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达人秀逆势而行一场秀背后的众生相】 中国达人秀第三季
时间：2020-02-14 07:24:41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人 
通常而言,大城市的桥洞是流浪者、拾荒人乃至在逃犯的容留之地;不过,有时候也会出现例外,譬如对29岁的许娜来说,上海闸北区西藏路的那一处桥洞就是她的乐园――在许多个不为人所知的深夜里,她会戴着耳机,闭上眼睛,罔顾桥上的汽车和摩托车马达制造的巨大噪音,开始唱,仿佛那就是她的舞台。
8月8日之后,她的舞台,连同她和丈夫的人生,开始被无数的镜头所聚焦;在网络上,这对“鸭脖夫妇”的视频拥有数千万的点击量,尤其是丈夫周彦峰,被无数有感于真爱难觅的人誉为“一头感动全中国的猪”。
这一切,都须归因于一个名字:“中国达人秀”。
中国选秀节目进入“七年之痒”,但“中国达人秀”却逆势而上,节目所倡的“小人物的大梦想”,也因此成为坊间和网络持续热议的话题。
“鸭脖夫妇”的走红
上海音乐厅是一座有着80年历史的高雅之所,其中的观众,往往正襟危坐,耳边多半是高雅的交响乐。
在8月8日那场《中国达人秀》中,他们听到的不是交响乐,而是周彦峰“自杀”的惨叫――这个35岁的河南人身穿一件租金50元的卡通猪衣服,回答高晓松的问题说:“我今天给大家表演一个宰猪――我自杀。”
然后,他嘶叫、倒地、哀嚎、蹬腿……三个评委的红色叉叉亮了,意味着全体不通过。周立波说,“这不算个节目啊,看上去像个刑事案件。”周彦峰有点愣了。他说自己的老婆特喜欢唱歌,有一天他凌晨三点下班,还听到老婆在桥洞下唱歌。这个心酸的男人说,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拿到好的成绩,回家给老婆开一家小小的卡拉OK厅,让她可以尽情地唱歌。他于是求评委们,能否给他老婆一个机会,让她在舞台上“喊两嗓子,哪怕喊一声也行”。
周立波问,既然你觉得你老婆唱歌比你好,“那为什么你要出来装头猪呢?”周彦峰随后说了一句让很多人都感动的话:“我为我老婆装猪都可以,装任何东西都可以。”
在后台侧幕,许娜捂住了脸,不让自己哭出来。然后她上台了,清唱了半首田震的《干杯,朋友》。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想到这个体胖的女人能有如此好听的歌声。
当晚,“鸭脖夫妇”红了。
当然,他们并不是最早的“达人”。自7月25日首度开播以来,上海东方卫视购买自英国Fremantle Media公司版权的这款舶来品,在收视率上势如破竹,从晋级赛第一场的本地收视率8.0%,一路飙升到第六场的20.58%,创下上海本土自制节目的最高收视率,也超过去年央视春晚在本地电视观众中的欢迎度。
可以说,《中国达人秀》就是《英国达人》的完全翻版,周立波、伊能静、高晓松三个评委进行评判,给勾表示通过,给叉表示反对。多数评委通过后选手即可晋级的形式,与《英国达人》如出一辙。选手的选拔也完全按照英方的设置,零门槛,不限年龄、性别、职业,只要身怀绝技。如果最后通过晋级赛、半决赛和决赛的话,那么,获胜者就可以获得在美国拉斯维加斯表演三个月的合约。
不过,当人们逐渐期待中国也出一个“苏珊大妈”的时候,媒体也开始讨论,造就“鸭脖夫妇”的那七分钟,可能更多是现代电视工业下的产物。那些看起来“浑然天成”的片段,虽然在内容上都是真实的,但在方法上都经过了选择、设计、调度、排演和后期剪裁。
《中国达人秀》的总导演金磊介绍说,在每场将近一个小时的海选晋级赛中,像“鸭脖夫妇”这样的大故事一般会有两三个,小故事有三四个,但无一例外,它们都有扎实的情感定位。现场的才艺表演需要有“奇迹感”,即要么“cute(有意思)”,要么“shock(让人震惊)”,每一个故事都需要反复修改七八遍甚至十几遍,以便让故事看起来自然动人。
“我们不允许任何一个没有信息量的镜头出现。”按照“英国达人”的方式,在那七分钟里,周立波的惊诧、伊能静的含泪、高晓松的文艺,侧幕主持人程雷的含蓄、台上主角的深情以及台下观众的欢呼,任何有价值的表情、动作、话语,都会被剧场内的13台摄像机记录下来,然后被精心地按照不同的景别剪辑在一起,形成一段完整的叙事。
如果把电视上呈现的片段放到整个流程中来看,观众们会发现,一个“达人”的诞生,实际更为费力耗神――除了自主报名的选手,一百多人的团队需要各司其职,其中导演组需要到全国多个赛区去找人,各种行业的奇人,都不能放过。选手报名之后,除了场内的13台摄像机,场外还有七台,用纪录片的拍摄方式,从各个角度记录选手填表、花絮、采访,“每期节目大概要录12个小时,从中剪出不到一个小时的播出内容,后期一般四台机器连轴转,大概需要100多个小时的剪辑时间”,金磊说。把一个海选的选手放在剧院而非演播室里,“这种简单的仪式感能让选手一开始就产生一种真实的命运感,从而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刘伟的人生两条路
如果说“鸭脖夫妇”是以平凡人的爱情击中了电视机前和网络上“沉默的大多数”,那么,23岁的刘伟则是用淡定和自信为人们上了一节久违的励志课。
在达人秀中,刘伟的属于“小故事”――四分钟的亮相,弹了一首《梦中的婚礼》,说了一句让所有人为之激赏并铭记的话:“我觉得我的人生中只有两条路,要么赶紧死,要么精彩地活着。”
他弹钢琴,用的是脚。他的双臂早在10岁时就因为意外触电而被截去。两年之后,他选择和正常人一样,拥有自己的爱好:学游泳。14岁,他在全国残疾人游泳锦标赛上获得两金一银。2008年,他的母亲本有望见证儿子从残奥会上拿回一枚金牌,但最后他却因为身患过敏性紫癜而被迫放弃。
19岁,刘伟转而学钢琴。他想去一家私立的音乐学院学习,但校长却说,“刘伟进我们学校学音乐只能是影响校容”。他的回应则是:谢谢你这么歧视我,我会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一年后,他上了电视,当着刘德华的面弹了一首《梦中的婚礼》,后来还为刘德华的新专辑作了一首词。到了今年,他空着两根袖管,让所有的观众动容。
“刘伟是一个surprise(惊喜),”金磊说,“他是中国达人秀某种意义上的标识,代表的是80后的自信和执着。”
现在已经很难判断,如果没有达人秀的舞台,刘伟的故事是否会变得如今天这般家喻户晓。实际上,台上的短暂演出和台下的漫长人生,因为媒体的挖掘而相互印证、相得益彰。金磊说,对于任何选手,“我们只能讲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片段故事”,这个片段可能承载了很沉重的东西,但就传播学的方法而言,“它用一种最最普通的老百姓能接受的方式去传播了一个道理,就是用娱乐包装的百姓故事、百姓梦想”,以及所谓的“小人物、大梦想”。
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生导师张颐武则认为,“30年来,中国梦最核心的价值,还是通过自己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个价值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放弃”,因此,同样感动人的“达人”,还有昔日千万富翁高逸峰沦为包子铺老板,却永不言弃,高歌《从头再来》,这个一夜白头的安徽男人甚至引得网友要对他的包子铺进行人肉搜索,目的只是为了尝尝他做的包子以表敬意。
亿万富翁刘秋成已经年逾耳顺,四年来却苦习舞艺,反串女角,甚至不惜与家人翻脸,最后在达人秀上以“白毛女”亮相,惊艳四座。
被誉为“农民帕瓦罗蒂”的徐宏东,五年来用一个录音机,硬是把意大利美声演绎得像模像样。“孔雀哥哥”姜瑞仁跳舞难看,但揭示原委,才知道他苦心发明了孔雀开屏器,只是为了瘫痪卧床的妻子可以展颜一笑。还有唐氏综合症患者岳祥、“小丧娘”赵欣喻、男版“苏珊大妈”朱晓明、深圳民工街舞团……
即便是辽宁锦州煤气公司56岁的女宣传干事李军,用着喊口号的方式在台上成功“要挟民意”,最后迫使三位评委让她晋级,也有她的价值所在。她自称十年前就喜欢庾澄庆,每天上午十一点必定给自己做一个庾澄庆的发型,接着她唱《热情的沙漠》,导致伊能静一脸尴尬,高晓松直接甩出一句“谁派你来的?”
在参加海选的600多名选手中,既有四岁的稚童,也有94岁的老翁,有城市白领、武林高手、老师和唱诗班,也有卖场船娘、家庭妇女、耕田农夫以及拾荒者……与偶像型的选秀迥异的是,达人秀的舞台不再为俊男美女所占据,而成为全体人民的典型代表,就像周立波说的,“你永远不知道下面上来的是什么‘妖怪’。很多人指责这变成了一个煽情秀,忽略了我们的用心良苦。不要忘记,这是一个云集了全国精英、高人、妖怪、奇人的节目。”
舶来品符合中国国情
在东方卫视的“中国达人秀”开播前后,其实还有多个省台和频道的“达人秀”,但多半良莠不齐,影响力有限。唯独东方卫视,因为购买了《英国达人》东家Fremantle Media的版权,所以手持一本200多页的“达人宝典”,按图索骥,竟然能借着一个舶来品,在中国选秀节目遭遇“七年之痒”的时候,逆势而上。
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导师喻国明认为,借鉴“是一种比较扎实的前进方式,用这个‘盒子’来装中国的‘酒’,讲述了中国人在追求理想时碰到的生活、精神上的困境,使各种生活情态呈现在舞台上,不光是才艺表演,之后都有价值观的对接,对于文化的鉴赏,提供文化鉴定――这是节目真正的价值”。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达人秀”也得到了广电总局的认可。广电总局收听收看中心主任金文雄评价说,此前的真人秀节目借鉴和引进西方模式,其中有七八成都不成功,要不就是走歪了,去体现人性阴暗心理;要不本土化改造得过于花哨。而“《中国达人秀》改造得很好,符合中国国情”。
对于《花儿朵朵》《快乐男声》等偶像选秀节目的选手来说,如今最困扰的问题之一就是记者们似乎时常记不起自己的样子了,而最近新鲜出炉的“达人”们,如刘伟和“鸭脖夫妇”,却要开始烦恼过多的记者打扰了他们的生活。
三场半决赛和一场决赛之后,最终胜出的达人将在10月6日和来自全世界的达人们一起在世博演出,并可签约国际公司进行世界巡演。目前,刘伟已经接到了国内外很多演出的邀请。国内休闲零食领域的龙头企业久久丫的董事长顾青表示,有感于“鸭脖夫妇”起早贪黑奋斗的执着,将巨额资助他们创业。
不过,到目前为止,“鸭脖夫妇”还是跟从前一样,凌晨三四点睡下,早上八九点起床,然后卤制鸭脖,下午三四点,全家人吃过一天中惟一的一顿饭,接着出去摆摊。城管来的时候,他们仍旧要飞快地逃跑。当路人调侃他们已经贵为明星,还卖什么鸭脖时,他们会回答:什么明星?土星!我们不卖鸭脖,吃什么呀?!
(本刊实习记者傅丰元对此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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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总导演金磊如是说
从晋级赛第一场开始,金磊和他的团队就睡眠锐减――每周至少有四个通宵,每天平均睡三四个小时。他介绍,Fremantle Media公司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观察中国市场,希望创办“中国达人秀”,但年前来到中国,看到遍地的“达人秀”,英国专家都“傻了”。藉着上海举办世博的机会,Fremantle Media主动牵线,最后与东方卫视达成版权合作。
在他的眼里,《中国达人秀》可能跟我们所理解的有点不一样。
做过偶像选秀的未必能做好达人秀。它讲述的是老百姓的渴望,而非一群有功利心的小孩“我要成名”的成长史。
Fremantle Media给了(我们)一本200多页的制作宝典,宝典中关于选人的只有两页纸,比如他会告诉你要去幼儿园,你要注意老人和小孩,杂技团、甚至是夜场的秀场。
赞助商给我们推荐过林志玲和张艾嘉,但我们觉得伊能静还是最合适的。
周立波是民生评委,特别强调这个节目的大众情怀,强调老百姓真正的内心渴望。
我们不需要毒舌。
录孔雀哥哥的时候,全场人都在泪奔。
比专业是青歌赛的事,不是我们的事。
其实(鸭脖夫妇)那个丈夫能吹很多口技,能吹叶子、塑料片、牙膏,但海选的时候杀猪之后就没来得及表演。
我特别想把它做成一本“全民励志书”。
有意思的是,最被大家所记住的人物,80%都有爱情的成分在里面。现在离婚率这么高,所以大家会特别感动贫贱夫妻的那种爱。
我不敢说能火七八年,因为我担心能不能找到更多类型的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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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歌手和一条老狗的故事
本刊记者 曹飞跃__文
川子42岁,是一个中年男人;嘟嘟是一条狗,11岁折算成人的寿命,就是66岁,比川子老。嘟嘟见证了川子的潦倒,川子见证了嘟嘟的诞生,将来――还有它的死亡。
川子在北京南三环开了一间酒吧,酒吧出名,不仅仅因为川子会弹琴,还因为嘟嘟会唱歌。《中国达人秀》的总导演金磊说,之前导演组在网上看过川子和嘟嘟表演的视频,于是就问他愿不愿意上达人秀,川子说,你们别当我们是马戏团的,我参加这个节目,是让你们茶余饭后有点乐,另外也让那些没有养过小狗的,抛弃小狗的,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去。
在8月29日播出的《中国达人秀》最后一场晋级赛上,川子带着嘟嘟上场了。嘟嘟起初并不安分,在地上打滚,把评委观众都逗笑了,川子好声好气讨好它,它才伏在主人脚下,跟着他的节拍,时不时高昂起头,“嗷嗷”两声,电影《人鬼情未了》中的主题曲《Unchained Melody》,也因此有了别样的深情,让数不清的中年男人黯然神伤。
嘟嘟能唱的不只这首;跟着川子十来年,耳濡目染,加上川子有意识地训练它对着节拍发声,嘟嘟已经能“唱”七八首歌,其中“唱”得最好的,是2008年汶川地震赈灾义演的时候和川子合作的那首《去天堂的孩子》,嘟嘟还哭了。
川子一个朋友的妈妈告诉他,人狗合唱的那段视频她看了五遍,看一遍哭一遍,怎么也不觉得嘟嘟是在欢快地歌唱,相反,它是在恸哭。
是啊,川子说,其实嘟嘟只是在叫而已,假如嘟嘟会说人话,“它会对我说,你丫可真够孙子的,我不愿意听什么你唱什么,你真以为我在台上愿意唱歌啊?”
按照川子的理解,嘟嘟不是在唱歌,它也不知道它这样能给朋友带来快乐,它唱,只是因为顺主人的意而已。去年川子上一个电视节目,说嘟嘟越来越耍大牌了,以前唱歌是他一坐定,嘟嘟马上趴下,现在音乐响起半天了,嘟嘟才会慢吞吞地上台,而且还要把屁股朝向观众半天,然后才肯回过身子来唱几声。
在遇见嘟嘟之前,川子的人生有些黯淡。
1970年代,“北京土著”川子开始长大,结朋交友,弹琴唱歌,打架,上澡堂子偷上海牌手表,换一只鸡来吃,过“阳光灿烂的日子”。1987年,18岁的川子跟崔健、何勇、唐朝那帮人混得熟,但命运捉弄,4月3日,川子因为醉酒伤人,被判入狱13年。刚进去的几个月,没有人来看他,“我爹给我写了一封信,就两个字:失望”。
等八年后他减刑出来的时候,何勇等人已经在1994年的香港红�演唱会上被誉为“魔岩三杰”,而崔健则已经是“中国摇滚教父”,“一出来发现大家都成了明星了。”川子说。
1996年,他先去广州浪荡了几个月,回来北京待几个月,最后去了海南,挣了十几万回来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那边的客人竟然大方到小费都是几千块一次,而他所在的场子,唱一夜老板才给150块钱。后来痞子搅事,“我琢磨不对,赶紧就回来了”。
拿着积蓄,川子在北京方庄租了个70平方米的小门脸,开了间酒吧,但没做过买卖,自己做老板,晚上还要到别的场子去卖唱。嘟嘟就是在那前后出生的。有一次酒吧里有人醉酒滋事,川子去劝架,结果头上却误挨了一啤酒瓶,他昏了过去,醒来才发现,人都走光了,只有嘟嘟还一直在扯着他的衣服。
三年前,川子为嘟嘟写了一首歌,叫《人模狗样》:你为了狗粮我为理想,我们异梦却同床,一起寻找一起流浪,我们走在这条路上,你会发情我会幻想,我们都在寻找对象,一起欢乐一起忧伤……我们活在这个世上,一把吉他一把月光,我们度过每个晚上,一个人模一个狗样,陪伴在彼此身旁……
川子说,嘟嘟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在曲终人散的时候,还有一个嘟嘟陪着我,”在达人秀的舞台上,他透露说,“虽然我离婚了,但是它见证了我曾经的婚礼,也见证了我曾经的婚姻生活。”
在他心里,嘟嘟不是一条神犬,“它就是陪着我,我高兴了它就跟我耍赖,我一郁闷、一发脾气它也安分了,跟小孩似的,看人脸色”。川子认为人不够真诚,总是有尔虞我诈,自己有心事,喝点酒,只愿意跟嘟嘟说,嘟嘟就会默默地听着,偶尔拿爪子碰碰你,提醒你一下,“我这儿听着呢”,就像哥们儿拍肩膀那样。
川子是一个民谣歌手,嘟嘟是一条可卡狗,有朋友问川子,还打算在这行干多久,川子说,“嘟嘟还能陪着我走多长时间啊?我说,如果真的有一天它没有了,我也就不唱歌了。”
评委高晓松后来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也不是眼前的一顿饭,或者一张床,你也是来自灵魂的召唤,我这次一定要跟你说Yes,因为你是听到召唤的人。”无论怎么说,川子晋级了,他将带着嘟嘟,唱一首民谣,叫《郑钱花》,那是他为一个哥们儿的孩子写的――那孩子真的就叫郑钱花:
宝贝,来到这世界的时候,你知道爸爸有多高兴么?那天我请了我们很多的朋友,还给你取了这个好听的名字,从此以后你就叫郑钱花,钱是挣钱的钱,花钱的花,你爸爸我现在是穷光蛋了,将来的一切都靠你自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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