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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与向日葵的秘密300 天眼与向日葵

    时间:2020-03-23 07:39:21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只是,我忘不了他说过的话,在那浓烈的向日葵中。他说:“苏蘅你要记得: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开了天眼,你都很好。”笑谈间。有风迎面吹   夜是仲夏夜,月是银弦月。林是墨竹林,水是清泉水。之所以印象深刻,与其归功脑力强劲,不如说是因为“难得”。难得我活了这二十年,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儿促膝窃语。
      “当真没有过闺密?”月色下,对方的脸色微变,随即大笑:“怎么可能?你太会说笑,苏……”
      “大家都看得出,我是个没朋友的人嘛。”我仰头饮过一杯清酒,“你说呢,荷月。”
      眼前的荷月显然还沉浸在刚刚险些叫出“苏总监”的失误中,毕竟未到竹林我们已经说好,这一晚她不再是推广部的实习策划,我也不是什么劳什子苏总监。“苏……蘅,”她费了很大力气终于说,“说真的,要和你做朋友确实不易。试想:有几个能像你那么聪明呢。”
      “聪明?”我笑,“你当真不知道?我不过是开了天眼,才比你们多知道了些!”
      “什么?”叶声沙沙,荷月双肩一抖,估计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说法震住了。
      “比如说我知道,”我扭过脸,盯住她那繁星般双眸,“上月二十几日的时候……”
      “那天怎么了?”荷月的肩微微一抖,随即忙不迭地问,“上个月25日到30日我都在外地驻场,难道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那天怎么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将笑意憋在肚子里,轻声哼气,“我要说的是,我知道你喜欢首席设计师林朗,还不惜为他毒死了白白。”女孩儿的脸如月色惨白,我见状不由嘿嘿发笑:“也是。狗总不抵男人重要,不过――”
      真的愿意吗?这话问她,也问我自己。
      没有回答。微风起,月洒竹林。几时闻。庭前木深深
      有些事是可以对想去亲近的人讲的,比如说我开了天眼;有些事是不可以对任何人讲的,比如说我开天眼的前前后后。
      我十二岁那年生了场怪病,之后便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接着……我遇到了A先生。是我帮他找到了丢失已久的钻戒,却执意不要奖励,他因此有些吃惊地问缘由,我说:“反正也不麻烦,是我偶然看到的。”
      他得知我的能力后非常惊喜,像捧宝物般地带我回了大宅,并不顾其他人的质疑,将我仔细、体贴地供养起来。原以为这份幸福会很快结束,可没有。我在大宅里一直住到十六岁。其间他有过无数次机会,却从未像其他人那样,怀揣好奇和警惕的心理试探我。从未。对此我心生感激,并情愿为他做了许多事,虽然对他而言,那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我当然不满足这样的境况,急切地问了一次又一次:“什么时候你才肯让我做些正经事呢?”对此,A先生总是笑。终于在一年后的某天,他直视我的眼睛:“正经事吗?现在倒是有一个一”于是,我来到S公司的推广部,做了苏总监。
      曾想过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所有内容:按A先生的需要和喜好前行或停驻,像一棵执拗的仰着脸的向日葵。可是我遇到了林朗。
      “你喜欢他?”宽厚的实木案几后,是A先生默默的笑,继而转为微微皱眉,“你怎么会喜欢上他?”难怪他问。按理说这个林朗不高不帅不聪明无高职高薪高档住房,身上还总是透着股傻乎乎的贱味儿,实在不是女人肯花心思欣赏的好对象,但……只有他在工作餐时会向我递过一只甜筒,并在我诧异的眼神里亳不在乎地说:“女孩儿不都喜吃甜的吗?”
      我震惊于这个“都”字。早习惯身边人的青眼相待,以及各类赞扬自己与众不同的方法,直至此时忽然有个人站在面前,不容辩驳地说:其实你跟这世上的其他人,半点儿不同也无。
      那是怎样的一抹亮色?在众人称奇我药学硕士的身份却做了推广部总监的位置时,他摇头晃脑地接茬道:“女生待在实验室多累啊,还是玩广告有意思。”好似心间千言万语,一股脑被他说尽了。
      “因为这个?”A先生听罢,不置可否地摇头轻笑。在我的沉默中,他慢慢收起了笑容:“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奇怪。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及我所经手的事情的进程。“在进行。”我低低地说,“我有个请求。”
      “你想离开?”“是。”停顿许久,我终于下定决心说,“这次之后,请允许我彻底离开。毕竟我的能力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是你有了更多的想法。”抬眼时,A先生的笑凝在脸上,“不过还是放过那个荷月的好。爱情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非搞得你死我活。”
      呵?恍惚中,我发现屋外风声骤起,高大的黝黑的树将落地窗拍打得紧。“起风了啊……”这个仅长我两岁,却被人尊称为A先生的男人扭头向外,恰然世外地自语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凤求凰。时间断人肠
      “苏蘅……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荷月站起身来,却被我一把拉住胳膊:“你看你,一说到那狗就要逃。它现在又不会追着你到处跑了,怕什么。”
      “你误会了,我当时只是想喂它吃的……”
      再也憋不住的笑朗声跃出:“哟!你刚刚不是说自己在外地驻场,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的事儿吗,现在又确定明白我说的是哪天?”
      望着她微垂的双眼,我不觉摇头:“我当然知道你也不想这样,但林朗托我帮他弄清真相,所以没办法――我从死去的白白身上看到了你,和你掺在狗粮里的那袋粉末。当然,我没有带有你指纹的证据,而那药是新研制的控制心率用缓释剂,白白服用后十二小时才以心率失常的状态死亡,那时你正在你所谓的驻场地点工作……所以,如果你拒不承认,白白也只好枉死。”
      “我是讨厌那只疯狗!它总是冲我吼,搞得林朗都不再约我去家里玩!我也承认自己曾偷偷喂过吃的给它,那是因为我想让它喜欢我!可是我没有掺过什么粉末……没有……”
      我没吭气,目光停在竹林后掠过的人影上,经过好一会儿方对痛苦中的荷月说:“这些,你觉得林朗会相信吗?”就这样,我并没与荷月成为闺中密友,甚至从那天起就不再说话。当然,我从未真的要将她归入好友行列,毕竟独来独往的日子,我已经度过二十年。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做这些自己不喜欢的事。”作为破案奖励,林朗请我吃了一顿快餐。
      我忍住肚里的笑意,摇头叹息:“本来我只是隐约有些感觉,所以没和你打招呼就擅自跑去调查。那天公司组织旅游,以为可以用聊天的方式解开她的心结,没想到会被在竹林散步的你碰到……这么说我才是你们交恶的罪魁祸首……”
      “不关你的事,是她这个人神经病!”林朗冲空气一挥手,微笑很阳光,“不过我也算亲耳听到了你的一个秘密,之前从来都没听你提过自己的事儿。”
      迟疑一秒,我笑道:“你……怕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我吞回先前想说的话,过了一会儿却听他又说,“我早就知道你的所有了,苏蘅。”
      顾不得慌乱,他已亮出F大的校牌:“四年以前你站在F大门前,是我接过了你的行李,送你去报到处。我知道你肯定早忘了,那时你每天忙着在图书馆里找好玩的书看,和宿舍里的人关系不好又不愿妥协,还吃不惯食堂的东西,于是租用学校后面的一间民宅,啃了四年方便面――有时 候我想这会不会就是你用四年时间积满本硕学分的原因呢?但我只是想想,从没有机会问你。”
      “你是我曾经的同学?”
      见我呆愣的脸庞,林朗赶忙收起那一副深情,嬉笑说:“我哪有本事进入F大的本硕连读班!再说我是做设计的,读的当然是艺术院校了!那天不过是帮你校就读的我老乡的一个忙,当时他恰好有事脱不开身去迎新生,所以……”
      “那你怎么会有F大的校牌?又对我的事儿如此清晰?”
      “你一定知道了。”他亳不隐瞒,“校牌是我从老乡那里买的,为了纪念;而你的一举一动……只要是有心,总会捕捉到的。”男人是有多骄傲,这时候用词是“捕捉”而不是别的,可他低垂的头忽然抬起,我从那微微颤动的睫毛看到了清晰的四个字:我喜欢你。多好。此时我也正在喜欢你。更好的是:这一切都来得如此恰巧。
      谁的家。北方再北方
      八卦在人群中总是传得比病毒还快。公司很快便都得知了我们的关系。 “这样好吗?”S公司门槛很高,待遇很好,领导又厌恶员工搞团体闹绯闻,于是我自然担心林朗的境况。
      “管他呢?”他不屑地摇头晃脑,“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我喜欢他这份天真的自信。
      事实上半月过去,高层对林朗和我的事儿选择视而不见,我想或许公司真的舍不得他这样有能力的设计师。
      上头无视,底下人也跟着做善事,大家欣然接受了这样的配置关系,并时不时开两句无关紧要的玩笑。林朗有时候会顺应着接上两句,有时候干脆拉过我的手甜蜜地笑。形势一片大好,我便自然忽略了角落里默然而立的荷月。
      直到一天外出归来,撞到她拉扯林朗的衣衫,女方低声垂泪,男生似有不舍。我站在一旁,尴尬得有些好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朗见我,忙不迭地辩解,却被荷月低语抢白:“她想什么,小三有什么好想。”
      “不被爱的才是三。”我竭力保持形象,眯起眼睛仰起脸,“男生其实很好追的,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们压根儿就不曾在一起,因为他不喜欢你,就连他的狗也不喜欢你。”
      旧事重提的目的很简单,不欢而散是最好的结果,我想抽出被林朗紧拉的手,只听到他说:“我想带你回家。是老家。”于是有了那次旅行。在比传统意义上的北方还向北的地方。起伏的山坡间,黝黑的土地上,有大片倔强的金色向日葵奋力地向上生长,我们就坐在那些影子里依偎着聊天。
      “我跟荷月都是从这片土地里走出去的。”林朗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当时的家住得很近,通往学校的路不好走,我就每天背着她上学放学。所以……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早得就像眼前的路,看不见头儿。”
      我听见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他自顾自地说:“说一句话你别瞎想:如果没有你,也许我早就答应她了。你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儿,漂亮又懂事,当时我们这里很多男孩儿都喜欢她,我也有一点儿。可你知道,”说到这儿,林朗扳过我的肩膀,“人是会变的。我看到了你,心里对她的那么一点点喜欢就变了。”
      人是会变的……我听着,心渐渐疼了起来,不是为林朗残忍的坦白,而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想着,我听见自己慢慢说:“你说的我都明白。就在很久以前我也曾像这向日葵一样迷恋一个人,一个不可能的人……”
      “向日葵?”林朗扑哧笑出声来,“你以为它们整天仰着脸是因为爱太阳?傻瓜,它们是因为花头后面脆弱,不敢被太阳晒到好吧!”
      “啊?”“那不是爱,是胆怯,是卑微。”他直视我的眼睛,“苏蘅,我虽然不像你开了天眼,但我能看到你心里的恐慌,你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能告诉我么?”
      “我说了以后,你会保守秘密,并像现在这样对我,不欺骗我,不隐瞒我,不用另类的眼光看待我吗?”“我当然愿意。”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将沉积在心底的那些墨色摊给纯白的纸,如果这张纸也心甘情愿。
      “所以,你就被他骗了个彻底。”那次推心置腹的自我剖析在事后被荷月嘲笑得狗血淋头,“你以为他是学艺术的就一定不懂技术方面的事儿,他拿得出F大校牌,说了那些甜言蜜语,又肯冒着被解雇的风险跟你恋爱、肯带你回老家必是真爱你,你认准自己比我强十倍百倍能拴住他的整颗心,就把窃取公司绝密药方的事儿原原本本向他托出,又把药方中存在的问题向他说了个透。这摆明了是让他对你人赃俱获。”
      说着,她又指了指远处的会议室:“现在老总们正在商讨如何处置你。苏总监,你一个学药学的高才生却大材小用地托关系来当什么推广总监,就没想到自己进公司的第一天上头便让大家死死盯住你――
      “也是。你本可以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让我们找不着你的马脚,可没想到你被一个林朗迷昏了眼,认定我是你接近他的第一大障碍,于是不惜掏出这种古怪的药害死白白又嫁祸于我,甚至设计竹林里的促膝长谈,使他相信你的话。套用当初你说我的一句话:如果杀狗的人不是你,又怎会对导致狗丧命的药物如此了解呢?”
      我连半只眼也没给说话的人,抿直了嘴,任百般刺激概不做声。这一刻我只道自己把A先生交给的任务搞砸了,暂时没法离去。至于林朗,他也许是一时鬼迷心窍,为了利益或是什么,我不怪他,怪只怪我只是开了天眼而非心眼,只懂做事却忘了人性。“……难道还要说当初那些是被你用天眼看到的?”荷月不顾办公室里众人诧异的眼光哈哈大笑,“苏蘅,你骗人的技术不过关,倒是把自己蒙得晕头涨脑――你压根儿就是个,为了获得利益而不惜装神弄鬼的可怜人!”
      一叶落。独等天下秋
      事实上,我并没因为盗窃罪受到惩罚,甚至可以说一切结束得太过顺利。面对质疑我只说因为所学专业的缘故,偶尔听说这种药物,产生了“不必要的好奇”,并无其他想法。
      许是演技到位,董事会几位头目均视我为可改造好的无知少年,且对药物提出了可行性改进方案,也算有功,于是只决定将我开除,并希望“以后不要再犯”。我却并不开心。办理离职交接手续的那几天,林朗都请了病假。当我提着东西从退避三尺的人群中穿过,回头间除了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来帮你。”拎过我手上东西的是荷月。我见是她不免有些气闷,赶忙摆了摆手:“就算再恨我,也不用这种无聊的胜利者姿态吧。”
      “胜利者?”她拍手大笑,“胜利者永远是你,我们不过是拿钱办事的外人。”
      “什么意思?”我的问题她充耳不闻,也只好换了个说法调侃,“我有何可胜利?是胜利地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还是胜利地让大家皆知我是个装神弄鬼的精神病?”
      她抬头直面我:“苏蘅,我是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呢?你当真认定自己是因为特异功能才事事顺利的?”我一怔,她又说:“在F大,比你有天赋、喜欢读书又获得高学分的人比比皆是,可大家交口称赞的孤傲的奇迹却是你!而这里,比你优秀懂行的人更是不胜枚举,可创意总监的位置偏偏落到入门级都不够的你头上!苏蘅你凭什么?要不是A先生的堂妹,你会有如此多的随心所欲和今天的全身而退?”
      A先生?这个我似乎早已遗忘的名字忽然出现 在脑海,激得自己一愣。这时荷月掏出那枚熟悉的F大校牌:“什么校门前的迎新一瞥,什么长久以来的多方打探……林朗是到了这家公司才第一次见到你的,告诉他你这校园名人轶事的人是我――比你有才能却一直默默无闻、被忽略被践踏的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林朗的关系吗?告诉你:我们从小到大一直都彼此相爱,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的心平衡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原本该难过的心竟不知所谓地笑了。想到当初欲言又止地想问林朗是否真相信我的天眼之说,如今想来,不过是拙劣的自作多情罢了。忽然,趾高气扬的她竟蹲下去默默抽泣起来:“若可以选择,我真的不想林朗来演这场戏,就算是假的,我也受不了他去爱别人,可是如果不这样,A先生那里是交代不了的……”
      又是A先生!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拉起她质问:“你怎么会认识A先生?他命令你们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说我是A先生的堂妹?”
      荷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的话一句也没有回应。她一直在喃喃自语。从那些语无伦次的话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孩儿,和她的爱人生长在离城市很远、异常贫瘠的地方,却从小胸怀大志,认定自己总有天会一飞冲天。
      终于有天她如愿以偿地来到F大,开始了新生活,只是那个传说中提供她和爱人学业资助的善人有个小小的条件,希望有天她也能帮自己一个忙。这是应该的。她知恩图报,懂得回报的道理,却没想到这个“忙”竟是有天让她放弃原本喜爱的学业,跑去一家医药公司做完全不熟悉的企划工作!
      不是没想过拒绝,但她的爱人想创业,需要一笔钱,于是他们只好携手来到这家公司,并带着一个艰巨的任务:窃取某最新研制的药方。
      “你这种纨绔子弟哪儿能办得好这种事儿?A先生不过是给你个机会玩票。”荷月望着我,冷冷地说,“如此说来我们要谢谢你,想不到你不仅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还真把方案弄到手了,也算后来的林朗和我没白陪你玩。”
      说着她丢下我朝远方走去,我努力抱住肩膀不再让它颤抖。如果说刚刚的想法还是企图从荷月嘴里撬出林朗的住处,寻过去讨个说法,之后远远地离去,那么这一刻我想的却是:
      好吧A先生,我忽然想见你。
      对与错。缥缈遥如海
      去见A先生那天,漫天大雨。走廊尽头,他背对着我坐在宽大的摇椅中,坚固的雨搭隔开了他和整个世界。面对世界的呜咽,他什么都没说。
      “事情被我办砸了,他们把我辞退了。”我说着,努力摆出平静的样子,“不过他们念在我没偷到什么实质性东西,同时确定我并未将技术泄露,就不追究法律责任了。”
      “我知道。”他用近乎冷酷的平静狠命敲打着我,“没什么。你回去休息吧。”
      “到底怎么样你才会放开我?”我尖厉地大叫,“告诉你我压根儿没开过什么天眼,我没什么超能力,我就是个想混口饭吃的下贱胚子!”
      “我知道啊。”他慢慢地扭过头,静静地坏笑,“我早就知道。”
      从第一次你偷了那枚钻戒又将它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就知道。
      “你知道是我偷的?”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叫人狠狠地揍我,而装作相信我的天赋而把我带回家?”
      “因为,”他咯咯笑起来,“你那样子实在太像我了。”
      我的样子?我当年的样子?回忆中,忍不住狐疑丛生:一个挣扎在饥饿和死亡边缘的孤儿,一个看他人脸色生活、在别人快乐时伸出手去的小乞丐,一个因为害怕偷盗而被团伙成员打得遍体鳞伤的无能者,以为要有与众不同的本事就能过上好日子的天真儿童……哪与眼前这生来就坐享巨额遗产的富家子有半点儿相似?
      “是眼神。”他叹了口气,默默地说,“我的腿僵了,来帮我敲敲。”又来了。我于是上前跪下来,两只手交错敲打他生来便毫无知觉的下肢,像从前那些年一样。“用力些。”他说,其实再怎样用力也感觉不到啊。我心里暗暗地笑,眼泪却一点一滴地落下来。
      “我知道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小时候要你帮我捉弄那些人,后来又让你为完成我的愿望而学自己讨厌的科目,再后来是勉强你做最不喜欢的偷盗,甚至连你喜欢上别人的愿望也被我搞得落空……”说着说着,他淡淡地笑了,“我就是这么自私地……想把你留在身边。”
      我忽然似乎看不清眼前的A先生,他仿佛不再是那个拥有无边财富的聪慧过人的太阳,而是慢慢转过头去、让世界看见自己的背面的向日葵。
      “你知道吗?我虽然在你或外头的人眼里是无所不能的继承人,事实上对于那些我半点儿话语权和支配权都没有。这产业其实是他们的,包括我爸爸曾苦心经营的S公司也是。”
      “所以我在各地供养了很多小孩儿来帮我偷自己公司的技术,这很可笑是不?这些他们都知道,但只是笑笑,叫我无能的败家仔。”
      “知道我为什么单单把你领回家吗?在遇见你之前我也曾向所有人说自己开了天眼,有超能力什么都能看见,我以为这样他们会怕我,结果没有人相信,他们都拿这开玩笑。所以我把你领回来并把你打造得无比光鲜,我要让他们看看开了天眼的人是多么出色和厉害!”
      “我给你他们羡慕已久的东西,是因为在你身边我的心就很欢喜。”他抬起脸,眼神像在挽留一只小狗或玩具,“带你回来是我做过的唯一反抗他们的事,现在,连你也要离开了。”
      “你从我身上看到的并不是欢欣,”我永远记得自己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而是胆怯和卑微。”林朗,我终于明白你那句话的含义。
      未眠夜。孤撑暮烟雨
      可是我再也没见过林朗。他许是同荷月一起去了更好的城市,或者干脆回了家乡。说起来他们走了也好。这城市四季有雨,还有逼你做这做那的恩人,阴霾得让人多不舒服。
      我也逐渐忘了从前,过上平淡无奇的生活。偶尔想到过去,会觉得也许荷月说的是真的:林朗他不曾喜欢过我,那一切都是在演戏。只是,我忘不了他说过的话,在那浓烈的向日葵中。
      他说:“苏蘅你要记得: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开了天眼,你都很好。”
      而我爱你,因为――
      你就是你。
      责编:李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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