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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空“业者”

    时间:2020-12-29 00:00:22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在40层楼的高空,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寂静、孤独又让人血脉贲张。摩天大楼的玻璃清洁工们享有非同一般的视野,他们都看到了些什么呢?
      高空的难题
      2012年12月的一天早上,天刚破晓,鲍勃·门泽乘坐电梯来到曼哈顿第八大道赫斯特大厦第45层。他打开门走上楼顶,空气清新却寒冷,此地距离地面500英尺,除了空调风扇的轰鸣以外,一切都那样寂静。44岁的门泽有一双蓝色小眼,他说话声不大,留着胡子和一头浓密的褐色头发,笑起来会紧张。门泽是整栋大厦外墙玻璃清洁队的工头,他每天早上3点起床,从在皇后区的家赶来,5点钟打卡。他身穿蓝色工服,肩背黄色防坠落带,手上戴着大厚手套,手里拿着一份清单。他和58岁的罗恩·布朗、55岁的詹努斯·卡斯巴莱克,准备进入铁篮子里工作,这个篮子是纽约最复杂的外墙玻璃清洁设备。
      当建筑师诺曼·福斯特第一次展示自己设计的赫斯特大厦(“9.11”后在曼哈顿被批准建造的首栋摩天大楼)设计图时,所有人的问题之一就是:以后这窗户该怎么擦?福斯特设计的大厦外墙均由玻璃幕墙和不锈钢组成,每个对角边都采用凹陷三角形(16英尺深,8层楼高)的设计,就像一张张大开的“鸟嘴”。这样的外观使大厦完工后看上去像一颗巨大的宝石,但却令高层窗户的清洁从业者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
      2002年初,福斯特找到多伦多Tractel-Swingstage公司寻求解决方案,后者是世界最大的脚手架和清洁窗户平台制造企业之一。面对福斯特的请求,公司工程师们耗时三年,终于设计出解决方案——一个矩形铁箱,它控制着一个40英尺长的桅杆和一个水压吊臂,通过六股缆绳吊着一个可伸缩的清洁篮,铁箱内有一台电脑,它监控着67个电子机械安全感应器和开关,可以在大厦楼顶420英尺长的钢架上运行。2005年4月,当这台耗资300多万美元的机器安装完毕后,工作人员形容它“像是迪斯尼乐园中的游乐设施”。
      门泽告诉我,每天清晨他们开始清洁窗户前,都要花1个小时进行安全检查、机器操作,最后才开始用水和清洁剂干活儿。门泽说:“真正擦窗户时,还是一桶水一块抹布,没什么特别的。”
      拎着水桶的巨人
      纽约高层窗户清洁业的兴起源自19世纪晚期摩天楼数量的上升,一个波兰移民首先看到这个商机,组织起一群在异国他乡求生存的波兰人给高层建筑擦玻璃,逐渐形成一个正式行业,并有了行业规模和规范,成为不少移民的立足之选:波兰人之后是乌克兰人,接着是意大利人和爱尔兰人。最近在美国涌入做这行的移民大多来自南美,比如秘鲁、危地马拉和厄瓜多尔。
      发展到今天,从事擦玻璃这行仍不需要受多少教育,目不识丁都能干。但如果没有私人关系,加入工会很难。安迪·霍克是纽约高空清洁从业者工会的代表,他是帝国大厦清洁队三位元老中最资深的一个,他的家族中不乏高空清洁从业者。他的父亲路易斯是德国移民的第二代,出生在布鲁克林,20世纪50年代末,路易斯和五个弟弟都加入了这行。“他们让他们的儿子从事这行,又让他们的女婿都加入进来,就这样队伍不断壮大。”41岁的霍克告诉我,他身材壮实,留着山羊胡。他在18岁生日时加入工会,现在他有30至40个亲戚在做这行。“我有三个女儿,没儿子。但我敢肯定她们将来会对我说:‘爸,给我丈夫找份清洁窗户的工作吧。’”在纽约,这一行几乎完全是男性的领地。霍克自1996年就在帝国大厦工作。他的右小腿上有一副刺青,一个巨人正在攀爬帝国大厦,他穿着制服、拎着水桶。霍克解释道:“我刚把金刚扔了下去,帝国大厦是我的了。”
      清洁的艺术
      赫斯特大厦的三个人完成安全检查后,爬入清洁篮,准备开始工作。吊臂将钢篮从楼顶提升40英尺,越过大厦的护墙。对于今天篮子里的第四个人——我——来说,这是整个过程中最令人紧张的阶段,当清洁篮越过护墙时,一阵寒风从我头顶掠过,每当我移动一下身体,这个狭窄的平台就晃得厉害,我就像在乘坐世界上最恐怖的游乐设施。门泽把胳膊肘搭在钢篮沿儿上,从容地用一个有16个键的遥控器控制每根绳索的移动。最终清洁篮完全悬挂在了第八大道上空,大家准备好进入工作岗位。
      每降三层,门泽和他的工友就将绳索固定在大厦外墙的钢钮上,防止高空作业篮被大风吹动。如果天气好的话,他们每天在高空工作4小时,从上到下清洁整栋赫斯特大厦需要1个月。清洁更高的摩天大楼则需要更长时间:时代华纳中心有80层高,外墙玻璃全部清洁一次的周期需要6个人干4个月。
      门泽说:“前几年,清洁大楼玻璃就是直上直下,因为楼房都是规则的,但现在建的大厦全都有角度。”随着玻璃安装技术的进步、电脑软件的发展,可以使大厦每一层有不同的设计,设计师还能设计出整面外墙完全玻璃化的大厦,把纽约变成一座水晶花园,充满各种几何图形和不规则形状。
      说回赫斯特大厦,我们的钢篮渐渐靠近44层的玻璃窗,门泽控制着钢篮外的脚手架也慢慢下降,随着他们拉动钢篮上的滑轮,整个操作平台缓缓靠近倾斜的窗户,直到他们离玻璃只有几英寸远,终于可以干活儿了。
      无论是站在楼里还是楼外擦窗户,方法是一样的:先用湿抹布擦一遍,再用干抹布擦一遍,玻璃就澄明瓦亮了。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的第一次尝试是某天早上在帝国大厦86层观景台内进行的,罗恩·兹比格是大厦清洁队的3号人物,他是个平易近人的大块头,浓密的金发齐肩,柔道黑带,虽然有他的指导,但我还是做得不好。兹比格看着我在玻璃上留下的脏水,爽朗地总结:“糟透了。”他开始示范清洁窗户从业者的艺术。滚刷在玻璃上轻触和流畅蜿蜒地滑行——追上滴下的水,但滚刷始终不能离开玻璃,最后手腕用力,同时拂去灰尘和水,这时滚刷可以抬起了。兹比格说:“一边擦,我脑子里仿佛在播放着音乐,一个连续的乐章。”作为一个资深从业者,门泽左右手都可以自如地擦玻璃,用哪只手取决于他站在脚手架上什么位置。同事布朗说:“哪怕需要用脚来擦,他也照样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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