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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真实的和珅 纪晓岚后世沧桑史之十

    时间:2019-04-24 03:29:43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他叫步原,是天下第一才子纪晓岚的后代,却吃了一辈子被没文化的亏。作为“五零后”的一员,他先是少年失学,继而先后成为“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大龄半残待业青年”和“下岗无业人员”。由于缺少了一段被正规教育的经历,他像一粒卑微的尘埃被历史的大潮裹挟进了越来越现实、越来越讲究学历、背景的社会生活的角落里。
      他生活得无趣甚至沉闷,别人写不了也不屑写,只有我用这支饱蘸着手足之谊和卑微情怀的笔琐琐碎碎地写,因为他是我的二哥。他的经历也是一代凡人的经历,因为芸芸众生都宿命于一种叫做历史趋势中,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人们淡忘了、看轻了他们中的某一个,就如同淡忘了、看轻了那一段本应牢牢记取的历史。
      上世纪50年代初,步原生在北京,排行老二,从小儿被小伙伴唤做“步老二”。他打小儿不让大人省心,瘦弱多病,中耳炎差点弄到耳聋,不大点儿赶上“三年困难”,饿得小身板儿赛过豆芽菜。但他真顾家,家里的细活粗活都是他的,抢冬季大白菜头时总是一骑绝尘,赶在上秤前,把自家的白菜帮子掰得精光净。买白薯的人群里,他闪、转、腾、挪,捡回家的白薯秧子,够煮一个礼拜白薯粥的。他也有毛病,爱絮叨;因为饿,总跟我争吃争喝;嫌我懒,总找茬跟我打架。他见天带我上天坛拔草,都是他带头跳围墙进去的。也亏了他,要不,我哪能打小就懂得公园的美好。
      他小学时功课稀松,但禀赋极好。上中学前两个月才觉悟开来,于是一个旱地拔葱,考上了他最心仪的以鼓号队闻名的中学——北京第三十中学。美好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中学鼓号队里吹过小号,到龙潭湖跳过几次伞,正在其一往无前冲进重点高中的时候,学生生涯在“文革”的隆隆战鼓中戛然而逝,为他日后卑微飘零的生涯埋下了伏笔。
      万里大扒车
      “毛主席的教导记心怀,
      一生交给党安排。
      笑洒满腔青春血,
      喜迎全球幸福来。”
      1968年,老二与好多同学唱着红歌赴陕西延安专区插队。下了火车,又被一大卡车拉到了陕北富县,途经数不清沟壑纵横的山旮旯,左看一壁擎天、右看万仞绝地,颠得心里直冒凉气。
      到了,村里派出4个壮劳力从28丈深的井里给他们打水,泥水各半。众人拥上去洗风尘,队长急忙阻止,这是喝的,洗脸、洗身子只能到村外的水洼。水洼大且臭,大夏天的黄花绿沫、是下雨的积水,全村人的一应洗涮全在这里,一干热血青年顿时就傻在原地。
      分口粮了,一斗未脱粒的麦子是他们一年的细粮,其余都是玉米。不管够。全村只有一台破手扶拖拉机,脱粒不能扬场、撒种不能灌溉。
      少年无忧,撒开了吃过几顿饱饭,细食告罄,粗粮亦不多,更无菜蔬。一人拿出北京爷的浑不吝,偷了老乡的一只鸡,被人家绑在井台上冻着。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传来一个谎信儿,说凡是没插队的同学已全部留城,于是,数不清的北京插队青年开始了扒车“大返城”。
      从此,老二孤身一人开始了铁路游击生活。从西安到运城,从运城到乌鲁木齐,再到哈尔滨,老二走出了一个大大的人生问号。那是一次最最濒临死亡的旅行,隆冬时节,他爬上一辆煤车,疾驶的列车像一只冷血怪兽张开了夺命的大口。他的身体从颤抖到痉挛到僵硬,他像土拨鼠一样刨出煤块,把自己的下半身生生地“塞”进煤堆里。老二想起,他的“马桶包”里有满满一包核桃仁,那是临出门前一个个剥好了给弟弟的,他吝啬地捏一两个放在嘴里半含半嚼着,似乎看见了弟弟惊喜的笑脸。他想,要是能活到家,还领他去天坛……他睁开眼,那列车咣当了几下停住了,眼前3个大字让他幸福得差点晕厥——石家庄。
      是一个好心的卡车司机将老二从石家庄捎回了北京西直门。然后,老二白坐着7路公共汽车就回了家,售票员不敢跟他要票,他的眼珠子殷红如血。
      未曾进门已哭得岔声。母亲拌着泪水煮他的衣裳,水未开,跳蚤满地,索性扒下衣服往炉子里甩。娘俩的悲声助燃了那冲天的大火。接着,老二就病倒了。
      稍好,“安置办”就一再来家做工作,老二只好返乡了。那个晚上,搂着弟弟的脖子来到了天安门广场,别离之苦发酵出了巨大哀伤。
      “三儿,你说我这些日子怎么老想咱们小时候的事?”
      “三儿,要是能回来,哥以前跟你抢吃抢喝的,对不起你,你别记恨哥。”
      “三儿,不定哪天,哥要是死了,你给哥的骨灰埋到天坛那棵咱俩每次都爬上去玩的老松树底下,让哥下半辈子老是美的……”
      第二天一睁眼,哥哥已经走了,弟弟抱着哥哥的枕头哭。此后,三儿把对二哥的爱化成了寄东西的实际行动,寄大腌萝卜、寄固体酱油,把自己全部心爱的毛主席纪念章和自己攒的半导体也一股脑儿寄过去。终于,在一次战天斗地修水库的时候,一块巨石适时地从山坡滑坠,恶狠狠砸在老二的腰上,老二疼得竟笑出声来,心里腾起一阵塞翁失马的窃喜。果然,揣着村里、乡里、县里的三级伤病证明,老二不久就回了家。老二从一个懵懂青年变成了胡子拉碴、半拉身子骨儿的小老头儿。
      回来就好,户口盖上了派出所的大红戳的那天,一家人破天荒地到附近的掌扇胡同口撮了一顿山西刀削面。接下来,三儿用自行车驮着哥哥一趟趟跑医院,通过半年多的恢复,老二终获新生。
      生活在社会的角落里
      也许是多舛的境遇改变了老二的性格,回到北京后,原本话痨似的老二变得特别不爱说话,也特别经不起事儿了。
      小学毕业的文化底子,让他只能生活在社会的角落里,他频繁地在一些缺乏劳动保障的街道企业调来调去,那些地方就像他曾经生活过的土窑洞,衰而朽。一次次转产、减员、倒闭让他猝不及防。所有工作单位都理直气壮地管他要文凭,这不是要短吗?
      《清稗类钞》中,有一则纪晓岚的轶事很值得玩味。纪晓岚做翰林时,一日晚,因起草文牍,文思枯竭,于是出屋顺着走廊散步。廊下有一个老兵正睡得香,听见纪晓岚的脚步声醒了,纪晓岚问他睡得可好。老兵说很好。纪晓岚用手里拿着的一本书跟他盘道,老兵却不识字。纪晓岚感慨道:“人生识字就是困苦患难的开端,你不识字,真正是快乐啊!”纪晓岚精于文字也忧于文字,因为他生活在乾隆大兴文字狱的时代,因言获罪可在随时,曾受到过乾隆的多次苛责,编纂《四库全书》时,就曾经发出过“瑟缩不敢著一语”的感慨。   老二的豆蔻之年正值“文革”,被没文化后成了“廊下老兵”,少了因言获罪的概率,似有憨福,谁承想风云陡转、水落石出,他一个没文化的“白板”漂浮于知识的滚滚洪流之上,只有一生磨难、上下沉浮了。
      “白虎节堂”
      老二的婚姻来得迟,30岁上,才斗胆看上一个姑娘,自惭形秽,不敢直言,让正殚于情书写作的三弟代劳。弟感其诚,情书写得极尽缠绵,真就打动了姑娘的春心。无奈现实太过残酷,对方通过组织了解到老二的出身后立马就关闭了爱的闸门,老二失望之极。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老二终于遇见了一位亲爱的好姑娘。
      “不用悲、不用伤、人生好比上战场。为了吃来为了穿,昼夜都要忙。朗里格朗、朗里格朗,没有钱也得吃碗饭,也得住间房……”
      住间房?想得美!
      老二为结婚踏破了领导办公室的门槛,领导答应将位于杨梅竹斜街的一间平房分给他,那是一间12平方米左右的破旧平房,摇摇欲坠、但这就足够了。两人喜极。老二借来三轮平板车,一趟趟拉来水泥、沙子、半头砖,叫着弟弟把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铺上水泥,把烟熏火燎的窗棱上钉上三合板高丽纸。一把大锁锁得结结实实的,等那水泥一干就布置洞房了。
      偏偏出事了!新房子被人换了锁,热血冲顶的老二找把斧头给砸开了,他要用生命捍卫自己的生息地。马上,派出所来人了,老二因“私闯民宅”,在班房蹲了一夜。家里人吓得一夜奔波,四下里托人弄戗赶在黎明前救出了囹圄中的老二。就这,单位还非要开除他的公职。
      老二说:“你们凭什么封我的门?”
      领导说:“凭什么说是你的?证据呢?”
      老二说:“原本是我的锁,怎么别人撬行,我撬就不行?”
      警察说:“他撬,我们没看见,你撬,人家举报了。谁让你撬之前不言声?”
      得,里外里还是老二的错。
      老二给单位写了“检查”和“保证书”。单位表示,要是主动辞职走人,以上“两书”不入档案。许多年后才知道,那是单位某领导把房子批给了自己人,鉴于已先应允了老二,便上演了以上一出“白虎节堂”折子戏,可怜老二却成了无业“飘族”。
      不能住间房,那就睡张床。老二结婚了,一张双人床挂上一个帘子生生挤在父母身边,屋顶上搭了个“二层楼”给弟弟。弟念其难,搬到单位。父母则住到了郊外。手足之情、血浓于水。父母去世后,哥哥和弟弟把父母传下来的老房子交给了老二。可怜天下父母心,可叹天下手足情。
      “辱没了老祖宗”
      前几年,京津两地纪晓岚的宗亲后代汇集在北京的纪晓岚故居召开了一个纪晓岚诞辰两百周年纪念会。人家按照家谱上来,非要请老二这个正枝传人出席,老二坚辞:“我不去,我连个体面工作都没有,辱没了老祖宗!”
      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的《长春草》一文中满有感情地写到了一种叫做“长春草”的植物。原文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此种植物拘泥于生长的环境,一旦扎根绝不旁溢,除非耕田的时候犁到它。它的根茎决不往旁边生长,就老老实实地在那一疙瘩一块的永世蛰伏着。人们熟知了它的特性后便索性将其种在两家的田埂上为界。它就永远默默无闻地在那里为你值更守望。
      看到这,我不禁感叹,咳,这写的不活脱脱就是俺家二哥吗?
      老二没有辱没过祖宗!他除了被没文化以外,一点不比前辈们活得苟且。自打没了正式工作,他72行都干过。他烧过锅炉、干过力工,做过小买卖。一次,在一家工厂当一个临时送料工,别人都是一个电话让工人自己来取。他不价,每次都用手推车把加工件送到人手上。结果过犹不及,没几天就让人家辞了。一明白人告他:“爷,显什么情儿啊!不辞你都没王道了,你想,有你比着,我们以后还咋干呢?”
      不适应大集体劳作,他就改做小买卖。那几年,净上展会了。15块钱两条的裤子,价廉质劣的洗涤灵,混纺的毛线。遇上较真儿的顾客买毛线时非要辩个真章儿,有经验的趁其不注意,揪下几根头发就着毛线一块烧,“闻没?纯羊毛的!”可老二人实诚,人还没问,先告人家是混纺的。结果几大包毛衣砸在手里,又赔工夫又赔钱。
      有一年,老二的媳妇被一辆摩的撞倒险些破了相,肇事者跑了。可老二不这样。有一次骑小三轮剐了人家一辆停着的汽车,轻微一个道儿。他诚惶诚恐地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贴在人家的风档玻璃上。好嘛,让人家找上门来这一通好骂。
      中国有一句老话“君子之泽,三世而斩”。说的是人的能力和才干是不能世袭传承的,祖上的功名利禄后人不好使。《三国》里曹操众儿子中有文学大家曹植曹丕,有著名将军曹鄣,也有少年天才曹冲。孙子曹也还不错。曹以后就惨了,被司马家族欺负了。刘备本人了得,可阿斗却无能之至,孙子更甭提,二世就“斩”了。所以,对大多数人而言,与其摊上一个好祖宗,还不如赶上一个好时代。
      老二养了一条狗,叫赖皮,是个“串儿”,长得乱。老二说这是“要饭吃拉个猴——穷欢乐”。只要家里来个人,它一准怵,狂吠不止。老二说,“甭理他,跟我一样,不让人待见!”然后伸腿到床底下踹上几脚,那厮就不作声了。每天傍晚都遛它,老二跟着出了胡同,打前门大街到珠市口到蒜市口再回来一阵长走。不用拴,它在急驰的车轮旁,各色的鞋底下敏捷地迂回穿行,在果核和痰迹间巧妙地奔走。每遇大狗来袭,蹿闪躲避,简直就像土仑战役中的拿破仑。老二说:“看见吗?它就是我。”
      编辑/冯 岚 icarusfeng@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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