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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自我反讽的批判与朗西埃的不满

    时间:2021-06-27 16:00:53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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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批判向来就存在,只不过它一直以伪装的形式出现,而不总是以批判的形式出现—秘密的,公开的;含蓄的,愤怒的;言辞的,武器的—因此,当事先张扬的朗西埃如同一个走穴的法国明星出现在同济大学讲坛上时我不仅没有感到一丝惊讶,而且不出我之所料,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怎么都不好”的刻意批判只不过为了满足一种人类由来已久的抨击欲望,被这种永远对世界现状表示不满的传统欲望所推动的言辞表演如今已沦为国际新左派的一块老字号招牌。不过十分遗憾,当前这些炙手可热的学院批判者们似乎从来就不曾意识到,自一百多年前马克思将解释世界转换为改变世界、将哲学批判转换为政治批判、将言辞批判转换为武器批判之后,二十世纪的经验与教训迫使他们从今往后的所谓批判从历史巅峰不得已地退回到了柏拉图洞穴之中。他们既丧失了改变世界的雄心,也无意找回解释世界的耐心,批判在他们只是一种体制内的职业分工和个人偏好,只是他们所能提供的剩余知识产品;而这一产品之所以还能继续生产继续被消费甚至受到一部分言辞消费者的欢迎,完全是由于这一产品虽然可能无益(因为它什么都改变不了)却也绝无可能有害(同样因为它什么都改变不了),批判不过是听众们的一剂安慰药,批判不过是讲演者的一次过把瘾,用雷蒙·阿隆的话来形容,他们的终极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抨击”,因为这个世界总是不让人满意或总有人不满意。
      反正这个世界怎么都是错的—朗西埃在这个被命题为“民主就在今天搞”的演讲伊始,即宣布了他要对民主作一种“双重考察”,先考察那些自称民主的国家的权力关系与状态,然后考察如何重新限定民主这一观念,后者则要看前者的考察结果而定(我当然不会相信他的承诺,我从来不相信)。果不其然,朗西埃的所谓考察不过是一段简短粗糙的回顾性勾勒,了无新意地将“五十年前开始”的世界政治模式简化为“民主与集权的对立”两大阵营(略去了拉美、中东、南亚与非洲),一方面是“西方国家基于议会系统、自由选举、结社与言论自由和个人自由基础上的一种治理形式”,另一方面则是“这样一些政权,国家装置用一党专政机构同时威慑公共和私人领域”(主要指苏联与东欧),而对“这样一种对立,使得民主看上去成了诸多治理形式中的佼佼者”这一西方主流描述之臧否,朗西埃并没有作正面表态,因为他马上要攻击的恰恰就是这个“佼佼者”。随即,朗西埃用援引无往而不胜的马克思为他鸣锣开道,“马克思主义向我们指出,所谓的民主的核心,实际上是自由市场,而自由市场是必然会被资本家阶级主导的”,马克思主义“谴责形式民主掩盖了主导之现实,将形式民主与真正的民主的观念对立起来”(马克思从来没有讲过这样的话,所以朗西埃声称这是“马克思主义”的看法,所以马克思很有先见之明,声明他“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很好,西方民主不过如此,民主无非是自由市场,自由市场无非是资本家阶级主导,因此必须要“指出”必须要“谴责”,至于“怎么办”则另说;那么作为西方民主的“那个对立面”呢?朗西埃并没有按其承诺“考察”前述特别提到的“这样一些政权”的民主状况,只是轻描淡写地给了一句“苏联集团倒台了”,而这一倒台之后果“似乎是要剔除形式民主与真正民主之间的对立,证明只有一种民主……”我们终于明白了,朗西埃是认为倒台之前苏联集团是有过与西方的形式民主相对立的真正民主的,只是它后来被“剔除”了,难道隐藏在里面的不就是这样的意思吗?
      如果我们还不至于健忘,当年苏联老大哥可是一贯声称自己拥有“真正民主”的,年幼如我们者也真诚相信过苏维埃那里是实现了真正民主的,可是朗西埃先生却没有一个字“考察”自称真正民主的苏联之“国家权力关系与状态”,而这个任务是你自己给自己提出来的……我真的非常厌恶你们老是玩这一套,来势汹汹虎头蛇尾,放了个烟幕弹别转屁股半途就逃跑。对苏联七十余年的真正民主状况(这里不使用西方国家爱用的人权一词)你们法国知识分子应该比死记硬背历史教科书的中国大学生更清楚,尽管有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纪德和罗曼·罗兰,五十年代的加缪和萨特,六十年代的雷蒙·阿隆、梅洛-庞蒂和阿尔都塞,为了彼岸苏联铁幕苏联之残酷真相自家兄弟反目决裂吵得一塌糊涂,为什么还总有许多自命为人类良知的知识分子至今痴心不改地维护作为政治情人的苏联形象,连作为主权者的苏联人民自己都扬弃了他们参与缔造的苏联,你朗西埃还对它的梦幻般的严酷历史讳莫如深?
      就算我们这里先放过朗西埃一马,很显然,朗西埃的重点是要抨击西方的所谓民主,而且是这个已经剔除了两种民主对立之后的世界上仅剩的“只有那么一种”,即“那些由代议系统和资本主义市场来统治的国家的民主”,这与我们的真实经验和观察实在差别太大,朗西埃在中国同济大学还好意思扬言“现在世界上只有那么一种民主”!并且这一与自由市场和个人自由相连接的民主还遭到了质疑,我们居然不知道我们已经在奢侈地质疑一种我们并未拥有的东西,但是朗西埃却肯定地说:不,你们已经拥有了这一来自西方国家的形式民主,这种民主背后的“自由市场统治越来越钳制了人民的集体力量”!我的上帝啊,我不会听错吧,他还在说“我们的集体力量”(如果我们就是人民的话)!
      一九六八年的法国和一九六六年的中国曾经有过一点点“形式相似”,却丝毫没有“真正相似”过—一九六八年的法国学生运动并非法国总统或天主教大主教所发动,一九六六年的中国红卫兵则听从“最高指示”,按照党的“决议”和“中央文革”的部署而走上街头,他们绝不是被学院教授鼓动起来的。这就是两者体制最根本的不同。四十五年过去了,朗西埃要么还是将昨天红色中国误认为昔日红色法国,要么居心叵测地故意混淆今天这两个国家曾经在“争取人的解放”意义上的“形式相似”,我认为无论是误认或是混淆都不可接受—朗西埃为什么不与时俱进地谈谈发生在今天的“形式民主的自由市场”和“真正民主的自由市场”的根本差别?如果“形式民主的自由市场”主导者是资本家阶级,那么“真正民主的自由市场”主导者就不仅没有人民的影子也没有实质上的资本家阶级,恐怕只有国家官僚阶级了—形式上的极左派往往同时是骨子里的极右派,这样的韬晦人物在法国历史上并不少见。朗西埃当然成不了迈斯特,朗西埃不过是将信将疑地、暧昧地、歪曲性地空谈卢梭的人民主权论,这一主权论不过是煽情的政治浪漫主义,它的政治最高理想是占领剧场进行言辞表演(卢梭不过反对剧院的道德堕落罢了,是罗伯斯庇尔为卢梭佩戴了沾血的利剑)而不是议会中的辩论、谈判、协商和妥协;可能是为了暗中模仿卢梭,不然朗西埃对占领公共空间的特殊喜好是难以理解的,这一占领既不是通过武力,比如一八七一年巴黎公社的街垒;也不是通过学生的身体,比如梦幻般的一九六八年的巴黎院校—朗西埃口口声声马克思主义,却闭口不谈马克思的剥夺剥夺者,不谈马克思的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朗西埃既然没有勇气重复马克思“失去的只是锁链,得到的将是整个世界”的革命号召,你朗西埃就没有资格嘲讽只有马克思敢于嘲讽的一切合法地在自由主义市场经济制度下谋求的改良与变革,包括提出改良性方案或替代性方案—所有这些都需要通过一系列繁杂的、技术性的、专业化的甚至十分平庸的近乎讨价还价的琐碎程序来完成—你对自由市场的批判不仅无效,在实践中也根本不可能被采纳,因为你们的所谓全民性的真正民主只存在于你们的无知与想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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