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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永明 在对抗世界的过程中接近更加真实的自己 翟永明

    时间:2020-03-03 07:26:32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采访 宣诚      曾经何多苓画下的翟永明,眼神忧郁,有独自对抗这个世界的美;而今肖全镜头下的她,则从容练达,有现世安稳的底子。有人说诗歌往往更接近人的灵魂,而在这个时代还坚持成为一个诗人的人,肯定也是很纯粹的。艺术,尤其是诗歌,总要求人全部知觉的沉浸和投入,而这种沉浸是对自我的一种抚慰也是对自我的一种破坏。你的情感纠结其中,并被现实生活所撕扯。但重要的是你如何找到一种对抗世界的平衡,并保持个体的清醒思考。
      
      文学评论家陈思和曾说:“翟永明在中国新诗史上有她独特的贡献,她既开拓了女性诗歌的新向度,同时也达到了一个诗艺上的高峰,无论是她所提出的“黑夜的意识”,还是由她首次运用的独白体表达方式,后来都成为女性诗歌创作的主要特征。”诗人血液中那种独特涌动的激情和渴望挣脱某种束缚的喷薄表达欲,使得在翟永明早期的诗歌中,始终充斥着一种不安、惊恐和紧张感,女性的敏感也使得她更关注女性这一群体的意识。
      1986年,北京的《诗刊》社举办“青春诗会”,邀请翟永明参加,同时还邀请了于坚、韩东。一直以来,“青春诗会”被视为诗歌界的“黄埔军校”,而在那届诗会上,翟永明发表了她的成名作组诗《女人》。在随后出版的同名诗集中,她曾说“我更热衷于扩张我心灵中那些最朴素、最细微的感觉,亦即我认为的。女性气质’,某些偏执使我过分关注内心。”
      
      翟永明承认年轻时是一个羞怯的人,不大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和人交往容易紧张,缺乏安全感,但内心却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挣脱束缚的反叛。在《女人》组诗之后,翟永明离开了一直禁锢自己的物理研究院,开始呆在家里写诗。谈起那时候的状态,翟永明说,“我整个人处于一个比较封闭的状态,同这个世界的联系中断了,当时的写作也有点封闭,我所有的一些情感、思考,都是通过诗歌来表达的,这是唯一的途径。”翟永明的这种状态直到90年代开了“白夜”酒吧后,开始有了变化。“因为我同这个世界有了一个联系的口,一个通路,我开始处于一个相对开放的生活状态和写作状态。写作也没有以前那么偏激,会尝试一些新的形式,比如会写一些散文和随笔,评论和剧本也都尝试过。”
      “白夜”让翟永明必须和陌生人打交道,不可以再回避现实,如今的“白夜”已近十岁,这十年翟永明也有比较大的改变,影响到气质、写作甚至表情。如果你问一个文艺青年,到成都的话应该去哪里看看,或许他会给你两个答案,一是成都小酒馆,另一个就是白夜酒吧。白夜酒吧作为成都诗人、画家、作家、音乐家、媒体人、艺术家们时常聚会的地方,同时也是一个相对私密而又开放的空间。现在翟永明已把“白夜”搬到了最具成都旧有生活气息的宽巷子窄巷子里去,空间更大,保留旧“白夜”原来的感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一起分享音乐、影像、艺术带来的快乐。
      随着一个人接触的人越来越多,他的眼界会越来越开阔,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也会越来越多,也会愿意有更多的尝试。最近,由翟永明担当编剧之一的贾樟柯新片《二十四城记》已开始上映并广受关注。同样是从成都女性的角度来入手,比如通过三代“厂花”的故事来反映城市的变迁。而在她在新书《天赋如此》中,同样展露着翟永明对于女性艺术、女性创作意识、女性艺术发展的思考和总结。视野更为宽大,关注女性创作群体,更关注她们作品本身所具有的打动人的“力”,正如她所说的那样 “性别立场和艺术品质加在一起,才是我最倾心的所在。”
      
      对话翟永明
      
      《领驭》:你的作品中,有很强烈的女性意识,似乎从《女人》组诗开始就确立了这样的风格?
      翟永明:刚开始写《女人》这组诗后,我就有意的比较关注女性在整个社会上的一些问题,女性的写作和女性创作的意识,女性在文学艺术领域里的发展。这种关注在以后的创作中一直延续下来,很多事情上,我多以女性的角度考虑问题,这已成为了一种创作方法。
      《领驭》:在许多男性创作者眼中,会觉得女性相对视野狭窄。你怎么看?
      翟永明: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我们说到女性视角,并不是说她只关心与女人有关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我会从一个女性的角度去出发,但是关心的问题是很宽阔的。比如说,今年抗震救灾,我们也会关注到灾区的很多问题,但是我们会从一个女性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我们到灾区送东西的时候,也会更多考虑到灾区女性的实际需要。
      《领驭》:如何看待女性作品中“力量”的问题?
      翟永明:这个力量要看你怎么去定位它,不一定那种比较强大的、强势的、咄咄逼人的就是一种力量。女性的力量,她不是一种体积上的力量,她是另外的一种力量。她或许会更敏感、更尖锐、更极端,但这个东西可能也是力量的一种。
      《领驭》:新书《天赋如此》中,这些女性艺术家身上有什么共性?
      翟永明:一个是这些艺术家的作品都有一种强烈的性别立场。另外一个是这些作品的艺术性我个人是比较认可的。
      
      《领驭》:那么你如何来看“女性主义”和“女权主义”,在中国很多人会把它们等同起来?
      翟永明:这只是说明在中国“女性主义”是一个被误读的状态,大部分人可能都不是很了解什么是“女性主义”什么是“女权主义”,这是一个很模糊的东西。实际上女性主义和女权主义在西方没有什么差别,讲得都是女性从自己性别的角度,来争取自己的权益。为什么中国会产生这种误读,甚至“女权主义”开始带有贬义的性质。主要是社会上大部人还是有一个固定的思维模式,虽然现在表面上有一些改变,但是在思维的深处,其实没有太大的改变。
      《领驭》:夸张的是,在中国很多人包括男人和女人都会谈“女权主义”色变?
      翟永明:主要还是一个独立意识的问题。中国为什么会误读,从男性的角度,一提女权,就感觉要跟他对着干。其实女性主义,只是在强调女性意识上的独立,不要依附于男性,要独立的面对世界,同男性是一个和谐相处的过程,但是这两个词语现在已经妖魔化了。男人一谈紧张,女人一谈也紧张。
      《领驭》:从“色变”到“接受”还需要一个过程。但这个过程中,女性艺术家的生存似乎困难很多?
      翟永明:这个过程在西方也同样漫长,对中国女性艺术家来说,这才刚刚开始。西方在60年代的时候,女性运动跟嬉皮士运动是连在一起的,它有一个普及的过程,西方男性才开始接受。现在很多西方人会习惯站在一个女性主义的立场上来看问题。如果一个会议只有很少的女性参加,他们就会有疑问,他们已经被女性主义的观念渗透了,而在中国就正好相反。
      《领驭》:你如何来理解“天赋”这个词?
      翟永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天赋,但不是每个人的天赋都能够被发掘。天赋得到认同,需要途径。在《天赋如此》中,我说女性艺术之所以发展没有那么快,是因为在现代社会的流通受到阻碍。因为长久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嘛。旧时社会,是压抑女人的天赋的,等于你的天赋是应该被压抑而不是发展的。现代社会其实给女性的才华,提供了很好 的途径,如果你能认识到这一点的话,是可以把它发挥到极致的。
      《领驭》:那么你写诗的天赋是什么时候被发掘出来的?
      翟永明:我很早就对自己的天赋比较了解,我知道我没有物理天赋,尽管后来阴差阳错学了物理。但我不能浪费自己的生命来做这个事情,没有兴趣也做不好。小时候喜欢文学,我没觉得我有多大天赋,我只是想发展自己的兴趣,只是希望我这辈子同文学能有一种关系。
      《领驭》:做为一个诗人。你认为表达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翟永明:当然是自由的表达自己的独立思考,另外真诚也很重要的。
      《领驭》:相对于主流群体。有人认为诗人是更偏执、更自恋的一个群体?
      翟永明:这也是对诗人的误读。中国以前是个诗歌大国,但是五四以来,诗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古体诗和新诗有一个断裂,大众对于新诗的概念比较淡。对诗人的了解也是从电影、小说里来的,相对片面。实际上,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诗人是很普通的,跟一般人是一样的。他只是喜欢写诗,内心比较敏感。但是从典型性来说,肯定有些诗人是比较极端的,艺术家也是一样的。
      《领驭》:对创作来讲,偏执不见得是件坏的事情?
      翟永明:偏执的人可能会把他的思考更偏于一件事情上,他会把周围的世界完全忘掉,进入到自己的世界里。投入的时候,人是很纯粹的。诗人是更纯粹的,诗歌更接近人的灵魂。在这个时代还坚持成为一个诗人的人,肯定是很纯粹的。因为现在这个时代,写诗是不可能为你带来现实生存的基础和世俗利益的。
      《领驭》:诗歌对你来说,在不同阶段意味着什么?青春期和现在?
      翟永明:在我青春期写作的时候,我所有的情感、思考,都是通过诗歌来表达的。这是唯一的途径。那时候整个写作是处于一种喷薄的状态,这种状态下就要不断的涌出,表达欲很强,你会想要打破那种被困住的状态,你整个人没办法同这个世界和自己相处。但是现在年龄越来越大,控制自己的能力也越来越强,会比以前自信一些、强硬一点,以前所有的愤怒、敏感,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硬,只能通过写作的方式来宣泄。但写诗始终是自己的一种选择,没什么可抱怨的。
      《领驭》:对于诗歌在现代社会所处的尴尬位置。你怎么看?翟永明:谈不上尴尬,每一个时代都有一些新的东西产生,也会有一些旧的东西要消失。诗歌在现在这样一个时代,不能说是消失,消失会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它是在逐渐的消弱,这也是很正常的,它消失并不是说它不好,只是说现在的社会不需要它。就像我们中国的京剧很好、昆剧很好,但是它们现在都处于一个边缘化的状态。整个人类的发展过程都是这样的,不断的有东西出现,有东西消失,这是一个生理的过程,是没有办法的。
      《领驭》:如何面对诗人身体里的孤独感?
      翟永明:所谓的孤独,你在写作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东西,而不是你在跟别人的交流过程中产生的。我是把写诗当成一个非常个人的东西,我不会要求别人接受我的诗。我的诗只是针对仍然在喜欢诗歌的人,有他们还在喜欢就够了,我不需要像畅销书一样的。因为我要把它变成畅销书,我就要降低我的诗的品质,才可以达到一个普及的状态,这不是我的目标。
      《领驭》:这也就是说你不愿让自己大众化?翟永明:因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因为你感兴趣的东西,就是在一个小范围里面的。在小众的圈子里面,能让更多的人熟知就好。
      《领驭》:你曾有过一段在美国的生活,那段生活对你有什么样的影响?
      翟永明:对我最大的影响是,觉得对我个人来说,我的写作还是要在一个母语的环境里面。如果没有中文的氛围,整个创作的感觉是停止的。另外一个是,我在出去之前,写作是到了一个厌倦的状态,但是由于外部环境的改变,我整个没写东西,但是回来以后,我的写作状态又回到了80年代时的状态,处于一种最初写作的喷薄状态。
      《领驭》:成都似乎是一个盛产诗人的城市,你对成都有着怎么样的情感?
      翟永明:成都是一个非常有文化感的城市,我有个朋友李陀他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贴切,他说“成都就好像一个人,用他的慢对抗全世界的快。闲适、古风犹存是成都产生那么多诗人艺术家的基础”。在成都人的心里面,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快,一切都可以缓慢的进行。成都人比较看重的是享受生活的本质本身,这在有些人看来是一种奢侈,但是成都人看来,哪怕我是享受空气,这也是一种享受。不是说我去享游艇、享受宝马,而是一种清风明月不用买的状态。当然,成都的缺点也在这里,如果你有很大的野心,成都这个地方也有点限制你。它有点消磨你的斗志,它让你觉得除了享受生活之外,一切都没有太大意义。成都,它某种程度上像是地球村的世外桃源。但是现在因为地震,等于成都周围最美的、最世外桃源的地方受到了伤害,整个人有揪心的感觉。
      《领驭》:川派画家现在有很多都很活跃。谈谈你对他们这些当代艺术的看法?
      翟永明:中国当代艺术,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状况。当代艺术作品,也只是局限在架上绘画。有很多作品现在已经是天价,在国际上都是一个太高的状态。这种特殊的情况,跟中国的发展有关。最近几年中国经济发展很快,被世界瞩目,中国的当代艺术也受到很多人的关注。其实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很多是跟“中国”两个字连在一起的,实际上可能不是艺术本身。80年代中国艺术家的作品,也是非常棒的,但是没有人了解,没有人关注,因为中国当时是一个不太开放的状态。而现今,中国当代艺术是比较多的反映中国的现实,因而世界通过中国的当代艺术是可以了解到中国现在的现实状况的。当然这些作品中,有一些确实很好,有一些名声在外,也有一些名不副实的。
      《领驭》:你对待艺术和生活的独特品味或说个人审美是如何形成的?
      翟永明:这些可能跟性格有关。我性格里面有一个比较宽容的东西,对文学和艺术我的接受程度是很大的。对于不同人的创作理念,我比较能体会到那些东西。我不会很狭隘得只喜欢一种东西,我觉得不同的东西会有不同的美感,是很开放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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