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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提心语,悲悯娑婆]菩提娑婆

    时间:2019-02-05 03:19:45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宋朝属于学院派。他谙熟于各种小说流派的套路,拥有丰厚的学养以及精准的语言造诣。他的小说充满立体感,丰满,鲜活,智慧幽默,亦庄亦谐,赫然的一个洞察,晴天里的一个霹雳,惊诧莫名的审美效果随处可感。
      宋朝的景物描写往往是人物内在情绪的外在逃逸。山水明月,风吹草动,都与人物情绪相浸染。荒凉的烘托手段,形成孤寂的叙事口吻。纯粹说事时,宋朝抛掉修辞,完全平白地告诉你事件的始末,而目的又不在事件。比如《丑闻》和《还钱》。
      宋朝的语言风格干脆,干净,精短,明晰,具体,颇似海明威的单腿写作。宋朝可以在两字,三字,五字,至多七八字等构成的短促语句群间,顷刻推出一个意境,一个鲜活的人物雕刻,一个意蕴深厚的景物;宋朝的比喻句并不花哨,他善于使用明喻,机敏诙谐,冷峻沉着。
      宋朝小说的审丑并非为审丑而审丑,更非借审丑的酒杯浇泄愤的块垒;宋朝小说的审丑,净化历练人性,达成丑恶与美善的置换。宋朝苦心孤诣的叙述,藏着人文的温暖。行云流水的走来,心理的,场景的,人物的,自然而然的道出。宋朝的文笔里装着一个一个的小说套子,万花筒似的抖落下来。
      宋朝宛如卓越的调光师。太阳光,月光,窗帘过滤出的白色的柔光,电灯光等各色光线,在宋朝的小说里,明明灭灭,舞台布景一般。人物在光影里出没,场景是纯粹的,似是某处的活景,宋朝伸出手,将其移植到文本,原模原样,如皮肤底下的血液,如嘴角上的微笑,可触摸,可感受,可摇撼心灵,可荡涤灵魂。
      宋朝现有的小说,多为短篇。
      宋朝小说,有喜剧品质。把丑的调侃了给人看,笑的后面却是无尽的悲悯。情节跌宕,真实超荒诞,有中国古典小说的因子,有西方流派的诡异奇绝。
      表现主义小说主要突出心灵的真实。这方面的尝试,有《一篇失败了的小说》。在恍惚迷离的交错中,生活虚构了作家,还是作家虚构了小说,小说何去何从?宋朝在畅言小说失败的同时,其实是在叙写生活的失败,主人公孙渺在自己构想的情节里践行生活。而小说的主张也跃然纸上,小说的流弊在于,追逐各种感官刺激,媚俗,低级,欢乐原则构成官能享受,把文字拉到最底,让文字离开精神。这显然不是主人公孙渺的主旨。这类小说还有《张楚的姐姐》,主人公宋朝喜爱张楚的歌曲《姐姐》,歌曲里的姐姐溶入宋朝的血液,一个抽象苦难,凝重宽柔的姐姐被宋朝举着,对号于现实世界,要寻找到歌声中姐姐,与《一篇失败了的小说》中孙渺孕育的金雅是一种情节的两个方向。他们自己酝酿或者从艺术里拿来标准,然后,举着标准到人群里寻找爱人,这是每一个深居心灵深处的人的通病,心灵原则大于一切,表现主义小说推及到表现主义的人物,生活里有的小说里才有。
      意识流小说的尝试以《躺在藤椅里抽烟的女人》为例,讲述罪恶温情。罪恶快感发生在快乐禁区,无戒,无界,无果。欲望的囿限被神秘的野性粉碎。情欲力量自然生灭,带给“我”惊惧和折磨,为欲而欲的燃烧,显然是生命的大不幸,甚至不能碰触到动物的哀伤,这时的人,彻底被灵魂遗弃,沦落为一堆蠢蠢欲动,莫明昏昧的血肉。还有什么比这更堕落的呢?戈麦,显然是肉的代表。而藤椅里的女人,便是戈麦们肉欲温情的牺牲抑或祭祀。女人被心灵原则不依不饶地审判,又被情欲原则虏获。最终,戈麦的施欲行动完成以后,藤椅里的女人只得领受颠倒情爱所带来的果报,如行刑,如炼欲,堕入了求不得苦的深渊。
      显然,藤椅里的女人将自己陷入囹圄般的情欲期盼,生命了无生机。在悲伤的幻觉里,执著于爱的吊唁,并将此种自怜自惜的绝望延伸至来世的苍凉中,恍惚间,藤椅里的女人呢喃般的心迹露出文字,丝丝缕缕的凄楚,在反复的叠句里绕梁不绝。
      “下回丫丫成了戈麦,戈麦成了丫丫,情况还是不是这个样子?我不做戈麦,戈麦会伤害人的,我还是做丫丫,丫丫多好啊,戈麦都爱他了,离开戈麦的时候她还是依然那样爱他,多好,有爱多好,走都快走的人了还对她爱的人那样依依不舍,还奢求什么呢。生活是如此的普通,都得离开的。
      睡了,我睡了。
      亲爱的戈麦,我睡了。”
      好一个“戈麦会伤害人的”。一丝绝密谶偈似的责备,揭晓了罪恶温情的凄楚结局。畸变的都市心灵,随着女主人意识流程的恍惚幽怨,欲望沉落,向无尽绝望里堕。面上看,是悖离俗世常理的,实际上,是情爱向无常人性屈服的哀痛,生的勇气被爱的桎梏磨折,超过弹性限度,丫丫在幽暗的烟圈中淫没于孤寂,戈麦的心和情在小月处,丫丫只是戈麦与小月分别时的一个代偿性性对象,随着小月的回归,丫丫渴死在祈望永恒情爱的无望中,沉受不起,终于崩溃。
      新小说对传统继承的同时,放弃了传统小说的戏剧性结构,对文字本身意义的关注超越传统,重事物描写,结构多联想,多幻境。《隧道》里的事物描写和幻境比比皆是,黑暗是生命的黑暗,青春里的黑暗,生命寂寞成长的个人黑暗,寂寞孤独的自我领受,被逼迫蜷缩到内在的混沌无明,恐怖,焦虑。“我”的无助,其实也是众生个体不可躲脱的命运,生老病死中的一个环节。而“我”的父亲,没有能力观照“我”的成长历程。而“我”的哥哥的存在,更加重了这种苦难,生命特有的,不可避免的生的苦难。愚昧,羞耻,赫赫然,拘泥了活着的欢乐。《隧道》,无疑,属于生命,属于灰暗的性灵写作,尤其灰暗,所以悲悯不已。它关照生命最本质最原始的不可抗拒,又无处藏身的惊恐。当发现自己的隐秘部分幽幽的散漫着绒毛时,“我”担心自己是由于不爱洗澡而像要腐烂的食物一样长出绒毛。这个隐秘病态的恐怖心理被哥哥发现,哥哥却说“你说对了,你生病了,你隔死不远了,我们老师说了,这叫糜烂,食物变质就会这样,食物糜烂就不能吃了,必须把他扔到垃圾堆里埋葬,看来你就快被爸爸妈妈埋葬了。唉,多可惜呀,你去了垃圾堆,我们的卧室且不被我独占,我们这卧室的确有些狭小了”而“我”是相信哥哥的。于是“我”向哥哥讨方法,青春的成长在哥哥邪恶诱导下,更显幽暗哀愁,无尽苦楚。小说中的哥哥歪曲青春,致使我生命的生长充满晦涩的羞耻,成为变态的,成长的恐怖寂寞,深渊一般笼罩了“我”,抵达想象之所不能及的荒诞。然而,这却是真实的,真实比想象本身更荒诞。荒诞地隐藏在道貌岸然的生活表皮下。
      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看似脱离现实,荒谬至极却真实至极。
      《外婆的葬礼》,《母亲的五十一岁》就是这类作品。外婆更像一具神灵,以死的方式,超拔凡俗的子孙。她的精明,在文本中有两三处体现:对老伴的爱恋怜惜,对子孙的严厉透视,以及子孙们在黑夜里,为了躲避抢尸队的袭击而偷偷地将外婆抬上山坡,忙乱惊恐中,不慎将外婆的尸体抬着抬着就滚下了山坡,无不表现出外婆的幽默与躁动,那藏在腊肉里的八百元钱,最终引起的风波,被抢尸队的出现化于无形。而,这仿佛是外婆事先就知道似的,设一个锦囊放置在死后,让贪婪自私的子孙们好有个下台的机会。那分也分配不清楚的八百元钱,最终作为悄悄土葬的罚款,给了抢尸队。
      坦然生死,是外婆一生的修持。生亦心清净,死亦如归家?想想,人的一生,有什么事情大过生死?若能来而自然,去而悠然,那就入了神仙境,活着也就愉悦,吃苦受辱,等同福报看待,还有什么不能了脱?死在生的旁边,生是死的一个部分,生死无界,葬礼中的人们搅得生活混沌浑浊,怎一个私字了得!可宋朝并不让他的人物完全失去对善和美的感知能力。在自私的外表下面,密密麻麻的生存主题打开,还是可以看见温暖的灵魂,这就是宋朝,他不赶尽杀绝,他给他的主人公们以灵魂的出路,他在纷繁复杂的世相中取舍题材,婆心苦口,心发菩提,悲悯超度,给他们成长的机会。
      而《秀秀》《小夏》《小三媳妇的绯闻》是传统的。
      《秀秀》一篇,通过秀秀的人生经历,透视男性欲望诉求对女性的精神切割,迫使人物行为常常陷落于两难境地。
      欲望取上,人则失去理性,人的行事则遵照原欲的指令行事,荒诞,滑稽,悖论迭出,藏匿在如此种种背后的,是精神生命的流离,出窍;若精神生命取上,理性大脑居于行动中央,心灵对欲望进行有情关照,更会对行为进行部署裁决,人的行为于是脱落掉原始粗劣的野性,和谐的,美好的人格产生,丰盈精神生命活动下的原欲呈现美,因而,善境生成。
      欲望置换的社会效果,有积极和消极两面。既悦己及他的和谐和害己及人的祸患。大道至简,大德形讷,不偏不倚,气韵中和,方为道。欲望在置换的过程中,形成消解,最终,理性觉醒,实现全面稳慎的人格调控。于是,我们欣慰地看到,秀秀在成长,她没有被男性野性的原欲毁灭。她的美是出污泥而不染的,她在潜在的洁净品性中,历风暴雨雪,磨砺,忍辱,却始终对生活不失信心,心灵的洁净使得秀秀沿着自己神秘的生命轨迹前行,走过一劫又一劫,秀秀在颠沛中亦步亦趋,靠近了心中暗藏的安宁岛屿。秀秀的美由里而外,骨子里蕴含着人求生的本能,含悲负重。一路坎坷的秀秀,一个无意识的举动也会给周遭的人带来幸运。而秀秀的俊逸秀美,令那些没落腐朽的角落更加黯然,那些如蜈蚣如蝎子一样的男人,龟缩回自己的世界,他们如此贫穷,他们抱着金钱和私欲,无以温暖灵魂,他们咀嚼自己内心的毒汁,发出幽微喑哑的笑声,他们惊恐于自己臆想的世界,他们害怕光明,本质决定,他们没有能力承受美和幸福,他们没有发现幸福的智慧,他们沉溺在自己肉欲的地牢里,载沉载浮,不能自拔。
      金丹是秀秀的同乡,金丹的火热泼辣遮蔽了骨子里的柔弱。金丹将肉体青春作为向都市世界射击的炮弹,是乡村弱女子以自毁的方式向腐败的男性欲望主义发出的悲壮抵抗。而秀秀却不,她生活在自己的善根里,以自己的勤劳,活在阳光里,鲜亮夺目,那些蜂拥流动的男人,细菌一般漫过街道,却无法忽略秀秀温润如玉的美丽。秀秀高贵的人品赢得了社会的尊重,在秀秀的浸润下,金丹最终也觉醒,她们用自己美的身影善的言行,擦亮城市黑暗的一角。
      秀秀的生命流程,有着城市嬗变的痕迹。秀秀开始做酸菜豆米卖,她不用一次性塑料袋子,她准备了大瓷钵,有没带锅儿的顾客,就用瓷钵给装回去,方便的时候又归还。瓷钵的来而往复中,人际和谐如亲情。秀秀的命运在此,从低谷走出,有了转机。显然,作家给了秀秀一个温暖的结局。盛事太平,作家开掘和寻找,发现美,讴歌美,秀秀久经磨折,青春靓美的她,温良厚道的她,被汹涌丑恶的男人几经蹂躏之后,依然如清风莲瓣,楚楚动人。命里,在她的命里,那个姗姗行来的马科长,该是秀秀最后的栖宿地,阳光的未来属于她,文明,美好,雅致的,都属于她。美是永远恒定的一个定律,作家营造了最大的想象空间,一本诗集失落在秀秀处,其实是一个温纯男人的善巧心机。他是生活的,是自然的,更是有情义的。他将教给秀秀诗书礼仪乐,他将给秀秀以幸福的人生,他也将在秀秀处实现现世的幸福。
      这就是温暖的文学,给沧桑的人以一个好的结局;也是生活的真谛,给善良的人一个善报。《小夏》中的小夏最终走向大奎也基本是这种悲悯心性的文学旨归。
      《幸福的垃圾》标题本身具有深刻的反讽意味。主人公幸福等于单纯性活着的基本符号,喜乐被降到冰点以下,浸透文本,他不是郁达夫笔下的零余人,也不是老舍笔下的底层大众。他是现代文明社会遗忘的角落被弃置的异数。在底层的底层,在边缘的边缘,仿佛另一个遥远的星球,他们生存,他们活着,在窒息状态的反原始空间――垃圾场里,等同于一蛆蛹世界的人剧版上演,彻底被命运异化,彻底被生存扭曲。他们苟活在命运的车轮底下,他们没有人生。但是,他们却如文明社会进程中的顽疾,卑贱地存在着。
      整篇小说的构筑,只有生命最原始的活着。为活着而活着,在文明社会的外围,在文明社会飞速魔变的废料底部,幸福们被命运剥夺了一切,他们与自然界的一只蚂蚁无异,全凭本能支配,爬行匍匐,卑贱,不值一提,却也自然地推动着由他们自己构成的社会。完全原始的:原始的粗糙的人性,原始的肮脏的蜗居地(垃圾场),原始的悲伤,原始的争斗,原始的因果轮回,构成原始的适者生存。幸福的垃圾场,生灭无常的恶劣环境,最终让他们走向死亡,永恒的死亡的寂灭之所。李老三在被王小狗用啤酒瓶敲了九下之后,血水咕噜咕噜地从脑门上冒出来,弥留之际的李老三突然坐起说:春天,春天来了,野花开满山岗。边缘群体的哀恸透过纸背!他们存在,他们活着,他们活在神秘法则的构成中,他们的疼痛和悲哀提醒我们,他们需要帮助!
      这些苦难的人,作家却给主人公取了一个温暖的名字:幸福。而李老三的死,只因为他借走了王小狗的十七个易拉罐。十七个易拉罐等同于一条性命,这是何等卑贱的存在啊!垃圾场里唯一美丽的女人叫“小命”,这是让人想着就鼻子发酸的名字,还有一个叫42298的,一串数字,一个代号,作家发现了生命最低限度的苟延残喘,生死就在呼吸间。作家给这些苦难的人以鲜花的向往,给他们温暖的名字,这增强了感染,能唤起人们的不应该只局限于悲剧审美,更大意义上是唤起人们同体大悲的慈愍。
      “显微镜下的一滴水,就是一个波罗万象的大千世界,这让我觉得,这世界不独是哪一个人的世界。”(宋朝语)宋朝出此菩提心语,读者的我们就不难明白,对芸芸众生的敬畏和尊重。对娑婆世界的悲悯与慈悲,当是作家创作的主要方向。
      物质的红绿流彩,并不能抹掉生命与生俱来的疾苦。宋朝破开混沌无明的俗世空间,文字陌生的声音透过来,我们听到宋朝讲述的节奏:幽冥中的一切,巍巍矗立,拨开人们蒙昧的双眼。宋朝面色沉稳,内心冰雪,一个个清凉的世界展开,宋朝悲悯的情愫弥漫人之所不能察的娑婆,穿过俗世的表层喧闹,冷峻凝结,犀利解剖,他把一沙一尘的普通与深刻托着。然而,他不出现,他让自己的人物自然行走,他躺在文本的后面慈悲,源源不绝的温暖,源源不绝的关爱环绕着他的小说文本。
      2011.1.15-16・雍熙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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