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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知梦无益,非梦见何期:情之梦无益

    时间:2018-12-29 03:35:37 来源:雅意学习网 本文已影响 雅意学习网手机站

      摘 要: 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和弥尔顿的《梦亡妻》以同样细腻的笔触表达了对亡妻的思念之情, 苏轼的悼亡词着重的是一种感伤的思念;弥尔顿的悼亡诗着重的是思,或幻想,或反思。本文通过对两诗进行比较,从而探寻造成两人悼亡诗差异的文化根源。
      关键词: 苏轼 弥尔顿 悼亡诗 文化心理
      
      死亡和爱情都是文学的永恒主题,若以爱情为经,死亡为纬,那么通过诗人微颤的手细密织成的就是一首首痛彻怀想的悼亡诗。爱情中有甜蜜也不乏痛苦,然而最痛苦莫过于与相亲相爱的人生死离别,“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和弥尔顿的《梦亡妻》这两首悼亡诗都通过记叙梦境来抒发情感,但两位诗人采用了不同的结构布局,对妻子形象进行了不同的书写,并表现出不同的文化心理。
      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
      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苏 轼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梦亡妻
      弥尔顿(朱维之译)
      我仿佛看见了我那圣洁的亡妻,
      好像从坟墓回来的阿尔雪斯蒂,
      由约夫的伟大儿子送还她丈夫,
      从死亡中被抢救出来,苍白而无力。
      我的阿尔雪斯蒂已经洗净了产褥的污点,
      按照古法规净化,保持无瑕的白璧;
      因此,我也好像重新得到一度的光阴,
      毫无阻碍地、清楚地看见她在天堂里,
      全身雪白的光亮,跟她的心地一样纯洁,
      她脸上罩着薄纱,但在我幻想的眼里,
      她身上清晰地放射出爱、善和娇媚,
      再也没有别的脸,比这叫人更加喜悦。
      可是,啊!当她正要俯身抱我的时候,
      我醒了,她逃走了,白昼又带回我的黑夜。
      一、背景
      苏轼悼念的是他的原配夫人王弗。王氏年轻貌美,知书懂诗,善良贤惠,与夫君恩爱情深,可惜27岁即去世了。王弗逝世后的十年间,苏轼因反对王安石的新法,政治上受压制,心境悲愤;到密州上任后,又逢凶年,忙于处理政务,生活上困苦到食杞菊维持的地步。苏轼在政治上是寂寞的,心情是寂寞的,环境也是寂寞的,一切都是那样寂寞无告,于是他想同自己的妻子诉说心中的苦闷。于妻子逝世十年后,苏轼抑制不住久蓄心头的情感潜流,写下了著名的词作《江城子》。然而“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凄凉”这两个字充满着政治上失意的感慨和悲怆。虽是梦中相见,却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诗人此时的心境是一言难尽,欲说还休。[1]诗人寄情于梦,来表达怀念亡妻的思想感情,在对亡妻的哀思中又糅进自己的身世感慨,因而将夫妻之间的情感表达得深婉而挚着,使人读后无不为之动情而感叹哀惋。
      弥尔顿悼念的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凯特琳・伍德考克。他们于1656年结婚,此时诗人已失明,未能目睹她的面容。凯特琳是一位文雅而虔诚的姑娘,对诗人情深意笃,给他带来了安慰和幸福。然而婚后仅十五个月,凯特琳死于产褥。[2]从王朝复辟前后的残酷现实可以想见弥尔顿在1658年创作这首诗时所面临的严峻环境,自己双目失明,心爱的妻子谢世,革命事业面临考验,生活环境危机四伏,诗人在作品中流露出自己的悲切之感:“我醒了,她逃走了,白昼又带回我的黑夜。”
      二、结构
      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虽说是“记梦”,但直到梦境的只有下片五句:“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而且诗人梦境内外的思想感情是完全一致的。诗人先假设死者的孤独凄凉,以及世事轮转,两人相见应不识的哀伤,表达对亡妻“不思量,自难忘”的深切思念;接着叙写自己在梦境中见到妻子还和当年一样“小轩窗,正梳妆”,两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梦里梦外都弥漫着哀伤凄凉的思绪;最后诗人从梦境返回到现实,料想亡妻在年年伤逝的这个日子,因为眷恋亲人一定是柔肠寸断,言彼及己地表达了自己对亡妻的哀怜和思念。通过现实与梦境的交织,作者将自己对亡妻的思念层层递进地表达出来。
      弥尔顿的十四行诗《梦亡妻》几乎通篇都在记梦,诗人起笔就直白地告诉我们:“我仿佛看见了我那圣洁的亡妻。”然后花了大量笔墨来铺叙这个梦:他的妻子借由神力重生了,他怀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仔细端详了妻子的脸色、体态、服饰。在经过十三行诗句的铺垫,欢乐的情绪达到最高点的时候,诗人突然用短短一行诗将前面辛苦构建起来的幸福梦境全数推翻:“我醒了,她逃走了,白昼又带回我的黑夜。”显然,对梦境的描写虽然在《梦亡妻》中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篇幅,但梦境本身却并非诗人想要读者关注的重点,“白昼又带回我的黑夜”才是全诗的诗眼,是诗人倾其全力发出的一声哀叹:梦见妻子的黑夜才是光明快乐的白昼,而失去妻子陪伴的白昼才是悲哀漫长的黑夜。这种陡然下落、戛然而止的结构布局,因出人意外而扣人心弦,产生了强烈的艺术冲击力。
      三、意象
      死亡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必须面对的恐惧,它与生俱来,无所不在,是笼罩在生命之上的巨大阴影,神秘而幽深。死亡的不可逆转性决定了死亡恐惧的恒久性。人类的一切恐惧皆可随着空间的位移、时间的延伸得到缓解和转化,唯有死亡的恐惧难以排遣。[3]
      在中国有关“生死”的观念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儒家,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论语・先进》)孔子的生死观十分鲜明:只有通过生活的时间,才能去体验和思索生命与死亡的价值意义。[4]道家与儒家的观点不同:“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注重生死两忘,与道为一,忽略了个体在死亡困境中的悲剧性体验。佛教禅宗强调如实认识生命奥秘,发现生死轮回之道,从而超脱相对、有限的世界,进入“佛”的境界,[5]以对彼岸世界的终极性的仰慕姿态,回避了现实人生死亡的困境。虽然他们都涉及了死亡的问题,但主要讨论的是人应该如何理解生命、安顿生命,并没有直接面对死亡本身。中国人对生的倚重是基于对死后世界和灵魂观念的淡漠,很少有人认真设想人死后灵魂是否存在或何去何从。“人死犹如灯灭”,所以面对死亡的事实只能是置身于一个睹物伤情、企盼亡人有朝一日返生的渴望境界里。
      因此中国的悼亡诗的意象选择带有一种极普遍的特征,多用日常生活中的现实性意象。中国悼亡诗乃是由景到人,物我统一,“以亲心为己心”。诗中多是景的描绘,情蕴于景,情景交融,物我不分。同时在描写对亡妻的思念之时,亦采取“亲心”为“己心”的方式,即将己方的抒情角度转换为对方的抒情角度,从而“心与心通”,融入我内外于一体,达到“亲心”“己心”之间的同构感应。如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纵使相逢应不识,泪满面,鬓如霜”,“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在己心与亲心(妻心)间的回环往复,衬以“千里孤坟”,“小轩窗”,“明月夜,短松岗”等景物,景凝聚着诗人的情,含不尽思念与无限悲凉于其中。[6]
      在西方文化中则有乐生恶死和乐死恶生两种基本价值走向。乐生恶死的传统,比较系统的阐述当始于古希腊的哲学家伊壁鸠鲁。伊壁鸠鲁有一句名言:“死亡是一件和我们毫不相干的事情。“其论据是:对于生者而言,死亡还没有到来;对于死者而言,则死者本人已不复存在了。人类行为的目的,就是从对死亡的恐惧和痛苦中解脱出来,认真追求快乐。而乐死恶生观念正如上帝对亚当所言:“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创世纪,3:19)人类的一生将是罪孽深重的一生,生命即是原罪,原罪即是苦难,解脱之道,唯有寄托在死亡之后的那个彼岸世界。[7]西方文化认为,在世界的另一头存在着一个天国,那是一个比尘世要美得多的世界,人死后是能在天国里会面的,由此,对于死似乎不应过多地悲伤,反而应该向往。
      因此,西方的悼亡诗意象多用幻想、想象性意象。意象选择自由,选择范围极广,想象丰富,诗中涌动着一种期盼,一份美丽,一个面向未来的幻想。在诗中诗人对生命作了哲理性的思考:死亡并不可怕,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和屈服,而是生命的最后的,也是最悲壮的一场战斗,随之而来的将是宁静和光明。弥尔顿想象他与亡妻的会面将是在天堂:“我仿佛看见了我那圣洁的亡妻,好像从坟墓回来的阿尔雪斯蒂,……毫无阻碍地、清楚地看见她在天堂里。”弥尔顿没有见过亡妻的容貌,却能在梦中清晰地见到爱妻“身上清晰地放射出爱、善和娇媚”,“再也没有别的脸,比这叫人更加喜悦。”他们在天国里相逢,心爱的妻子那么贤惠,那么圣洁。他把相爱的永恒从此岸延伸到彼岸,他们认为,爱人去了天堂,那是在彼岸守候,总有一天两人会得到永恒的聚首。这样心中就燃起了希望之火,相思的悲苦也就得到了缓解。由此我们可以感受到诗人对待死亡旷达、超脱、满怀信心的态度[6]。
      综上所述,两位诗人虽然生活在不同的国度和年代,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受不同民族文化的影响,但我们在他们的诗作中却可以看到诸多相同或相似之处,尤其是他们对亡妻的那份爱足以证明“情感是没有国界的”。同时,通过中西这两篇悼亡诗的比较,我们还可以欣赏到它们各自的独特魅力,看到它们所折射出的中西文化的差异。
      
      参考文献:
      [1]孙金杰.抚存悼亡 感今怀昔――苏轼与弥尔顿悼亡诗比较[J].昌潍师专学报,2000,(8):45.
      [2]苏煜.英国诗歌赏析[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6,44.
      [3]付飞亮.论中西悼亡诗的文化差异[J].重庆交通大学学报(社科版),2008,(2):61-62.
      [4]陈跃红.比较诗学导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306.
      [5]姚新中,焦国成.中西方人生哲学比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1:335.
      [6]黄柏青.中西方悼亡诗之差异及文化根源[J].嘉应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04,(2):67-69.
      [7]陆扬.死亡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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