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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权社会中的女性悲歌

    时间:2021-06-15 16:02:27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曾有评论说毕飞宇是“写女性心理最好的男作家”。毕飞宇在一次访谈中回应说:“说起我写的人物女性的比例偏高,可能与我的创作母题有关,我的创作母题是什么呢?简单地说,是伤害”。[1]伤害,是毕飞宇作品的关键词。他的作品中总是弥漫着一种古典的忧伤,他用平实朴素又暗含讽刺的语言叙述了社会对女性爱的缺乏,乡村女性为生存环境改善所作的艰苦努力,以及男权伦理社会对女性无意识的伤害。
      毕飞宇的“玉米”系列展示了20世纪70年代中国乡村和城镇生活的日常情景,描写的是女性被一次次伤害的悲剧。系列中三个女主人公玉米、玉秀、玉秧有着各自不同的性格特征和理想追求,从宏观角度上看,作为王家庄党支部书记王连方家的三姐妹,她们的生存大背景和命运遭际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有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和对自由的追求;都对自我价值的实现和尴尬生存境遇的改善做出过不懈的努力;作为女性,她们都有着自身难以克服的同性相互嫉妒和倾轧的弱点;而在强大的男权伦理社会和封建旧势力笼罩下,她们无一例外地受到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迫害。
      一
      对毕飞宇来说,玉米、玉秀和玉秧,是血缘相关的三个独立的女子,同时又是他所关注的三个问题。他笔下的女性世界可大致划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类是坚韧宽厚的玉米们。她们是女性中的强者,能干好强,又有城府心计,在女性中处于支配者地位,受到男人和女人共同的尊宠;第二类是漂亮狐媚的玉秀们。她们受上帝的眷顾,有美丽的外表和女人特有的小聪明和机灵劲儿,是男性不怀好意的猎物和女性嫉妒的对象;还有一类是老实纯朴的玉秧们。她们是沉默的大多数,既没有迷人的外表,也没有突出的特长,在公共场合听不到她们的声音,是受忽视的女性人群。毕飞宇对这三类女性命运的思考,表现了他对女性整体命运的无限关注和忧虑。
      玉米是毕飞宇创作出来的接近完美的女性,她符合中国传统文化对女性的所有标准:漂亮端庄、要强好胜、勤俭持家,是男权伦理社会的自觉维护者。玉米尽管也有过马缨花(张贤亮《绿化树》)、巧珍(路遥《人生》)一样美丽的爱情,但她比她们有更多的欲望和追求,除了爱情,她还要名,要利,更要权。玉米在父亲丧失权力、两个妹妹被人强奸、自己的爱情也夭折的多重打击下,进一步认识到权力的可贵和神奇。因此,她孤注一掷地用青春、美貌赌权力: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年龄像她父亲一样大的公社革委会副主任郭家兴做填房。她心目中的女人应该是这样的:一是不能太漂亮,做什么事都要得体大方。你漂亮可以,但不可以招摇,招来了男人的邪恶眼光就是你的错,谁让你是狐狸精?从这里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在小八子出生之后,玉米抱着他挨家挨户对和父亲有染的女人们进行无言的羞辱,“玉米一家一家地站,其实是一家一家地揭发,一家一家地通告,谁也别想漏网”,这样的举动是一种宣战,一种谋略,小八子是她为母亲复仇的“唯一武器”。父亲借助权力犯下的罪恶却让受害的可怜女人去承担,这也是玉米的狭隘之处。二是玉米认为女人还应是理家好手。“女人活着为了什么?还不就是持家”“做姑娘的时候早早学会了带孩子、持家,将来有了对象,过了门,圆了房,清早一起床就是一个利索的新媳妇,好媳妇,再也不要低了头,从眼眶的角落偷偷地打量婆婆的脸色了。”这种传统又普遍的女性认识,玉米是坚决以身作则的。因此,她和玉秀及以柳粉香为代表的王家庄风流女子作了顽强的斗争。她在最终获得了好女人的尊敬、坏女人的恐惧、男人们的敬畏的同时,也吞下了自己酿成的苦果。
      玉秀属于女人中最惹眼的一类,有点狐媚子,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耍女人的小聪明。她的美貌和妖媚使她在父亲王连方倒台后成为第一个受害者。失了贞的美女,漂亮也打了折扣。在传统中国文化笼罩下,她犯了玉米“女人样”的第一条,触犯男权的金科玉律,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婚姻。在封建道德教育下长大的玉秀,虽然爱炫耀自己的美丽,却也不能摆脱儒家礼教文化的束缚,自己也认为自己犯下见不得人的罪恶,只能在幸福的边缘打转。红颜薄命,玉秀就像一只善良的小狐狸,她无心伤害任何人,却要处处提防猎人设下的种种陷阱,一不小心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玉秧是王家的七丫头,她既没有玉米的能干和心计,也没有玉秀的漂亮和机灵,在姐姐们的灿烂光环下,根本无法去享受父母的疼爱,她正如“长江里的一泡尿,有你不多,没你不少。”寂寞的生活中她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读书上,凭借死记硬背,考上了镇上的师范学校,长久的沉默使她一瞬间的爆发显得特别地耀眼,连玉米也说“这丫头谁也不靠,硬是凭着一笔一画,把自己送进城里。这就显得特别得过硬,特别得不简单。”可学校里严重的城乡歧视使玉秧的光芒很快散尽,就像昙花一现,可鲜花掌声在玉秧印象中过于深刻,她再无法忍受这种长久的寂寞,希望被人注意的强烈渴望使她在压抑的集中营式的生活氛围和自卑情节等催化剂的催化下,迅速心理畸变,害人害己,逐渐走上精神的覆灭。
      二
      “玉米”系列小说中的三位女性,无疑都是悲剧人物。毕飞宇用她们每个人不同的人生故事表明,在对权力的高度认同和盲目崇拜中,个人对欲望追逐的不择手段,最终泯灭了人类的自然天性和良知,从而导致了自我人格的沦丧,他通过一系列鲜活人物形象揭示了在传统宗法制度中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权力意识。
      王连方是王家庄权力的代表,凭借权力他可以为所欲为,情欲横跨王家庄老中青三代女子。正是在这个权力高度集中的家庭背景下,逐渐滋养着玉米内心对权力的欲望。从对权力的初步认识、发展到成熟,玉米对权力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观点——“权力就像一只拳头”,拥有权力时,玉米家是怎样地风光无限,而当王连方失势了,噩梦便接踵而来,门庭衰落、讥讽的眼光、村民们疯狂的报复、玉秀玉穗的失身、彭国梁的悔婚像一根根毒刺深深刺进玉米的心中,为重获权力的庇护,她委曲求全,怀着视死如归的悲壮向男权的霸道嚣张投降了,屈服了女人隐忍屈辱的命运。“谋求权力的潜意识和维护这种权力的人性与自我天性的悖离,都不自觉地在玉米身上发生”。[2]玉米是被权力意识和男权专制浸染腐化而失却灵魂与尊严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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