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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冒险_摘编《第二次冒险》喜忧录

    时间:2020-03-31 07:17:35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32年的编辑生涯中,有什么故事吗?”一位老朋友问。   “多着呢。”我说,尤其是一篇摘编稿的故事,很值得咀嚼。   (一)   那是199i年,我当时在解放日报社理论部任职,参与编辑《人民广场》社会专刊。
      专刊辟有《多维世界》栏目,定位是译介富含哲理的当代外国故事,内容须真实,篇幅宜短,千字文最好。那时节,国门初开,仍较闭塞,出国旅游潮尚没影子,透过一道小窗口可领略天下万国的理念,遂大受读者欢迎。但是,专刊出版频次密,每周要发三篇原创译稿,稿源常告急。我曾向两位译文作者打探为何来稿稀疏,他们异口同声:从外文杂志里,能找到符合党报要求的内容挺少。
      为了救急,偶尔只得从中文杂志已刊译文里摘编一点。从实际出发,凡摘得精彩者,专刊主编黄京尧也会放行。那年6月间,我在报社五楼的阅览室翻看译文杂志,又给翻到一篇。文章讲的是诺曼底登陆战前夜,一名法国农妇和丈夫冒险掩护一个素不相识的美国伞兵;丈夫为此牺牲后,那位美国伞兵于逃跑中再次投奔至她家门口,她仍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舍生取义的精神,跃然纸上!我复印下来,压缩到1200余字备用,加上个标题《第二次冒险》。待再次缺稿时,我匆匆修饰后递送上去,获准发表于1991年7月23日的《解放日报》。
      没想到,这样一篇用力甚微、仅供备用的摘编稿,后来会暴得大名。
      最初,我是在读报时,获知此文被收入上海市初中语文教材的。
      那是普育中学教师马惠芬写的一篇经验交流文章《我教(第二次冒险)》,载于1997年7月8日《解放日报》。文中述及她如何为研究课《第二次冒险》订下主要教学目标,即“体会某些词语在具体的语言环境中所表达的不同的思想感情”;又如何组织同学讨论,“抓住课文中的某些词语,通过讲读与训练,将这一教学目标加以落实”。由此得知,这篇摘编稿不仅上了语文教材,而且,教育界竟然已经为它开了研究课,教学经验还上了报!可见其在初中语文教学中占有的地位,真是令人高兴不置。
      还有更高兴的呢。上海的高考试卷里,有它;上海青年话剧团为本市中小学生推出的课本剧里,又有它。还是《解放日报》,于1998年4月25日刊发《改革应试教育光“诉苦”不行》长文,其中转录了《中文自修》杂志对一万名中小学生作的问卷调查。问卷调查第六题是“进中学以来,语文教材中印象最深刻的篇目”,结果初中生的回答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件小事》、《故乡》、《社戏》、《孔乙己》、《春》、《背影》、《最后一课》、《小巷深处》、《爱莲说》、《第二次冒险》、《我的叔叔于勒》……”一篇原先寻常不过的摘编稿,这一来竟然厕身于群星闪烁的中外名篇,太好了
      自然,我也清楚,好文章是人家写的、译的。另外,沪上语文教材的编者将本报发表的1200余字删至800余字,词句亦多有修凿,使文章更见精湛了。我,一个发现优秀文章后,匆促而粗率的摘编者,何功之有?
      私底下高兴一下,就罢了。张扬,可是不敢。
      到今天,回头看去,倒是该挨批评
      上个月,我偶尔从网上读到力耕先生的商榷文章《硬伤是这样炼成的》。他指出,沪教版七年级第一学期的《第二次冒险》中,所谓的追捕美国伞兵的“德国冲锋队员”,这个称谓有违历史。因为,“冲锋队不是荷枪实弹的战斗人员,他们是受纳粹主义洗脑的褐衫骁将,吹着哨子,手持棍棒,尽干些查人捕人、打砸抢烧的事。如著名电影《音乐之声》中,冯・特拉普上校的大女儿丽莎爱上少年罗夫,两人在花园玻璃房里唱《你十六,快十七》。后来罗夫加入冲锋队,一身褐衫打扮,即被丽莎唾弃。”更重要的是,冲锋队绝不可能出现在1944年的德国军队里。他引证了《辞海》的‘冲锋队”词条,说明冲锋队这个由纳粹党于1921年建立的半军事组织,在1934年已经被希特勒清洗,由党卫军所取代。
      我复核了《辞海》条文,他说得对。原来,“德国冲锋队”是一个已消逝了十年的组织,它不能被用来指代一群在诺曼底举枪冲锋的德国军人。
      闹笑话了,该惭愧。当然,错误的根由在作者。但是,摘编者是可以绕开错误提法的呀。尤其作为报纸编辑,我们是有权修饰的呀。关键在于知识欠缺,没有发现,也就无从修饰。
      中国传统的“一事不知,儒者之耻”,大概是太高的标准吧。不过,学无止境,总是真理。本报老前辈陆诒说,新闻工作者的修养是一个“无限公司”,不存在够不够的问题,永远不会“毕业”――是我们该老老实实来实践的。
      有一篇批评文章,还会不会有更多的?我前些天继续在网上翻查。
      结果,倒是没有发现更多的商榷文字,却发现一篇《勇气》。它是很多省市(我看到有山东、甘肃等等)初中语文教材上的课文,全篇为1800余字,由语文出版社出版。我从前曾想将《第二次冒险》的原文重新找出,看看原文与摘编稿之间的差别,可惜翻遍了最可能的出处――《译林》杂志昔年的目录,仍一无所获。现在,我认为,找到了。眼前这篇故事情节相同的《勇气》,根据我的记忆,应该就是原文。
      重读原文,我感到另一重惭愧。我怎么可以如此不尊重作者呢?
      从原文的1800余字,压缩到本报发表时的1200余字,虽然删削幅度大,但是只要遵循原作的脉络、情节,我以为这样的摘编是允许的。问题在于,另外的几点变动,行不行?一,想要吸引关注,就将标题《勇气》,改成《第二次冒险》。连原作的题目都动掉,这大概不怎么合适吧?二,由于复印件不清晰,我仓促间将作者的国籍标为“[英]却未曾去翻查杂志核校。如今看过原文,方知作者应为美国人。“美冠英戴”,大为不妥。三,为了显示当代性,硬是在开头生造出一个“退休教授安道特”,由他作为当年的“伞兵”,来回顾1944年的那段诺曼底奇遇。这就有点套用苏联作家冈察尔的《永不掉队》的写法(那是近卫军大尉高罗沃依和副教授葛洛巴相遇后回顾卫国战争时期的亲历故事),并将之强加给美国的作品,实在轻率得无以复加。
      一段历史回头看,感叹的是:当年自己处理外国作家的作品太随意,缺少知识产权意识这一根弦。该尊重人家作者的感受乃至权益才是。
      20年,一晃而过。我想,不能因为往事遥迢,就不做自我批评了缺少足够的多学科知识准备,或者缺少鲜明的知识产权意识,都是编辑者职业之忌。将这段忧喜兼集的经历写下来,权作一份历史教训,时时提醒自己和年轻朋友吧。
      附《解放日报》1991年7月23日所载的摘编文章
      第二次冒险
      [英]狄斯尼
      退休教授安道特是个不大健谈的人。然而谈及他1944年春的那段奇遇,他会激动得滔滔不绝,而我们这些听众也会入迷的哩。
      那是在大规模反攻的前夜,盟军向德军控制的法国诺曼底空投了伞兵,青年安道特就是 其中之一。不幸,他在远离预定地点好几英里的地方着陆。那时候差不多天亮了,老早已经细致地在脑子里记熟了的标志,他一个也没有找到,也见不到任何战友。
      他懂得,他必须马上找地方隐蔽。他着陆的地点,是在一个整洁的、收拾得挺漂亮的果园旁一垛石墙附近。在熹微的晨光里,他看见不远处有一栋小小的、红色屋顶的农家。他不知道住在里边的人是亲盟国的呢,还是亲德国的,但是他总得碰碰运气啊。他朝那房子奔去,一边温习着出发前刚学会的寥寥可数的几句法语。
      听到敲门声,一个年约三十岁的法国女人――她长得并不漂亮,但是她的眼光善良而镇定――开了门。她是刚从做饭的灶间出来的。她的丈夫和三个小小的孩子坐在饭桌旁边,惊异地盯着他。
      “我是一个美国兵。”伞兵说,“你们愿意收藏我吗?”
      “哦,当然啦。”法国女人说,把他带进屋里。
      “赶快!你得赶快!”做丈夫的说,把这个美国人推进壁炉旁边一个大碗橱里,呼的一声闭上橱门。
      几分钟后,六个德国冲锋队员来了。他们已经看到这伞兵降落。这一间是附近唯一的房子。他们搜查得干脆利落,转眼之间就找到了这个伞兵,把他从碗橱里拖了出来。
      仅仅是由于收藏他而“犯罪”的那位法国农民,并没有受到审讯。根本无所谓手续不手续,德国人依照惯例,命令他站到院子里,把他当场枪毙了。妻子和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不过,冲锋队员对于如何处置俘虏安道特,却有一场争议。于是他们暂时把他推入一间棚屋里,把门闩了。
      棚屋后边有一个小小的窗口。越过田野就是树林。安道特蜷身挤出窗口,向树林奔去。
      德国人听到他逃走。他们跑到棚屋后边来追他,一边向他开枪。子弹没有打中目标。不过从当时的情况看来,逃跑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他刚跑进树林――悉意经营的、没什么灌木、杂树的法国树林子――就听到周围都是追兵,互相呼唤着。他们分散开来,有条不紊地进行搜索,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看来抓住他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没有什么机会了。
      对,还有一次最后的机会。伞兵振作起来押了这一注。
      他往回跑,离开树林,再次跑进田野。他穿过院子,院子里躺着那个被杀害的法国人的尸体。这个美国佬又来到农家跟前,敲着厨房的门。
      女人来得很快。她满脸苍白,泪眼模糊。他们面对面的,也许站了一秒来钟。她笔直地注视这个美国青年的眼睛,他的到来使她变成了寡妇,孩子们变成了孤儿。
      “你愿意收藏我吗?”他问。
      “哦,当然啦。快!”
      她毫不迟疑地把他送回壁炉边的碗橱里。他在碗橱里躲了三天。农民的葬礼举行的时候,他是呆在那橱里的。三天之后,诺曼底的这块地区解放了,他能够重返部队了。
      冲锋队员再没有来到这户农家。他们想不到要再来搜查这间房子,因为他们不理解他们所要对付的这种人民。也许,他们理解不了,人类的精神竟然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在作过一次牺牲后,她毫不犹豫地又给他第二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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