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文化遗产 古都安阳的文化遗产开发之批判与建构

　　摘要：安阳是中国的古都。安阳拥有丰富的可开发历史文化资源，在充分保护历史文化遗产的前提之下，怎样深入研究与整合资源，发展文化产业？认为安阳市可以围绕建设“中国青铜文明之都”、“封神演义城”、“三国演义城”、“中国狂欢城”等主题，发展现代化的文化产业。把历史文化资源加以整合、开发、包装，形成品牌，推向市场，转化为生产力。
　　关键词：青铜器文明；封神演义；三国演义；狂欢
　　
　　Abstract：Anyang is one of the historical capital city in China and there are plenty of undeveloped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resources in Anyang. How to reread and integrate those resources in the premise of protection? The essay thinks that Anyang could develop cultural industry focusing on the themes of “City of Bronze Civilization in China ”, “Fengshen Kingdoms”, “The romance of the Three Kingdoms”, “Carnival city of China”. Thus Anyang could develop and put these cultural capitals into the market and make it a strong productivity.
　　Key words： Bronze civilization；The romance of the Fengshen Kingdoms；The romance of the Three Kingdoms；carnival
　　
　　中图分类号：C912.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4144（2011）-12-04（6）
　　
　　安阳是中国的八大古都之一，①它坐落在华北平原中部，西枕太行山脉，东依滚滚黄河，漳、洹、汤、淇诸河自西向东逶迤而过，水草丰茂，沃野百里。安阳现为河南省辖市，全市面积7413平方公里，人口542万。
　　这里是华夏文明的腹地与源头，是甲骨文的发现地、《周易》文化发源地，是殷商王朝的都城所在。到了东汉未年，河北豪族袁绍于此间经营邺城，曹操击破袁绍之后占据此城，之后曹操加封魏公、魏王，邺城即是曹操封地。曹氏在邺城操练军队、加固城防、修筑三台、吟诗作赋，一时间，邺城成为北方重要政治文化中心与军事重镇。
　　曹魏之后，后赵、冉魏、前燕、东魏、北齐定都于此。在南北朝大分裂时期，邺地是中国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当时最富庶繁华的地区之一，是历史上著名的大都会。因此，安阳与西安、北京、洛阳、南京、杭州、开封并称七大古都。[1]
　　隋唐之后，邺城被废，居民南迁15公里处的安阳，还其殷商故地。此后安阳为历代州、郡、府城治所，建国后改称安阳市，这里工业基础雄厚，门类齐全，主要有冶金、煤炭、电力、电子、化工、纺织等产业。京广铁路、京珠高速公路南北贯通，是河南省的北大门、最重要的工业城市之一。
　　安阳市自然条件优越，山水相间，四季分明，矿产资源丰富，交通便利。太行山耸立于西，壁立千仞，是世界著名的滑翔基地。太行大峡谷绵延百里，红旗渠玉带水缠绕山间，号称世界第八大奇迹。文化遗存丰富，这里有世界文化遗产――殷墟、中国文字博物馆、《周易》发源地�里城、曹操高陵、岳飞故里、袁世凯袁林。天地似乎格外垂青这座城市，给她以厚赠。
　　但是今天的安阳居民似乎没有充分利用造物主给予的自然与历史资源。安阳，这座天赋异禀的古城，现在华北平原的城市群中，并不卓然出众，恰似泯然众人矣的"仲永"，令人黯然神伤。安阳虽然位列“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国家级园林城市”而屡见报道，但是大多数人对安阳的深刻印象还停留在电影《孔雀》②、《安阳孤儿》③等文艺作品的阴影之中。本文就安阳发展过程中面临的问题与发展战略论述如下：
　　1古都安阳发展面临的问题
　　安阳现为河南省的一个地级市，是河南省的北大门。安阳虽然工业基础雄厚，但是由于地理位置原因，并未被列入“中原城市群”，因此有被边缘化的危险。面对严峻的发展挑战，安阳市的发展思路，仍然是“以重点项目、产业集聚区、招商引资和城乡建设四项重点工作带动全局”，这样的发展策略，并无新意，反映了城市管理当局的无奈。笔者认为，千言万语，归结到一句话，安阳市没有充分认识到自身的核心价值，最终陷入产业"苦战"，污染严重，后劲乏力，以至于资金、人才都会用脚投票，选择逃离。
　　（一）安阳过去定位工业城市，过于追求GDP增长，造成环境污染严重，与现代“宜居城市”渐行渐远，是影响安阳市可持续发展的主要包袱。
　　安阳矿产资源丰富、交通便利，工业发展起步较早，所以是传统的老工业城市。2010年，“全市生产总值1311亿元，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648亿元，占全部工业增加值的比重达88.5%；全市三次产业结构比为12.1∶61.7∶26.2”。④重工业是安阳市的支柱产业。这种产业结构，造成的后果就是严重的污染问题，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也是影响安阳市可持续发展的主要包袱。
　　笔者在安阳生活了十余年，对安阳市的污染问题有切身感受。仅仅以水污染问题为例，依据公开资料，上世纪末安阳的问题已经非常突出：“1998年监测资料表明，安阳市辖区内安阳河（洹河）、汤河、淇河等11条河流47个断面监测，19%的断面水质符合Ⅰ、Ⅱ类标准，6%的断面符合Ⅲ类标准，4%的断面水质属Ⅴ类标准，71%的断面水质类型劣于Ⅴ类标准。”[2]
　　2006年公开资料证明，安阳的水污染问题趋于更加恶化。“安阳市水环境质量现状安阳市地表水属有机污染型，辖区内万金渠、卫河、洹河等12条河流37个监测断面中，五类或超过五类水质监测断面占79%。虽然由于污染源的不同使污染物种类有所不同，但从整体上看，基本上属于有机污染型。”[3]
　　安阳空气污染也很严重，本文并非专门讨论污染问题，举例仅此。世界已经进入网络时代，这些污染资料皆已上网，市民可以随手得到。严重的污染问题，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安阳的城市形象，打击了居民的信心。
　　安阳市市长张晓东不久前著文说：“改革开放30年来,安阳市经济虽然取得了快速发展，但经济发展中依然存在着高能耗、高污染和资源高消耗的“两高一资”问题。面对严峻的国内外经济形势，积极调整结构，推进产业优化升级，增强企业竞争力，已经成为安阳市经济发展的必由之路。”[4]
　　目前，安阳的发展思路仍然存在历史惯性，例如在“承接产业转移项目”过程中，对于东南沿海淘汰转移的项目缺乏严格筛选，在“产业集聚区”建设过程中，对产业升级不够重视等等。如此，安阳可能在污染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安阳的污染治理难度较大，也考验着政府的决心与能力。
　　（二）教育资源贫泛，居民人均受教育不高。
　　但凡古都，一般是地灵人杰，人文荟萃之处。但是这一切对于安阳来说，已经成为历史长河之中的记忆。如今的安阳，给人的印象往往是一座终年笼罩在灰霾之中的工业城市，有散布在各处的历史遗迹供人凭吊。
　　安阳市高等教育资源贫乏。十几年之前，安阳辖区之内还没有一所本科院校，这曾经长期是安阳居民的切肤之痛。2000年，安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升格为本科院校，更名安阳师范学院。2011年，安阳师范学院获批专业硕士学位授予资格。目前安阳市的高等院校有三所，本科办学层次有安阳师范学院、安阳工学院，专科层次有安阳职业技术学院。
　　安阳教育是河南教育的缩影，整个河南省的高等教育在全国处于非常落后的地位，全省只有一所211大学。2011年河南省共有762542人参加了全国统考，高考招生计划中，本科计划招生254204人，也就是说只有约 1/3的考生可以上本科，一本录取率仅为5.26%。
　　从科研单位来看，目前驻安阳的主要的科研单位有中国农业科学院棉花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安阳工作站、安钢集团博士后流动站和安彩集团博士后工作站等。这就是安阳的科研平台的家底。
　　再据安阳市有关文件，安阳市整体人口素质偏低。大专及以上学历人口比例，比河南省全省比例低0.35%，高中和中专人口比例比全省低0.78%。[5]
　　总之，安阳这座古城高校、研究单位数量少，人均受教育程度低。安阳难以形成人才优势，难以吸引、涵养人才，这是制约安阳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现有历史文化资源缺乏深度开发、整合，产业附加值较低。
　　安阳市的历史文化资源较多，比较著名的有颛顼帝喾“二帝陵”、世界文化遗产――殷墟、周易发源地――�里城、西门豹祠、邺城遗址、曹操高陵、昼锦堂、岳飞庙、袁林、马氏庄园、红旗渠等。开发这些历史文化资源，目前当地的主要策略是发展旅游业，即观光产业。
　　安阳市的历史文化遗存的可观赏性普遍较差，实在难说有什么“光”可观，除了可以让极少数文化素养较高的学者人士在凭吊遗址时发思古之幽情，对于广大游客来说难免有些乏味。
　　举例说明，当地旅游局有一个“历史文化一日游”项目，其线路是“殷墟宫殿宗庙遗址――殷墟王陵遗址――�里城――岳飞纪念馆――袁林――文峰塔――二帝陵――瓦岗寨遗址”。⑤这条旅游线路，在一日之内安排游客参观8个景点，而且景点之间的文化关联性不强，殷墟、�里城为殷商时期文化遗存，岳飞庙为明景泰年间始建的建筑群，袁林为民国建筑，文峰塔为五代后周建筑，二帝陵为寻根之旅，瓦岗寨为人造景点。这一线路，让游客有疲于奔命之感，趣味性不强，恐怕也很难留下深刻印象。再如安阳市重点推出的另一条旅游线路“中华文明一日游”，其线路是“接团，赴国家千年古县、抗金英雄岳飞故里――汤阴，参观 4A 级景区、易经文化发祥地、文王八卦演绎地――�里城，占卜人生、预测未来，访命理乾坤，探中华文明之源；然后参观 4A 景区――岳飞庙，了解抗金英雄事迹、看历代名人碑刻，感受精忠报国民族气节；然后参观中国文字博物馆，感受中华文明的悠远博大”，这一线路存在的问题与上一条线路类似，并没有充分发掘出文化资源的价值。
　　从上述例子可以看出，当地的历史文化资源开发存在的问题是：资源整合不尽合理，产业附加值不高。安阳的历史文化产业还停留收取旅游“门票”收入的水平上，附加的演艺产业、餐饮产业、艺术品产业、休闲娱乐产业等没有得到有效发展。窥一斑而见全豹，安阳历史文化“产业”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量的历史文化遗产还有待发掘、开发、整合、包装。
　　（四）城市缺乏现代化定位，偏重于“古”，而忽略了“新”。
　　诚然，中国有许多工业城市，但只有一个安阳，古都的资源是稀缺的，而工业城市是不稀缺的。安阳是中国的古都，这是城市最基本的标签，也应该是城市最根本的发展定位。
　　近年来，当地政府和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开始重视安阳的历史文化资源开发。在历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方面，安阳人民也做了大量的工作，例如：殷墟在2006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中国文字博物馆于2009年建成开馆，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2008年12月对曹操高陵进行了抢救性发掘等等。这些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问题在于：虽然安阳是一个古都，但是不能停留在古都的定位上原地踏步。近年来安阳的新兴文化产业，特别是与历史文化资源对接的新兴文化产业严重不足，缺乏对传统历史文化资源的深度开发与创新。
　　如果仅仅停留于安阳是一个古都，那么，安阳的现状，充其量就是一个古老文化的躯壳，而城市应该是一个活物，有其不老的灵魂。城市的古老不应该是迈向现代化的负担。
　　这个世界上许多古城，如罗马、巴黎、北京、西安等，其文化既古老又现代，充满了活力，在这些城市可以看到历史清晰的发展脉络。而安阳，给人的印象往往是古老有余，现代不足，因此必须把历史文化资源和后工业时代的产业发展结合起来，发展新兴文化产业，发挥后发优势，实现跨越式发展。
　　2安阳城市发展的战略规划与城市定位
　　一座城市，应该根据自身优势与条件，实现差异化发展，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被许多城市的发展验证的有效经验。因此，安阳城市发展的战略规划与定位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加以考虑：
　　2.1找准定位，建设文化中心城市
　　凡为古都之城，集钟灵毓秀于此，必为文化中心，这是古都定位第一要义。从当前的文化地位来看，北京、西安、南京，都可以称得上国内的文化中心城市。杭州、洛阳、开封、郑州也发挥着地方文化中心的作用。客观来说，安阳的文化地位与影响力，与其他古都相差较远，这是需要补课的地方。安阳的文化影响力与其历史地位并不相符，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历史给她留下了丰厚的遗产，历史上的安阳，是地灵人杰之地，文物荟萃之所，完全具有成为文化中心的潜质。要把安阳发展成为有一定影响的文化中心城市，关键在于定位、在于规划、在于真抓实干。
　　在其政府工作报告中，管理者的目标是把安阳建设成为“豫北区域性中心强市”。关于文化产业发展，其公开的政策是“深入实施山水安阳、文化安阳、历史安阳‘三阳开泰’旅游发展战略，加快推进殷墟国家大遗址公园、中国文字博物馆二期工程等项目建设，精心打造殷墟、红旗渠、周易、中国文字博物馆、曹操高陵、马氏庄园等六大文化旅游知名品牌，努力实现文化旅游业的大发展。”[6]
　　“建设豫北区域性中心强市”，此口号对于安阳的经济发展来说是恰如其分、实事求是的。但在文化建设与文化产业发展方面，如果眼光局限于此，则着眼高度未免太低，因此安阳市当局应该摒弃“行政级别”的限制，高起点规划城市的文化中心定位。安阳的文化价值不在豫北，完全具备冲出国门，走向世界的潜质。
　　文化中心，应该是文化的源泉，具有较强的文化创新能力。这样的城市，不会只发展观光业，因为那是死的文化、文化躯壳、文化标本，而不是活的文化。文化遗产供人凭吊、参观，可以发思古之悠情，而活的文化则是遗产之上新生的文化，是创造的文化。古都，作为文化中心，应该是文化的源泉，而非文化的博物馆、展览馆。
　　建设文化中心城市，任重而道远，必须围绕这一目标，做好长期奋斗的准备。建设文化中心，关键在人才，重点在机制。鉴于目前安阳的整体教育水平，建设文化中心城市需要大量引进外来人才，怎么吸引人才、留住人才、充分发挥人才的作用，这是摆在安阳决策者面前的重要课题。而建设文化中心的思路，本文将在后面详细论述，以资参考。
　　总之，一座城市，应该根据自身优势，实现差异化发展，有所为有所不为。在全球化时代，积极参与社会分工，找到自身的比较优势与核心竞争力，而不应该全面出击、面面俱到、平衡发展，追求建立全面的产业体系。
　　2.2充分发挥自然优势，建设宜居城市，“筑巢引凤”
　　凡古都所在之处，一般来说，自然条件比较优越，人居环境较好。在历史上，古都一般固若金汤、交通便利，并且公共服务体系完善、治安状况良好。如此，才可对人、财、物形成吸引力，使之滚滚而来，进而形成政治、文化、经济优势，并互相促进。如果城市的管理者舍本而逐末，把城市环境破坏了，实在是暴殄天物，动摇根基。
　　“宜居城市”是城市发展到后工业时代的产物。1996年联合国第二次人居大会提出了“城市应当是适宜居住的人类居住地”的概念。此概念一经提出就在国际社会形成了广泛共识。
　　我国首先提出建设宜居城市的是首都北京。2005年，国务院批复的《北京城市整体规划》中首次提出了“宜居城市”观念。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曾培炎在全国城市规划建设工作会议上要求“把建设宜居城市作为城市规划的主要内容”。[7]
　　“宜居城市”的标准有狭义、广义之分。狭义的宜居城市指气候宜人、环境优美、自然生态和谐、适合人类居住。建设狭义宜居城市的抓手主要是环保工作、绿化工作、卫生工作。广义的宜居城市是一个全方位概念，它包括经济、文化、社会、环境的协调发展。
　　安阳的发展，应当从建设“狭义”宜居城市入手，然后循序渐进，在抓好卫生、环保、绿化等工作的基础上，逐步完善生活、教育、交通、体育等基础设施与物质条件，并营造良好的文化环境。在这方面，安阳不必“摸着石头过河”，可以借鉴其它古都的成功经验，回避它们的失误。近年来，北京、南京、杭州、西安等古都的政府与市民都非常重视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保护与建设，例如采取把污染严重的企业搬迁出去、大力发展教育与文化产业等措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今后一段时期，安阳政府当局的重要工作是“经营城市”，定位于中小型宜居城市，真抓实干。只要把城市的自然环境、人文环境、治安环境等打造好，人才、资金自然会源源流入，这就是“筑巢引凤”的道理。
　　2.3打好世界文化遗产牌，打造青铜文明之城
　　安阳被称为古都，最重要的历史条件是商王朝后期自盘庚迁都至此，8代12王，254年间一直定都于此[8]。商王朝后期都城所在地殷墟2006年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
　　安阳作为商王朝后期都城的这一历史阶段，正值中国青铜时代最辉煌的时期。青铜时代，是指使用青铜器为标志的人类物质文化发展阶段。中国的青铜文化起源于黄河中下游地区，始于公元前约21世纪，止于约公元前5世纪，大致相当于文献记载的夏以及商、西周至春秋时期，大约经历了1500多年的历史。这一阶段的确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郭沫若称之为中国的“奴隶社会”[9]，张光直称之为“中国文明的形成期”[10]。张光直认为，中国历史上青铜器有显著重要性的这个阶段与以其他标准划定的某个阶段相合，那么青铜器便有作为文化与社会界说的标准的资格[11]。
　　商王朝定都安阳时期，中国青铜时代正处于鼎盛阶段，也是奴隶制发展的典型时期。安阳出土了大量的精美青铜礼器、武器与工具，著名的青铜器如“后母戊大方鼎”，它是世界上最大、最重的青铜器。殷商的青铜铸造工艺相当成熟，安阳殷墟是商王朝的政治统治中心，也是青铜铸造业的中心，这里兴建了大规模的宫殿及陵墓，发现了大量的金文与甲骨文，人殉与人牲制度极为盛行，反映出奴隶制社会的繁荣。
　　殷商时期的青铜器有其独特的艺术之美，特别是其“狞厉的美”，摄人心魄，具有神秘的吸引力。青铜器的花纹有饕餮纹、夔纹、龙纹、蝉纹、蚕纹、鸟纹、云纹等，器型有鼎、敦、豆、�、�、鉴、�、壶、觥、鬲、�、觯、角、爵、觚、�、彝、�、�等。
　　正是安阳在中国青铜时代具有独一无二的地位，这就形成了安阳市文化产业发展的核心竞争优势，这是其他城市无法媲美的。
　　建设“中国青铜文明之城”，就是要充分发掘安阳的独特历史文化资源，发展观光业、创意设计产业、青铜加工制造产业，进而扩展到建筑、绘画、雕塑、服装等行业，把青铜文明与现代文明对接，开拓出后工业时代的新兴历史文化产业。
　　2.4打好两张“演义”牌，系统发展相应文化创意产业
　　建设“青铜文明”之城，诚然，未免有“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之嫌。因此需要“下里巴人”项目与之配套。青铜文明之城的建设构想，侧重于艺术创意与学术研究，这些工作是艺术家与学者之事，对于地方历史文化产业发展的促进作用有一定局限性，因此还必须把安阳的历史文化资源加以整合、开发、包装，使之更贴近群众、贴近市场，并形成品牌，转化为生产力。
　　整合安阳历史文化资源的项目，笔者认为，可以打两张“演义”牌：《封神演义》牌、《三国演义》牌。历史神话小说《封神演义》讲商周易代、武王伐纣的故事。安阳是商纣王的都城，《封神演义》中许多故事发生在安阳及其附近。历史小说《三国演义》在汉字文化圈知名度很高，2009年曹操墓的发现使得安阳名声大噪。曹操是《三国演义》的主角之一，历史上曹操被封魏公、魏王，魏地即今天的安阳，安阳附近有邺城遗址、曹操墓。这些都是安阳的文化产业核心优势。
　　打两张“演义”牌，可做的附加项目非常多，比如发展大遗址公园、主题公园、影视基地、cosplay项目、动漫产业、网络游戏、玄幻文化产业、大型实景演出等等。如果进一步解放思想，并审慎地设计，甚至可以把安阳建设成为中国的“狂欢之城”。因为历史上商纣王在这里建“酒池肉林”，为长夜之饮，这类狂欢项目如果得到有效发掘，似乎可以比肩巴西狂欢节、西班牙斗牛节之类。公认的说法，古希腊的酒神节是狂欢节的前身，当今世界，欧洲和南美洲许多国家的人们都庆祝狂欢节，各国的狂欢节都颇具特色，但总的来说，都是以毫无节制的纵酒饮乐著称。其中最负盛名的要数巴西的狂欢节。那么中国历史上，“殷人好酒”是非常有名的，如果能在安阳发展出中国特色的狂欢节，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因此，打两张“演义”牌，需要系统研究与规划，使相关的文化产业能够协调、可持续发展。另外，安阳还是南北朝时期的北方政治、军事中心，南北朝时期的历史文化资源也可以充分发掘。举例而言，可以引进流失于日本的“兰陵王破阵舞”，或者编排类似乐舞节目，开发类似历史题材。历史的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总结起来，安阳市要发展历史文化产业，必须结合自身实际，充分发掘地域文化。安阳的地域文化主要指我们国家与民族在特定历史时期的文化。在全球化的浪潮下，地域文化正突破国界或民族的局限，走向世界，这就是“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一方面，我们要反对“扩张型”的文化民族主义――如美国的“文化霸权主义”或“文化殖民主义”，通过“文化保护”和“文化复兴”来保护本国、本民族的文化特色，发展本民族的文化，以最大可能地推进本民族文化的世界化；另一方面，我们还要反对狭隘的民族主义，以全球的视角、在多样的民族文化的基础上吸纳不同文化所形成的多元共融的文化，从而实现地域文化的世界化[12]。其次，发展文化产业，要注重通过求新、求变，敢为天下先，增加附加值，开发增长点；同时，促进演艺、餐饮、购物、休闲等配套产业、设施跟上发展。第三，历史文化产业的发展，不能只卖产品，而要形成品牌，进而在世人面前形成城市名片，成为后现代社会发展洪流的一部分。
　　笔者研读安阳市政府2011年工作报告，印象中其内容大而全，小而全，政府工作报告结构与中央报告高度一致。中国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人口众多，地区差异大，政府工作报告必须面面俱到，但是具体到一个城市，则需要有自己独特的定位。
　　不久前，中央十七届六中全会公布了“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 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国务院发布了“关于支持河南省加快建设中原经济区的指导意见”，其中对河南的文化产业发展有指导性意见：“建设华夏历史文明传承创新区。传承弘扬中原文化，充分保护和科学利用全球华人根亲文化资源；培育具有中原风貌、中国特色、时代特征和国际影响力的文化品牌，提升文化软实力，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打造文化创新发展区。”⑥这些文件精神，为安阳市这一古都城市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注释：
　　①安阳名列“七大古都”，最早由著名历史学家谭其骧1989年在《中国七大古都》序言中提出，2004年“中国古都学会”年会又把郑州评为古都，称为“八大古都”。
　　②电影《孔雀》系顾长卫导演作品，该片以安阳为故事背景拍摄，获2005年第55届柏林电影节评委会大奖银熊奖。
　　③《安阳婴儿》原是王超创作的中篇小说，原载于《小说界》2001年第1期，并入选《人民文学》2001年度小说精选集，后拍成同名电影。
　　④ 数字来源于2011年安阳市人民政府《政府工作报告》。
　　⑤资料来源于安阳市旅游局网站公布的“安阳历史文化游线路表”，网址：www.省略/Htmls/Line/Line_26.shtml．
　　⑥资料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国发〔2011〕32号文件，网址：www.省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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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万贵生．安阳市水污染现状及对策[J]．河南水利， 2000（5）.
　　[3]潘登枝．有机污染型水体污染对农作物的危害及对策――以河南省安阳市为例[J]．河南农业，2006（11）.
　　[4]张笑东．安阳市产业优化升级研究[J]．中国市场，2009（22）.
　　[5]“安政办”．安阳市“十一五”人口和计划生育事业发展规划[2006]153号文件[EB／01]. http://www.anyang.省略.
　　[6]“安综”．向着豫北区域性中心强市阔步前进――市九次党代会以来安阳经济社会发展综述[N]．安阳日报，2011-7-5（1）.
　　[7]首都社会经济发展研究所课题组．北京，要建设什么样的宜居城市[J]．前线, 2007（1）.
　　[8]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夏商周断代工程1996-2000年阶段成果报告[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0.
　　[9]郭沫若．奴隶制时代[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10]Kwang-chih Chang．Early Chinese Civilizationg[J]. Cambright，1976.
　　[11]张光直．中国青铜时代[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3.
　　[12]鲍宗豪．国际大都市文化战略规划论[J]．中国名城，2008（1）.
　　
　　责任编辑：高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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