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太平天国中洋人的军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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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太平天国运动是“文革”前17年政治史研究的第一热门，改革开放后太平天国研究也最早复苏。太平军中有为数可观的洋人为之效力，英国人呤俐便是其中的代表。太平军通过呤俐为军火中介人购买军火，促进了武器的改良。同时呤俐随从作战，担任忠王分支炮队的指挥，为将领出谋划策，取得了战功。同时他参与士兵训练，传播军事知识与理论，在太平天国鼎盛时期和后期防卫中都起到不可低估的作用。
关键词：太平天国；军事作用；呤俐
中图分类号： E9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4-0087-01
太平天国史的研究是建国初期的热点，现在已渐渐脱离单纯政治史的框架。学界从整体上论述外国人在太平天国中军事作用的有李娟芳、夏春涛、莫世祥等人。①关于太平天国运动中军火贸易问题，研究者许金芳从太平天国军火贸易的缘起及其走私性质，军火贸易的方式、地域、规模及运输路线的考察、军火贸易的影响三方面论述，而蓝正露以1860年为界点，论述了1860年前后太平天国的军火进口贸易，及洋军火进口贸易的途径及影响，张一文则对太平军的武器装备状况，包括冷兵器、火器、洋枪洋炮作了一概略的考察。1笔者试以呤俐为代表，分析洋人在太平军中所起的军事作用。
一、军火中介人——改善军队落后武器
战争往往会促进军事技术的发展，武器装备则是军事技术化的产物。太平天国定都天京之后基于洋兄弟的情愫，对西方采取友善的态度，其中洪秀全在《天王谕西洋藩弟诏》中就曾写道“同敬天父同一家，朕意爷哥使然乎。”②战争中洋桥洋炮的威力让太平天国的领导者惊羡不已，迫切想要引进外国先进武器。1861年英国水手呤俐在南京参加太平军，忠王李秀成多次请他为太平军采购军火。1863年为了减少办军火的障碍，呤俐被太平天国授予路凭，前往上海宁波一带采购商船。另外，不少居于太平天国城内的商人小贩，在清政府的封锁下，处于赚取经济利益的考虑争相向太平军贩卖军火。太平军从洋人手里得到的军火数量惊人，据统计，“步枪3万只，来复枪1000只，火药484桶，子弹18000发”。这些都传播了西方先进的军事武器，提高了其军队战斗力，促使农民军队从冷兵器向热武器过渡，帮助太平军和清军持久作战，甚至在一些局部战役中居于武器装备上的优势。此外，诸如朝廷李鸿章、曾国藩等大员对西方器物的引进也是受到太平军先行于清朝军队引进器物的刺激，决心大力引进西方先进武器，这些进一步促进了中国军事近代化的发展。但是太平军引进的武器多通过走私渠道，武器弹药供应数量难以持续供应，且枪炮的型号，质量也是参差不齐。在太平天国后期，西方人的态度由中立向支持清政府转变，清朝军队获得了大批量武器的供应，太平军再不可与清政府在军队装备上争一席之地。
二、随军作战者——配合太平军的战役
呤俐1861年曾参与忠王李秀成的部队③，配合太平军作战，其对太平军战术的改进起到了示范作用。忠王给呤俐配给了若干士兵，并为他们配备三匹战马且授予其携带三门法式野战炮的权利，让他随军出征湖口。呤俐将自己的炮队进行了安排部署，为太平军起到了示范作用。他将其率领的炮队分为三队④，自己携炮居中，埃尔携炮一门，率领30人配合太平军右翼军队，腓力普携炮一门，率领30人配合左翼军队。呤俐在军中为军队打仗出谋划策，建议忠王利用地形的掩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突击，继而迫使清军放弃全部防线。忠王和福王都采纳了呤俐的计划，呤俐在江西湖口战役中立下了功劳，因身先士卒和占领敌人的木栅之功，得到了太平天国的嘉奖。在太平天国后期战事告急之时，呤俐也曾随军作战，帮助太平军守护天京九洑州要塞。在无锡战役中，据李鸿章奏议称：“洋人亲率贼众以藤牌遮蔽，屡次爬入，若非营哨各官誓众与营存亡，何堪设想，”⑤“洋人”即指呤俐，其配合太平军取得了苏州大捷的胜利。
三、外籍训练官——提高太平军的军事技术素质
太平军中士兵多是农民起义者，对于枪炮武器知识非常陌生，这就需要拥有军事理论和军事知识的洋人的帮助，呤俐就是其中的一位。呤俐住在天京城中时，每天抽出部分时间专门教练太平军士兵炮术，或者教练太平军兵士中西参半的阵法。据呤俐所称：“中国人的学习效率非常之好，可以迅速学习英文及其他各种技能，他们的本领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⑥呤俐忠王作战期间曾率领一支独立炮队，在随军作战过程中，呤俐观察到太平军的炮队军阵类似于英军的“四列纵队”，但是他也发现了弊端，太平军的纵列是单独的，当横线作战时，所有各纵队必须停止前进。并且太平军过去打仗之时，常常将炮位固定在同一位置，总在同一射程内开火，不管射程的远近。呤俐针对这样的弊病提出了自己的修改意见。同时他帮助对野战炮一无所知的太平军试制炮弹，把自己学习的铸造炮弹、制造信线和炮位瞄准等相关知识全部传授给其在太平军中的挚友——一名余姓旅帅，丰富了太平军上级将士的军事素养，向太平军传播了新的理论素材。
注解：
①本文系安徽师范大学2014年研究生科研创新与实践项目《太平天国中洋人作用论析》支持，项目编号2014yks050。
②李娟芳：试论太平天国对洋人的作用，《社会科学家》2002年第1期；夏春涛：太平军中英国雇佣兵问题初探，《近代史研究》1994年第5期；莫世祥：太平军中的外籍军人，《广西师范学院学报》1981年第1期。
③许金芳：太平天国对外军火贸易的探，《安徽史学》1993年第2期；蓝振露：试论太平天国的军火进口贸易，《史学月刊》1991年第6期；张一文：太平军所使用的兵器，《军事历史》1997年第1期。
④罗尔纲：罗尔纲全集第十三卷，北京：社会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184页。
⑤顾廷龙，，戴逸主编：李鸿章全集一奏议一，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352页。
⑥（英）呤俐：太平天国亲历记，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290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