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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凉_清凉世界

    时间:2019-05-05 03:27:01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一  前几日回故乡岫岩清凉山寺庙的客房小住,闲暇时便找来一些佛学经卷研读。时值盛夏,山色葱茏,溪水丰沛;青灯黄卷中,我几乎夜夜都是枕着涛声入睡的。到了翌日凌晨,又是在悠扬起伏的钟声和或疾或徐的鼓声里醒转过来。梳洗之后,便随着僧侣们一起吃斋饭,平日里那颗在烦躁都市中落满尘埃的心便逐渐安静下来。
      这时蓦然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在中国近代史中最有趣最传奇的人物——弘一法师李叔同!
      多年来,我曾拜读过多种版本的李叔同传记,也精心研习过我所能收集到的大师生前所作的有关绘画、诗文、书法、篆刻、音乐、艺谈书简乃至书画题跋等诸多资料,即便我从未有幸亲眼目睹先师的真迹,但仅从影印件亦可充分领略那元气淋漓的文化底蕴和魅力四射的人格修为。
      二
      李叔同法号弘一,近代著名高僧,幼名成蹊,谱名文涛,字叔同,清光绪六年(1880年)九月二十日(10月23日)出生于天津河东区地藏庵前陆家胡同2号一名门望族家庭。其父李世珍,1865年曾与李鸿章会试同年,中进士后曾任吏部主事,不久辞官经商,主营盐业,晚年又大力兴办钱庄,成为津门巨富。李叔同生母王氏,系李世珍的三姨太,她略通文字,笃信佛教,对幼年李叔同的影响极大。叔同5岁时父亡,李家操办丧事请来僧侣做法事,并做了一场热闹的“焰口”。小小叔同见到僧侣举动,竟十分感兴趣,并屡屡带领邻居小孩模仿,还让人称其为“大和尚”,不想竟成谶语。
      父亲亡故后,其生母寄厚望于小叔同,精心栽培,严加管教。7岁即开蒙教育,除习四书、五经、《千家诗》之外,同时学诵《大悲咒》、《往生咒》等。后又习训诂学,临摹篆帖《宣王猎碣》、魏碑《张猛龙碑》、《张迁碑》和《龙门二十品》。至15岁时,李叔同已打下坚实国学基础,已能吟出“人生犹如西山日,富贵终是草上霜”诗句。17岁时又师从天津名士赵幼梅学词,又从唐敬严学篆隶并刻石,并广交京津艺林名士。1898年8月,康梁变法失败,李叔同因涉嫌“康梁同党”,携眷奉母,避祸于十里洋场的上海滩。才气横溢的李叔同马上就赢得许幻园等“城南文社”名士们的尊重,大家常在一起诗词唱和,风流倜傥。李叔同还与其中五人结成金兰之谊,号称“天涯五友”。
      正值风华正茂的李叔同文思泉涌,热情满腔,创作了《李庐诗钟》、《李庐印谱》、《辛丑北征泪墨》等许多佳作。然而对一个内忧外患,国势衰败,请缨报国无门的黑暗现实,李叔同空怀一腔热血,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其内心之苦闷真是难以言表,即便寄情诗书画印,亦是自取郁抑。因此,他也曾依红偎绿,酒醉红楼,与沪上名妓缠绵交往,只是希望藉此放浪形骸,以解心头愁苦。怎奈“借酒浇愁愁更愁”,往往是杯盏狼藉之后更加惆怅和落寞。
      1905年农历八月,李叔同东渡扶桑求学。除习油画之外,还广涉音乐戏剧,并男扮女装饰演“茶花女”一角,取得巨大成功。1911年,32岁的李叔同经5年苦读,学成归国,先后任教于北洋高等工业专门学校和上海城东女校。与柳亚子、苏曼殊等文人雅士交往颇频。后又主编《太平洋报》、《文美杂志》。1912年秋受聘浙江两级师范学校图画、音乐教员,与夏丏尊、马叙伦等共事。此间他首开室内室外写生、西洋美术史、版画、器乐等课程,进行艺术启蒙教育。其言传身教的教育思想和教育理念独树一帜,历时六载,直至1918年出家。可以说李叔同兢兢业业首倡中国传统绘画改良运动,培养了诸如丰子恺、刘质平、潘天寿等一大批优秀艺术人才,在浙一师(1913年改为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广受欢迎。
      但囿于人生诸种困顿,李叔同在物质、精神生活都践行过之后,为了探究人生的至高境界——灵魂的来源及漠漠环宇的根本,他于1918年阴历七月十三,披剃于杭州虎跑寺,正式出家,法名演音,号弘一。并于阴历九月入灵隐寺受比丘戒,开始了长达24年的佛门生涯,并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对佛教经典的深入研究当中。经过无数次的闭关修持,再加上大师原本就有的渊博学识和高超悟性,使他在佛学上取得了极高成就,成为近现代中国宗教史上一位最著名的高僧。譬如大师为重振南山律宗,毕生研律弘律,编撰数部律学著作,还点校了大量佛学经典,又在褔建泉州开元寺创办南山律学苑、闽南佛教养正院等,培养了大量青年僧才。
      1938年,大师在厦门自己的居室上题额:“殉教堂”。针对强敌入侵,他反复书写:“念佛不忘救国,救国不忘念佛。”还在自己60寿辰时做一首诗以表自己不忘民族安危的信念:
      “亭亭菊一枝,高标矗劲节。云何色殷红?殉教应流血。”
      1928年夏,弘一大师又在温州庆福寺完成了一部含义深切,韵味悠长,具有极高艺术价值与欣赏价值,足可代表大师出家后音乐创作最高成就的《清凉歌集》。(上海开明书店出版)
      1929年弘一大师与李圆净、丰子恺三人联手创作了一部《护生画集》,以“人道主义为宗趣,以画说法,提倡护生,反对杀生。”
      1942年10月13日晚8时,这位“以出世精神做入世事业”的艺术大师、一代高僧在妙莲法师的助念声中,于福建泉州温陵正院安详圆寂。辞世前,赠与友人的诀别之言: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亡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这里面没有半点悲伤。“华枝春满,天心月圆”是种不可言说的境界,一切已臻圆满和喜悦,言语变得多余。
      三
      我见过李叔同先生的遗照:宽广而睿智的前额,隆陡而端正的鼻梁,细长且微笑的凤眼,以及短须下紧抿的扁平唇角。这样一副相貌大概用“温而厉、威而谦”来形容是再好不过了。
      李叔同先生戏剧性的一生充满了艺术的元素。即便他后半生出家——诸艺俱废,唯书法不废——也是艺术性的僧侣生活。(甚至,他更像一个真诚执拗地饰扮自己的演员,直到圆寂般的谢幕)。
      有一次,有人曾大胆地问他:“法师呀,你虽是一个出家人,但在我等心中,始终认定你还是一位杰出的老艺术家啊。”
      弘一大师听罢,很客气地回应道:“不敢当。”那人又继续问:“我总是从艺术的观点来瞻仰法师,法师在所著《佛法十疑略释》一书中,论佛法非迷信,非宗教,非哲学等等,独未说到佛法非艺术,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佛门中的生活,就是艺术生活呢?”   弘一大师居然这样回答:“各人观点不相同,也可以这么说。”
      如果按照丰子恺先生的解释,宗教是艺术的最高境界。那么弘一法师皈依佛门钻研律宗的生活俨然就是艺术家的艺术人生了罢。
      四
      1924年夏,浙江上虞驿亭镇的白马湖畔,微风习习,碧波荡漾。“风来不禁倾耳到屋后的松籁,雨霁不禁放眼到墙外的山光。”一大群文人雅士簇拥着一位稍稍有些清瘦的出家人,频频在这个风景旖旎的世外桃源露面,他们或高声吟诵诗篇,或低声探讨实施教育救国的方略与理想,那位外表和蔼,总是眯着一双凤眼的出家人就是出家已然六载的弘一法师。
      白马湖畔的“春晖中学”,是在近代中国教育史及文学艺术史上书写过绚烂一笔的地方。朱自清、经亨颐、夏丏尊、丰子恺等一批文人志士都汇集于此,成为春晖同仁。当他们得知行无定所云水萍踪的弘一法师在宁波七塔寺挂单时,便力邀他来白马湖小住。大师的到来令大家欣喜不已。那是一段多么美好而又难忘的时光啊!大师的谆谆教诲对各位艺术观念的形成起到了无法估量的启迪作用。到了1928年冬天,白马湖的精英们风闻政府有灭佛毁寺逐僧之议,又听说弘一法师因四方说法旅途劳顿,健康状况堪忧,丰子恺等七人便集资为恩师在象山脚下建草舍三间,以供大师云游到此闲居。这便是后世的人们多次提及的“晚晴山房”。草舍坐北朝南,依山傍水,很是优雅。传弘一法师50生辰时曾来此小住。并以李商隐的诗句:“人间重晚晴”为据题名“晚晴山房”。大师在这儿青灯黄卷,闭门学佛,还时常为友人书写佛经佛号,心境十分惬意纯净。遗憾的是此草舍不久即毁于战火,后又易址重建。如今又是许多年过去了,哪位朋友若有意去山房追听法师遗音,依旧清心。
      五
      佛教有三大法门:一戒二定三慧。“戒”是守戒,最高限度为十戒。后又有和尚戒、尼姑戒、居士戒。从戒生律,是为律宗。“戒”后为“定”,就是禅,也就是古代瑜伽传下来的方法,使人们的心能安定不动。第三部分为“慧”——即用知识上的了解,帮助人们“心”定。如果说禅就是打坐,那就把禅说浅了。因为要用“慧”来帮助“定”,“定”来帮助“慧”,是故有人合称“慧定”。在中国禅宗,“慧”包括“定”,“慧”的成分多,甚至“慧”还包括“戒”;而在印度,则“定”包括“慧”,“定”的成分多。
      我是读过一些讲禅的书的,禅境也好,佛法也好,我觉得其根本是“清凉”二字。所谓佛法清凉即是此意。记不得曾在哪儿读过这样一副对联了:“千佛光照九界蒙恩出苦轮,万木垂阳三类云集得清凉。”“佛法清凉”四字从此便记在心上了。
      言及清凉,那是很禅意的一个词。在《金刚三昧经》中,就有一句关于何为“清凉”的真正本义:“若失本心,即当忏悔。忏悔之法,是为清凉。”当然。佛法清凉,还可以引出许多语词:如“清凉净土”,是指静谧的名山宝刹;能使人静心安宁的佛乐被世人称作“清凉音乐”,“清凉法音”。修佛之人往往把自己的住处称之为“清凉小居”;还有人把精妙智慧的短文称为“清凉小品”,而弘一法师更是于1929年8月,在浙江温州福庆寺作下一首《清凉歌》。
      清凉月,月到天心,光明殊皎洁。
      今唱清凉歌,心地光明一笑呵!
      清凉风,凉风解愠,暑气已无踪
      今唱清凉歌,热恼消除万物和!
      清凉水、清水一渠,涤荡诸污秽。
      今唱清凉歌,身心无垢乐如何?
      清凉,清凉,无上,究竟,真常!
      《金刚经》中所说的“忏悔之法,是为清凉”,并不是要求俗世之人都去悔过以求清洁自身,而是希望我们能不遗失“本心”。可以说,人人都有一颗渴望安详与清凉的心,但在滚滚红尘的现实生活中,却往往欲念难捺,又如何能安详清凉下来呢?
      六
      1925年的一天,如仙鹤般云游四方的弘一法师到了宁波七塔寺。得知消息的夏丏尊便迫不及待地前往拜望,在云水堂夏看到约有四五十位云游僧挤住在一起,而且大多睡在大通铺上,弘一法师就住下层。老友重逢,二人便坐在廊下的板凳上交谈起来:
      “来这儿几天了?”
      “到宁波三日了,前两日是住在小旅馆里的。”
      “那旅馆不十分干净吧?”
      “很好,臭虫也不多,不过三两只。主人待我非常客气呢!”
      这样交谈一会儿之后,夏便诚邀弘一到上虞白马湖小住。鉴于夏的诚意,大师便答应了。
      白马湖距市区仅十里路。早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绍兴至宁波的铁路线就从湖边经过。那时有一驿亭站,从那里下车行不多远,碧波潋滟景象清丽的白马湖即呈现眼前。白马湖其名的来历有两说,一说出自《上虞县志》,晋时县令周鹏骑白马坠入湖中不出,人皆以为地仙,故名。还有一说,因为登高鸟瞰此湖,在蒸腾弥漫的云雾霞霭中,此湖颇似长鬃飘飘凌空御风的白马。看来湖名总与白马有关。白马湖的美就美在它的天然野趣,还有那桃花源般摆脱了俗世红尘的清凉宁静的世界。
      据传日后成为我国著名教育家的夏丏尊见到往昔风度翩翩的艺术大师,如今无限珍爱地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用破席子包裹的简陋铺盖,又摊开被子,把衣服卷卷即充作枕头,然后拿出一块又黑又破的毛巾到湖边洗脸。夏终于忍不住,想要替他换条新的,但弘一大师马上说:“哪里!还好用的,和新的差不多。”
      之后弘一大师津津有味地吃着送来的白菜萝卜,穿着木屐在雨地里行走……尤其是大师用筷子郑重地夹起一块菜蔬时那种惜福的神情,令在场的夏丏尊感动得流下泪来。
      在弘一大师看来,这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不是好的。小旅馆是好的,尽管有几只臭虫;云水堂的通铺是好的,破席子铺盖也好,旧毛巾也好,咸苦的萝卜白菜是好的,穿木屐打赤脚走路仍然是好的……夏后来曾对别人说:“琐碎的日常生活到此境界,不是所谓生活的艺术化了吗?别人说他受苦,我却说他享乐,我常见他吃蔬菜时那种无限喜悦的光景,我想,萝卜白菜的全滋味,真滋味,怕要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如实尝到了。”
      弘一法师的另一个得意门生——音乐教育家、文学家和画家丰子恺先生也曾说:我崇敬弘一法师,因为他是“十分像人的一个人”。但凡做人,当初其本心未必不想做一个十分像“人”的人,但到后来受环境、习惯、物欲等阻碍,往往不能做得十分像“人”。其中九分像“人”,八分像“人”的,在这世间已很伟大;七分像“人”,六分像“人”的,也已值得赞誉;就是五分像“人”的,在当今的社会里也已是难得的“上流人”了。像弘一法师那样十分像“人”的人,古往今来,实在少有。   弘一法师又有歌《月夜》:“纤云四卷银河净,梧叶萧疏摇月影;剪径凉风阵阵紧,暮鸦栖止未定。万里空明人意静,呀!是何处,敲彻玉磬,一声声清越度幽岭。呀!是何处,声相酬应,是孤雁寒砧并。想此时此际,幽人应独醒,倚栏风冷。”
      是啊,茫茫银河逶迤清静,玉磬声声,众人皆已昏昏睡去,惟幽人独自清醒着,品味着彻悟之后的快乐……
      七
      某一酷暑夏夜,我于灯下欣赏弘一大师的:“无上清凉”四字,仔细观摩,品味再三,只觉一股清风扑面而来,又似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伴随其间袅袅而至,令人不禁精神一爽,睡意暑意顿消。
      佛家四大吉花之一的莲花,常被引做佛画或者禅机中,(观音就坐在莲花座上,袈裟也被称为莲服。)观弘一大师的字有如坐在莲池边看那荷叶莲花,清凉之感油然而生。这是普通尘世中的书家难以达到的境界。
      弘一法师出家后,诸艺俱疏唯书法不废。他抄写了很多经书,他还在写经中有意识地将自已积数十年厚功的碑碣书风着手调整,“拙书尔来意在晋书,无复六朝习气。”他的书作中有一种碑帖交合,欲放还收的意味。如《行书地藏经偈轴》、《楷书楞严偈页》和《行书先德法语轴》等。及至有一天,印光大师看了弘一书作后说:“写经不同写字屏,取其神趣,不必工整。若写经,宜如进士写策,一笔不容苟简。”此话对弘一触动极大,不久再看弘一所书时,印光大师便有了“接手书,见其字体工整,可依此写经!”的赞语。弘一友人叶圣陶曾评价弘一法师中晚期的佛书:“就全幅看,好比一个温良谦恭的君子,不卑不亢,和颜悦色,在那里从容论道。”
      可以这样来说,弘一法师的字,疏处不嫌其疏,密处不觉其密,既天真又成熟,尤其到了晚年,虽似下笔迟缓,几近瘦硬,但字字清正心手合一,其不食人间烟火的进修梵行之气,使书体中映现出的澹泊宁静不落一丝尘埃的白贲之美,确是达到了一般书家难以企及的精邃玄微的天成境界。
      八
      清凉慈悲是弘一法师的最恰当的生命写照。1942年9月,是大师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月,虽身体虚弱,却仍在为宏法作着最后的努力。至于9月25日,大师在讲经时,从语调中已微露苍凉悲悯之声,令听众无不默然神伤。不久大师即已病重,他拒绝医治,一心念佛,并告诉身边的妙莲法师:“你在为我助念时,如看到我眼里流泪,这不是留念人间或挂念亲人,而是在回忆我一生的憾事。”
      接着,大师又以平静的口吻嘱咐:“当我呼吸停止身体停龛时,要用四只小碗填龛四脚,再盛满水,以免在焚化时伤及爬上来的蚂蚁。”
      1942年10月10日下午,弘一大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庄严写下四个行书大字“悲欣交集”。不久即安详往生西方,他那清瘦的脸庞上的眼角,沁出两滴晶莹的泪花。
      妙莲法师在《晚晴老人生西之后种种》一文中向世人讲述了大师火化时的情形:老人于九月初四晚八时入灭……至次日八时焚化……四众皆见多色猛烈之火光。十二日晨拾灵骸,装满两坛。当时拾得舍利数颗,其余碎骨炭火,弟均包起收藏……至百日捡去碎骨炭灰三分之一,得舍利一千八百余颗……
      弘一大师1942年2月15日在晋江福林寺试笔,书写明代高僧萮益大师警训偈句:“以冰霜之操自励,则品日清高;以穹窿之量容人,则德日庞大;以切磋之谊取友,则学问日精;以慎重之行利生,则道风日远。”
      同年,他又书寒山大师诗赠郭沫若:“我心似明月,碧潭澄皎洁。无物堪比伦,教我如何说?”
      九
      行文至此,秋已深了。风过处,叶子一片片飘旋下来,红红黄黄,斑斓至极。耳畔听得山谷中荡漾的寺院里做晚课的钟声,心下十分坦然。
      而月亮更似一面饱满的金铸明镜,悬于水色天穹。
      人生苦短,但若“我心似明月”,不是同样可以满盛这万古忧愁吗?
      不由记起早年的一首短诗,现抄录如下:
      我看见的是落日,不是苍山。
      我看见的是一只披火的凤凰,
      驮着众多欣悦的灵魂,熊熊归巢——
      我是看见了活着,但我不说出!
      我看见的是英雄,不是悲叹。
      我看见的是装满胸腔的沸血,
      不是沉入剑鞘的光芒——
      我是看见了圆寂,但我不说出!
      我看见的是越走越高的神,
      并没看他逐渐微茫的背影。
      我看见的是现在,并非来世——
      我看见并说出的辉煌,
      正是我说出却没看见的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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