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预算紧缩的美国“三位一体”核力量现代化建设]党的三位一体是指什么

　　2010年11月，美国参议院围绕着《削减战略武器新条约》所进行的辩论即将进入尾声。奥巴马政府向国会提交了 《1251号报告》的修订版，简要介绍了政府根据条约维持和发展美国战略核力量的计划。
　　修订后的报告主要关注未来10年的计划项目与投资。报告确定美国将投资发展核设施、核弹头及运载系统，使之在未来至少60年里有能力保持原有的核力量体系基本不变。尽管该投资战略有助于推动参议院批准《削减战略武器新条约》，但同时也引发疑问：美国是否有必要、有能力对这些现代化项目进行投资？美国防部和国会正在考虑大幅度削减军费预算，这使得美国难以同时对这些系统进行更换。五角大楼正在研究如何实施《2010年核态势评估报告》，有可能进一步压缩核力量的规模，这使得美国同时进行核力量现代化建设的必要性打了折扣。
　　美国的战略核导弹由三部分力量组成：远程陆基洲际弹道导弹、远程潜射弹道导弹和远程轰炸机机载导弹。“三位一体”核力量中的三个“支柱”均已老迈，将在未来20?25年内达到服役年限的终点。
　　美国海军和空军计划继续实施相关项目，对各个“支柱”进行现代化改进和更换。正如美国空军分管战略威慑和核力量整合的助理参谋长威廉?钱伯斯少将所言，如果根据现有计划，10年内对这些项目的资金投入将会暴涨，从而在美军的战略系统内掀起一股“投资潮”。其他一些人士也表达了同样的关切。2011年7月，参联会副主席詹姆斯·卡特怀特上将在行将卸任之际表示，“当前的挑战是：我们一方面需要对这三个‘支柱’进行重建，另一方面又没有相应的资金。”就在当月晚些时候，在被问及预算限制是否会影响到美军核力量现代化建设计划时，战略司令部司令罗伯特·科勒上将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他指出：“如果这些武器系统未来的开销仍然保持现有水平，那么我们将无法维持这些核力量。”
　　出于对高昂费用的担忧，人们开始探索发展核力量的选择方案。这些方案往往会使当前的建设项目被推迟，或者使计划中的力量规模被缩小。例如，海军将新型弹道导弹核潜艇装配的发射管从20具减少至16具。还有人建议，海军应该将计划建造的核潜艇数量从12艘减少至10艘或者8艘。空军也表示，尽管他们将要设计用于投射核武器和常规武器的新型轰炸机，但可能会推迟对轰炸机核能力的试验，直至现有的轰炸机开始退出现役。还有人建议，空军应将轰炸机从核力量中完全清除出去，并且减缓甚至取消新型洲际弹道导弹项目。
　　这些选择方案能够减少维持和建设核武库的费用，但也会改变美国核政策的未来发展方向，并迫使美国对核武器的职能和任务进行调整。
　　当前的“三位一体”核力量
　　在冷战期间美国实施核威慑的过程中，“三位一体”战略核力量的三个支柱既显示了力量，也暴露了弱点。这三个支柱结合在一起，不仅给前苏联制定攻击计划增加了难度，而且使美国能够有足够多的核弹头躲过前苏联的第一波攻击，从而可以对前苏联实施毁灭性的核报复行动。尽管今天的威胁与冷战时期有所不同，但这三个支柱仍然能够做到能力互补，从而有助于形成稳定、强力的核威慑。
　　在冷战期间，虽然美军洲际弹道导弹无法抵挡前苏联的第一波核打击，但具备攻击指挥所和核部队等硬目标所需要的精度和即时反应能力。如今，这些洲际弹道导弹仍然处于即时发射状态，并且保持了攻击各类目标所需要的精确度。相比之下，潜射弹道导弹虽然能够躲过前苏联的第一波核打击，但许多年来一直缺乏攻击各类目标所需要的精度，以及在几分钟内遵照指令实施发射所需要的通信保障能力。如今，随着导航和通信能力的提高，潜射弹道导弹在位于预定攻击目标射程范围内的海域时，其相关性能可以与陆基洲际弹道导弹相比拟。每枚导弹仍然携带多个弹头，但这也可能限制了其攻击分散目标的适用性。在冷战期间，重型轰炸机在危机时刻能够分别出动，发射弹道导弹，显示美国的决心，并且提升导弹的生存能力。但是，这些轰炸机抵达目标的速度相对较慢，并且容易受到现代防空系统的打击。今天的情况仍然如此。但重型轰炸机和洲际弹道导弹的情况类似，能够使美国具备攻击单一、分散目标的能力。
　　20世纪90年代，美国降低了核武器的级别，但仍然继续保持“三位一体”的核力量。五角大楼肯定了“三位一体”核力量协同作用的威慑价值，并且强调指出，这种力量结构有助于防止出现单一发射系统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随着美国将部署多年的多余的各类弹头和导弹退出现役，这种核力量结构更显重要。
　　奥巴马政府在《2010年核态势评估报告》中对上述要点进行了阐述，为“三位一体”核力量提供支持。报告指出，弹道导弹核潜艇及其携带的导弹“代表了美国‘三位一体’核力量中生存能力最强的一个支柱……单弹头洲际弹道导弹有助于提高稳定性，并且和潜射弹道导弹一样，能够避开防空系统的攻击。战略轰炸机与洲际弹道导弹和潜射弹道导弹不同，能够在可视的情况下进行前沿部署，在危机时刻显示美国震慑潜在对手、保护盟国和伙伴国的决心。”《核态势评估报告》还强调指出，“三位一体”核力量的各个支柱保持充分合理的力量结构，将使美国能够在出现意外技术故障或者暴露出作战弱点的情况下，对各个支柱的重心进行调整，从而保持有效的防御能力。
　　奥巴马政府承诺将保持“三位一体”的核力量。《削减战略武器新条约》的局限性，为奥巴马实现这一承诺留出了空间。不过，在15?20年之后，即《削减战略武器新条约》到期和现役系统开始退役之时，或者在接下来的60年里，美国是否仍然需要“三位一体”核力量，是否需要保持各个支柱的独特的战斗力？对于上述问题，目前的分析研究还非常少。
　　“民兵-3”洲际弹道导弹
　　1970年，美国空军首次部署 “民兵-3”型洲际弹道导弹。当时，空军共部署了约550枚该型导弹，每枚导弹携带3个弹头。根据美国国务院最近公布的《削减战略武器新条约》相关数据，目前空军在蒙大拿州、北达科他州和怀俄明州共部署了448枚“民兵-3”型洲际弹道导弹，每个基地约有150枚导弹。根据《削减战略武器新条约》，美国计划保留约420枚洲际弹道导弹，每枚导弹将携带单个弹头。 　　在2001?2010财年，美国空军投资77亿美元，并且延长了“民兵-3”导弹的服役年限。空军为第一级和第二级火箭发动机注入新的燃料，并且更换了第三级火箭发动机。为了减少该型导弹服役期的费用，并保持其可靠性，空军正在对20世纪70年代生产的发动机组件进行改造和更换，并且替换了导航系统中老化的部件，增强其可维护性和稳定性。空军还在对“民兵”发射控制中心的目标系统进行升级，并且将相对较新的“和平卫士”洲际弹道导弹（已退出现役）的弹头安装在“民兵-3”导弹上。
　　上述项目意在将“民兵-3”导弹的使用寿命延长至2020年。2006年，空军决定继续对现有导弹的组件进行现代化改装，而不是研发和生产新型导弹加以替换。这种方式可以将“民兵-3”导弹的服役年限延长至2030年。最近，空军开始研究洲际弹道导弹研发选择方案，使之在2030年之后能够继续使用，并计划于2012?2014财年对该研究项目投入2600万美元的资金。但由于发展方向尚未确定，空军目前还不能对新型洲际弹道导弹项目最后成本进行估价。
　　如果空军能够获得新型洲际弹道导弹，可能将于2025财年开始采购，从而与自己新型重型轰炸机项目和海军的新型弹道导弹核潜艇项目发生重叠。作为选择方案，空军将会推迟装备新型洲际弹道导弹，并且继续在维持现役“民兵-3”型导弹方面投入资金。该方案将会减少未来10?15年里“三位一体”核力量的采购费用。不过，这种做法也许只能延缓而不是减少新型洲际弹道导弹的长期开销。此外，空军仍然需要继续投资延长“民兵-3”导弹的使用寿命，这可能会使推迟装备新型导弹节省的费用打了折扣。而且，即使空军实施了大量的维修工程，“民兵-3”导弹的可靠性仍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降低，也许会在空军获得新型导弹系统之前被迫退役。
　　如果空军希望确保在2030年之前获得新型导弹，那么从现在起就可以实施该项目，但从长远看或许只能获得200?300枚洲际弹道导弹。尽管短期的设计和研发费用不会减少，但能够节省采购费用以及服役期间的操作和维护费用。操作费用的节省，取决于空军将如何部署这些新型导弹。如果空军仍然像今天一样继续维持这3个洲际弹道导弹基地的运转，那么运营费用并不会随着导弹和弹头数量的减少而成比例减少。如果空军压缩基地和部队规模，将减少基地运营的费用。不过，如果基地数量减少，导弹作用降低，空军可能难以招募和保留具有核专业技能的工作人员和军官。如果潜射弹道导弹具备足够的精确度和反应能力，能够承担陆基导弹的大部分任务，那么陆基洲际弹道导弹部队的开销与其对于核威慑的作用相比显然过高。
　　上述两种选择方案都可能导致洲际弹道导弹部队最终消亡，因为空军不会对替换的导弹进行投资。即使空军愿意投资，也无法说服国防部或国会提供资金支持。没有了洲际弹道导弹，战略轰炸机作为美军攻击分散、单个目标的唯一手段，在“三位一体”核力量中的价值将会提升。潜射弹道导弹也将由此成为“三位一体”核力量中唯一能够对全球危机做出即时反应的武器系统。
　　“俄亥俄”级弹道导弹战略核潜艇
　　1981年，“俄亥俄”级（“三叉戟”）弹道导弹核潜艇开始在美国海军中服役，最后一批18艘核潜艇于1997年编入现役。海军将其中的4艘进行了改装，使之能够携带巡航导弹，其余14艘则装备了核弹道导弹。目前，该级潜艇中有2艘在进行大修，另外12艘正由海军实施指挥控制，其中7艘驻在华盛顿州班戈基地，5艘驻在佐治亚州金斯湾。海军最初计划让这些核潜艇服役30年，后来将其服役年限延长至42年。这些核潜艇将于2027年开始退出现役。
　　每艘“俄亥俄”级核潜艇装备有24根发射管，可用于发射“三叉戟-2”（D-5）型导弹。根据《削减战略武器新条约》，海军需要将每艘核潜艇上的发射管减少4具。这样一来，12艘核潜艇上将一共有240根发射管。海军购买了425枚D-5型导弹，目前还在通过延长使用寿命项目，再采购108枚导弹，从而使这些导弹在“三叉戟”潜艇服役期内保持可靠性。这些导弹除了240枚用于部署之外，其余的将用于科研试验和舰队训练。
　　美国海军目前正在设计新型弹道导弹核潜艇，将于2029年进入现役。届时，“俄亥俄”级潜艇将开始退役，现役潜艇数量将不足12艘。为了赶上时间节点，海军必须在2019年之前开始建造新型潜艇。按照预计40年的使用寿命计算，这些潜艇将在美军舰队中服役至2075年。海军最初预计，每艘新型潜艇成本在60?70亿美元之间。他们对潜艇进行了重新设计，以降低成本。不过，首艇的成本将在110亿美元以上，因为其中包含了45亿美元的专项设计和工程费用，海军预计其他潜艇的平均成本在56亿美元左右，并希望能降至49亿美元上下。该项目的采购总价，将反映出海军在降低潜艇平均成本方面的努力成效。根据不同成效，预计采购总价将在500?900亿美元上下浮动。海军还正在设计另一款新型潜艇，艇上仅装配有16根弹道导弹发射管。此外，海军还将采用新型反应堆设计，反应堆将无需进行换料大修，其使用寿命能够达到潜艇40年服役年限的要求。
　　海军方面表示，他们预计2011?2020年间新型潜艇的总费用为294亿美元，其中116亿美元用于研究和开发，178亿美元用于设计和采购。到了2075年，美军12艘新型潜艇使用周期的全部费用，包括研究、开发、采购和操作，将达到近3500亿美元。
　　如果建造时间推迟，海军可能会减少新型弹道导弹核潜艇项目的近期费用。尽管这意味着有几艘“俄亥俄”级核潜艇将在新型潜艇编入舰队之前退出现役，但分析家们坚持认为，即使美军核潜艇数量不足12艘，也仍然能够满足威慑的需要。在他们看来，届时美军可以在每艘现役核潜艇上装备24枚而不是20枚导弹，每枚导弹携带8个而不是3?4个弹头。这样一来，弹头的数量仍然符合《削减战略武器新条约》的规定，并且可以满足追踪目标的需要。
　　这种计算方式进一步表明，鉴于海军只需要获得8?10艘而不是12艘潜艇，美军可以采取启动新型潜艇研发项目、减少舰队潜艇数量的选择方案。这一方案并不会减少短期的研发费用，但可以节省潜艇项目的长期采购经费以及舰队的长期运行成本。12艘核潜艇，每艘潜艇配置16枚导弹，每枚导弹装配4个弹头，整个舰队将载有768颗弹头。如果每枚导弹装配6个而不是4个弹头，那么只需8艘潜艇就可负载同样数量的弹头。 　　不过，负载弹头的数量并不是衡量舰队战斗力的唯一标准。奥巴马政府表示，美军潜艇舰队的建设目标是，“保持弹道导弹核潜艇在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持续部署，并且在危机时刻能够迅速出动更多的潜艇。”当前的部署方式能够满足这些需求。目前，美国海军在大西洋部署了5艘核潜艇，在太平洋部署了7艘核潜艇。这样一来，美军在大西洋和太平洋将分别有2艘和3艘核潜艇处于待命状态，在指定目标的范围内巡航。剩余的潜艇将部署在港内，或者向巡航区域行进，为海上威慑提供支援。其中一些潜艇在危机时刻能够迅速抵达相关区域。
　　随着舰队中潜艇数量的减少，美国海军将不得不减少待命潜艇的数量，缩小巡航区域范围，甚至可能将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核潜艇基地合并为1个。而且，每枚导弹装配弹头数量的增加，将会缩短导弹的射程。随着待命潜艇数量的减少和巡航区域的缩小，海军即时抵达全球范围内关键目标的能力将会削弱。
　　因此，如果海军削减弹道导弹核潜艇的规模，就无法依赖潜艇对远离前沿部署地区发生的意外情况即时做出反应。相反，海军在危机中可能不得不延缓反应的时间，并且依靠自身能力调整巡航区域或加快巡航速度。这将使洲际弹道导弹成为唯一能够对全球威胁做出即时反应的武器系统。
　　重型轰炸机
　　空军目前拥有20架B-2轰炸机，其中16架驻在密苏里州怀特曼空军基地，是所谓负责执行核任务的“战争密码”。B-2轰炸机于1997年开始服役，空军希望该机型能够服役至2034年甚至更久。为使B-2轰炸机编队延寿服役，空军在2001?2010财年投资了51亿美元，并计划在2011?2016财年追加35亿美元。
　　B-2轰炸机可以携带B61核弹和B83核弹及其他常规武器，此前曾经参加了美军波黑战争和伊拉克战争。B61-10炸弹可以穿透一些硬目标，B83炸弹也是专门针对洲际弹道导弹发射井等硬目标的大批量生产武器。B-2轰炸机还可以携带B61-Mod7核弹，这是延寿服役计划的一部分，以提高B61核弹的保险性和安全性。
　　目前空军在现役装备清单上列有76架B-52H轰炸机，分别驻在路易斯安那州巴克斯代尔空军基地和北达科他州迈诺特空军基地，但仅有44架为执行核任务的“战争密码”。B-52轰炸机于1961年首次服役，空军希望该机型能维持服役至2040年，近年来已为此进行了多次现代化和延寿服役改装。空军在2001?2010财年已投入了14亿美元，预计在2011?2016财年还需追加13亿美元。
　　B-52轰炸机可以携带核导弹或常规巡航导弹，以及其他一些常规武器。空军于2012?2013财年开始实施一项针对装备核武器的空中发射巡航导弹的延寿服役计划，使之能持续服役至2030年。空军已经开始针对新兴的高级远程防区外巡航导弹进行研究。该型导弹预计最终耗资13亿美元，2025年左右开始投产，并将在2030年后取代空中发射巡航导弹。
　　空军还计划研发一种新型轰炸机，以适应常规远程打击任务的需要。该型轰炸机同样可以投射核武器。2011年10月，空军参谋长诺顿·施瓦兹将军表示，该型轰炸机问世时很可能并不具备核能力，但在一段时间之后，待B-2和B-52轰炸机退役时再为该型机装备核能力。空军计划生产80?100架该型轰炸机，预计2025年编入现役，估计每架将耗资5.5亿美元。
　　鉴于B-2和B-52轰炸机在2040年以前仍会继续服役，空军将推迟新机型的问世，以减少近期对该计划的投资。与洲际弹道导弹计划一样，该项目的延迟不会影响到整个服役期限的长期成本。此外，由于空军计划采购轰炸机，作为常规远程攻击任务部队的组成部分，新机型的推迟问世会影响到整体计划的顺利实施和常规战斗力的发挥。空军也可以选择缩小该计划的规模，购置少于原计划的80?100架战机，这将会减少轰炸机部队的最终采购和运营成本，但同时也会使空军无法满足在未来冲突中对常规武器的需求。如果轰炸机不能携带核武器，则无法承担核任务。然而即便这样，空军也会推迟在轰炸机上装备核武器，或者改变其服役寿命。
　　最后，空军似乎很可能暂缓在新型远程攻击飞机上增加核能力，推迟研发和测试执行核任务需要使用的软件和其他设备。这将会在一段时间内减少轰炸机训练和行动的成本。然而，如果预算限额最终要限制轰炸机发展的规模，或者仍然以常规作战任务为重，那么空军很可能将不会在新型轰炸机上装备核能力。
　　因此，通过延迟推出新型轰炸机和武器的做法来削减轰炸机现代化计划的成本，将最终导致轰炸机退出执行核任务武器系统的行列。这将使美国不再具备在冲突中通过分散部署核轰炸机显示决心的能力，从而使洲际巡航导弹成为美国打击单个、零散目标的唯一手段。
　　对核力量建设的影响
　　如果海军和空军均决定推迟或削减现代化计划，美国将会终止主要部署在海上的战略核力量建设，遇到袭击时的反应速度也会受到限制。如果缺乏装备核武器的轰炸机，空军将不再具备在核危机中通过出动战机显示决心的能力。尽管小规模洲际弹道导弹部队仍然可以使美国保持针对关键目标发动即时、离散攻击的能力，但是该部队耗资巨大，空军可能会放弃这样的任务。随着潜艇数量减少，海军将无法保持目前的弹道导弹战略核潜艇行动模式，从而更加依赖在危机时重新调整部署的能力。
　　如果美军战略核力量中潜艇数量更少、洲际弹道导弹和战略轰炸机几乎为零，当前“三位一体”核力量的独特性能和协同作业就将受到很大的限制。但很多人认为，当前的核力量规模、形态和行动样式反映的是冷战时期的需求，核武器的作用已经过时。当前美国的核态势应该更强调最低限度的威慑而不是作战能力，需要通过保持核报复能力达到威慑的效果。
　　不过，奥巴马政府在《2010年核态势评估报告》中指出，“三位一体”核力量中三根支柱的协同和富余仍然十分重要，美国并没有准备让核武器朝着“单一职能”的方向发展，美国仍然需要对大量的意外情况做出核反应的能力。国防部正在进行的《核态势评估报告》研究工作，可能会改变这一结论。研究结果可能表明，美国的核力量即使没有如此大规模的洲际弹道导弹部队，没有如此多的弹道导弹核潜艇保持待命状态，没有保持核能力的轰炸机，也同样能够保持强大的战斗力。另一方面，该项研究可能会建议美军力量结构进行些许调整，但认为正如当初的《核态势评估报告》所言，美国仍应保持现有的“三位一体”核力量及其作战能力，只是在数量上可能需要进行削减。
　　不论该项研究的结果如何，其中的建议很可能反映了美国对未来10?15年潜在威胁的思考以及核力量的需求。相比之下，本文中介绍的核力量现代化建设项目涉及到未来60?70年的时间。五角大楼可能很难对遥远将来的安全环境做出评估。国防部和其他部门也不可能确定，美国在遥远的将来是否仍需要通过两大洋待命的几艘核潜艇以及陆基和空基武器的离散攻击来发挥即时报复能力。如果没有这样长期的分析，美国只能准备开始实施核力量现代化建设项目，维持当前的核力量体系，日后再考虑削减建设项目和力量规模。换句话说，当前的力量体系适应了当前威胁和当前战略的要求，而未来的力量体系需要随着威胁和战略的变化而变化。
　　这些措施对于缓解当前财政压力而言几乎毫无作用。如果《核态势评估报告》研究并没有提出对美国核武器的规模和结构进行重大调整，那么鉴于预算削减将导致现代化项目延迟或规模压缩，可能会产生同样的结果。事实上，财政压力对美国核战略和核作战的影响，比国防部研究报告建议的影响要广泛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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