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名词可数性的认知解读|bread是可数名词吗

　　英语名词可数性的认知解读本文系上海海洋大学博士科研启动基金项目“主位与信息结构的认知研究”（A-2400-10-0119）的阶段性成果。� 　　 　　提 要：Langacker的认知语法依据有界性、同质性、分割性与叠加性区分可数名词和不可数名词，本文进一步在Langacker认知语法框架内解读名词可数性，讨论认知域、辖域、抽象度与名词可数性的辩证关系，诠释视角的转换引起的名词可数性的不同识解。可数性其实只局限于名词在例示域的有界性；辖域的转换可以在可数名词的边界内刻划不可数名词；同质性的认定取决于识解的抽象度；抽象度也用来解释可数名词复数与不可数名词在分割性与叠加性上的相似性。�
　　关键词：可数名词；不可数名词；认知域；辖域；抽象度�
　　中图分类号：H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100(2011)06-0025-4�
　　�
　　A Cognitive Approach to Count/Mass Distinction of English Nouns�
　　Wu Ya�qin�
　　(Shanghai Ocean University，Shanghai 201306, China)�
　　In Langacker’s Cognitive Grammar,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count and mass nouns is made according to Boundedness, Ho��mogeneity�, Contractibility and Replicability. This paper is a further discussion of the countability of English nouns in relation to such cognitive notions as Domain, Scope and Schematicity in the framework of Langacker’s Cognitive Grammar, and strives tointerpret the construal of countability within alternative perspectives. Countability is defined only by boundedness in the domain of instantiation; the alternation of immediate scope can help to construe an uncountable noun within the boundary of the region de��signated� by a countable noun. The identification of homogeneity is dependent on schematicity of construing; schematicity accounts for the similarity of uncountable nouns and plurals of countable nouns in terms of contractability and replicability. �
　　Key words：count noun; mass noun; domain; scope; schematicity�
　　�
　　1 引言�
　　英语传统语法，例如，张道真(1995)、薄冰(1998)、章振邦(2000)、Quirk et al.(1985)等, 将普通名词分为可数名词和不可数名词。Allan (1980)不同意这种非此即彼的观点，认为绝大多数名词在不同的名词短语中既可作可数名词又可作不可数名词，有些名词倾向于用作可数名词的多, 而另一些名词倾向于用作不可数名词的多。�
　　根据名词（1）是否可以与动词的复数形式连用，（2）其单数形式是否可以与不定冠词a连用，（3）其单数形式是否可以用all修饰，（4）其复数形式是否可以用several和about等表示模糊数量的词语修饰，（5）其复数形式是否可以用其他数词修饰，Allan将名词的可数性程度由高到低分为八级，用8个名词代表：car → oak→ cattle → Himalayas → scissors → mankind → admiration → equipment.名词car可以用于所有5种语境，可数性程度最高；equipment任何一种语境都不适用，可数性程度最低；其余6个名词分别代表6个中间级别。�
　　由此看来，传统语法把英语名词截然划分为可数与不可数两类有失简单化。相比较而言，Allan (1980)提出的名词可数性程度序列，其本质上与认知语法的原型范畴理论(Prototype theory) (Ungerer & Schmid 2001，王寅2007)相一致，看来更具合理性。与此同时，Langacker (1987，1991)对名词可数性的认知诠释也相当有吸引力，颇耐人寻味。�
　　Langacker依据有界性(Boundedness)、同质性(Homogeneity)、分割性(Contractibility)以及叠加性(Replicability) 区分可数名词和不可数名词。例如，car作为一个典型的可数名词，占有一定的空间，有明确边界；car由引擎、车轮、方向盘、座位、车门等部件构成，不具内部同质性；car不可切分，拆卸后的car就不再是car；而car与car的叠加其结果为两个car. 与此相反，不可数名词water没有明确边界；内部同质，无论切分还是叠加，其结果依旧是water.�
　　
　　名词可数性的这种认知解释确实让人耳目一新，不过，通过有界性区分名词可数性的做法，并非Langacker首创。之前，Bloomfield (1933：205)也有过类似论述，把名词分为有界名词(Bounded nouns)和无界名词(Unbounded nouns)，指出有界名词不能再细分或合并。Langacker的显著贡献是将其纳入自己的认知语法框架，进一步完善、拓展和深化。Langacker认知语法的魅力之一可以说是对同一对象从不同角度进行识解(Construe)。对于下图中所示的圆柱体这一对象，可以做出4种不同的识解：(a)装着水的杯子；(b)杯里的水；(c)杯子是半满的；(d)杯子是半空的。
　　�
　　对于Langacker (1991：18-19)提出的可数名词/不可数名词的4个区别性特征，李冀宏、杨玉娟(2008)作过详细介绍与讨论。在此基础上，本文进一步在Langacker认知语法框架中解读名词可数性，讨论认知域(Domain)、辖域(Scope)、抽象度(Schematicity)与名词可数性的辩证关系，诠释视角的转换与名词可数性的不同识解。�
　　�
　　2 可数性与认知域�
　　一个名词可以在数个不同的认知域中识解，有时在不止一个认知域中有界，然而，只有例示域(Domain of Instantiation)的有界性才能决定该名词的可数性。(Langacker 1991：18)�
　　Langacker (1987：189，1991：15)将名词界定为 “a region in some domain”，即某一认知域中的一个子域。例如：car标示空间域中的一个子域；hour标示时间域中的一个子域；yellow标示色彩域中的一个子域；anger标示情感域中的一个子域；water则标示特质空间(Quality Space)中的一个子域。相应地，可数名词与不可数名词之间的区别在于名词所标示的子域的有界性，“…the designated region is specifically construed as being bounded in a primary domain”(Langacker 1987：189)或“…the profiled region is construed as being bounded …in its domain of instantiation”(Langacker 1991：18)。�
　　Langacker (1991：56)将例示域定义为“the domain in which an entity is thought of as residing or having its primary manifestation”，以及“the domain in which the location of an entity is sufficient to establish it as an instance of a category distinct from other potential instances”。表示物体的名词如cat，其例示域一般为空间域。在同一时间点上出现在不同空间位置的两只猫理解为猫这一类动物的两个不同实例；而在不同时间出现的同一只猫算作一个实例。同理，对于表示跳水动作的名词jump来说，其例示域一般为时间域。不同时刻完成的两次跳水算作两跳，为跳水这类动作的两个不同实例；而同一时间由两人同步完成的一次跳水算作一跳。�
　　事实上，一个名词的识解并非局限于某一个认知域，只是这些认知域并非同等重要，而对于名词可数性而言，例示域占据首要位置，也就是说，名词可数性例示域中的有界性决定。例如，glass(玻璃杯)的识解与空间域、形状域、功能域、尺码域、材料域等认知域有关；water的识解和空间、特质、颜色、味道、密度等认知域有关。Water所标示的子域在特质域有界，将它与其他物质如milk区分开来，“It is by an assessment of qualitative uniformity reflecting their common location in quality space that these myriad and spatially discontinuous instantiations of water are tied together as an abstract region”。(Langacker 1991：18-19)然而，在其例示域空间域里，water本身并不包含任何有关水这种物质数量界限的信息，其所标示的子域没有明确的边界。虽然water在特质域有界，但在例示域里的无界决定了water为不可数名词。�
　　也就是说，一个名词的识解关系到数个不同的认知域。名词在不同认知域标示的子域有的有界，有的无界。而且，有的名词还在不止一个认知域有界，如beep在时间和音调两个认知域有界；blip在时间和视野两个认知域有界。不过，只有在其例示域有界的名词才是可数名词。如上文所述，water虽然在特质域有明确边界，但是在其例示域空间域没有边界，分散分布于不同位置，从而决定了它为不可数名词。相反地，pencil由木头、铅芯、橡皮等物质组成，分散于特质域的不同位置，不过在其例示域空间域有明确边界，为可数名词。�
　　�
　　3 可数性与辖域�
　　辖域是另一个与名词的有界性相关的概念，辖域的切换直接关系到名词的有界性与可数性。�
　　名词标示认知域中某一子域，那么辖域可以说是用来突显这一子域的背景(context)。辖域分最大辖域(Maximal Scope)和直接辖域( Immediate Scope)。举例来说，arm就是hand的直接辖域，hand是finger的直接辖域，finger是knuckle的直接辖域；Body则是hand，finger和knuckle的最大辖域。另外，最大辖域和直接辖域也可以重合，body就同时是arm的最大辖域和直接辖域。�
　　按通常理解，辖域的范围理应大于需要突显出的子域，例如名词spot所表示的斑点默认是在更大面积的空白背景上突显出来。作为spot的辖域的空白背景，其范围大小虽然允许一定的弹性，但是至少应该在斑点周围留有足够空白以将其突显出来。我们说I see a spot，指的是斑点整个包括在视线范围以内。相反，如果斑点的边界落在视线范围以外，我们只能说I see (nothing but )black。�
　　
　　如果将视线范围理解为辖域，则可数名词spot所标示的子域其边界包括在辖域内，而不可数名词black在辖域内无界。鸟瞰湖泊，其边界在视线范围以内，缘此定义可数名词lake；在湖里游泳，视线范围内是无边的水，看不到边界，因而定义不可数名词water. 如果再进一步，将最大辖域和直接辖域分别比作视线所及和视线聚焦范围，则更有助于理解辖域的转换与名词可数性的关系。�
　　�
　　如上图所示，在左图中，直接辖域和最大辖域重合，walk的整个动作，包括起点和终点，都在直接辖域内。在右图中，直接辖域缩小到只覆盖walk这一动作的中间部分，动作的起点和终点落在直接辖域以外，最大辖域突显walk这一整体动作，有始有终有界，直接辖域突显�ing这一部分，无始无终无界。上图所示walk和walking可以分别描述为I saw him walk into the house和I saw him walking into the house. 前者看到的是有始有终的整个动作，而后者或许也看到了全过程(最大辖域)，但只聚焦动作的进行态(直接辖域)，不关心其起点和终点。直接辖域的切换区分出了walk和walking之间的有界性对比，从而区分出了名词walk和动名词walking之间的可数性与不可数性，如A walk/Walking after dinner is good for your health.�
　　�
　　4 可数性与抽象度�
　　如果说认知域和辖域与名词的有界性相关，抽象度则关系到名词内部的同质性、分割性与叠加性。�
　　Langacker将抽象度定义为“level of specificity, i.e. the fineness of detail with which something is characterized”，即对事物细节描述与刻划的精细程度(Langacker 1991：132)。
　　�
　　名词内部的同质性也存在着精细程度的差异。在正常情况下， water的同质性程度可以说相当高，肉眼基本观察不到自来水内部的杂质，虽然说，随着污染程度的增加其杂质含量会相对高些；相比之下，dust的同质性程度就相对低些；sand，grass，timber依次更低；一直下去走向另一个极端，如furniture. 各种不同家具之间的个体差异之大可想而知。然而，高度的抽象忽略了这种个体差异，将其识解为内部同质的不可数名词。�
　　另外，抽象度的高低还可以用来解释可数名词复数与不可数名词在分割性与叠加性上的相似性。上文讲道，car拆分后不再是car，car与car叠加为cars，而water和water合并还是water，water进一步细分同样得到water. 可数名词复数如apples显然也具有此类伸缩性，apples和apples合并还是apples，apples进一步细分也还是apples. 差别在于，water似乎可以无限细分依然是water，而apples分割到每份只剩一个时就不再是apples，继续分割连apple也不是了。不过，换个角度看，water无限细分下去也会每份只剩一个水分子，继续分割也许同样不再是水分子了。Water与apples的区别也许可以看作是抽象化程度的不同。事实上，Langacker (1991：77-78)将可数名词复数看作可数名词单数和不可数名词之间更为靠近后者的一种中间过渡状态。
　　
　　图(a)代表单数可数名词如pebble，独立的一粒鹅卵石，在空间认知域标示一个独立的有界子域；图(c)代表不可数名词gravel，堆在一起的鹅卵石，其颗粒状边界被忽略与抽象，在空间认知域标示内部同质的无界子域；图(b)代表复数可数名词pebbles，散布于体育场上的鹅卵石，跟gravel一样在空间认知域标示同质的无界子域，一样可以分割与合并，同时pebbles又保留了这一子域内部石子之间的边界，抽象程度略为低些。图中的多个小圆圈可以理解为一颗颗鹅卵石，刻划复数词尾�s. 同理，左右两手各执一片的木片叫boards，大量堆于一堆的木片叫lumber，其区别同样在于抽象度的高低。�
　　�
　　5 结束语�
　　Langacker的认知语法依据有界性、同质性、分割性与叠加性区分可数名词和不可数名词，本文进一步在Langacker的认知语法框架中讨论了名词可数性与认知域、辖域以及抽象度的关系。�
　　有界性确切地说其实是名词在其例示域所标示的子域的有界性；对于可数名词而言，虽然它本身在最大辖域中有界，直接辖域的缩小可以将其边界排除在外，标示另一不可数名词；同质性取决于识解过程抽象度的高低；抽象度的高低同时又用来解释可数名词复数与不可数名词在分割性与叠加性上的相似性。可数名词不可以自由地分割与合并，不可数名词可以，可数名词复数也可以。�
　　��
　　参考文献�
　　薄 冰. 薄冰英语语法. 北京：开明出版社, 1998.�
　　李冀宏杨玉娟. 认知域与名词的可数性［J］. 外语教学, 2008 (4).�
　　王 寅. 认知语法概论［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6.�
　　王 寅. 认知语言学［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7.�
　　张道真. 实用英语语法［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1995.�
　　章振邦. 新编英语语法教程.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0.�
　　Allan, K. Nouns and Countability［J］. Language, 1980 (56).�
　　Bloomfield, L. Language［M］. New York：Holt, Rinehart and Winson, 1933.�
　　Langacker. R. W. Foundation of Cognitive Grammar (Vo��lume� I)［M］. Palo Alto：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7.�
　　Langacker. R. W. Foundation of Cognitive Grammar (Vo��lume� II)［M］. Palo Alto：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1.�
　　Quirk, R. et al. 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M］. London：Longman, 1985.�
　　Ungerer, F. and H. J. Schmid. An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01.
　　收稿日期：2010-12-21【责任编辑 王松鹤】
　　2011年第6期�
　　总第163期外语学刊�
　　FOREIGN LANGUAGE RESEARCH2011，No.6�
　　Serial No.163

推荐访问:可数 英语 认知 英语名词可数性的认知解读 可数名词有哪些 100个英语可数名词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