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5:午夜阳光 [从绿色生态视角谈《暮光之城》的整体观]
时间：2019-04-22 03:29:26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人 
摘要：《暮光之城》是美国女作家斯蒂芬妮·梅尔的首部作品。本文试运用生态批评的方法剖析主人公背后的文化隐喻，探讨人类与自然其他生物之间的密切关系；并在绿色生态视角下，呼吁人类关注生态危机的根源，应从大自然整体利益的角度重新审视人和自然的关系，抛弃人类中心论，激发尊崇自然的情感。
关键词：生态批评；文化隐喻；整体观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20世纪魔幻小说空前繁荣，出现了诸如C·J·刘易斯《纳尼亚传奇》系列小说和托尔金《指环王》三部曲这样的煌煌巨制。而在继《哈利·波特》之后，美国女作家斯蒂芬妮·梅尔的《暮光之城》系列小说再次在全球掀起了新一轮魔幻热潮，为读者呈现了缤彩纷呈的魔幻世界。《暮光之城》系列小说分为《暮色》《新月》《月食》《破晓》四部分，小说中的多处场景以原始深林为背景，展现了大自然的魅力；同时带领读者走进了神秘种族狼人和吸血鬼的内心世界，体现出主流基督文化与非主流文化的融合。随着新时代的到来，世界对于自然的认识已从这部小说中可见端倪，亦反映出西方“人类中心论”思想的变革，逐渐从人类中心主义向整体主义转变。现代人在人类中心论文化的驱赶下，贪婪地追求对物质的占有，无情地屠杀其他物种，甚至企图抹杀自己与自然的联系。这种狭隘的种族主义成为生态危机和战争滋长的源泉。显然，斯蒂芬妮并不赞同这种分裂种族主义观点，她通过文化隐喻的表现手法，展现出她对人类与自然关系的探讨。本文旨在运用生态批评整体观理论剖析主人公背后的文化隐喻，进而揭示出作品中体现的整体观思想：人类应该从整体利益的角度审视人与自然的关系，实现回归自然怀抱，与自然界各生物和谐共处。
一 魔幻化的生态整体观思想
国内学者多关注《暮光之城》对吸血鬼和狼人这两大异类种族刻画的创新，而本文将分析作品的生态整体观思想，探讨人与自然、自然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这也是生态文学讨论的核心问题。
生态文学以捍卫大自然利益为己任，以自然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它是追寻自然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根源的社会文学。生态文学批评人类中心论，认为它是导致人类对自然、女性和其他有色人种的征服式和掠夺式逻辑的发展根源。而20世纪生态批评理论主要是以生态整体观作为主导思想，以文学作品为媒介的批评方法。坦斯利在其“生态系统”论中首次解释了生态整体观，并把所有现象和能量流动的生物都纳入到这个生态大系统中。在他看来，自然是个整体，整体内所有物种休戚相关。万物构成了生命的整体，整体利益高于一切。然而，当一个物种行为与另外物种发生冲突时，生态批评学家建议从整体利益高度去检验每一个问题。因此，生态批评学家把保护自然界共同利益为己任，提出拯救自然、社会和人类的口号，发起了一系列反种族主义、反人类中心论、反工业化迫害自然的文化活动，对保护大自然绿色生态环境作出贡献。作为21世纪的小说家，斯蒂芬妮也受到了这种思想的影响。在她的经典魔幻小说《暮光之城》中，斯蒂芬妮借用大量的魔法元素营造出许多梦幻般的自然界场景，使读者回到了原始深林中重新感受自我，体验主人公们内心的世界，并给读者以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审美感受。作者连续地讲述了狼人、吸血鬼家族，人类与吸血鬼世界执法者之间的矛盾交错、理智与情感的搏斗。而这些斗争只不过是人类世界种族主义斗争的缩影。人类总是贪婪无厌，依靠侵略扩张他们的疆土。这种本性是他们胸中收养已久的秃鹰，它驱使他们渴望获得别人的土地和财富，抢夺他人的子女和生命。小说中，贝拉最初也是被侵略的对象，她柔弱无助，像极了自然界中最软弱的生物，任人宰割。直到贝拉完成了生命的质变，转变成自然界超能量的化身，才使得这场种族间的纷争平息。如果将《暮光之城》四部曲的每部结局结合在一起看，可以发现作者想要表达的是一种生态整体观思想，地球各生物平等相处，人类、吸血鬼、狼人等不同种族实现和谐共存。
二 《暮光之城》的多种族对立画面
《暮光之城》四部曲，在人物刻画方面，作者匠心独运地引用了西方最神秘的种族：吸血鬼和狼人，并对他们的形象大胆创新。尽管吸血鬼和狼人家族刻意在人类面前隐藏异能，但这些努力仍然无法遮盖他们与生俱来的独特性。《圣经》上记载：吸血鬼的祖先该隐，他因为杀死了亲弟弟而受到上帝的惩罚。该隐所受的天谴便是终生靠吸食活人鲜血为生，并且活在黑暗中，永生不死。吸血鬼传说体现出西方黑暗时代一种对宗教力量开始质疑的情绪，是反宗教情绪演变而来的结果，而狼人的出处就比较原始。在罗马古籍中，就有多处记载人变成狼形的描述。据古书记载，狼人是能变形的人，它能随意或者身不由己地变成狼。变形之后，狼人会难以自制地想吃活人或动物生肉，并且力大无穷。传说中，吸血鬼与狼人一直是主人与奴仆的关系，当然这也引发他们之间的奴仆与反抗的二元对立。据记载，狼人与吸血鬼之间有着持续了数百甚至上千年的战争，后人称之为“千年战争”。战争最终以两败俱伤为结局，也使得两大种族之间的仇恨根深蒂固。
在《暮光之城》系列小说中，无论是人类、吸血鬼和狼人都代表着个体种族利益和价值观，他们虽然生存在同一个世界中，但种族矛盾却难以化解，战争也是无可避免。然而，这种对立局面却因为贝拉而打破。吸血鬼与狼人本是如同火与冰般的对立，但却为了爱而跨越种族矛盾，共同保护这个幸运的人类女孩，最后两个种族结成了联盟。这个结局也使得贝拉的身份成为作品讨论的重点。在面对生死战斗的关头，贝拉促使人类、吸血鬼和狼人并肩联合抗敌，使得他们从种族分裂转变成整体合作。这也符合了万物和谐相处的生态整体观思想。
三 整体观的生态解读：贝拉的身份
作品采用了多元文化元素吸引读者眼球，不仅是基督教文化，非主流异教文明、各种民间信仰、神话传说，都在作品中大放异彩。当然，作品也充斥着矛盾力量的对抗，这也增强了故事的吸引力：人与吸血鬼之恋，吸血鬼和狼人之间的比拼，吸血鬼家族间的较量等。这些对抗最终因为人类女孩贝拉而化解，实现了不同种族的和谐共存。这也体现了作品的核心观点：摒弃人类中心论，呼吁各个物种互相尊重，彼此融合在大自然中，感悟自然的神奇，体验自然中的美，从而获得智慧与力量。 《暮色》（twilight）是指黄昏与日落时分，而混沌之初也是一切故事发展的开始。人类女孩与吸血鬼爱德华的禁忌式爱情也浮出水面。这种纯爱故事正如伊甸园的禁果般，甜蜜而又苦涩。尽管爱德华与贝拉的爱充满矛盾，作者却特意为他们营造出一种浪漫而轻快的气息。爱德华带领着贝拉走进森林深处，准备坦白他的吸血鬼身份。这个本该令人紧张恐怖的场景，却被描述成如此的诗情画意：
“我确实看见了树林前头的一片光亮，一片明黄的光辉而非绿色。我走到了那一片光亮的边缘，走进了我所见过的最可爱的地方。这片草地很小，开满了野花——紫的，黄的，还有柔和的白色。我能听见不远处，一条奔流不息的溪水欢快的歌声。”
贝拉用她女性的直觉去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完全地沉迷其中，忘却了爱德华是异族生物的事实，也忘却了恐惧。大自然的力量让她无比的勇敢，大胆地面对自己的爱情，即使这份爱注定不被世人所接受。
而爱德华则陷入自己的欲望之中，这阻碍了他与自然建立联系。贝拉是他渴望了一个世纪的灵魂伴侣，但吸血鬼的本性、对血的欲望阻止了他的靠近。他爱贝拉，想保护她的欲望和吸取她血液的欲望一样强烈。贝拉是弱小和无助的人类，而爱德华嗜血的天性反映出他的掠夺欲望。从生态批评角度来看，爱德华对人类血液的渴望，本身就是一种侵略的欲望，是对弱小种族的掠夺。这正是欲望化时代人类侵略弱小生物的再现，也是人类践踏自然生命的写照。
狼人雅各布的登场使得狼人与吸血鬼的矛盾激化，两个种族的仇恨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然而，为了共同的目的和责任，他们暂时抛开昔日恩仇。人类贝拉是他们结成同盟的关键。此刻贝拉的身份由普通人类转变成自然界万物，代表着生命的源泉，是狼人雅各布与吸血鬼爱德华赖以生存的力量，也成为这两个种族共同保护的责任象征。这种责任迫使他们停止掠夺，回归到自然界中，承担起保护自然的责任。利奥波德认为，我们当中每个人都是生态整体的一份子、一块土壤、一滴水，植物和动物都是其中一员，都应该承担起公民的角色。而保护生态整体就是自然界公民的责任。正是因为这个共同责任，使得狼人与吸血鬼结成同盟。然而，这种同盟关系并非永久，随时都可能解体，因为贝拉此刻的力量还不足以使所有种族消除芥蒂，认清自身之间的重要联系。
作品最后，贝拉在经历了生死考验后，生育了半人半吸血鬼的女儿，自己也脱胎换骨地转变为吸血鬼。贝拉的身份转变是种族矛盾冰释的关键。作为吸血鬼新生儿的她，冷静理智地令爱德华家族震惊，加之强大的力量和天赋异能“防御性盾牌”使得贝拉的身份象征从弱小自然界生物转变成强大的超自然力。自然从弱小顺从摇身一变成为强大的代言人。当遇到强敌、自然平衡关系被打破时，不要以为自然母亲会像脆弱娇柔的女孩容忍这种行为。她是坚韧顽强的，时常会残酷地摧毁那些胆大妄为者。贝拉，已转变成自然界超能量的象征，在遇到吸血鬼世界执法者入侵挑衅时，她联合了她的所有盟友：库伦家族、狼人和其他吸血鬼成员组成了联盟战线，去保护半人类女儿，维持这个自然界的和谐稳定。无论是狼人、人类或是吸血鬼都在贝拉影响下，组成一个整体，实现了各种族和谐共处，生死与共的密切关系。
从更深层次来看，作品中的人类、狼人和吸血鬼代表着地球上的所有生物。他们从最初的冰火不相容，渐渐地走向和谐共存，最终抛弃了狭隘的种族中心主义，融入了大自然整体当中。正如利奥波德所说，任何一个种族都应该抛弃自我中心主义，因为自然界本来就是统一的有机体。自然是一个严密的大系统，各种生物之间、各种生物与整个生态系统之间都有着密切不可分的关系，破坏了这个关系，必将导致整体的紊乱。解决矛盾的办法只有克制欲望，重新认识大自然，平等对待其他生物，人类才能解决自己的生态危机。作品中，贝拉身份经历多次转变：从弱小人类到自然界超能量象征，保护了所有族群的安全：狼人、吸血鬼，还有她的半人类女儿。由此而见，作品想传达给读者维护和平、珍惜生命的绿色思想：只有当所有个体摒弃偏见、欲望，崇拜自然，才能最终实现自然与人类社会共存，维持生态不同物种之间的稳定和谐关系。
四 结语
《暮光之城》作为美国当代魔幻小说的经典之作，融合了现代意识流和多人叙事视角转换的写作技巧，通过人类贝拉的内心独白，引领我们走进狼人和吸血鬼充满矛盾和彷徨的心理世界。目前学术界普遍地关注这部作品的新神话主义、宗教题材和魔幻元素，基本上还没有《暮光之城》生态文学批评方面的研究成果。本文尝试运用生态文学批评理论解读作品的整体观思想。笔者认为，《暮光之城》借用了校园爱情背景，以吸血鬼和狼人的新神话题材为读者展现了一个多元化文化共存的局面。在这个魔幻世界里，作者运用隐喻、象征的手法淋漓尽致地反映了神奇的现实，揭示了现实世界中违反常态、不合理的一面：人类与自然的矛盾；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系统整体利益的矛盾。因此，从绿色生态视角下，本文呼吁人类关注生态危机的根源，应从大自然整体利益的角度重新审视人和自然的关系，抛弃人类中心论，崇拜自然，回归失乐园。
参考文献：
[1] [英]蒙塔古·萨默斯：《吸血鬼文化探秘》，金城出版社，2010年版。
[2] [美]斯蒂芬妮·梅尔，龚萍等译：《暮光之城全集》，接力出版社，2008年版。
[3] 朱立元：《英国魔幻小说综述》，《安徽文学》(下半月)，2009年第1期。
[4] 王诺：《欧美生态文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5] 赵耀：《从电影〈暮光之城〉再谈欧美电影中吸血鬼文化》，《电影文学》，2011年第1期。
作者简介：刘娟，女，1980—，湖北荆州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工作单位：广东警官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