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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之镜中女王] 镜女王

    时间:2019-04-22 03:13:27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壹  “把那东西给我。”考场外,一棵歪脖子树下,沈云欢正伸出手,对着树顶那只猴子无奈地说道,“快点,我要迟到了。”  他对它伸出一个手指:“一根香蕉?”
      那只猴子手中拿着一个厚壳的笔记本,笔记本棕色皮子,包着亚麻质地的边。此时,它“嘎嘎”一笑,露出两排极其丑陋的牙齿以表示自己的不屑一顾。
      公子再次伸出手,这回是两根手指头:“两根?”
      猴子开始左顾右盼。
      公子说:“你要多少?”
      然而,猴子并没有回答他,它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树下那个表情越来越不耐烦的高大青年,忽然,拿着那个笔记本,用力咬了下去!
      虽然没能咬下一块什么,但沈公子看到,那棕色皮子上面,忽地就留下了一圈深深浅浅的口水印子。
      “……”如果和平不能共处,那只有依靠暴力方式解决问题了。
      三分钟后,沈云欢拿着那本考场情况记录本,返回了考官休息室。
      那只猴子被他用绳子绑在歪脖子树上,脖子上还挂了个写着“偷窃可耻”的牌子。
      “怎么办,我觉得好紧张。”另一边,安馨焦急地坐在候考室,“我有点后悔了。”
      “1657号,1658号,1659号。”一个考官助理打开了门,“到你们了。”
      蓝星三人走出候考室,在考官助理的带领下,站在三面镜子的前面。
      “唉。”已经听闻此事的沈云欢恰好是主考官,此时面对三个紧张得浑身冒汗的小家伙,也说不了什么了,“规则很简单,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回来就算通过了资格审查。”
      他念动咒语,三面镜子随之弥漫出浓郁的白色烟雾,只见不多一会儿,三个女孩的身影已随着烟雾的散去而消散了。
      他有些担心她们——在茗月,初级的巫师资格考试报名只对那些高中部的学生开放,虽是没有对初中部学生的报名明令禁止,但每每提及考试难度,老师们都说,你们还是晚些再考吧,现在考的话不可能过的。
      一个月以前。
      三人混在高中部报名的长队中等待。虽是有些心惊胆战,但由于身高与旁人没有多大差别,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稍等一会儿。”总算进了报名的房间,三人好奇地四处张望,只见房间的另一头站着一位巫师,他对眼前坐在椅子上的女生说,“我刚让前一批影目休息,下一批很快就来了。”
      他对着窗外伸出左手,一阵珍珠般的光泽闪过,几只黑色长着长睫毛扑腾着小翅膀的大眼睛,陆陆续续飞进房间。
      只见其中一只大眼睛停在巫师的肩膀上,转了转眼珠,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就在这过程中,那个女生的影像已经录入了那只眼睛里。
      接着是第二只大眼睛,第二个学生,第三只,第三个……记录了考生影像的影目一完成任务,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哎,到你了。”见蓝星看得有些出神,她身后的安馨连忙推了推她。
      她犹豫着坐上那个椅子,可这只影目似乎并不打算配合记录影像,反而对身后的巫师吱吱叫个不停。
      “糟了。”见这情况,三人心中暗叫不好,坐在椅子上的蓝星手心冷汗直冒,心想不知被发现后会不会被禁考。
      “又饿了啊。”就在姑娘们打着鬼主意的同时,巫师摸了摸大眼睛们用力闭着的眼皮,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类似眼药水的小瓶,往它的眼中点了些淡金色的液体。
      不过一小会儿工夫,影目便恢复了安静,它极其配合地采集了蓝星的影像,便离开了房间。
      “真不敢相信啊,我们的报名成功了!”安馨兴奋极了,她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旁边的蓝星却神色凝重:“嘿,别急着高兴,别忘了,试验之前我们还有两场资格测验。”
      说到资格测验,安馨的心情一下子从峰顶到了谷底——虽说她们发现这考试对年龄并无要求,但资格测验可不是闹着玩的。
      按照以前的规矩,她们得去当年规定的考点,由考官传送到不同的时空场景。这场景可能是古代,也可能是现实中的某个结界,总之不会是多么安全的地方。
      通过的条件似乎很简单——找到离开场景的办法,否则便向考官求助,放弃考试的资格。
      “嘿,你有没有听说,初中部有三个女生跑去报名巫师资格证了。”食堂里,蓝星听见身后那个高中部的女生窃窃私语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啊,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喏,这就是高中部的反应了。”安馨有点泄气,“话说回来,我们真的没有问题吗?”
      “就算失败也不会有损失吧。”拿着PSP的凌海整理了一下刘海儿,“不过,刚才校长生气的样子真可怕。”
      刚才她们三个被校长叫到办公室去了。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嫌上的课不够多是吗?”校长愤怒地指着眼前的一张书单说道,“你们知道要通过考试需要看些什么书吗你们!”
      他养的那只企鹅此刻正躺在暖气片的旁边喝着英式红茶,见到眼前的情形,无奈地摇了摇头。
      “除了安全问题,别的我不想多说了。”校长在咆哮了一番之后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这种事情我也管不了,你们真要自找罪受的话就先把眼前那东西抬走吧!”
      三人视线左移——是一个木乃伊形状的柜子。
      喝完茶的企鹅走到柜子前,轻轻踢了一脚柜子上的锁,里头满满的书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把三个人埋在书堆里。
      “你看,我倒不觉得校长在生我们的气。”蓝星说,“不过迫于高中部的压力,他总要说我们几句才好向她们交代。”
      “也对啊!”安馨漂亮的大眼睛转了转,“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第一个没进高中部就考的人!”
      “还有谁啊?”凌海话刚出口,便又自己说了答案,“对了,沈老师。”
      贰
      再次睁开眼睛,蓝星惊觉自己身处一个水质清澈的池中,她呛了几口水,连忙蹬了几下腿,往上面浮去。
      好容易以狗爬式游到岸边,蓝星终于有力气喘口气。
      她抬起头正想看看周遭的情形,却觉眼前一闪,这被宫墙围得严严实实的空间之内,一个少年正好奇地看着她。
      在阳光下,他的皮肤白得像是冬日的霜雪,长长的银色头发柔软而有光泽,他身着一件丝绒的长袍,眼睛比此时的天空还要湛蓝。
      看见蓝星,他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嗨。”蓝星的眼镜在水池中不知所踪,这带来的视线模糊使得他的形象更加的脆弱和精美,她愣愣地看着他,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阿斯托尼亚陛下的水之宫殿。”少年反过来好奇地问她,“你不是陛下带过来的吗?”
      蓝星茫然地摇了摇头:“对了,我得先找到我的眼镜。”
      “扑通”一声,她又扎进了那个池子,与此同时,少年身后的那扇门开了,一个身着盔甲的士兵疑惑地看着他,“白殿下,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和您说话。”
      “不是呢。”少年对他露出一个纯真的微笑,“我只是觉得无聊,就自己和自己聊聊天而已。”
      随着大门的关上,蓝星又浮了上来——拿着她的眼镜。
      “嘿,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她甩了甩镜片上的水,说道,“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去另一个世界。”
      少年偏着头想了想。
      “你可能要去找阿斯托尼亚陛下才可以。”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有了一点线索,“我听说他有一面镜子通向过去和未来——不过陛下的脾气很坏,如果你让他不高兴的话是会被砍头的。”
      “白殿下!”外面的士兵这回隔着门喊道,“您今天就到这儿吧,被陛下发现我们就要倒霉了!”
      少年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不如,你就去找她吧,我先帮你走出这里。”
      他的声音忽然压低了好几分:“快,趁现在躲到门后面去。
      他忽然纵身向前一跳——那头长长的银发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哗啦”一声,他落进了水里。
      “阿当!救命啊!”瘦高的少年在并不深的池子里绝望地喊着,“我快淹死了!”
      那扇大门立马打开了,心急如焚的士兵卸了头盔、护甲和武器,一头扎进了水池里。
      躲在大门后的蓝星趁机钻了出去。
      屋外是好几条蜿蜒的小道,她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是随着直觉向前走着。一路上高大宏伟的建筑越来越少,低矮破旧的民房越来越多——也许是方才少年所说的话的缘故,想到离那位阿什么的陛下越来越远,蓝星反而觉得更安心了一些。
      “请问——”她见两个浅棕色头发的小女孩正在那玩猜谜游戏,便上前问道。
      “啊啊啊啊啊——”谁知道女孩们看到她,像是见了妖怪似的,将手上做游戏的纸牌扔得到处都是,随即跑得不见踪影。
      蓝星满肚子疑惑,往前问了几个人,也都是这样的反应——不仅仅是小孩,连大人都对她避之而不及。
      “这是怎么了?”她心想是不是自己身上生了什么变化,寻到一处池塘照照样子——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好好地在那儿,身上也没多长出翅膀和角来,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怕成这个样子?
      蓝星抬头,只见不远处,一尊巨大的石头雕像耸立在城镇的中心地带。
      那雕像雕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她身披战袍,右手中紧握着一柄装饰着金色孔雀的长剑。
      她有一双沉静的眼和一个漂亮的下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嘴,明明是在微笑,却分明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那是一张和蓝星一样的东方脸孔。
      她困惑地扶了扶眼镜,勉强看清那石像底座上写的几个大字。
      阿斯托尼亚女王。
      叁
      “什么!谁说我去民间了!”没戴眼镜的蓝星,不,阿斯托尼亚女王原本在铺满雄狮皮毛的王座上睡午觉,听到这个消息,她咬牙切齿地跳了起来,“混蛋!一定是有人冒充我,一定要把她抓住!”
      “可是陛下。”旁边的士兵说,“大臣们交给您的奏折还没有看完呢。”
      “敢管我,你不要命啦?”阿斯托尼亚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天真的凶狠,“可恶的家伙,我一定要抓住她——对,我得亲手抓住她,再在她的脸上写上假货两个字!”
      于是,在女王陛下的指令下,这个叫绿榄的小镇开始了全城大搜查。
      此时,奔波了半天的蓝星已经累了,她躲在一家杂货铺的仓库里呼呼大睡。
      她不知道就在她睡着的短短时间里,女王陛下已经带领她的士兵们走遍了半个绿榄城。他们的脚步正一步步向她逼近,但蓝星却还沉浸在短暂而甜美的梦中。
      “陛下,我这里真的没有……您……”“哐”的一声,杂货店的门被士兵推开了,阿斯托尼亚举着孔雀剑走进了杂货店,她四处巡查一番,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正欲转身离去,店后的仓库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女王再次生出了疑惑,她看了一眼早就被她的气势吓得哆哆嗦嗦的杂货店老板,“哼”了一声,向仓库走去。
      那一边的蓝星被一只啃木头的仓鼠吵醒了,她使劲儿揉揉眼睛,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盛气凌人的少女。
      “这世上只能有一个我。”少女用一把装饰华丽的孔雀剑指着她,那认真的表情让蓝星想起她自己看书时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脸,“也许以前不是,但从现在起,到以后都必须是这样。”
      先让这时间暂停,倒回到一年以前的这家杂货铺。
      “老板,有白蚁呐。”杂货铺的伙计对老板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买点药来杀一下虫子。”
      “白蚁……”老板犹豫了一下,“去买吧,要买最便宜的那种。”
      “喔。”伙计跑去绿榄最北边的药铺,“我要买杀虫子的药,最便宜的那种。”
      “要多便宜?”药铺的老板丢给他一包杀虫药,“这个药已经过期很久了,你随便给点钱吧。”
      ……
      此时,在女王和蓝星二人的头顶,那个已经被白蚁蛀空的货架经过一阵摇晃,忽然向她们倒了下来!
      与货架一起砸向二人的还有粮食和调味品,包括小袋的面粉、白糖、黄油、苏打粉……
      虽然这些东西都不是很重,架子也不算高,只是这么稀里哗啦的一阵砸下来,也疼得蓝星够戗。
      外头的士兵们听着这一阵丁里当啷的声响,想着大概可怕的女王又在草菅人命了,一个个老老实实站在仓库门外,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表情。
      蓝星抱头蹲在这货架零件与杂货组成的残骸中,小心地摸索着爬了出来。其间,她的手触到一柄冰冷的器物,她小心地触碰那拥有尖锐边缘的东西,最后握住了一个尚算温暖的手柄。
      那是阿斯托尼亚女王手里的孔雀剑——在刚才那阵混乱中,女王被一袋面粉砸中了脑袋昏倒过去,而这柄剑,也被她抛了出去。   蓝星吃力地抬起手,用手中的剑斩开头顶横着的货架,并爬了出来。
      “陛下,陛下……”士兵们终于发觉了事情的诡异,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对里头喊着,“陛下,您没事吧?”
      就在众人打算冲进仓库拯救女王的时候,蓝星拖着那把孔雀剑出现在他们眼前——由于面粉和糖浆的缘故,现在的她就像糊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完全辨认不出原来身上的斗篷。
      “阿斯托尼亚女王英明神武!”士兵队长领头喊道,“女王消灭了人民的敌人!女王万岁!”
      “万岁!万岁!”还没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士兵们也跟着喊道。
      至于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感到措手不及的蓝星,毫无准备地,以最高统治者的身份,再次回到了绿榄城的中心地带。
      “女王殿下,这是裁缝新做的衣服,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怎么会变成这样……”换过女王的衣服,在仓库里把眼镜弄丢的蓝星把那一堆奏折贴到眼前,“天啊,这哪国字啊。”
      蓝星把一封奏折递给旁边的大臣:“你来念念这上面说的是什么。”
      “这……”大臣露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这……好像不是太好……”
      “让你念就念嘛。”蓝星学着阿斯托尼亚女王的表情瞪起了近视眼,“你敢不念?!”
      “这这……近两个月绿榄市北部遭遇史无前例的蝗灾,原本预计丰收的农作物颗粒无收。”大臣结结巴巴地说,“请女王殿下免除这一带的税赋。”
      “可以啊。”蓝星说,“其他的呢,也念一念。”
      “还有的话,”大臣说,“这……南部的单镇有几个农民的猪生病了,他们申请政府补助——这个,您应该不会批准的吧。”
      “不需要补助太多吧。”蓝星想起了之前白殿下对她说过的话,“批准了——对了,你知不知道我把那面镜子放哪儿了?”
      “女王陛下你说的是阿斯托尼亚之镜吗?”虽然蓝星今天的表现略有反常,但阿斯托尼亚女王平时就有些喜怒无常,已经被这可怕的情绪折磨了许久的大臣说道,“您不是把那镜子放在寝宫了吗?”
      “喔,对,我忘记了呢。”蓝星撇下一桌的奏折,走出了那个女王办公的小房间。
      这是她再一次走进这座精美的建筑。
      不过这一次她已经知道这地方叫做阿斯托尼亚城堡——虽然这城堡并没有城堡,整个城堡由不同的小房子组成,形成了高地之上一个又小又精美的建筑群,与高地之下贫民们破旧的茅草房比对鲜明。
      
      水之宫殿里,白王子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之所以远离自己的斐原之国,在这儿待了许久,不过是心甘情愿。若要走出来,也实在太简单了一点。从前,女王每天都会过来,她给他带来自他家乡的食物,用温热的手指抚摸他冰冷的脸颊,同他说话,至于他,也习惯了在这里等她,等着等着,就忘记了时间。
      肆
      另一头,杂货铺的老板为了从重大损失中恢复过来,闭店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他开始整理脏乱到惨不忍睹的仓库,这个时候,他在各种器物的废墟中,看到一个熟睡的少女。
      “天啊——”看清楚那少女的脸,老板大叫着跑了出去,“我是不是疯了!”
      在窗户透进来的晨光中,阿斯托尼亚女王醒了,她看着四周陌生的景况,从地上捡起一副破碎的黑框眼镜,想了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想到一袋忽然自头顶降落的面粉,想到手中遗失的孔雀剑,想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
      “可恶!”女王中气十足的呐喊震飞了屋顶上一群安静的鸟儿。
      ……
      高地的最高处,寝宫内的最后一间房,层层叠叠的丝绒帷帐内,蓝星正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她眯着那双近视眼,拿着一个化妆镜照了好久,又趴在浴室里的镜子前面看了半天,却还是找不到线索。
      “阿斯托尼亚之镜……”蓝星愁眉苦脸地看着那两面镜子,“究竟在哪儿呢?”
      她无意中掀开墙上的挂毯,那里也有一面镜子,但与那些普通的镜子不同,这一面闪耀着晶莹如同宝石流动的光辉。
      是这个了。
      “你在找什么?”刚要板起面孔训斥人的蓝星转过身,却发现正牌女王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对这里的机关和密道,难道你比我还熟悉?”
      那些不明就里的士兵和大臣们都跟在门口,等着好戏登场,真相大白。
      “我是阿斯托尼亚。”女王陛下指着蓝星说道,“你这冒牌货,竟敢冒充我!”
      蓝星也早已预想到这一刻,她从腰间抽出那把孔雀剑,指着女王说道:“拿出证据来。”
      孔雀剑在窗间透露的日光中闪过一丝耀眼的光芒,对方面对这熟悉的物件,不由得怔了怔,旋即道:“那是我的!”
      “不。”蓝星心知已没有退路可走,摇头道,“没有这把剑的人怎么可能是女王?”
      在这两天时间内她知道,这把装饰孔雀的剑来自创立绿榄的罗兰女王,作为王位继承人的信物,它的剑身内注入了具有强大能量的金色神灵,同时,这把剑也是女王身份的重要象征。
      阿斯托尼亚身后,原本面有犹豫的士兵们开始以她为中心围成一个圈,一位侍卫队长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女王厉声喊道:“大胆刁民,你可知罪!”
      就在此时,蓝星却发现自己手中那把剑颤抖了起来,上面的金色孔雀随着这颤抖,竟然活了,它拍打着翅膀,冲向阿斯托尼亚,就在它以旋转的动作保护着女王之时,它还不忘回过头,对着蓝星不停地呼喊。
      “守护女王的金色神灵啊——”侍卫队长惊呼一声,手中的佩剑掉落在地。
      最终,那只金色孔雀盘旋许久,落在了女王的肩头。
      她微微一笑,指着假女王说道:“杀死她。”
      孔雀得令,转身冲向蓝星。
      她视线中的那只金鸟旋即化成了千千万万束强烈的光线,她觉得浑身炙热,像是忽然被投入了一个熔炉。
      “要冷静下来。”在酷热中感到晕眩的蓝星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这一句话,她念诵咒文,将这一方空间内所有的水元素都聚集在自己身旁,好让这可怕的光线离自己远一点。
      她很快感到自身力量极限的来临,她沮丧极了——难道这次来参选真的是一次失败的选择?
      但这一刻,身周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那些似乎已经弹尽粮绝的水元素再次变得充盈。蓝星看到大团冰凉的水滴阻隔在自己与那光线之间。   这之间还出现了一个长着长长银发的美丽少年,他的左手正发散出与他头发颜色相似的银辉。
      “你怎么……在这里……”蓝星对着少年说道。
      这也是阿斯托尼亚对他说的话。
      “笨蛋!”女王喊道,“你这样会死的!”
      忽然,正牌女王的脖子上横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剑。
      侍卫长喃喃道:“殿下,抱歉,我们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数日前他的挚友厨师因为把盐错拿成了糖,被发配到热带的甘蔗农场制作白糖;数月前,他的叔叔在演奏六弦琴的时候弹错了几个音符,被浑身涂满酸梅酱在太阳下暴晒了一天;数年前,女王看着他手中的剑讥笑道:“就你?你这把剑是要用来切水果的吗?”
      剑士怎么可以让别人嘲笑他手中握着的剑?
      当然还有许多令人感觉犹如吃苍蝇一般的事情,他已不想再回想,只是这国家不能再由着她儿戏了。
      他很清楚,守护王室的金色神灵一年只能出现一次。也就是说,刚才已经发挥过神力的神灵不会再现形来保护这个任性的君主。
      他的剑往下一压,却发现怎样也无法再进一步。
      他一惊,只见那银发的少年抓住了他的剑,此时,他用力握着剑身,手掌上红色的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
      “滚开。”白的脸上有着嫌恶与悲伤交错的复杂表情,“你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吗?”
      他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剑尖与剑柄翻转过来,转而指向侍卫长的喉咙。
      伍
      许多年前,两个孩子在绿榄的边境相遇,他们一同去森林采集珍稀的药材,用弓箭射杀凶猛的小型肉食动物,他跟她讲家乡那些引人入胜的神话故事,她也总是在他垂钓的时候,调皮地从他背后蒙上他的眼睛。
      渐渐地,两人对对方有了不太寻常的情感。
      “小白,小白,听说,我要当女王了。”小阿斯托尼亚欢快地跑向湖边那个银发的男孩,说道,“就在下个月,绿榄会为我准备盛大的加冕典礼,你要不要来看?”
      “女王?为什么是你?”男孩白皙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不快,“你知不知道你成为女王后,就不能和我一起玩,也不能随便发脾气了?”
      “谁说的——”女孩撅起嘴,“我会为你建造一个宫殿,也不会让别人说我什么。”
      在这番看似简单的对话之后,绿榄迎来了最可怕的数年。
      天性蛮横的女孩开始她专断独行的政治生涯,即便有怨言不断地从民间发出,她也只是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去制止这些骚乱。
      然而,随着金色神灵的远去,这方式现在似乎已经不再起效。
      何况众多大臣早已在民间散布女王是妖魔所化的传言,他们熙熙攘攘,窃窃私语之外,也密谋着将她身后的权杖据为己有。
      “你们这是要造反?”此刻的女王又恢复了一个弱者的角色,她与方才还是敌人的蓝星、银发的少年面对这寝宫前所未有的喧嚣,语气虽是强硬,但也透露出束手无策。
      就在愤怒的人群向着他们涌来之时,阿斯托尼亚撕开了墙面上一块绣满金色花纹的毛毯,一面镜子赫然显现,而三人的身形受这镜子的吸引,瞬间被吸了进去。
      尽管如此,她还是慢了一分,那一刻,蓝星看到挡在他们前面的那个少年,被几支凌空飞来的冷箭刺穿了身体。
      意识模糊之际,蓝星听到他们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啊。”年轻的女王哭得像是丢了魂魄,“小白,你说句话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关起来,我只是,想每天见到你。”
      她忽然觉到了自己的自私,她花了那么多心思把他像宠物一样困在一个小宫殿里,却不知道自己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她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东西是围墙困不住的,就像他,其实一直有办法从水之宫殿里走出来,但他愿意留在她身边。
      只是这世间唯一会陪着她胡闹,帮她挡下那一剑的人,已经渐渐冰冷了。
      “你要去哪里?”蓝星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通向其他空间的路口。”女王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睛红肿得像一对桃子,“你自由了,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那你呢?”
      “我要带着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她抽泣着说道,“据说在那里,灵魂不会离开躯体,人也可以保持青春,我要在那里守着他,等他慢慢醒来。”
      这样就结束了?
      蓝星犹豫了一下,向女王指示的那条分岔口走去,但她仅仅迈出一只脚,便又转回身。
      “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她说,“死掉的这个人,不是小白。”
      尽管形貌上极其的相似,但那个人与小白不同,小白身上并没有魔法的波动,但这个人所释放出来的能量,却远远超过了他。
      蓝星走回阿斯托尼亚身边,察看了一会儿,从那个人脸上撕下一小半面皮。
      露出来的脸有着明显的皱纹、松弛的皮肤和一些晒斑。
      “是斐原之国的高级巫师。”待到整张面皮撕下来,女王诧异得无以复加。
      陆
      “我说过,不可以伤害女王,你没有听到吗?”
      “属下知罪。”侍卫长在王座下跪着,将面孔深深地下埋。
      长长的银色头发从王座上低低地垂下来,几乎要落在地面上。
      “我那可怜的巫师,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能拼死一并保护。”白殿下生硬地笑了笑,看侍卫长一眼,澄蓝如海的双眸转而望向不远处,“看来,即便你心里有怨气,也是不愿说出来的。既然如此,你便去斐原之北做你的侍卫长吧,那里物产丰饶,也有更多侍卫,你会喜欢那里的。”
      跪着的人咬了咬牙,道了声遵命,便退下了。
      他明白,去斐原当侍卫长,自己的羽翼等于全被剪除了,若是哪天有人诬赖他贪图钱财收取官员贿赂,恐怕连个会站出来替他说话的人也寻不见。
      白沉默地坐在王座上,此时,殿内空无一人,殿外守着他从斐原之国带来的剑士和巫师,不远处,从斐原之国带来的歌舞团正在宫殿之前的广场上唱诵对他的赞美之词,附近的居民积聚在更远的地方,对这一场政变抱持疏离和疑虑。
      他决心布局仅仅一年多,这宫里的人,便渐渐地成了他手下的棋子。
      阿当便是他的亲信之一,在水之殿,他可以自由进出,而不在的时候,便由那一位使用易容术的高级巫师替代他,留在那里。   他原打算将女王软禁,等他将绿榄易主后的一切打点妥当再作打算,却未想到,这回连她的影子都找不见了——更可悲的事,她还抱着自己属下的尸体,没准到现在都哭个没完。
      那个任性的家伙。
      想到这里,他烦恼而僵硬的表情竟然柔软了一点。
      躲在暗道的女王从通风孔窥见了那个死而复生的小白,几乎要冲出去,然而蓝星死死地按住了她——即便是又臭又脏又暗,这条暗道是通向王宫外且不会被发觉的唯一出口,她可不想到这里就前功尽弃。
      阿斯托尼亚的眼泪再一次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三小时以后,绿榄郊区的一个山洞,快要累翻了的蓝星和女王趴在一块大石头后的草地上休息。
      “你真的很笨啊。”蓝星忍不住埋怨道,“小白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还哭成那个样子。”
      “你不会明白的。”她瞟了她一眼,就像是转脸看了一眼镜子一样,“你又没有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怎么会知道失恋是什么感觉?”
      “那你抱着个陌生人去那什么灵魂不会消散的地方哭一辈子就算是喜欢了?”蓝星说道,“我讨厌笨蛋,清醒一点吧。”
      “你!”那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孔鼓起腮帮子瞪着眼,却又没生成气——大概是想到这半天来发生的事,实在悲痛得愤怒不起来了。
      “话说,这是什么地方?”蓝星才意识到,走了这么久,恐怕一时也难回去了。
      “斐原之国。”阿斯托尼亚想了想,说道,“我们刚才走的是绿榄到斐原最近的一条路,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斐原边境的城镇了。”
      “那这又是谁?”蓝星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指着路旁一个石头神龛里的雕像。
      那雕像的线条十分温润,面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包括神龛在内,它的四周都抹上了一层黏糊糊的黑漆,看上去十分不协调。
      “罗兰女王。”见发问的人一脸疑惑,阿斯托尼亚耐着性子解释道,“斐原也是她创立的国家,后来小白的祖父用兵力将斐原据为己有,但这里的民众依然想念女王统治下的太平盛世,便在乡间的小路旁设了这些神龛。”
      “罗兰女王还留下了一道平安文,据说只要年节的时候全家一起到神龛前贴上一道平安符,女王就会保佑他家的谷物丰收,全家健康。”她凑近了那神龛,指着侧面一条条涂有黑漆的红色纸符,说道,“喏,这就是平安文,可惜前不久斐原国王下了指令,将许多神龛捣毁了,有的神龛是这样石质的,他便在纸符和女王像身上涂上了黑漆,以示侮辱。”
      蓝星眯着近视眼看了看那些纸符,将其中几张撕下来,凑在鼻子下闻了闻,又转向那神龛旁边的树丛,仔细察看着那一丛丛植物。
      “这指令是国王下的?”
      “是啊,不过,听说国王生病很久了,很多决定都是他旁边一个叫做石松的家伙做的——哎哎哎,你在做什么啊?”阿斯托尼亚很是不满,“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对女王不敬?”
      “还想当女王吗?”
      “什么?”
      “我说,你还想不想当女王?”蓝星说,“我想我可以帮你,不一定成功,但你不答应的话,就一定失败了。”
      “我……我不知道……”她的气焰一下子就被浇熄了,“其实,我真的觉得自己做得很糟糕。”
      柒
      为了庆祝绿榄这颗高地明珠终于成为斐原之国的一部分,斐原国境内开展了热闹的庆祝活动。监狱里罪行较轻的犯人们得到大赦,人们在街头排队领着作为庆典福利的玉米粥,农民在已开垦的土地旁边种下一排开着粉白花朵的桃李,待嫁的女儿们获赠一盒红艳艳的胭脂,她们嬉笑着,拿着那小巧的盒子在街上打闹。
      斐原的国君正在前往绿榄的途中,他坐在一架轿子上,肥大的身躯坠得抬轿的壮汉热汗连连。
      “殿下,前边不远就是绿榄了。”旁边一架轿子上,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青年恭敬地说道,“我方才收到白王子的密函,他已经打点好一切,只等您前去视察便好。”
      这人精瘦精瘦的,面上也没一点肉,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看上去像个骷髅似的,与国君的肥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了绿榄,白已经站在宫殿门口了,他见到那瘦子,略略低头,道:“石松先生好,父王一路是否平安?”
      “倒还不错,”石松先生有些忧虑,“只是,毕竟年纪大了,赶过来也辛苦了一番。”
      正如他所言,此时的国君面色阴沉,表情低落,他简单说一句“我先去休息一下”,便随着宫中的侍从去了才布置好的卧房。
      若不是父王身体欠佳,白也不会下狠心答应他完成攻下绿榄的心愿,在自己眼里,这不过是一个高地上的小城,何况,这里还有一个那么重要的人。
      现在终于完成了父王的心愿,但他的心中一直不怎么好受。
      他生来就有白化病,家人都将他视为怪物,只有阿斯托尼亚愿意接纳他,信任他,他却要欺骗她、利用她,害她不知去了哪里。
      这种自责像是幼猫的爪子一般不停地在他心脏上挠动,入了夜,他也无法入眠。
      第二日,按石松先生的嘱咐,那座象征阿斯托尼亚统治的巨大石像将被推倒。白站在父亲不远处,怔怔地看着那座美丽的石像,心里堵着许多话,却说不出来。
      “今日,我们迎来了斐原的国君,绿榄的居民们将在他的统治之下迎来更美好的未来……”
      石松先生话音未落,一旁的国君却像一只装满沙石的麻袋那样倒了下去。
      “父王!”白见此情形,连忙冲上去,但已经迟了,国君趴在地上,双眼已经失去了光泽。
      与此同时,白觉得自己的头也越来越重,他努力试着定下神来,却无济于事。
      在他昏过去的前一秒钟,他隐隐约约又见到阿斯托尼亚美丽的脸庞。
      ……
      半年前的一天,妖兽学概论课上,蓝星发现,沈云欢带来的一只独角兽正烦躁不安地跺着脚。
      “又到这个时候了。”沈云欢说,“它每次闻到那种虫子的气味就会不开心啊。”
      他从温室的一角搬出一盆长着人脸形状树叶的植物,轻轻地将几片树叶上的黑色小虫子放进一只透明的玻璃瓶里。
      透过玻璃,蓝星看到,这几只模样酷似瓢虫的甲壳虫,背上的图案竟然也是一个人的脸。
      不同的是,其中有的脸十分悲伤,有的很愤怒,有的是开心的,还有的,显现出一副贪婪而扭曲的表情。   “喏,它们的外壳是什么模样,便喜欢去找什么模样的寄主,伤心的人会更加伤心,快乐的人更加快乐。”公子指着那只扭曲的黑色甲壳虫,说道,“最后这一种可是很少见的,比起其他的那几种,它能够令寄主交到好运,也能蚕食寄主的心智,让他丧失自我。有的人为了一点好运气,还专门去找这种虫子。”
      那天的蓝星觉得这东西实在是可怕极了,她抱着一沓资料翻怎么克制这一种小虫子,结果发现,只有一种符文才可以克制。
      而且,在被刷上这种虫子炼制的虫油之后,符文又会失效了。
      最保险的办法是不栽种这种虫子赖以生存的人面草,但是有些地方地处荒郊野外,总会长许多这种造型怪异的植物,而虫子也乐此不疲地繁殖着。
      ……
      石松先生便是这虫子的牺牲品,他原本只是斐原国的居民,却因为屡次向国君进谏,被放逐到斐原与绿榄交界一带。那日他偷闲跑到江边的草丛之中睡午觉,见一只黑色小甲虫悠悠停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扭曲痛苦的面目倒令他心里共鸣起来。
      “你说国君是不是昏了头?”他对着手上的小甲虫说道,“那绿榄的女王明明还是个没成气候的傻丫头,又和白王子关系密切,他却不知道多谋划谋划。”
      甲虫“嘤嘤”地扇着一对翅膀,像是在同意他的说法。
      忽然,石松先生觉得脑门前像是挨了一针似的,再一看,那只甲虫已经不见了。
      
      此时,绿榄王宫殿前的广场上,石松先生倒退了几步,那双深邃犹如窟窿的眼睛看着阿斯托尼亚,“你以为我会怕这个?”
      他大笑起来,将贴满肩头的红色平安符一张一张地撕掉:“我在平安符上刷虫油不过是为了同类的方便,这胖子背上附的虫虽是敌不了你,我呢,藏在脑子里,你能奈我何!”
      “我正想找你呢,女王殿下。”石松先生骨节突出的左手一下子抓住了面前的女孩,他伸出右手,那里面放着一只不停爬动的黑色甲虫,“我刚刚在白殿下身上种了一只,你现在也来一只如何?”
      然而,令他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他发现全身正一点点地缩小,而周遭的女孩却一点点变大,不多一会儿,他便还原成过去那只卑微的小虫子。
      石松先生那副长久以来由虫子占领的躯壳忽地一下,跌在地上。
      更可怕的是,一个和女王一模一样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眯着眼睛对他说道:“果然是出来了呢。”
      蓝星手里端着一盏茶杯,里边放了三张金黄色的人面草叶——即便这是人面草中极致的美味,但其他表情的虫子未必对此有兴趣,只有贪婪的那一种,才会无法自控地从寄主的身体里钻出来。
      这是她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的秘法,沈老师后来见她好学,才单独传授给她的。
      捌
      白感到之前失去的知觉一点点回来了,像是一只形容恐怖的小虫子,由外力的牵引,渐渐从身体里爬向光明的体外。
      意识的边缘是一张熟悉的脸孔,他梦了许多次,曾经无比亲近,又异常疏远过的脸孔。
      醒来的白殿下见到女王,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将她用力拥入怀中。
      “喂喂喂!”刚刚成功取出虫子的蓝星涨红了脸,“搞错人了啦!”
      “啊?”白吓得脸更白了,他仰头一看,阿斯托尼亚站在旁边,很是无语地看着他,蓝星连忙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咳咳……是这样……”蓝星解释道,“国君的事情你不必太难过——我刚才检查了他的身体——发现他已经死亡很久了,不过身上涂满了香料,腐烂程度不是太厉害,也闻不到尸臭味。”
      白殿下扶着额头,像在努力接受这一个残酷的事实。
      “对不起。”他对走到自己面前的阿斯托尼亚说道,“之前我欺骗了你,你是不是都不会原谅我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把绿榄还给你,好不好。”白说,“现在,我可以独自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阿斯托尼亚抬头看向一旁的墙壁,墙上有一幅罗兰女王的画像,女王微笑着,温和而端庄。
      她想,自己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这时,蓝星发觉身体周围浮现一圈彩色的光晕。
      “嗨!”她兴奋极了,连忙和面前的两个人说道,“原来不通过镜子也可以啊!我要回去了!我……”
      一阵晕眩以后,还没回过神来的蓝星站在考场的那面镜子前发呆。
      “非常顺利吧。”沈云欢看着墙上的挂钟,说道,“你回来得很早,祝贺你,已经通过了资格甄选。”
      像是做了一场梦,另一个时间与空间向度之内的自己与银发的少年还历历在目,只是因鼻梁上那副不翼而飞的黑框眼镜带来的模糊还提示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后来的绿榄发生了什么,他和她是不是要继续相爱,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安馨和凌海。
      蓝星整理了一下杂乱的思绪,在心里默默念着朋友们的名字。
      你们一定会顺利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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