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泥鳅”成为内阁掌门人】 土泥鳅

　　 有人说，频繁更换政府首脑已成为当今日本一景。此话虽带揶揄意味，说的却是事实。自2006年9月以来，日本政府最高行政长官的更迭如同走马灯一般，短短五年时间里，竟然先后亮相了六位首相――继安倍晋三、福田康夫、麻生太郎、鸠山由纪夫和菅直人之后，永田町的内阁首相官邸如今又迎来了新主人――日本第九十五任首相野田佳彦。
　　 现年五十四岁的野田佳彦为人敦厚，行事稳重，是日本执政党民主党内的一位少壮派代表人物。他出身草根，政治生涯始于街头演说。从政二十五年来，这位曾自嘲为“泥鳅”的政治家坚持从底层做起，靠着韧劲和毅力，最终在震后的日本派阀政治中脱颖而出，登上了内阁“掌门人”的宝座。
　　 那么，“土泥鳅” 野田佳彦是如何跳“龙门”的呢？这还得从其前任菅直人的“痛苦”遭遇说起。
　　
　　菅直人黯然提前“下课”
　　 2010年6月，当菅直人从其前任、仅仅执政九个月便撂挑子的鸠山由纪夫手中接过民主党党首权杖时，也曾踌躇满志，风光一时。菅直人曾豪言，他就任首相后将“大力推动实现国民期待的经济、社会和财政改革，努力开创一个没有政治献金丑闻的政治环境，打造一个充满活力的日本”。
　　 不幸的是，这位日本第一位出身工薪阶层的首相的运气似乎太差了――他或许是日本历史上面临问题最多的首相，而他在处理难题时所表现出的无能又让日本国民感到不安和不满，这就决定了他最终只能重蹈他的几位前任提前“下课”的覆辙。
　　 本来，日本经济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难以自拔，已经让新首相一筹莫展，而菅直人上台不久，就因小泽派党内政治资金问题展开的斗争，不得不重新组阁，令其锐气大挫。紧接着，菅直人内阁在2010年夏天的参院选举中惨败，面临在野党占据参院多数议席的“扭曲国会”局面，施政严重受阻，而施政不力也让他首相板凳还没坐热就已早早陷入政治危机。日本民众对民主党政府的支持率跌破百分之二十，菅直人本人被曝出收受旅日韩国人的政治资金的丑闻，面临来自反对党要其辞职的压力。
　　 “屋漏偏遭连阴雨”，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2011年3月11日，日本东北地区沿海发生了九级强震和特大海啸，进而引发核电危机。突如其来的天灾使日本遭受巨大灾难，却使日本政坛暂时迎来了朝野休战期，也让震前摇摇欲坠的菅直人政权获得了一线生机。
　　 然而，缺少执政经验的菅直人不仅没有抓住大地震给他提供的施展才华、挽救民望的机会，反而在处理灾后重建问题特别是核泄漏问题上犯下一系列错误，包括在核泄漏事故发生初期的盲动、救灾物资与资金的落实不到位、相关赈灾法案的制定出现大幅滞后等。如此一来，“政治地震”成为必然――内阁崩溃只是时间问题，菅直人迟早得走人。
　　 菅直人的无能，招致朝野普遍不满。为此，日本在野三党向国会提交了对菅直人内阁不信任案。菅直人的“自家兄弟”也看他不顺眼――民主党内超过八十名议员准备“造反”，投不信任案赞成票。在投票前一个半小时，鸠山与菅直人谈判，以菅直人表明“适当时候辞职”来换取自家议员放弃造反。6月2日下午，不信任案在国会以一百五十二票赞成、二百九十三票反对遭否决，使菅直人暂时避免了被迫下台的窘境，并在他的顽强坚持之下，使其执政“生命”延续至8月底。
　　 在备受压力的最后七十几天里，菅直人明确以“辞职三条件”为筹码，在“扭曲国会”的复杂条件下，成功通过了《公债发行特例法案》、《特别国债发行法案》和《再生能源法案》。这些法案的通过，在灾后增税问题还没有达成广泛共识之前，为灾后重建铺平了道路。一些分析人士认为，这是菅直人作为一个失败的政治家所表现出的一种政治坚韧性和负责任的尽心尽职。
　　 8月26日下午，身心俱疲、神色黯然的日本首相菅直人终于宣布辞去民主党党首一职，并在傍晚的记者会上向全国表明辞意，待民主党于同月29日选出新党首后，菅直人内阁将总辞。从最初表明辞官之意，到正式宣布辞职，菅直人拖延了近三个月，超过日本历史上森喜朗创造过的拖延四十七天的纪录。值得一提的是，在其执政的近十四个月里，内忧外患，焦头烂额，使菅直人甚至没时间出访国外，他因此成了第一个没有正式访问过中国和美国的日本首相。而菅直人提前离职留下的烂摊子，只能有待其继任者野田佳彦来收拾了。
　　五强争夺大位，“黑马”爆冷胜出
　　 自从菅直人明确表示准备在日本地震灾后重建和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处理有一定眉目时辞职的意向之后，民主党内一些高级官员便开始运作党首选举事宜。进入8月，菅直人再次公开重申了这一主张后，该党内“接班人”宝座的争夺战即拉开了大幕。
　　 8月27日上午，民主党发布的党代表（党首）选举公告显示，报名参选者依次为前外相前原诚司、前国土交通相马渊澄夫、经济产业相海江田万里、财务相野田佳彦、农相鹿野道彦。参选人数多达五名，为历届代表选举之最。五名候选人27日下午在日本记者俱乐部举行公开辩论，阐述各自的执政理念和政策主张，两天后投票产生新党首。
　　 五名候选人中，原本呼声最高的是现年四十九岁的前原诚司。前原曾任民主党党首，去年9月在菅直人内阁改组时由国土交通大臣转任外相，在安全政策上鹰派色彩较浓，颇受日本盟友美国欢迎，但因被爆出政治献金丑闻，2011年3月被迫宣布辞职。前原的优势在于年轻、有人气，而弱点则被认为是其性格冲劲有余，灵活不足。在民主党内前原已形成了与小泽一郎保持距离的主流派，受到“去小泽”路线的党内主流派的支持，同时最大在野党自民党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在日本媒体“谁最适合担任首相”民调中前原不仅多次名列榜首，而且遥遥领先。
　　 另一位大热门人选是现年六十二岁的海江田万里。海江田毕业于名校庆应大学法学系，本身是财经评论员，在电视、杂志等大众媒体频频露面，对华态度积极、友好，在民主党内有“中国通”之称。人们之所以看好海江田，是因为他获得了小泽的支持。民主党内，亲小泽的众议员约有一百二十名，因此这个民主党内最大派系的投票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选举结果。除赢得小泽阵营外，海江田还获得了前首相鸠山一派的支持。海江田本身算是鸠山阵营的一员，这一阵营在下议院占据大概五十个议席。
　　 与上述二人相比，其余三人的竞争力要稍逊一筹。本来，野田佳彦是最早表明竞选意向的候选人，并一度呼声甚高，不过随着昔日盟友前原宣布出马以及掌握党内最大派系的小泽力挺海江田，野田一时间感到选情不妙。至于现年六十九岁的鹿野道彦和现年五十一岁的马渊澄夫则从其报名参选伊始即不被看好，人们认为他们属于本次选举中“陪太子读书”的角色。
　　 然而，日本政治一向以诡谲多变著称，此次选举结果同样出人意料――“黑马”战胜了大热门。
　　 8月29日上午，民主党总计三百九十八名国会议员投票选举新党首，实际三百九十五人参加投票。在第一轮投票中，海江田万里和野田佳彦的得票数居前两位，前原诚司得票位居第三，与鹿野道彦和马渊澄夫一同落败。由于第一轮投票结果中无人获得绝对半数以上支持，海江田和野田携手进入第二轮一决胜负。
　　 在前两名候选人的最后角逐中，为同党内最大派系领导人、前代表小泽一郎支持的海江田对抗，前原阵营等“反小泽”势力集结在一起，在投票前一刻，与鹿野阵营的五十多名议员一起决定支持野田，这让投票结果发生了戏剧性变化。最终，野田成功胜出，当选民主党新代表。由于民主党把控国会众议院绝对多数席位，所以野田获得众议院批准出任新首相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事。
　　 “泥鳅想学金鱼也没用，我也不想变成金鱼。”在当天投票之前的竞选演讲中，候选人野田抖了个包袱，引得台下发出一阵笑声。确实，仅从仪表看，五名候选人中，野田显得最土，尤其与外表俊朗潇洒的前外相前原、高大挺拔的经产相海江田形成鲜明对比。但正如谚语所云“人不可貌相”，结果是，“土泥鳅”如愿以偿，笑到了最后。
　　 分析人士指出，野田佳彦的胜利其实还是当今日本政局的产物。尽管无论从形象还是能力上看，野田都没有竞争优势，但他也有着自己的长处。敦厚的野田给人以稳健老到的感觉，其政治理念也走中庸路线，在民主党内更是人缘颇佳。大地震后的日本政界，普遍期望摆脱党派斗争的现状，多做实事。故此，生逢其时的野田是当下民主党最迫切又最稳妥的选择。此外，作为政府“理财人”的野田被日本舆论称为“经济通”。野田对包括日元升值对策在内的政策主张、出色的演讲才能以及和在野党合作的积极态度等，都是其获胜的重要原因。
　　出身军人家庭，“炼”成演讲达人
　　 和大多数出身显赫政治世家的日本政治家不同，野田佳彦出身平凡。
　　 1957年5月20日，野田出生于东京以东千叶县船桥市的一个军人家庭，其父是日本陆上自卫队最精锐的第一空挺团 的自卫官，母亲则是农民出身。野田从小在自卫队家属大院里长大，他的身上浓缩了父母双方最鲜明的特点――强硬、外表质朴。
　　 1980年，野田从早稻田大学政治系毕业，他在学生时代欣赏日本著名记者兼作家立花隆，曾立志成为记者。然而，当野田从曾是自卫官的父亲那里得知松下政经塾招生的消息后，成为政治家的念头浮现，遂决定前去报考，并成为松下政经塾的第一期学员。
　　 松下政经塾是由日本有“经营之神”美誉的实业家、松下公司创始人松下幸之助于1979年创立的私人教育机构，从创立至今培养出了日本众多重量级政治人物，被称为“政客培训基地”、“政治家摇篮”。日本前外相前原诚司即为该塾第八期学员，是野田的后辈“校友”。当年就读时，野田曾经为松下送报，松下主动与其交谈的场景野田至今记忆犹新。
　　 1983年，从松下政经塾毕业后，野田从事过多种职业，包括家庭教师、煤气公司的抄表员、儿童教育中心主任等。
　　 野田的政治活动始于1986年10月，当时他手持麦克风和一面手写小旗，大清早站在千叶县的火车站前向上班的人们派送传单，并进行街头演说。这种埋头宣传政策的“清晨行动”，他坚持了足有二十四年，直至2010年6月他就任财务相的前一天。长年累月的演说不仅让野田赚取了人气，还历练了他的演讲才能。野田一直为此感到自豪。
　　 1987年，野田当选为千叶县县议员，从此开启仕途之路。当选时他还不满三十岁，创造了一项政坛纪录。不过，由于野田没有家族背景，其从政之路充满坎坷和艰辛。野田曾自嘲说：“站前留学找NOVA，站前演说看野田。”NOVA是一家英语培训学校，经常在车站等地开设面向留学人员的语言课堂，而野田没有官二代的家庭背景，不是来自特权阶层，竞选议员时只能靠打动人心的演说以求得支持。在民主党中，野田是公认的演讲高手，其口才全国闻名，他的演讲风格被誉为民主党的“道森拳”。在日本，能像野田这么做的政治家少之又少。在成名前，并没有人去认真听年轻的“野田君”的演讲。偶尔有人来和他握手，野田必定伸出厚厚的双手，紧紧握住对方，同时头会深深地低下去，直到让人看到自己的后脑勺，让去握手的人印象深刻，感动不已。这种握手及演说的方式，在民主党内称为“野田流”。
　　 野田的政党经历可谓曲折。1992年，他加入当年新成立的日本新党，正式成为一个在政治上“有组织”的人，党首为细川护熙。在细川等人的扶持下，野田于第二年参加众议院大选，并一举当选众议员。同一年，细川出任日本新首相，联合七党八会派成立了细川内阁，而野田作为副代表干事也由此开始在政坛发挥重要作用。无奈好景不长，细川内阁仅维持了不到一年就宣布总辞职，日本新党也在1994年年底宣布解散，野田随后加入了新成立的新进党，成为曾担任新进党党首的小泽一郎的门下。没想到，野田转入新进党后在1996年的众议院选举中出现波折，以一百零五票之差落败。祸不单行的是，新进党也是个短命政党，于1997年被迫宣布解散。落选后的三年零八个月，野田一直处于“失业”状态，靠支持者的募捐顶住难关，饱尝生活艰辛。落魄的野田又随小泽一起加入了和自由党合并后新成立的民主党。野田于2000年作为民主党推选的候选人再次当选众议员，成功重返国会。至此，野田才开始正式有了政治根基。
　　 在2002年的党代表选举中，野田作为年轻派代表向鸠山由纪夫发起挑战。虽然最终选举失利，但已被视为下一代领导人人选，并先后在民主党内出任国会对策委员长和影子内阁的财务大臣。任职期间，他积极推动税制改革，参与草拟政治资金改正法。2009年，鸠山由纪夫领导民主党获得执政党地位，野田出任副财务大臣；2010年，前财务大臣菅直人出任首相，野田由副转正，补了菅直人的缺。首次入阁即出任财务大臣，这奠定了野田在民主党权力体制中的核心地位。
　　政治观点保守，对外思想强硬
　　 党派内部派阀林立是日本政治的一大特色。与曾执政半个世纪的自民党一样，民主党内也早已存在各色各样的派系，影响力较大的有以小泽一郎为核心的小泽派，以菅直人为核心的菅派等。野田佳彦是民主党内“花齐会”（也称为“野田组”）的首脑，该派主要由松下政经塾出身的青年议员结成，松下政经塾培养出来的人通常比较保守，政治上偏“右”，而野田则是典型的保守派。
　　 野田比较熟悉的领域是防卫和财务。在财务领域，野田属于强硬派，主张必须抑制日本庞大的公共赤字，方法包括提高消费税等，他认为“光靠削减支出来拯救日本经济已经走到了尽头，今后必须依靠增税来给日本经济注入新的活力”。同时，野田还认为日本政策应优先打击紧缩，对日本经济要进行结构性改革以及增加公共部门竞争力。日本“三一一”大地震后，有“财政鹰派”之称的野田扮演了重建日本财政的急先锋角色，出台了一系列稳定经济的政策，赢得了不错的口碑。
　　 在对外以及军事方面，野田更是一个强硬派人物，是民主党内鹰派人物的著名代表，素有“民主党小泉”的称号。他是民主党内少数支持参拜靖国神社的议员之一。2005年，当时的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因为参拜靖国神社，导致日本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出现倒退。野田以在野政治家的身份，曾支持过小泉对靖国神社的参拜。在刚刚过去的日本战后第六十六个“终战纪念日”――8月15日，野田对日本媒体表示：在靖国神社内供奉的甲级战犯“并非战争罪人”。这一句话显示了他比保守的自民党更加保守的姿态。对历史的态度折射出日本保守政客对亚洲外交的冷漠心态，野田的这一立场和言论，招致了韩国等亚洲国家的不满与抗议。
　　 在领土问题上，野田对华态度强硬。称中国的军力发展让“周边国家感到不安”。野田曾经说：“实际控制南海的中国没有道理来对‘冲之岛礁属于日本’说三道四。”在中国民间人士登上钓鱼岛时，他还曾倡议日本国会制定决议，宣布“钓鱼岛是日本国土”。在不久前民主党为五名党首候选人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野田针对所谓的“中国的扩军和钓鱼岛问题”表示：“中方可能会为煽动民族主义搞一些小动作，日本必须严密戒备，以防紧急事件发生。”日本媒体称，野田的亚洲外交“令人不安”。
　　业余生活丰富，家有贤妻爱子
　　 野田登上日本最高权力的中心舞台后，他的生活经历、兴趣爱好、家庭状况等方方面面立刻成为媒体和公众关注的热门。
　　 尽管野田是公认的强硬派人物，但其本人却十分温厚，有礼貌，业余时间喜欢观看职业摔跤和拳击比赛，办公室里总是挂着日本拳击高手比赛的挂历。他自己也是柔道二段，在学生时代曾经与“史上最强柔道家”山下泰裕对阵，但迅速被对手击败。他还曾长期担任超党派议员参加的“格斗技振兴议员联盟”会长。野田还喜欢读小说、写散文，善于编顺口溜，民主党“一步前进，二步后退”的口号就出自其口，曾成为日本社会的流行语。
　　 野田佳彦“拜相”后，其夫人野田仁实也从幕后走到了台前。仁实现年四十八岁，出生于东京江户区，家中经营街道工厂，大学主攻声乐。1992年，野田在一次酒会上邂逅了比自己小六岁的仁实，当时她是扛着电子琴来为酒会捧场的。一曲下来，野田被仁实甜美的歌喉和洁白细腻的肌肤所吸引，两人一见钟情。
　　 野田第二次当选千叶县议员后与仁实结了婚。野田为了竞选国会议员，几乎每天一早都会站在自己家附近的一处轻轨车站前演讲，而他新婚的妻子一定会站在丈夫的身边，拼命地发传单，请求人们支持野田。
　　 野田仁实热爱家庭生活，对丈夫野田佳彦忠心耿耿，夫妇俩伉俪情深，育有两个儿子，十九岁的长子在大学读医学专业，十六岁的次子还在上中学。
　　面临多重难题，前景很难预料
　　 2011年8月30日，新当选的民主党党首野田佳彦已通过日本国会众、参两院选举，被提名为新首相人选，成为日本历史上第九十五任、第六十二位首相。
　　 虽然野田如愿登上了内阁“掌门人”的宝座，但他上台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野田所接手的不光是菅直人留下的烂摊子，而且还有此前各届首相留下的陈年老账。作为新首相的野田将面临党务、内政和外交等方面的诸多难题。
　　 在党务方面，此次野田虽依靠中间派议员“反小泽”的需求而击败了海江田，但优势并不大。小泽在党内仍保持“影子幕僚”身份，其实力和影响力不容小视。今后，野田若想维持党的团结，必须在“反小泽”与“小泽派”等人一定程度的妥协之间寻找平衡。这不仅限制了他的政策选择，且将掣肘他在人事和财务方面的动作。
　　在内政方面，民主党不论是在政策层面，还是在政权运作层面都有很多困难。日本当前仍处于震后救灾重建的非常时期，野田主要面临六个方面的紧迫任务：灾后重建、核能问题、电力问题、经济问题、医疗社保改革问题和巨额国债带来的财政问题，再加上在野党控制参议院带来的“扭曲国会”问题。这其中每个问题都涉及复杂的利益关系，麻烦成堆，非常难搞。
　　 在外交方面，野田的任务也不轻松。他面临与三大国关系如何处理的问题，要开展三大“战役”：日美关系如何推进，日中关系如何恢复发展，日俄关系如何打开僵局。能否取得“战果”，将考验野田的政治智慧和决断能力。
　　如今，野田新内阁已经开始运转，日本朝野上下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野田自喻“泥鳅”，暗指务实；号称不学“金鱼”，表明自己不要花哨和光鲜。但话好说，事难做，不干出实实在在的政绩，说得再好听也是徒劳。对这位新首相来说，最大的挑战可能是时间――野田所继承的只不过是菅直人的剩余任期，执政党民主党2012年9月将举行定期党首选举――野田证明自己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年。在此期间，野田若能成功缔造一个多党团结的局面，真正将灾后重建政策落到实处，那么，他将有可能赢得光明的前景；反之，他若像其前任菅直人一样表现平平，无所作为，则注定无法逃脱成为又一位短命首相的宿命。■
　　（责任编辑/吕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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