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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阶平 吴阶平:为了领袖们的健康

    时间:2020-08-16 07:19:34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吴阶平,1917年出生于江苏常州,1936年进入协和医学院,1947年赴美,师从诺贝尔奖获得者、现代肿瘤内分泌治疗奠基人哈吉斯。1948年12月返国,1960年创建北京第二医学院。1962年赴印尼,任苏加诺总统医疗组组长。1963年为北京友谊医院建立泌尿外科。1966年任北京第二医学院院长。1967年担任中央领导保健小组组长。1970年调任医学科学院副院长。1972年开始为周恩来总理的健康奔忙。1976年参与毛泽东主席遗体保护工作。1980年创办《中华泌尿外科》杂志。1981年创立中华泌尿外科学会。1981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1995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1984年当选为中华医学会会长。1985年担任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校长。1986年当选中国科协副主席。1992年当选国际计划生育联合会中央委员会副主席、九三学社中央主席。1993年,当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用针灸和中药治好了
      苏加诺的病
      
      20世纪60年代,吴阶平受周总理的委托,曾先后十一次为五个国家元首进行治疗。仅为印尼总统苏加诺就治疗过五次。为此,1965年1月他被苏加诺总统授予“伟大公民”二级勋章。
      第一次为苏加诺治疗是在1961年年底――中国政府接到邀请,印尼方面希望请中医去给苏加诺总统治病。当时,西方大国采取“冷战”政策,对中华人民共和国一直进行各个方面的封锁、遏制。为团结第三世界打破西方封锁,中国方面欣然接受了邀请。临行前周恩来、陈毅曾专门跟医疗组谈话,吴阶平明白:这首先是个政治任务,必须全力以赴。
      
      主持人:周总理很关心这件事?
      吴阶平:是的。我到印尼去给他们的总统苏加诺治病。去以前,周总理说你要特别慎重,你们有什么事,可以邀大使和你们联名打电报回来。陈毅同志那时是外交部部长,他说总理给了你们一把尚方宝剑。到了印尼,我就跟姚仲明大使说了――总理说的,让我们有什么事,跟使馆党委联名打电报回去。所有到国外的人,不管是部长还是什么人,都要听大使馆党委的领导。姚仲明听我说可以联名打报告,愣了一下。
      主持人:在印尼,一名老中医提出,在给总统用中药前先做一次静脉造影,看看肾功能的情况,您为什么否决了?
      吴阶平:因为当时的说法是,他那个肾已经没功能了。此前苏加诺在维也纳做检查,外国医生要他把坏肾拿掉,他不愿意,担心维也纳会借这个机会对他有政治上的不利。他有一个保健医生叫胡永良,是个华侨,福建人,建议请中国医生治疗,这样才请我们去了。我们去的都是最出色的医生,而且英文很好。给苏加诺治病,用针灸,一开始他很害怕,我就让针灸专家在我手上扎给他看,没事,他才接受了,接受以后很高兴。
      主持人:医疗组成功地赢得了对方的信任,是否也给两国外交带来了一些便利?
      吴阶平:姚仲明大使有事需要见苏加诺,苏加诺当时是一面反美的旗帜,如果通过正常的外交程序,由礼宾司安排,也许要等到两个月之后。我在给苏加诺治病时说,我们大使很关心你,希望看看你,苏加诺马上说叫他明天来。
      主持人:治疗延续了多久?
      吴阶平:做了两个月治疗,又过了两个月,他说,这个“中国咖啡”(中药)可真苦呀,我们就知道他不耐烦了,这时候也想给他做一下检查了,检查以后心里就有了底。他前列腺有毛病,长了一块石头,所以在维也纳做了个全身麻醉,把那块石头弄碎了,可是并没有解决那个最基本的前列腺的问题。我就想,全身麻醉之下肾功能首先要受影响。
      主持人:据说检查当天,X光片冲洗出来后,您是让两位印尼大夫先去暗室看的片子?
      吴阶平:不是,是我先去看的。照完了相,我进去一看,他那里有点进步,不是很大,但内行一看就能看出来。如果我出来说“有进步”,那他们进去就可以否定你,说“没进步”,所以我不说,我说你们自己看。他们进去一看,的确有一点进步,我说你们去跟总统说,他们高兴,就跟总统夸大其词,说总统阁下你好了,功劳记在了他们身上。这样就轰动起来了。
      主持人:您先拖延两个月再给他做检查,又很巧妙地让他们国家的医生去看片子、报喜,您很有策略啊!
      吴阶平:是策略。我去了印尼五次。
      
      “患者是高级领导也好,是普通老百姓也好,我一样对他
      负责任”
      
      “文革”时期,中央取消领导干部配保健医生的制度,成立了一个保健小组,吴阶平任组长,全面负责中央领导的健康。吴阶平叮嘱妻子:“如果哪天我不回来,你就等,耐心等到我回来。千万千万不要去找谁闹。”
      
      主持人:周总理让您去给江青当保健医生,是看准您能把握好两人间的关系吧?
      吴阶平:这不好说,江青的目的就是要找好医生。她的情绪反复无常,比如说她对屋内温度的要求严得不得了,要摄氏二十一度半,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低了就说有贼风,你们去看看温度表;如果温度表上是摄氏二十一度半,她就说温度表不对,她的感觉对。后来,她去找汪东兴,说这个医生怎么一点笑容也没有,护士犯了错误,他也不批评。汪东兴找到我,我说是呀,我很难,你懂的。江青有一个护士非常勤奋,叫周素英,什么都替她想得很周到。有一次护士好不容易将她安排睡着了,护士自己也累得睡着了,江青醒了,连声问小周呢?结果不得了,那个护士因打瞌睡被摘掉了领章、帽徽――这是最大的侮辱。周素英赶紧弄咖啡给江青喝,但来不及了,被下到监狱里,好几年以后才出来。
      主持人:您觉得在红墙里做医生,跟在外面行医相比,区别在哪里?
      吴阶平:患者是高级领导也好,是普通老百姓也好,我一样对他负责任。但如何让他接受你的意见,可不一样。外面的普通患者需要做手术,我就直截了当地说要做手术,而且跟他说得很透,如果不做手术会有什么危险;对领导人不能这样,你要把问题说全面,让他自己定。后者是他自觉自愿地要求你给他做,前者是他听你说怎么办。
      主持人:听说您一直保留着当年的一个小笔记本,里面有一些奇怪的代码,诸如医疗工作CC、医疗工作KS……
      吴阶平:CC指江青,KS是康生。
      主持人:CEL呢?
      吴阶平:CEL是周恩来。
      主持人:为什么用这些符号代替人名?
      吴阶平:这是我的秘密,别人不懂得。
      
      “周总理说:需要你的人很多,吴大夫,你去吧,我这儿没什么事了”
      
      从1957年担任周恩来的保健医生开始,吴阶平十多年来一直关注着总理的健康。在一次给总理做尿道常规检查时,发现了癌细胞,时值中美建交的关键时刻。
      1975年9月,周总理接见罗马尼亚代表团,这是他最后一次接见外宾。他的病情进一步恶化,膀胱癌已转化成鳞状上皮细胞癌。吴阶平知道,放射治疗已经不能挽救他的生命了。
      
      主持人:在您的书房里挂着一张周恩来总理的十二寸的黑白照片,您在他身边生活了二十年,能回忆一下和总理交往的情景吗?
      吴阶平:周总理实在是了不起的人物。他有意培养我。我们向总理汇报工作热闹着呢,要带幻灯机。总理一定要问你问题,你答完了他就问你为什么,你上次给别人看不是这么办的,怎么这回变了?因为他懂医。我认识周总理很早,那时还不知道他是总理。我记得是在哪儿看节目,看见有人迈着潇洒的步子走过来,后来才知道那人是总理。
      后来由于工作的缘故接近总理了。毛主席向来是晚上开会,一直开到深夜。有一次会开完了,我陪周总理散步,那时候我的任务就是让他不再想国家大事,想一点别的轻松的事。他说知识分子要讲理论学习,要从业务中学习辩证唯物主义,我不理解。他问我现在在干什么?我说我现在主要是研究肾结核。他问为什么要研究肾结核?我说有很多病人死于肾结核,其实是可以挽救的。他哈哈大笑,说从前中国人作研究,主要是把洋人的办法拿到中国来试,跟着洋人跑,没有自己的创造性,你现在这个《肾结核对侧肾积水》是在跟哪个洋人跑?我说不是跟着洋人跑,是我自己想的。
      
      主持人:您曾说,周总理给了您终身难忘的教诲,具体指的是什么?
      吴阶平:很多方面。总理出门,那真叫一丝不苟。他为人特别周到、细致,总要把事情弄得很清楚。总理的办公室,谁也不能进去,邓大姐也不能进去,他走时把门锁上,钥匙交给邓大姐。他从国外回来,邓大姐第一件事就是把钥匙交给他。
      主持人:您是周总理医疗小组的组长,是您最早发现总理患有膀胱癌,当时您是不是竭力主张要动手术?
      吴阶平:对,我竭力主张动手术。可是周总理动手术需要毛主席批准,我们就去找叶剑英。
      主持人:我们听到这样一种说法――不知道为什么,您打的首次报告迟迟没有批下来;更有一种说法――如果当时能够很快动手术的话,总理的生命可能会延续很长。
      吴阶平:也不敢说一定。不过当时是尼克松访华前夕,毛主席需要周总理来接待。
      主持人:也就是说,毛主席从国家的大局考虑,确实有点儿延缓了手术进程?
      吴阶平:应该是有一点儿。但,是不是不延缓就会有很大的变化,不敢说。毛主席对叶剑英说,你告诉他们,动手术不要去想,但可以用中医,可以针灸、吃中药。我们想,能不能就说周总理自己愿意手术?可是我们不能跟总理说,因为如果我们去说,周总理会说让你们不要说话的嘛。
      主持人:其实他个人也想做手术。
      吴阶平:可是他一定要毛主席同意。毛主席最后同意了,说可以做手术。
      主持人:从您打报告到毛主席同意,有多长时间?
      吴阶平:那好久了,恐怕不止一年吧。后来叶帅又给我们说,毛主席说你们先看一看到底是怎么样。
      主持人:就是让你们检查、医疗分两步走?
      吴阶平:对,两步走。你检查了,先不要动,等汇报批准了再做手术。可叶剑英同志也告诉我们,其实可能没有第二步了。
      主持人:那时您的感情一定非常复杂:一方面是上级的命令,一方面是医生的责任和您对总理的感情。
      吴阶平:怎么办呢?我就找邓颖超大姐,问邓大姐:现在主席说分两步走,我们进去看看,如果什么也没有,也无所谓分两步走了,如果一看一塌糊涂,我们也可以不做了;可如果看见一块小石头,把它拿出来就行了,那做不做呢?邓大姐说看见小石头就拿出来算了。我想有这句话就行了。
      当时觉得压力很大,我说要再请两个人,一个是上海的熊汝成,一个是天津的虞颂庭,他们都是我的老学长。检查、治疗很顺利,从膀胱镜中观察到确实是膀胱癌出血,在做了活组织采取后,我们三人就给总理做了电灼烧。这样做危险是很大的,因为违背了毛主席的指示。可是有邓大姐那句话,我们至少可以搪塞一阵。后来毛主席那边打来电话,说两步并一步走好。
      主持人:您讲这段事情时,整个人在颤抖,是因为后怕吗?
      吴阶平:不是,是对总理的感情。
      主持人:据说,总理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对您说的?
      吴阶平:临终前,周总理把我叫来,当时,他是昏迷过去又醒过来,按传统说法叫“回光返照”。总理说,需要你的人很多,吴大夫,你去吧,我这儿没什么事了。这种无私的精神,实在让其他人很难想象。一生中能够接触到周总理,是我的幸福。
      
      “现在供人们瞻仰的
      毛主席遗体是真的,
      我们不需要用假的”
      
      1976年9月9日,毛泽东主席逝世,中共中央决定对遗体进行永久性保护。吴阶平是毛泽东遗体保护小组的成员之一,从1976年9月到1977年8月,吴阶平他们在地下工作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完成了代号为“一号任务”的特殊使命。
      
      主持人:当时对保护毛主席的遗体应该有很多种方法和建议吧?
      吴阶平:毛泽东是在1976年9月9日去世的,当时没有说要保护遗体,只是说上级要求,要想办法让遗体能够在追悼会期间被瞻仰。医生处理这种问题,一般是往血里注射防腐剂,可是注射防腐剂后脸会变色。后来又有指示――主席的遗体不仅仅要能在追悼会期间被瞻仰,而且要进行永久性保护。这就很麻烦,因为防腐剂已经打进去了,只能尽量地冲洗。
      现在咱们这个毛主席纪念堂不理想,列宁的遗体是从高的地方往下看,毛主席不能这样,他要比看他的人高,这就是封建。进纪念堂以后,围着走一圈,看的人比毛主席低,所以只能看到他半个人。毛主席看着高,其实是平躺着的,高是视觉错觉。
      主持人:听说现在供瞻仰的毛主席遗体是假的,是这样吗?
      吴阶平:不是。现在供人瞻仰的毛主席遗体是真的。我们不需要用假的。
      主持人:1979年10月6号这一天,您像往常一样到毛家湾去工作,发现岗哨比以前多了很多,而且士兵开始对熟悉的人查证件,看到这种情况,您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吴阶平:首先想到的,是我们正在进行的工作不能被破坏。对我们当时的要求很特殊,说毛主席的遗体,也许美国人要来轰炸,所以纪念堂得结实。为把纪念堂建结实,使用的钢筋做了特别增强,但物极必反,后来水泥都灌不进去了,还得拿东西捅进去。结果是,要真来轰炸,纪念堂不会被炸坏,可是会打滚儿。
      “在认识周总理以前,我最崇拜的是我父亲”
      吴阶平的父亲吴敬仪,在清末开始接触洋务,是第一位在中国推行八小时工作制的实业家。吴父为人谦和,反对对妻儿和下属发怒和动火。他对中庸之道的“忍”、“让”参悟很深。但忍让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表现,实质是提倡经过缜密的思考、策划,绕过障碍达到目的。他有时对孩子们说:“你们看牙多硬,舌头多软,但柔能克刚,牙会掉,舌头不会。”
      吴敬仪是位开明的实业家,坚持不让孩子们进入官场,要四个儿子都学医。吴氏一门,出了四个名医:长子吴瑞萍,儿科传染病学家;次子吴阶平、三子吴蔚然、四子吴安然后来也分别成为泌尿外科学、普通外科学和免疫学方面的专家。
      
      主持人:听说您父亲很讲究忍和让,他常说,牙比舌头硬,但是牙会断,舌头不会。
      吴阶平:在认识周总理以前,我最崇拜的是我父亲。他是一个秀才,从湖南回老家时正好碰上盛宣怀,盛宣怀也是我们常州人,他可是一个外交家,很了不起。盛宣怀有十万银圆,要从湖南带到上海,他找到我父亲,说只有你能办这个事情。我父亲一是鉴于同乡的要求,二是心里有数,就说好吧。我父亲不懂英文,可是喜欢洋东西,看很多杂志,他把这十万银圆买了美孚煤油,用船运到上海。船主也不管运的是什么东西,一直运到上海,到了上海煤油涨价涨得很厉害,十万银圆变成了几十万银圆。盛宣怀高兴极了,要谢我父亲十万银圆,我父亲很聪明,思忖你许诺给我十万,到时候不给我我也没办法要,就说这样吧,你开给我股票就行了。股票都是值钱的。
      主持人:从刚才这个故事,我觉得您父亲的忍让是表面的,实际上他是讲策略,绕过障碍最终达到目的。
      吴阶平:对,是策略。他举了好多例子,比如说一个人要过桥,是独木桥,他要过去你也要过去,你说有要紧事,对方也说有要紧事,那就让他先过,你再过,千万不要两个人都挤在桥上,都掉下去。有的忍让,实际上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主持人:据说您喜欢《三国演义》也是受了父亲的影响?
      吴阶平:小时候我父亲在纱厂,做厂长兼总经理,他的办公桌很大,四周是很多高级管理人员的桌子,他专门给我设计了一个高凳子,放在自己座位旁。因为当时我个子小,七岁吧,刚刚识字。他让我看《三国演义》。《三国演义》是最了不起的一本书,非常有全局观念。比如它在开始的一句话:天下大势,合久必分――那时候就要变成三国了;到了最后,又是一句话:分久必合。前后呼应得非常好。说到三国,我觉得父亲是诸葛亮。
      主持人:“杨修之死”让您记忆特别深。我个人看杨修,觉得他才华横溢,但怀才不遇。
      
      吴阶平:杨修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他把曹操的心理摸得很透。曹操只写了“一盒酥”,他就说“一人一口酥”。曹操说“我睡觉你不要到帐子里来,因为我糊涂会杀人的”,他又给点破了:不是丞相在梦中是你在梦中。可到底他还是不聪明的,他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等到后来出了“鸡肋”的口令,他跟底下人说打铺盖走吧,因为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曹操就把他杀了。
      主持人:从“杨修之死”,您领悟到了什么?
      吴阶平:一个人要聪明,但不能卖弄聪明,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再一个,所有的事情不要看动机,要看效果。特别是在政治上,效果不好就不得了。
      主持人:是不是可以说,从小看《三国演义》,影响到了您日后的为官和为人?
      吴阶平:影响很大。
      主持人:在我的感觉里,您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听说您总是把废纸撕得非常非常碎,这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吴阶平:这件事说起来也好笑。我看过一本洋书,说的是福尔摩斯,还有一个配角叫华生。福尔摩斯非常精明,什么问题都能事先想到,很多时候,他就是从人家的纸堆里头找一些东西,从而看出这个人有什么特点、是怎么回事。这对我影响很深,所以习惯把纸撕碎。
      主持人:您的处世原则是什么?
      吴阶平:凡事要远看、近看,各种可能性、不可能性都要想到,要随机应变。我没什么大本事,但很奇怪的是,“文革”谁都挨过斗,可我没挨过。
      主持人:要随机应变,但有什么是不变的吗?
      吴阶平:第一,爱国不能变;第二,一个人必须有哲学头脑,哲学思想很重要。
      “我是‘文革’中唯一没有被学生揪斗的校长”
      1947年,吴阶平赴美,师从诺贝尔奖获得者、现代肿瘤内分泌奠基人哈吉斯。他于新中国成立前夕回国,工作于北大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并于1960年创建了北京第二医学院。成为北京几十所高校在“文革”中唯一没有被学生揪斗的校长。
      
      主持人:“文革”中,您是北京几十所高校中唯一没有被学生揪斗的校长。在当时的环境里,您自我保护的原则是什么?
      吴阶平:是的。我是“文革”中唯一没有被学生揪斗的校长。为什么呢?那时候有很多战斗队,战斗队请我我就去。他的意见对,我就表示支持;意见不对我就不说话。有时候两个战斗队都找我,如果时间一前一后,我就都去;两个战斗队在同一个时间找我,我就溜。有时候溜也是一种策略。
      主持人:听说,您也是那场运动中“北京第二医学院”唯一可以坐在台上的党委成员?
      吴阶平:当时去了一个工作组,去了就训我们,说你们一点也没有那个气氛,没有红彻底。底下群众就说谁谁不能坐在台上头。我也在台上坐着,党委成员一个个走下去,只剩我还在上头。有人说吴阶平也不能在上头,我也下去了。刚下去,底下又喊吴阶平还是可以在上头,然后又上去了。
      主持人:为什么人们会将您区别对待?
      吴阶平:因为我的工作让人家相信。我一直是兢兢业业的,我创办了北京第二医学院。
      主持人:从无到有。
      吴阶平:以前只有北京医学院,学生毕业后全国分配。后来有消息说,北京医学院要归卫生部管了,北京市委希望办一个自己的医学院,从北京招生,分配北京,专门为首都服务,叫北京第二医学院,需要从北京医学院挑一部分人去创办。我派了一个比我年轻的过去,北京市委火了,说怎么不派吴阶平来?――把人退回来了,非要我去。
      主持人:去做这个创始人。
      吴阶平:所以后来,战斗队虽然很多,但从不找我麻烦。
      
      “毛主席说你是有名的专家,我说没有,我
      只是做点事情”
      
      1982年,吴阶平调任中国医学科学院院长。三年后,他回到母校中国协和医科大学担任校长。其间,他曾先后为三个国家的首脑治病。1993年,吴阶平当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为当今时代既为良相又为良医的典范。2003年3月,吴阶平从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开始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晚年生活。回首往昔,他认为自己的人生还有许多遗憾。
      
      主持人:您在医术最高峰的时候,突然转向了为政治服务。这种转变是您心甘情愿的吗?
      吴阶平:好像是一种自然的发展。我参加“九三学社”是在1952年,很早。我1952年想入党,但我有个姐夫,是蒋介石的机要秘书,所以党组织告诉我:你现在不能入党,因为我们没法调查清楚,你的社会关系在国外呢,你还是先入民主党派吧。后来就到了政界。
      主持人:假如不是那么多行政事务分散精力,您在医术上会不会有更高的建树?
      吴阶平:恐怕不见得,政界的事情并不影响我在医务上继续发展。
      主持人:您在《假如我有第二次生命》中说:我心里实际上是比较骄傲的,不太容易与谁处处产生共鸣,做推心置腹的朋友。您甚至认为,自己是非常孤单的,没有特别贴心的朋友。
      吴阶平:我有好朋友,但是不怎么来往。我有一个观念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有一个朋友叫曾宪九,比我高两届,关系非常好。他不是党员,我经常去跟他说说形势,帮助他提高。后来他故去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对我来说是缺点也不是缺点。
      主持人:人到晚年,往往会感到孤单。您的孤单感,是因为思想上的曲高和寡,还是政治上的“高处不胜寒”?
      吴阶平:不,我没有什么特殊。再说一个事情,毛主席让我去看过一次病,毛主席说你是有名的专家,我说没有,我只是做点事情。当时毛主席有点发烧,需要照X光片,如果不照X光片,也要打抗菌素,可他摇头,不愿意。我不能勉强,就出来了。周总理在外头等着呢,问怎么样?我说毛主席不同意。总理说,那怎么行,你给他再写一个。我说不好写,他已经否定了。总理说我说你写。我写了,毛主席从此就不见我了。所以一些事情非常难,非常微妙,也非常复杂。■
      (责任编辑/吕 静
      电子邮箱:meizi0312@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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