛然而止的人生,也令她拥有传奇般的魅力。
      这样的角色似乎也燃尽了梁羽生最大的激情。30年江湖,梁羽生只得一个厉胜男。
      
      沧海平生
      
      梁羽生自幼便家境富裕,娇生惯养,而家在广西,甚至在抗战时期都没有遭到过多的战火磨难。他32岁时结识了《新晚报》同事的侄女,相恋9个月后结婚,此后一直婚姻美满,家庭幸福,没有像金庸那样遭遇离婚以及老年丧子的悲剧,更不像古龙那样私生活放荡不羁。或许也是因为这样的生活环境,让众人在与梁羽生的交往中,总能感受到他在“新武侠三巨头”中所独有的那份宽厚和悠然。
      梁羽生十七八岁时迷上了清朝大词人纳兰容若:“那时候自己是公子哥儿,不通世故,总觉得和纳兰非常的有缘分。”这一点在他的小说中可以找到充分的体现,而在他的代表作之一《七剑下天山》中,纳兰容若甚至成为重要角色,也算一偿他的少时心愿。而纳兰容若所代表的世家子弟的名士作风,其实也贯穿了梁羽生的一生。
      梁羽生挚爱下棋,甚至曾经发生过新婚之夜与友人杀得兴起把新娘子晾在新房里的笑谈。他在《新晚报》写的棋评,当年在香港被称为一绝。而其棋力也不容小觑,在业余爱好者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他曾以笔名“陈鲁”撰写棋评挑战香港职业棋手曹悦强(中国象棋),令曹悦强大吃苦头,国奕会发出的新闻稿对这局棋的评论是:“曹悦强险象环生。”他出版过一本《全国象棋大赛》,开篇便是“杀气秋来肃,看群英棋坛奇鼎,橘中逐鹿⋯⋯”颇有梁氏武侠的味道。
      对于婚姻和情感,梁羽生曾经很有个人风格地用诗词来回答记者的提问,“爱情是很有意思的。在我看来,天下爱情不外乎四种。一种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第二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第三种,‘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是圣洁的爱;第四种,就是一句流行的了,‘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几乎所有的小说家都会被问“会爱上哪一个自己笔下的角色”这样的问题,梁羽生亦不例外,他的回答是:“做老婆合适的是云蕾、谷之华。做情人最好的是脱不花,一心一意地爱你。”
      他与妻子林萃如相识于1956年。当时《大公报》副总编李宗瀛向梁羽生询问是否有女朋友。梁羽生觉得自己32岁,应该考虑婚姻问题了,于是便答应相亲,就此认识了李宗瀛太太林月琼26岁的侄女林萃如。
      梁羽生和林萃如很投缘,两人很快正式交往。当时梁羽生患有鼻息肉,每隔两三年就要做一次手术。一次,梁羽生到医院做切除鼻息肉的手术。除了医护人员,只有林萃如来做他的护理工作。林的爱心使梁羽生大受感动,两人在1957年5月1日登记结婚。
      由于梁羽生出身世家,古文,特别是古诗词的功底甚为深厚,时常有人会觉得他如果不写武侠小说而专心较为严肃的文学创作,或许会有更高的成就。而梁羽生自己,对于武侠的态度也并不严谨,从他30年创作35部小说的产量来看,作为职业维持生活的成分更大一些。但他自己也坦然承认:“话说回来,我疏懒成性,天资亦薄。不写武侠小说,其他方面也未必能有成就,还是该埋怨自己的。”
      在梁羽生逝世后,曾与梁羽生促膝长谈过的国内著名漫画家郭竞雄,在自己的博客里进行了追思,有一段话或许能让人体味到这位新武侠鼻祖的某些心态。
      “他说他的小说写天山最多,可是却从没去过新疆,他说他写武侠小说其实是写文人,没有文化的武夫是莽夫是流氓;文人又太文弱,手无缚鸡之力。武侠其实是文人的理想,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千古文人的侠客梦罢了。此言他说的漫不经心,但是却仿佛是他对自己这一生创作的总结――对名士阶层的无奈与挣扎。”
      (摘自《看天下》2009年第3期,作者为该刊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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