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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世纪日英签订通商条约后的对抗及关系调整

    时间:2022-12-06 17:40:03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张兰星

    (四川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8)

    在培里叩关之前,英国人就得知美国人将有相关行动,但其并未考虑率先派舰赴日。美国人成功打开日本大门,且与德川幕府签订“和亲”及“通商”条约后,英国人紧跟其后,先后与日方签订类似条约,以较小代价获取在日权益①1854年10月,日英签订《和亲条约》(又称《斯特林条约》),英国获得泊船、领事裁判权、最惠国待遇等多项权利。1858年8月,双方又签订《日英修好通商条约》,英国获得在(日本)通商口岸自由经商、宗教信仰自由、商议关税等权利。对于日本来说,两个条约均为不平等条约。参见:維新史学会.幕末維新外交史料集成·第一卷[M].東京:財政経済学会,1943: 196-197;
    OLIPHANT L.Narrative of the Earl of Elgin"s mission to China and Japan, in the years 1857-1859[M].New York: Harper & Brothers, Publishers, 1860: 630-634。。不过,英国要落实各条款,还面临各种问题,在德川幕府衰微,各藩蠢蠢欲动的情况下,日英关系有所变化②除了相关史料,国内外史学界均有论著讨论日本开国后与英国关系之变化,但少有学者将1858—1868年,即德川幕府开国后明治维新开始前的日英关系,进行整合梳理分析,相关问题尚有进一步探究的空间。前期相关成果有:CHECKLAND O.Britain"s encounter with Meiji Japan, 1868-1912[M].London: The Macmillan Press, 1989;
    DANIELS G , TSUZUKI C.The history of Anglo-Japanese relations 1600-2000: social and cultural perspectives[M].New York: Palgrave, 2002;

    BEASLEY W G.Collected writings of W.G.Beasley[M].Richmond: Curzon Press, 2001;

    鹿島平和研究所.日本外交史·第1卷:幕末外交[M].東京:鹿島研究所出版会,1970;
    明治維新史学会.明治維新と西洋国際社会·明治維新史研究5[M].東京:吉川弘文館,1999;
    高小岩.撬动历史的逻辑杠杆:由幕末萨英之战谈日本近代崛起之谜[J].鲁东大学学报,2017(4)等。。

    1858年12月21日,英政府任命卢瑟福德·奥尔柯克(Rutherford Alcock)赴日担任公使。1859年6月4日,奥尔柯克乘军舰“桑普顿号”(Sampton)抵日,在高轮东禅寺开设公使馆[1]509。有人称奥尔柯克优柔寡断,他在日本期间,没有为英国争取更多利益[2]97。其实,奥尔柯克就任驻日公使期间,连自身安全都难以保障,更不要说发展日英关系了,他在日本战战兢兢度过了6年。通商系列条约签订后,日本频繁发生袭击外国人事件。1860年,东禅寺公使馆的办事员小林传吉(日本人)被攘夷浪士杀害[3]47。传吉来自土佐藩,随船出海捕鱼时遭遇风暴,漂流至孤岛,被美国捕鲸船救起,后来几经辗转,成为英国公使馆工作人员。看来,在日英国人的安全得不到切实保障。

    1861年初,奥尔柯克愈发感觉东禅寺有危险,遂前往横滨避难。当年7月,他又认为江户更安全,遂打算返回东禅寺。1861年夏,奥尔柯克从香港返回长崎,与荷兰总领事、英国公使馆书记员劳伦斯·奥利凡特(Laulence Olipahnt,1829—1888)、英国驻长崎领事莫里森(Morrison)等人商量,打算在返回江户时于沿途(富士山等地)游历一番。外国奉行竹本正雅曾劝诫奥尔柯克,不要超出英国人的活动范围,奥尔柯克等人不以为然,他们从陆路至小仓,抵达下关后,从海路到兵库,登岸后经大阪、奈良、桑名,返回东禅寺。日本攘夷人士得知此事,认为奥尔柯克等人的活动已经超出条约规定范围,玷污了神州(日本)的国土、灵地,必须惩罚他们。

    1861年7月5日(另载为5月),水户浪士有贺半弥、前木新八郎等14人(另有15、16人之说),在高轮的泉岳寺集合,准备袭击东禅寺,杀害奥尔柯克,进行报复[4]48-49。幕府士兵尽力保护英国人,浪士仍然突破防守,奥利凡特的肩膀及脖子被砍伤,后被送到岸边的西洋船上进行救治[5]10。莫里森也被砍伤。奥利凡特是英方唯一的持枪者,他开了两枪,打死1名袭击者。随后,郡山、西尾向公使馆增派200名藩兵,逐退浪士。据统计,使馆有3名日本士兵被杀死,30人受伤(另说13人受伤,其中有3人来自郡山藩)。攘夷浪士则有3人被杀,1人被捕。第二天,幕兵又逮捕3名浪士,后有两人自杀,另一人自杀未遂。最终,7名肇事者逃脱。公使馆的部分建筑被烧毁。此为第一次东禅寺事件[6]103。

    事件发生后,奥尔柯克告诉英国海军将领霍普(Hope):“英国应该与日本暂时断交,立即关闭公使馆,并让幕府提供更安全的地方(建公使馆),日方必须对袭击事件负责。”[7]46幕府不敢懈怠,立即派代表处理事件。英、日双方代表于1862年3月达成协议:幕府拨款修缮英国公使馆,并增派兵力保护各国公使馆;
    向奥利凡特、莫里森赔偿1万美元抚恤金[8]100-101;
    逮捕嫌疑犯。1862年,奥尔柯克决定离开日本。临走时,幕府称抓到部分嫌犯,还处死了他们。奥尔柯克则怀疑被捕者的身份,或许他们根本不是肇事浪士。奥尔柯克感叹道:“在日本工作,必须兼备才能、勇气及武艺,那里时刻充满危险。如果不太疲倦,最好不要闭眼。一旦睡着,就有可能醒不过来。”[9]51鉴于此,奥尔柯克暂且返回英国养伤、避难,直到1863年春,他才又到日本;
    同时,英国在横滨屯兵1500人,保护驻日同胞;
    另外,英政府还频繁派代表与幕府官员谈判,反而增进了两国的外交关系。

    奥尔柯克返乡休假期间,英国海军军官尼尔·爱德华·圣·约翰(Neale Edward St.John)担任代理公使,此人颇有军人作风,敢于冒险,决定返回东禅寺办公[10]294。1862年6月12日,尼尔乘皇家战舰“利拉德号”(Nenard)抵达江户,为了确保公使馆安全,他令“莱纳德号”(Renard)上的30名海军士兵(英国人)登陆,保护公使馆[11]294。另外,幕府还派535名士兵驻扎在公使馆周围,加固防卫。

    即便如此,高杉晋作、久坂玄瑞、有森半藏、矢泽金之助、黑泽五郎等18名水户浪士,仍然在6月12日晚发动第二次袭击。据尼尔描述,当晚他正在睡觉,被砍杀声及喊叫声惊醒,并很快得知东禅寺再次被袭[12]105。结果,英国士兵克里普(Crimp)及查尔斯·斯威特(Charles Sweet,另载为Suieat)被浪士杀死[13]337。浪士方面则有些人逃脱,有些人自杀。此为第二次东禅寺事件。

    第二次东禅寺事件之后,法、美、荷代表向幕府施压,令其给出满意的“解决”办法。幕府立即赔礼道歉,向被杀的英国士兵赔偿3000美元。英国人认为赔偿太轻,要求支付4万美元。幕府无奈,只能答应,不然将引来更大麻烦。

    相比第一次东禅寺事件,第二次参与袭击的浪士要少些,影响要小些[14]93。事件发生后,攘夷派借机抬头。后来,英国人将公使馆迁往御殿山,那里距横滨较近,也较安全[2]102。

    1862年9月,英国驻横滨的生丝商人威廉·马绍尔(William Marshall)、美国奥古斯汀·海尔德(Augustine Heard)商会的英商伍德索普·查尔斯·克拉克(Woodthrope Charles Clark)、赴日考察的英国人查尔斯·利诺克斯·里查德森(Charles Lenox Richardson)、香港英商的妻子玛格丽特·布罗黛尼(Margaret Borrodaile,另说为马绍尔的夫人,其他资料未特别指出)计划从横滨港前往川崎平间寺。

    当他们途径神奈川县生麦村(现横滨市鹤见区)时,遇到萨摩大名岛津氏(岛津久光)的行进队伍(700人)。一般来说,平民遇到大名的行进队伍时,须回避退让,甚至下跪。英国人不懂规矩,并未避让,引起随行武士不满。其间,布罗黛尼的马受惊,冲入队伍。萨摩武士(奈良原喜左卫门、海江田信义等人)被激怒,开始追杀英国人[13]338。里查德森被当场杀死,其余3人幸运地逃到神奈川(横滨)美国领事馆内躲避[15]236。马绍尔、克拉克被砍伤手腕及肩部,布罗黛尼奇迹般地没有受伤。此为生麦事件,又称神奈川事件。

    事件发生后,英国外交大臣厄尔·罗素(Earl Russell)、英代理公使尼尔、法国公使德·贝尔考特(Bellcourt)向幕府提出抗议。英、法代表认为,萨摩武士的行为堪称暴行。美国公使则认为,按照日本礼法,遇到大名队伍时,道路两旁的民众确实应该下马,表示敬意,英国人没有这样做,当然造成误会,不过萨摩武士的行为过激,应当承担杀人后果。

    为了威慑日本,保障英国人在日本的人身安全,英国海军于1863年派11艘军舰抵泊横滨。同时,英方对幕府、萨摩两方均提出要求:首先,幕府代表必须书面道歉;
    赔款10万英镑;
    幕吏协助英方逮捕罪犯;
    幕府立即增派人员,确保外国人安全。其次,萨摩岛津氏应立即逮捕嫌疑犯,并在英军监督下,处死罪犯;
    在必要时候,传唤岛津久光;
    向英方被害者支付25 000英镑抚恤金(又称扶助金)[16]94。英方特别强调,幕府及萨摩必须分别承担各自赔偿。

    事件发生后(1863年7月2日),幕府希望“和平”解决事件,且态度“端正”,很快便赔礼道歉,还保证尽快逮捕嫌疑犯,加强横滨、神奈川的安保,赔偿10万英镑抚恤金(1863年5至6月,英国人收到幕府赔款)[15]167。东禅寺及生麦事件后,幕府总共赔偿了11万英镑(前者1万磅,后者10万磅),分7次支付完[17]85。

    而在萨摩藩,攘夷运动正兴起,以岛津氏为首的萨摩人拒绝道歉赔款。也有资料提到,事件发生后,幕府老中小笠原长行没有与萨摩藩商议,便武断同意向英方支付赔偿金,遂引起萨摩藩不满。1862年的生麦事件具有攘夷性质,表明日本与西方国家的矛盾已经很深。事件发生后,即将赴日和已在日本的西方人均担忧人身安全,有些人甚至感到恐慌。从日方的处理态度可以看出,幕府已经衰败,对西方人唯唯诺诺,答应对方提出的任何要求。幕府虽然向民众标榜攘夷,但按照阁老小笠原的话来说,攘夷归攘夷,赔款归赔款,似乎可以理解为幕府表面上攘夷,实际上屈服。

    萨英海战又称鹿儿岛炮击事件(1863年8月15日至8月17日),其在鹿儿岛当地又称“前之滨战役”。

    生麦事件发生后,幕府虽然对英国屈服、道歉、赔偿,但无力令萨摩藩遵从命令。幕府表示,由于日本国法紊乱,要让萨摩藩接受英方条件,甚不容易,最好英、萨双方直接交涉,处理误会。对于英国提出的要求,萨摩藩态度消极,甚至不愿意执行,引起英国不满[18]287。有资料指出,萨摩藩拒绝道歉的原因是其处于攘夷中心地带,他们一直反对幕府与外国签约,更反对外国人抵日经商、定居。如果萨摩藩承认错误,则表明带头否决攘夷活动。英国代表并未考虑太多,态度始终强硬,表示如果萨摩藩拒不认错,便派炮舰赴萨摩惩戒。同时,英军为了给生麦事件中被杀同胞报仇,借机震慑日本人,决定采取行动[19]184。

    当时,英军可调动7艘战舰(另说为8艘),分别为“欧尔雅鲁斯号”(Euryalus)、“珍珠号”(Pearl)、“佩尔修斯号”(Perseus)、“阿古斯号”(Argus)、“科奎特号”(Coquette)、“莱斯霍斯号”(Racehorse)、“夏沃克号”(Havoc),它们均为蒸汽船[20]232。其中6艘军舰的服役时间还不到10年[21]25,最老旧的一艘“阿古斯号”也仅服役14年。旗舰“欧尔雅鲁斯号”有34门火炮,“珍珠号”及“佩尔修斯号”分别有21门、17门火炮,所有英舰共有101门火炮,其中包括最新式的阿姆斯特朗炮。萨摩则有蒸汽船“天佑丸”(746吨吨位)、“白凤丸”(532吨)、“青鹰丸”(492吨,价值30万墨西哥银圆)。他们还从琉球召回3艘战船(帆船)。同时,萨摩岸边设有10个炮台及83门大炮[8]99。

    1863年8月6日,英方令东印度舰队的奥古斯塔斯·里奥博尔德·库珀(Augustus Leopold Kuper)中将指挥舰队,从横滨出发,开赴萨摩鹿儿岛[22]3。随行人员有代理公使尼尔、公使馆员工高尔(Gower)、顾问谢博尔德、外交官员E.萨托(Satow)等人。

    1863年8月11日,英舰队到达鹿儿岛湾[15]167。萨摩方面闻讯后,全力备战。8月12日,英舰队继续推进,在城下町附近(前之滨)抛锚。随后,40名萨摩武士登上旗舰“欧尔雅鲁斯号”谈判,他们提出:杀害里查德森的武士已经逃离,尚未找到,遂不能将责任强加于萨摩大名;
    幕府并未尊重萨摩大名,便答应赔款,萨摩方面拒不承认;
    英军不应该贸然率舰来鹿儿岛问责。尼尔态度强硬,要求对方在24小时之内就生麦事件道歉,交出嫌疑犯,并且赔款。萨摩藩没有答应,也未拒绝,建议次日双方代表于城内交涉。8月13日,英方熟虑后,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并要求岛津氏立即做出答复。萨摩代表谈到,即便领内藩士犯罪,也应该按日本律法办事,是否处以死刑,应该由岛津氏做出决定,亦拒绝英方的无理要求。8月14日,尼尔通告萨摩方使者,若不接受英方要求,便立即开战。此时萨摩藩已有应战觉悟。

    8月15日,萨、英始终不能达成共识,只好开战。萨摩炮台先发制人,英军最初不熟悉战斗环境,被打得有点措手不及。不过,英方牢牢扣住停在岸边的3艘萨摩藩蒸汽船,遏制其水兵主力。由于后者首先开炮,英军一气之下,烧掉3艘蒸汽船,并进行反击[20]235。其后,英舰开始攻击萨摩炮台及鹿儿岛城[23]3。英舰装配了新型大炮,命中率及射程均优于萨摩大炮,英方迅速夺回主动权。战争大致持续了3小时,基本分出胜负,英军最终获胜。8月16日,英军攻击了樱岛炮台后,撤出鹿儿岛,返航横滨,理由是补充物资,进行修缮,但表示还会再来。

    从萨摩的损失来看,其炮台被击毁;
    1/10面积的鹿儿岛城被炮击,500多间房屋被烧毁,造成18 000名平民伤亡[13]338;
    3艘萨摩蒸汽船以及从琉球召回的战船均被击沉;
    5名萨摩藩士兵战死(另说死8人,伤11人)。从英军损失来看,旗舰舰长约斯宁(Josling)、副舰长威尔莫特(Wilmot)战死,另有11名士兵战死(还有9人、22人之说),52人(另说41人)负伤[16]99。英舰重伤一艘,轻伤两艘。

    由于萨摩方面仅死5人,且英军未登陆鹿儿岛,遂前者宣称赢得战争,赶走了英国人。不过萨摩大名知道,如果继续作战,萨摩藩将无力抵抗。鹿儿岛很多地方都被炮轰,城市受损严重,只能议和。英军也有损失,需要修缮炮舰,为保存实力,便答应对方请求[24]20。

    1863年11月15日,萨英在横滨谈判。商议结果为:逮捕生麦事件嫌疑犯,并在英军监督下处死;
    萨摩藩答应支付2.5万英镑的赔偿金(相当于2万两白银)[20]236。在国内,萨摩借口战败,无力提供赔偿,向幕府强借这笔费用(据说其后也未归还)[25]128-129。

    萨英海战规模不算大,但其影响不算小:被英军炮击后,萨摩藩知道攘夷渺茫,痛感有必要加强军备,开始仰慕西方先进科技,转而主张开国。萨摩藩甚至希望得到英国支持,反对幕府统治;
    英国虽有强大战力,却打得艰难,即便取胜,损失也不小。无论如何,英国让不肯驯服的萨摩藩尝到失败滋味,也让后者看到双方海军实力的差距。英国也因萨摩藩的强硬反击而重新评估对手实力,他们原本认为萨摩藩不堪一击,经较量后,才发现对手其实不弱,且有学习西方科技,与英国交好的意愿。英国人开始考虑新的方案,从原先支持幕府,转而亲近萨摩藩,培植亲英势力;
    萨英战争后,攘夷人士似乎有所觉悟,开始将注意力转向国内,他们企图联合起来,将腐朽的德川幕府推翻[22]3。

    萨英海战不但没有让双方结仇,反而促成其交好,如果说开国后日英关系重在幕府与英国的交涉,那么萨英海战后逐步走向萨摩藩(包括长州藩)与英国的牵绊。其原因有以下几点:

    首先,经历几次攘夷事件的英国人已经发现德川幕府日趋腐朽,江户方面不能有效地保护英国人,保障英国利益,英国希望日本出现一个能够更好履行条约内容的新统治机构。同时,英国不想耗费精力,直接推翻现有统治者(德川幕府),遂怂恿藩国来反对幕府[26]134。

    其次,1861年,日俄矛盾加剧,幕府重启筹建海军的计划。此时,日本对西方的了解不再局限于荷兰,而是希望向英、美、法等先进国家“取经”。当时,幕府与法国关系交好,遂给了萨摩藩献媚英人的机会[27]155。英国本来可以辅助幕府建设海军(最主要是售卖战船、军火),但荷、法人抢先一步,遂其考虑与萨摩发展关系,兜售军备,对抗法幕联盟。

    再次,英国的强硬态度及行动征服了萨摩统治者。自岛津齐彬统治萨摩以来,就希望发展海外贸易,建立近代海军。萨摩藩被英军炮击后,虽然受辱,但同时也被对方海军震撼,甚至希望向英国学习先进科技。萨摩藩本有军事基础,具备一定实力,他们建成了日本最早的西洋帆船、反射炉,此外还生产火炮、火枪、火药等西洋产品,为萨英结盟奠定了物质基础。

    最后,英国最初对日本的兴趣不大,其注意力放在中国。但自日英签约后,英国也要顾及在日利益,萨摩藩、长州藩成为其扶持对象;
    1865年,帕克斯·哈里·史密斯(Parkes Harry Smith)担任英国驻日公使(1865—1883),其在位期间,立志为英国谋取更多利益[28]47。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帕克斯只知道有英国人与萨摩人走得很近。比如苏格兰商人托马斯·格罗夫(Thomas Glover)明确表示支持萨摩藩。英方翻译员厄内斯特·萨托(Earnest Satow)也很同情萨摩藩志士,反感腐朽的幕吏。帕克斯不敢轻率偏袒任何一方,仍然在幕府与倒幕(派)之间摇摆,其内心的天平却已经倾向萨摩藩、长州藩[29]347;
    即使英、萨发生矛盾时,仍然有长崎英商冒险与萨摩商人做生意,交易军火。也有学者谈到,当时英、萨建立了模棱两可的关系,萨摩使者与一名比利时商人签订了贸易协定,通过此人,萨摩藩得以购买英国武器;
    明治维新前后,美国忙于南北战争,对日影响力减弱,英、法趁机向日本渗透势力,前者扶持萨、长藩,后者结盟幕府,瓜分在日利益。

    萨英建立联系后,随即开展一系列合作。1865年,萨摩藩派使者赴英[30]96,学习西方科技,购买西洋武器,以加强藩国实力[31]149。1866年5月,萨摩藩又派学生赴欧学习并考察。据说为了保持低调(不被幕府发现),萨摩学生均不用真名[32]42。在英国人托马斯·格罗夫尔(Thomas Glover)的帮助下,共17名学生赴欧留学,其中包括后来成为日本文部大臣的森有礼。萨摩使者还与英方官员劳伦斯·奥利凡特、外交大臣克拉雷登秘密接触,使者向英方暗示,萨摩藩愿意开放港口,希望英国帮助藩国增强实力,对抗幕府。萨英通过一系列合作,在客观上促进了日本海军的建设及其造船业的进步[20]237。

    其实,19世纪日英的关系经历了一系列变化调整,并非事件的简单组合和短时间的“化学反应”,而是一个发展过程。19世纪初英国人试图驱赶在长崎的荷兰人,取而代之,成为与日本建立关系的唯一西方国家,但其计划失败。其后,英国也没有将全部精力集中到开发日本(市场)上,最终美国成为首次叩开日本大门的国家。此后,无论英国将领斯特林与日本签订《和亲条约》(1854),还是埃尔金签订《日英友好通商条约》(1858),都没有耗费英方太多精力[33]73-80。就在美国忙于内战之时,日本频频发生攘夷事件,西方国家的既得利益受到挑战,英国为了彰显其在亚洲的淫威,决定用强硬武力逼迫日方投降服从,也趁机再次观察、调整对日关系。

    鉴于英国与萨摩藩、长州藩的关系,有学者指出,虽然培里敲开了日本大门,但英国却在日本的近代化过程中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34]27。通过萨英战争,英国人实实在在地让日本人吃了苦头,让萨摩藩和长州藩看到东西方真实的差距。在对日态度上,美国人多以威慑、恐吓为主,英国人却用实战给日本人“洗礼”。之后,幕英关系逐步调整为萨英关系,中央(幕府)已经令英国失望,地方却让英方看到“活力、希望”,为了更多获取对日利益,落实通商条款,英国似乎可以重点开发后者。这种调整对日本内部变革也产生了一定影响,客观上推动了倒幕的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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