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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星照耀_“红星”如何照耀全球

    时间:2020-02-14 07:30:45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中国式打火机创新潮起潮落      啪――一个小火束跳了出来!精致而热烈。   40多岁的魏宏俊拿起一只崭新的打火机,翻来覆去盯着看,用布擦擦,按下开关。
      这是温州市龙湾区,2011年9月15日下午3时,日丰打火机有限公司的车间。这里,经常同时跃动起几十个小火焰;这里,也是中国打火机一线大公司之一。而这些温州打火机已占有世界市场份额的70%,中国的95%。
      遥想80年代中后期,海外探亲的温州人带回日本打火机作礼物,人们争先研究,一个个小火苗同样蹿起。
      早至1823年,一位德国化学家发现氢气遇铂棉会燃起那熟识而又陌生的火焰,世界上第一只打火机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小小的火苗,不足为道的取火工具,却蕴藏着人类无数秘密。这几十年的中国式创新也如是。
      
      “测火者”
      魏宏俊的工作台上堆着上百只同样的打火机,一律银色。一旁的白纸上写着:“日本73代防风”、“火焰高度标准:3-4厘米”。
      “测火者”魏宏俊在这个厂工作了近20年,他凭目测就能判断火苗的高度。而在旁边一个房间,初检员用螺丝刀调节阀门,打出大、中、小三束火焰,凑在竖立的钢尺边测量。
      每束火焰都是不同的,但它们都来自打火机约28个零件。
      关键的是三部分:点火装置、储气“内脏”和外壳。
      这些平常且并不复杂的物件,长久地炙烤着中国人的心:点火装置的秘密在于小芯片的寿命。日本打火机可以打4万次,韩国3万次,而温州的最多1万次;储气内胆的隐秘则是密封圈质量,而外壳的工艺难度为电镀、喷漆等,这些中外之间还都有差距。
      还记得砂轮打火机吗?那是1906年奥地利化学家发明的,二战后,日本发明出电子点火器,欧洲则开始将丁烷作为打火机燃料,这也是如今温州造打火机的基本原理。
      20世纪50年代,“火苗”主要产自欧洲。60 年代末,日、韩、中国台湾等地的打火机企业崛起,逐渐垄断了国际市场,直到温州“杀来”。
      此刻,“测火者”魏宏俊旁边,几个年轻人正将一个个打火机内胆放进塑料袋。“这是客户要求的,他们不要外壳。”一名女工对本刊记者说。女工们并不知道究竟谁会点燃这些打火机,只知道客户“是外国人”。
       “代工”就是中国制造的写照。即使是日丰这样有自己品牌的中国大公司,产品打入国际市场也基本都为人嫁衣,依赖“定牌”,比如Zippo、德国邱博(TROEBER)、日本广田以及英国朗声(ROSON)。
      论及产业链价值,温州打火机的出厂价一般只有最终零售价的10%甚至更少,很多美国品牌商以3 美元从这里购货再贴上自家商标,市价就涨到170美元。代工有成本和规模优势,却不具备高利润和产业主导环节,只能仰望别人。
      
      本钱
      80年代中期,一些温州人整天拆装亲友带来的日本打火机,苦心琢磨――
      外壳不难造,温州满是车制机工;原理与传统汽油打火机类似,也不难理解;难的就是点火环节――国产打火机用打火石点火,打三次未必能出火一次,而日本的电子打火器,轻轻一按就跳出火焰。
      “那是人家的技术专利,也是人家吃饭的本钱。”经历过那个时代的温州人都有体会。
      温州人自己造不出电子打火器,就找到上海光明打火机厂,得知这种装置专用的电容器只有日本松下公司有。他们再找到为光明打火机厂提供电容器的上海东风电容器厂,却意外得知同样的电容器刚刚研制成功。
      作为国营厂,上海光明即使要应用这种装置,必须研制外壳和生产这些外壳的机器,而温州人用手工敲出外壳,很容易就将电容器组装进去了。
      一个月后,温州造出了仿制的第一个打火机。在之后不长的时间里,温州涌现出了几百家打火机厂。
      最早的温州外销打火机售价约二三十元,几乎是日本产品的十分之一。温州人群情激奋,心气万丈。由于如电子打火机等技术模仿突破、成本优势明显,以及无需考虑海外渠道,1991-1992年间,温州打火机厂迅速由几百家增加到3000多家,热闹异常。
      不过,隐忧也快步走来。
      
      箱子里的石头
      1991年的温州,满街都是收购打火机的外国人,大虎打火机有限公司董事长周大虎这样形容往昔的疯狂:“即使你发给老外的箱子里装的是石头,他们也不会管,直接就带走。”
      当时的家庭作坊很多,一些厂家专门制造其中某一零件,另一些厂则负责组装。后来成为业内大公司的大虎打火机,最早就诞生于邮局职工周大虎用妻子5000元下岗安置费办起的作坊。
      日丰打火机有限公司董事长黄发静那时则是一家纺织厂的工人,后来做买卖,有感于人们将温州货等同于劣质品,他气不打一处来。
      打火机行业,很快也被“伪劣产品”阴影笼罩。
      不同厂家生产的零件并没有统一标准,工人经常要拿锉刀锉外购零件,甚至剪掉一部分,才能装得上。
      那是1993年上半年,几乎每天早上醒来,周大虎都发现厂里又少了几个熟练工。有的工人出去自己开了厂,更多是被其他工厂挖走。许多配件制造商也拒绝与大虎继续合作,理由也一样:给对质量没什么要求的厂加工,他们可以拿到更多的钱。
      偶尔一两个零件,温州人还算有优势。比如防风打火机制造中的打孔,日本人用激光打,直径仅0.7毫米。当时中国没有这个设备,温州人研发了一种技术,监测的结果后者打的孔更光滑、更标准。
      “一两个零件做得好没用,”黄发静很痛心,“一千家公司做同一个产品,你说还有好下场吗?!”
      火苗跃升,行业癫狂,而大虎打火机却几近停产。
      从极盛到大衰只用了几个月。1993年下半年,吃过亏的外商不再来了,偶尔来的也开始仔细检验。
      火上浇油的是1994年7月,美国开始实施CR(CHILD RESISTANCE,即“儿童保护”)。该法案规定:售价在2美元以下的打火机,必须加装防止儿童开启装置才能进入美国市场。
      过度竞争未平,美国大市场又一夜失去,不少温州打火机公司声名扫地,订单几无,纷纷破产。
      等一切回归平静,温州打火机企业只剩下约500家,减少了六分之五,这些仅存的“火苗”开始自己刻模具、搞设计。
      
      大转移
      1995年春天,十余个日本人穿过狭窄的小道,走进温州大虎打火机厂的厂房,看着破旧的设备,为首者广田良平阴沉着脸,没有当场定下合作。
      这个广田株式会社,是日本数一数二的打火机制造商,此次本意想寻找更低成本的温州厂家代工。
      多年后,广田良平说,想不到就是这样的工厂打败了日本打火机产业。他们的公司已停产转型为贸易商,将从温州运来的打火机贴上广田标记。
      但这不是溃败,而是标准的全球产业转移。此时,日本由打火机最大生产国变成了最大进口国,韩国、中国台湾地区60%以上打火机企业停产。劫后余生的温州企业握到了接力棒。
      最初的温州打火机主供国内, 少量通过港澳等贸易商出口。90年代初产业大转移背景下慢慢转向国际代工。其实,很多老板更看重的是国外市场体系的成熟与稳定。
      黄发静向本刊记者回忆,最初,日丰的一个产品可以卖到七八美元,甚至十美元,但后来中国企业大量外销,互相压价,恶性竞争,一个产品都不会超过两美元。
      虽然“定牌”生产利润不高,但在为多家品牌生产的过程中,企业学到了许多技术以及管理方法。
      通过欧洲贸易商宝富美的介绍,2002年,全球一线打火机品牌Zippo(芝宝)公司考察后,看中了日丰多年积累的技术和规范的管理,决定与其共同研发第二代产品“CR多功能点火枪” ,其核心技术是多功能CR点火枪,这是美国芝宝在创立后的七十多年中第一次在境外进行合作研发。
      而当大多数温州打火机公司不敢越“渠道”“雷池”一步的时刻,大虎也开始发声。
      1993年,德国商人与周大虎合作,提出技术和资金由外方提供,大虎专门负责贴牌生产。但周大虎坚决保留“虎牌”,也不放弃贴牌,给自己留了一个“气眼”。
      
      “奔跑的红桃皇后”
      对于行业快跑者的领先之道,黄发静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创新,只是标准高。”这个标准背后未必是从无到有的天才式的发明,但有着太多不断的细微的改进革新。
      比如,监测充好丁烷的内胆是否漏水时,要把内胆放进一定温度的水中停半小时。按国际标准,水温应为65度,而Zippo要求70度以上,这就要求提高技术水平。
      这几年,日丰研发了旅游用多功能点火枪,它有防水、防风和照明功能,还能打出两束火焰。“每种功能都是之前就有的,我们只是把它们合起来了。”黄发静坦言。
      1996年,日丰成立了技术开发部,最初的任务就是设计各种新奇的外壳,后来逐渐转向功能设计和新技术研发。
      一位业内人士说,温州打火机的制造流程比国外安排得更严谨、紧凑,另外,温州用的人力更多、机器更少,“速度比国外高三倍以上”。
      世界对中国制造的通常看法是这样的:位于产业链条最低端,没什么高端技术,只是简单仿制,以劳动力和原材料的低价取胜。
      不过,佐治亚理工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布莱兹尼茨认为,这其中就包含了中国式的创新:一方面是“流程创新”,不断地对工厂和物流体系进行改善;另一种是“产品创新”:把现有的产品应用到市场独特的要求中去。简单说来,中国将技术革新伴随的风险降到最低程度,并根据市场要求随时改进,快速行动。
      布莱兹尼茨将这样的中国式创新称作“奔跑的红桃皇后”。这一说法来源于《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红桃皇后对爱丽丝说:“以现在的速度你只能逗留原地。如果要抵达另一个地方,必须以双倍于现在的速度奔跑!”
      不过目前,更显而易见的是,这些中国代工企业仍然依赖跨国公司的品牌、渠道和市场,还面临各类壁垒。
      
      CR狂风
      2001年10月2日,黄发静收到了一份来自欧洲的电函。“当时我都蒙了。”他说。那时,他是温州打火机协会副会长。
      电函来自欧洲打火机进口商协会会长克劳斯・邱博,告诉他欧盟正在拟定对进口打火机的CR法案草案。核心内容是:进口价低于2欧元的打火机,必须设置防儿童开启装置。 这项法案基本只针对温州打火机,它们的出口价大多在1欧元左右。
      安装CR装置并不难,但是,这类装置已由国外厂商发明出多种,并申请了专利。
      “那么小一块地方,要想出有这功能而不侵犯人家专利的设计,太难了!”黄发静说。而向国外生产商购买专利则会大大提高成本,认证费用、时间等也会增加不小的负担。
      1994年美国的CR法案使温州人失去了一块重要的市场,那时还可以转移到欧洲、日本,而现在如果主市场欧洲对你说“NO”,你就死定了。
      接信后的第三天,黄发静向温州市打火机协会汇报了此事,却并没引起太多反应。“在我们的人中间做平衡比对外抵制更为困难”。
      他写了高高一摞文字资料,继续向中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局、温州检验检疫局、中央电视台、中国五金制品协会等相关机构反映。
      “一个国家自己的法律,我们作为中国人要推翻它,真的是很难很难”,必须由国家出面。但是,“打火机这么小的一个产业,在中国GDP中零头都找不到,怎么叫对外经贸部出头去打这个官司?”
      
      游说
      现在看来,那是个难得的时机。当时中国加入WTO不久,恰逢世界经济衰退,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为此,对外经贸部成立了公平贸易局。
      黄发静等温州人“天天去喊去叫打报告”,终于,公平贸易局接下了成立以来的第一个业务。汇聚来的企业也越来越多,大家学习WTO规则后还向欧盟标准化委员会、卫生和消费者保护委员会等递交了反对意见书。
      当时的协会会长李坚记得,协会很快得到温州市政府和外经贸局的支持反馈,他和另一名制造商以及温州外经贸局人士赴京汇报时,浙江省外经贸厅的报告几乎和他们同时到达,他们一报出姓名身份,门卫就放行了。
      3月,黄发静跟随对外经贸部有关官员远赴欧洲六国。
      十几天里,他们辗转各国,游说了欧洲打火机进出口协会、意大利经济活动部、欧洲标准化委员会等十几个协会、政府机构以及打火机贸易、制造商。其中包括法国打火机制造商BIC。在对谈中,BIC一再声明这次法案与其无关,因为自己也参股了中国打火机企业。
      争论的核心是:为什么以价格为标准。“价格是市场当中的东西,同样一个打火机,卖2美元的话就合格,卖1.99美元的就不合格?这是什么道理?这完全是违背WTO原则的嘛!”
      
      反向力
      经中方持续交涉,2003年9月11日,欧盟对外正式宣布2004年暂停执行该法案。
      不过两年后,欧盟颁布了新的CR法规,不再以价格高低作为是否必须安装儿童开启装置的标准,转而规定满足以下条件的不需安装:达到ISO标准、有质保书、两年保质期、在欧洲有固定维修点、是金属外壳打火机。
      而温州一线公司着力研发生产的各类多功能打火机――防风、高原、 双火,还有成百上千种一眼看不出是打火机,而像口红、钢笔、卡通人物玩偶的工艺型打火机,新的欧盟CR法规都禁止它们进入欧盟。
      美国CR法规于1994年实施后,温州打火机出口美国的数量急剧萎缩,到2007年的十多年里基本没有增长。而欧盟CR法案的实施,长期看来影响并未有最初想象的那样糟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产业升级。
      该法案从起草到最终出台历时数年。这期间,一些企业开始研发安全装置,并寻求与大学和其他企业合作创新。大虎打火机与温州大学联合培养学生,共同组建了温州大学“虎派”打火机设计研究所。
      1990至2001年间,温州打火机行业申请的专利中,只有一项属于技术发明。而自2002起,每年都有几项技术发明,2005年以后每年都超过10种。
      2007年3月,欧盟CR法案正式实施当月,温州打火机的出口额为247万美元,比上月下降了69. 7%。不过,出口额很快大幅度上升,到当年7 月已超过了法案实施前的水平。欧盟CR法案于2006年颁布后,日丰的非工艺型打火机基本照常销往欧洲。
      不过,到2010年危机再次显现:日本也颁布了CR法规,许多原本以日本贸易商为主要客户的温州企业濒临停产。
      
      红星照耀?
      温州打火机协会现在越来越冷清了。
      在最辉煌的上世纪末,温州打火机企业一度达到4000多家。行业协会每次年会都很热闹,数百名会员还有很多政府官员出席,喝酒到很晚。
      2008年的金融危机,使打火机行业遭遇了欧盟CR法案出台以来的又一次风暴。那年的年会到场不到80人――有人转行了,有人不好意思再去了。鼎盛时期,温州的打火机厂有3000多家,而这一年,黄发静回忆:“最多只有100家能开工。”
      如今,温州市打火机行业协会仅有100多家注册会员,其中处于停工、半停工状态的过半――劳动力、铜和锌价格上涨,人民币升值,日韩CR法案……即使像日丰这样相对境况很好的企业,利润率也只在2%到5%之间。许多企业主转而投身民间借贷或房地产。
      打火机这种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已越来越难以得到国家的支持。而由对外经贸部出头去海外打官司,在如今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了。
      “变中国制造为中国创造。”这一口号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国家提出“十二五”(2011-2015年)时期,把研发经费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从1.75%提高到2.2%。
      但按现有体系,资金和吸引人才(如“千人计划”)等资源更多会流向国有企业,而它们的创新能力和效率不可高估。
      “按照中国政府和学者的说法,如果不立刻打造出硅谷、苹果和谷歌,中国就会提前衰老。但这种想法只是‘革新焦躁症’、‘革新强迫症’。”布莱兹尼茨也注意到中国政府推动“独立创新”的热情。
      创新主体依然不清,而市场黑云、全球产业新整合态势早已紧压。推动了过去30年发展的“中国式创新”,还能为中国经济效力多久?
      一束束小火焰从这个古老又正经历巨变的国度跳出,照亮世界一角。现在的难题是,这些火种如何持续,如何更加光亮、有力地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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